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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Poliform的定制大床


  想起兜帽男作死前说过的那句话,以及山谷里忽然出现的迷阵、幻术、车祸,怎么看怎么不像巧合。
  伤害不大,试探的感觉更强一些。
  难道这颗圆痣里面还会暗藏乾坤不成?
  从宥言伸手摸了摸后颈,皱眉冥想---这具躯壳是被人开肠破肚才躺进医院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丧心病狂的想要杀死这个孤儿?
  兜帽蛤蟆男临死前,也说我和他是同类。同类代表着基因类似,来自一个种族,还有谁跟这个孤儿是同类?
  从宥言苦想许久,思绪又扯回初始阶段。
  ‘这具壳子不是自杀,是被人暗杀,破开肚皮后,抛在路边,然后被热心市民发现,获救。
  再然后,我借尸还魂在医院里醒来,遇见了寅儿…
  再后来么,我就把小肥送出去了…等等!还有一个人,由始至终清楚此事。’
  “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关键。”从宥言猛然想到一人,跳起来一拍掌心:“寅儿,我们得赶紧回家。”
  尚鹤寅点点头:“想清楚就好。”
  二人手拉手,肩并肩,领着一狮一虎,抬腿就准备下山找车回去。
  “喂!从先生!”高耸的树梢,传来颤颤巍巍的喊声。
  从宥言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摄影大哥趴在树干上,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劳驾,能把我弄下来吗?我恐高!”
  从宥言面无表情的嘟囔着:“麻烦,我就收你2万块,却得做老妈子,跟在你后面帮着收拾烂摊子。”
  一甩手,数道银光闪过树干,“咔嚓”一声,粗壮的树干闻声而断。
  猝不及防,没有丝毫准备的摄影师屁股朝下,差点摔成八瓣。
  摄影师哎哎呦呦地爬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装备,第二件才是抬头寻找救世主。
  很可惜,救世主带着媳妇早就溜了,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我去,真是滑头。”摄影师一摸裤袋,想来一根华子解解乏,却意外的摸出一张黄纸。
  “这是什么?”摄影师纳闷起来,打开备用电源,对着灯光看了看黄纸。
  只见黄纸正面,被人用朱砂画得乱七八糟的,类似狂草一般的字符。
  黄纸后面还有一行签字笔写的小字:“老头,我见你最近霉运缠身,特地送你一张化劫符,下次见面时,记得再给我2万块哈。”
  摄影师随手将黄符揣进上衣口袋,望着山间小路,嘿嘿笑起来:“这小子!神神叨叨的。”
  总得想法下山啊,要不跟年轻学学,叫一个网约车?
  举着手机寻找着信号,好不容易走到山下,约上了车子。
  摄影师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车:“麻烦您,去电视台。”
  前方司机回头看了看,咂咂嘴:“今天真是奇了,带了两笔生意,都是山里的单子,您这一身土,那不成也是车难的幸存者?”
  摄影师一听有门,急忙追问:“师傅您晓得其他人怎样了?”
  网约司机一打方向盘,亮起车灯:“都活着呢,二十几口,都在医院里养伤呢。”
  摄影师松了一口气:“行,麻烦您送我去医院看看。”
  二人正在车里说话,冷不防山顶的受潮后开始瓦解的砾石,正在悄悄下滑。
  司机刚转过车头,远光灯下,一颗巨大的石头如同飞来峰一般,从山顶一路颠簸,径直砸了过来。
  “赶紧,跑……”司机吓得脸都白了,肠子都悔青了,暗自发誓再也不接荒山野岭的生意了。可惜,他的手脚发软,根本发动不了车子。
  摄影大哥胸口一阵发烫发光,惊恐交加下,他也跟着大叫起来,心道:此番,吾命休矣。
  全身缩紧,他只顾抱紧比性命更重要的设备,紧闭眼皮,坐等死亡降临。
  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分钟,预想中的死亡并未来到。
  难道,死神也有打卡下班机制?放过我们了?
  摄影大哥悄悄睁开眼睛---车窗外,一颗巨大的青石,带着跌打滚爬的痕迹,蛮横的竖在车门旁。
  碎砾尘土铺满路面,很显然,这颗巨石的准星偏差了,砸到了别处。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网约司机和摄影大哥不约而同,对着月亮拜了拜。
  擦拭额头冷汗,摄影师闻见胸口隐隐有些纸张烧糊的味道,脑中闪过一丝狐疑,他伸手摸向上衣口袋。
  那张黄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袋烧成飞灰的纸屑。
  纸屑一拿出口袋,就脱离了掌控,纷纷飞出窗外,消散在空气中。
  车窗外,上升的灰尘化为繁星点点,暗香阵阵。
  活着真好啊!
  今晚的经历绝壁要写出来!摄影师晃晃脑袋,掏出变形的华子,又问司机要了火,点燃后,幽幽吸了一口,再轻轻喷出烟雾,笑道:“2万块买一条命,值!”
  ……
  从宥言拉着媳妇,骑着狮、虎,不断走捷径,抄近路,赶在启明星升起前赶回翡翠湾。
  一狮一虎,爪尖用力,轻松跃起,飞过热感应围墙,左跳右跳,窜至08号别墅门口,停下爪子,回过大脑袋,舔舐着主人的掌心。
  好在有后花园,尚鹤寅只得暂时将二只大猫安置在那里。
  关好门窗后,从宥言急不可待地拧开储物间的木门,推出药人三号---熊大先生。
  熊大周身毛发因为献身医学的缘故,全部被从医师剃光了,此刻的他比和尚还像和尚,属于舍身伺鹰的那种高僧。
  圆乎乎的脑袋上,遍布伤口,没来得及腐烂的肉糜上,爬满了多品种、幼儿期的肥虫子。
  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死还是活了,只觉得每天都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
  熊大也晓得自己变成抚育毒虫的天然牧场了,好在这位自称是大夫的从医师是个“仁慈厚道”的,不知他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反正每天不疼不痒的,除了坐吃等死,别无他法。
  就是心里害怕得不行。
  又是一个难捱的夜晚,被虫子们骚扰了一夜,熊大刚想趁着天亮了,眯盹一会儿,就感觉小推床往外移动。
  睁开小眼睛定睛一看---是从宥言!熊大兴奋地发出“呵呵”声,眼眶不自觉地流下热泪---小祖宗哎,饶命啊!
  从宥言将熊大推着后花园,拍拍那身肥肉,笑道:“熊先生,最近清减不少啊!”
  熊大涨红了脸,流泪。
  “甭来求饶那套。当初你眼睁睁看着小明星~从宥言死去的时候,也没有见你有半点菩萨心肠啊。我如今养着你,供着你,给你吃好喝好,你就偷着乐吧。”
  熊大不断呜咽着,继续流泪。
  “嗯?难道老吴没给你吃的?”从宥言一拍手:“老吴!”
  早就垂首伺候一旁的老吴急忙上前,应道:“主人,我给他们都喂得精饲料,都是按照您留下的食谱投喂的。”
  “那就好!”从宥言摆摆手,示意老吴退后,笑眯眯地看着熊大:“你看,伙食都是不差的。”
  熊大眼泪跟泉水一样,哗哗地淌。
  从宥言在熊大脸上挑出一颗最肥的小虫子,放在指尖抚摸玩耍,漫不经心地问:“那天晚上,你趴在地上说,你晓得我的秘密,并愿意说出来,换我饶你一命,是不是?”
  熊大眼睛睁得跟铁铃铛一样,狂点头。
  “很好!”
  从宥言一挥手收起爬满熊大身上的幼虫,将幼崽们放在一旁的竹篓里,他捡起掌心那颗最肥的小虫,递到熊大嘴边:“放松,这是医治你口不能言的良药。”
  肥虫摇晃这触角,蠕动着米其林轮胎一样的身子,一点一点爬进熊大的咽喉。
  不过一根烟的功夫,熊大忽然觉得鼻尖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嘴巴砸吧了几下,爬坐起来,口腔里忽然有了味觉。
  熊大极识相地滚下推车,趴在草地上:“主人,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从宥言逼格很高的点点头,算是收下这个新奴才:“行吧,小狮,小虎以后就交给你了,饮食起居方面不能马虎。”
  站在一旁的老吴扁扁嘴:得嘞,我多了一个同事。
  等达叔,小何等人气喘吁吁地闻风归来,尚鹤寅正在餐厅喝粥。
  达叔一见自家少爷全须全尾地坐在那里,老泪纵横,差点就要哭晕过去,被小何、助理几人架住,才没倒下去。
  安抚好众人,也答应了隔日一定把晚上的历险情况如实告知。
  达叔这才捂着发胀的脑壳,深一脚浅一脚的去睡觉了。
  小何几人也赶紧告辞,尚鹤寅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问从宥言多要了几颗丸药,塞给她们,算作补偿。
  众人都散了,凌晨前的别墅里格外安静。
  尚鹤寅咳嗽几声:“那个…小从…”
  从宥言竖起耳朵,摇尾巴。
  尚鹤寅耳根有些发红,斟酌了几番,还是开口了:“一楼的确有些潮湿…我一人,有时也有些害怕的。要不,你…”
  听话必须听音啊!
  从宥言的理解能力一向是出类拔萃滴,他忙不迭地点头:“好哒,好哒,寅儿怕黑嘛,我陪你睡啊。”
  谁让你说出来啊!这下子,尚鹤寅连头皮都发红了,一甩袖子,他蹬蹬蹬跑上楼。
  从宥言急忙埋头跟上去。
  一爬上Poliform的定制大床,从医师就开始耍赖,死死抱住媳妇的被子,双腿乱蹭:“好霸气,好舒服啊。”
  尚鹤寅忽然有些后悔将这个活宝请上楼了,无奈道:“睡觉就睡觉,不要闹腾。”
  从宥言在床上挪来挪去,到处嗅味道:“可我的睡相就是这样啊。哎呀,寅儿,你好香呐。”
  尚鹤寅换上睡袍,规规矩矩地躺在另一边,冷静且坚决地吐出三个字:“丑死了!”
  隔着被子,从宥言把无赖的本色发挥到极致,膝盖不断往上顶起,嬉皮笑脸说道:“我哪里丑了,我哪里丑了,明明就是威武不凡。”
  被窝里保存没几分钟的热气,就被这个傻瓜倒腾没了。
  尚鹤寅怒了,一指床下:“再不老实,就滚下去,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