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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那个人,来了!


  翡翠湾的08号别墅。
  从宥言瞥了一眼沙盘里爆开的线香,捻起一撮香灰闻了闻,弯起唇角笑了笑:“搞定。”
  尚鹤寅遵纪守法惯了,所以内心是有些挣扎的,沉吟片刻,他问:“那人会死吗?”
  “放心,就是吓唬吓唬他,给他的大脑放点血,让他以后聪明些,长点记性。”
  笑眯眯地说完,从宥言起身去厨房里端出熬好的养生汤,搁在饭桌上,一边舀汤一边炫耀道:“祖师爷留下的手札果然博大精深,只是如今灵气匮乏了,符咒的效果便打了折扣。”
  将汤水送至媳妇手边,从宥言斜了忙绿中的何圆圆一眼,并不情愿地帮后者也盛了一碗汤。
  何圆圆盘腿坐在矮桌前,已开启了后续扫尾模式,见自己碗里只飘着孤零零的几点油星子,而另一只碗里塞满了灵芝,顿时不满意了,瘪嘴腹诽道:这个人真是个蠢驴,拍拍才女的马屁会死吗?如果没我协助找人,他玩个屁啊!
  从宥言拍拍何圆圆的小肩膀:“不要嫌少,生活不易啊,且喝且珍惜吧。”
  何圆圆嫌弃地抖开那只瓜子,眼睛盯着屏幕,十指在键盘上忙绿着。
  “其实咱们没必要理会职业黑的,过几天热度就下去了。我不是流量明星,无需担心网上的绯闻。”尚鹤寅端起养生汤,浅尝了一口,嫌弃地推开:“烫嘴。”
  “很烫吗?”
  从宥言伸出指尖试了一试,只是略有些烫手,为了稳妥,他还是将热汤从瓦罐里腾出来,在两个陶瓷杯子里,来回反复的过滤倾倒,待物理降温后,又滴了几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笑眯眯递还给尚鹤寅。
  尚鹤寅伴着辟谷丹,慢吞吞的将养身汤喝了。
  待碗中的余羹完全下肚,经脉里隐隐便有了反应,几百个穴道,星火燎原,串成一片,开始燃起温度。
  热度攀升得极快,四肢百骸都舒坦极了。
  尚鹤寅不由自主攥紧了调羹,幽幽叹气:‘不由自主,可能说的就是我们这一类的人…’
  ‘我们这一类人,若是身上有了伤口,便是始终无法结痂的结局……可终究,我还是走了母亲的老路!’
  ‘虽然他是个书呆子,蠢极了,笨极了,情商更是负数,不过他待我,是真的好……’
  ‘所以,在冬雪消融后的初春,我是不是可以尽情的享受一次阳光呢?’
  在不被蠢萌医生发现的角落里,尚鹤寅唇角浮出的笑容是无需隐藏的。清冷寡言的面具下,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暗藏着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主宅那里,该怎么办呢?爷爷去世不久,便乱成这般模样?’尝过被人呵护甜头的尚鹤寅,实在不想再去应付那些人了。
  逃又逃不开,离又离不掉。一大家子,上人没个上人样,下人没个下人形,真是头疼。
  尚鹤寅将小碗搁在桌上,忍不住又开始揉眉心。
  身为尚家人,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谨言慎行,只是家业阔大之后,根繁叶茂下,好田里便长出歹笋来,三房出了尚良志这般分不清轻重的笨蛋,更做出宠养外室的蠢事。
  不仅背着爷爷气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尚良志还能厚着脸皮将外室和私生子接至家中,变相赶走了嫡子。
  一想到那种人渣居然戏神上身,做出伪造的视频来陷害自己,尚鹤寅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暗暗捶腿,骂了一句:“老杂碎!”
  达叔正在厨房里煮明日要吃的姜母鸭,时不时地侧过头,隔着玻璃门,关注着自家少爷,老人很敏锐,立刻发现了气压变化。
  看着少爷逐渐捏紧的拳头,达叔立刻断开灶台的火,急忙往客厅走,脚丫刚跨出厨房时,他便瞥见某个无赖、色痞,医生正含情脉脉的抓住自家少爷手掌。
  二人羞涩对视中,周围窜起三丈高的粉色围墙,上写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达叔的眉头紧蹙着,迟疑起来…隔了良久,老人才叹了一口气,装作什么没看见,转身回去,重新点起小火,低头熬煮鸭子。
  一直帮着从宥言追查地址的小何同学,鼓着腮帮子喝完甜汤,围观了整场撒狗粮的过程。
  有吃,有喝,又有得看,她权当做是今晚的出场费用了。
  喝完后,何圆圆一抹嘴,翻脸无情道:“从从你也太小气了,就一碗汤水,就想收买我。我是这么便宜的人吗?”
  从宥言和媳妇甜蜜完毕,正准备去储物间看看自己养育的虫宝宝们,听见何丫头厚颜无耻的质问,有些鄙视。
  “你要不要脸啊,这碗汤你有钱都没处买去!嫌弃我的汤?行啊,我这里有呕吐药,免费的,麻烦你喝下去,把刚才吃下去的汤,全给我吐出来!”
  何圆圆立刻做出娇羞状,护住胸口,兰花指乱颤:“原来,原来你就短暂的爱了我半个小时啊?说好了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呢?你有了新人便想换走旧人!好吧,我离开你,成全你就是。”
  从宥言摸摸后脑勺,奇怪问道:“你有间歇性神经病吗?这病得早点医治啊,搞不好会遗传。”
  何圆圆娇声叫道:“啊~如今,你还想给我灌下避子汤吗?”
  从宥言更加纳闷了:“你怀孕了?看你刚才的样子也像啊?难道说…你真的精分了?这是你的副属人格?”
  何圆圆跪倒在地,扯着头发,仰头呜咽起来,指着从宥言,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夫君啊夫君!你难道忘了当年在大明湖畔许下的誓言么?”
  这丫头绝壁是疯了!从宥言一副被人讹上的表情,急忙躲在尚鹤寅身后,小声道:“你掩护我,我得给何丫头下一道符咒,帮她祛除邪祟。”
  说罢,他掏出黄纸,咬破指尖,趴在地上准备写血符。
  尚鹤寅抬眼看了看何圆圆,又扫了一眼从宥言,淡淡一笑,开口护短了:“何丫头,不要欺负我家小从!这是你新写的剧本吗?”
  哭声戛然而止,何圆圆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跳起来,哈哈笑:“怎样,狗血不狗血?煽情不煽情?”
  尚鹤寅抿了一口茶,轻轻点头:“还行吧,算是及格了。”
  “你这个死丫头,竟敢戏弄我!”从宥言从地上爬起身,举着血糊糊的手指,面色不虞地盯着何圆圆。
  小何同学一甩长发,不厚道地笑起来:“哦吼吼,叫你小瞧我写的台词,被我吓到了吧。还画血符镇压邪祟呢,哦吼吼,乱.搞.封建迷信活动。”
  就在她狂笑的同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何圆圆的笑声在空中耍了一个急刹车,余音全部挤压在喉咙里。
  她经常写鬼故事,心里难免发毛,急忙捂住嘴,悄悄挪至从宥言身边,小声道:“从从啊,会不会是那个谁,变成那个阿飘找上门了吧?”
  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现世报啊!
  “嘿嘿!”从宥言举起血手指,在何丫头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摇头:“阿飘?不可能啦,那是违背新时代的世界观和发展观滴,全部都是封建糟粕啊!我的编剧小姐姐。”
  “你……”何圆圆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跺脚,她气鼓鼓的转站尚鹤寅身后,龇牙冲从宥言吐着舌头,做鬼脸。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几下,不轻不重,不疾不徐,极有礼貌。
  “难道bobo又出故障了?”
  达叔擦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吊灯上方,有点郁闷地发着牢骚:“这些门卫也不知怎么滴,有客登门也不通知一声,怎能随便放人进来呢,明天我就投诉去。”
  走至门口,达叔问:“谁啊?”
  门外的声音笑了一声:“我与尚家老爷相识于微末时,他常唤我---小龙。”
  小龙?是那人!
  达叔手腕有些发凉,喉结悄悄滑了几下,回头看了看客厅。
  尚鹤寅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从宥言急忙握住媳妇的掌心,安抚了一会儿,吩咐道:“达叔开门吧,有我在,没事。”
  门开了。
  一位身形瘦削的男人安静地站在门厅下,一身黑色,像一团没有生命的影子,无声无息地竖在那里。
  若是他不抬头,不微笑,很多人都会忽视过这样的影子。
  就是这样一团看似没有生命的影子,再看见达叔后,还极温和的弯了弯腰:“晚上好,小达。经年未见,你依然这般结实。”
  达叔嘴角抽了抽,垂下眼睑,不敢搭腔。
  那人悄悄歪头,视线穿过达叔的手臂缝隙,润物细无声的扫了众人一眼,再次弯腰问道:“请问从宥言从医生在家吗?”
  好强的杀气!尚鹤寅抓紧从宥言的手掌,镇定地摇头:“您说得这个人我不认识。我这里没有这个人。”
  那人嘿嘿笑起来,声音忽高忽低,跟地穴里的蜥蜴一般让人不舒服:“小鹤鹤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尚家也只有你,敢与小龙叔叔对视。”
  尚鹤寅微微一笑,将从宥言的手指捏得更紧了。
  那人的目光透出某种狡猾来:“小鹤鹤,一句话,你用了两次否定语气。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否定的否定,便是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