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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今晚,有鬼!


  没想到神将还真的取出一张纸,上面横七竖八地已签了不少名字了。
  神经伸出状如胡萝卜的手指,指着那些名字的末尾,道:“就签在此处。”
  老李哆哆嗦嗦地签完字,纸张交出的瞬间,眼前顿时蓬起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再抬眼时,刚才与他说话的神将已不在了。
  老李情不自禁地又哆嗦了一下,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急忙取过行李包里,找出老婆准备好的小鸭子洗眼液,狠狠洗了两遍眼睛。
  建设好所有心理防线后,老李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屋里安静极了,刚才签收的那个小包裹,依然稳妥地蹲在桌上。
  原来不是梦啊,刚才果然有人上门送快递来着。
  老李放下心来,打开包装粉嫩的小盒子,里面滚出一个塑料袋,上写养生丸三个大字。
  “这可是价值5万块的保命药啊。”
  药丸虽然跟兵乓球一般巨大,惊吓过度的老李已顾不得切开、掰碎再服用了,直接“啊呜”一口吞下肚。
  黑色的药丸散发着可怕的中药气味,顺着咽喉“滋溜”一声滑进胃囊,也不是是不是心理作用,药丸下肚的瞬间,老李便觉得身心舒坦,神清气爽,困扰他多年的腰膝酸软都缓解不少。
  这样的舒坦并未维持太久时间,不过五分钟,老李的肚子就如同发酵半年的酱菜缸一样,“噗嗤,噗嗤”冒出气泡,气体胀大无数倍后,一路下移,堆积搅和在五谷轮回之所,越来越急,越来越痛。
  “噗~~”再也无法忍耐的老李,放了一个极响极臭的屁。
  紧接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强烈屎意,促使他提起裤子,奔向厕所。
  这家乡村宾馆的厕所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老李拉出恶臭之后,捏着鼻子赶紧冲掉,又去浴室洗了一把热水澡,再对着镜子查看清清白白的脖子,咧嘴笑了:“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刚踏出洗浴间,准备进屋睡觉,厕所里忽然传来哗啦啦哗啦啦的冲水声。
  这TM是谁啊,半夜不睡觉的玩冲马桶?很好玩,是不是?现在国家的水资源还是紧张的,好伐啦?
  老李已经爬上.床.,拉上被子,打呵欠了,听见浪费的水声不断响起,没好气地吼了一声:“喂,老王,忙了一天,累不累啊,别玩水了,赶紧睡觉。”
  厕所门虚掩着,捕虫灯冰冷地挂在墙角,闪着淡淡的蓝色,四周只有老李一人的呼吸声,根本无人回应。
  气温莫名的开始下降,老李打了一个寒战,半个哈欠停在被窝里,他忽然想起,另一个摄影师老王下午就发烧打摆子,被人架上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啪~”老李一把将床头灯打开,昏黄的光线铺满房间。
  借着这道光线,视力极好的老李看见厕所里仿佛有个人影,正蹲在马桶旁边,拿着一把白色的马桶刷,正在刷马桶。
  那个人影干活很卖力,刷个十几下,便按一下冲水键,再倒上一些消毒液,刷刷刷!
  这绝对不是什么特殊人群的特殊爱好!
  因为这个人影,老李认得!
  这不就是下午那会儿,墓地金井旁边壁画上的侍女吗?
  那苗条的背影,暗绿的服饰,螺丝的长髻,斜插的花簪,错不了的,错不了的!
  像是感觉到有人偷窥她,厕所里努力刷马桶的背影,一格一格地转过身来,一张惨白浮肿的面孔出现在蓝盈盈的光线下,一张嘴,露出腐烂的牙床,不断流淌出黑色的粘液。
  老李很想对着房门大叫救命,又很想摸手机呼叫从宥言前来救驾,可这些想法全部需要声音来加持的!关键时刻,老李的喉咙上似乎有鬼手压制其上,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厕所里的鬼影见状,黑洞般的大嘴张得更大了,湿哒哒的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卧室走。
  一步一个湿脚印,一步一声阴冷笑。
  老李手脚僵硬,五官扭曲!他想挣扎,想嘶吼,想痛哭,更想辞职回家,立刻退休,再也不敢进墓穴拍摄了。
  那个黑影拖着一身湿气,缓缓走近,屋里的灯光“啪嗒啪嗒”闪烁不停,映照在灰白的眼球上,那是极度缺氧状态下才会有的颜色。
  她的脚步越来越近,湿哒哒的粘液流得到处都是。
  那僵硬的爪子直挺挺地举着马桶刷,口中发出志在必得的“呵呵”声。
  老李刚洗过澡的身体又开始哗哗冒汗,难受到痉挛,心里在疯狂地大叫:鬼啊鬼!你别搞分镜头特写了,你就让我死得痛快点吧!
  眼看那鬼影就要踏进床边了,老李已做好化为厉鬼后,跟这个索命女鬼如何如何的大战三百回合的惨烈画了。
  老李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阎王殿前的牛头和马面,他悄悄睁开眼,只见那个鬼影,正手爪发抖地举着马桶刷,僵硬地停在半空,前后晃动着。
  这画面,也太搞笑了!
  一瞬间,老李的手脚就充满了力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阳气充盈的同时,老李的枕边,那个粉粉的可爱盒子里,晃晃悠悠地飘出一张黄色朱砂符纸。
  “啪!”
  鬼影似乎很惧怕这张符纸,不断后退。
  这张符纸如影随形地步步紧逼,在半空中发出紫金色的雷电火光。
  老李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归归!这就是刚才我签收的符啊!我只记得买了药丸,没想到里面还附赠了一张符纸,从先生这般厉害,早算到我有此一劫!”
  想到有符纸撑腰,老李也不害怕了,几步跨过去,翻出行李箱里的蒸汽熨斗,兑上一点自来水,开启蒸汽模式,对着那个鬼影喷过去。
  蒸汽带着一百度的高温,毫不打折地扑进鬼影的脑部。
  鬼影晃了几晃,马桶刷子再也握不住了,“啪嗒”掉在地上,她的身影虚弱至极,左躲右晃地退至厕所。
  ……不得不说这个鬼太会选地方了,这个角度,蒸汽熨斗的线,还真够不着了。
  符纸从半空中冲下来,翻身扭腰,纸上的朱砂逆时针旋转起来,“啪”的一声,炸裂开来,揉身化成一团紫金色的火苗,直接扎进鬼影的眉心!
  “呵呵~”鬼影被紫金火焰抱住了,发出死猪被烫后的惨叫!
  趁她病要她命!
  老李拔下蒸汽熨斗,就地一滚,滚进厕所,重新插上电源,将蒸汽旋钮开到最大。
  “呵~!”鬼影最后一点残影,融化在蒸汽里。
  留在地上的那些.粘.液,附着在马赛克瓷砖上,发出阵阵腥臭。
  老李拔下蒸汽熨斗的插头,退后几步,瘫软在门口,盯着那些代表着不是梦境的残留物发呆。
  一直搁置在床边的手机叮铃铃地响起来。
  “不会是午夜凶铃吧?”老李深深为自己招衰运的体质感到担忧,摇摇头,今晚注定是无法入眠了。
  他拖着腿,慢慢挪回卧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死死地看着手机。
  一边朝床边靠,一边用力地瞪,就在眼眶快要脱框而出的刹那,闪着姓名的屏幕又熄灭了。
  提着心脏,悠然下坠,回归正位,咚咚跳动。
  老李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虚汗:“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勉强摸到床边,摸出柜上的华子,弹了弹包装盒,抽出一根,放在鼻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有嗅着熟悉的烟草味,老李过激的窦性心律方能安静下来。
  仿佛忘了啥,又仿佛啥也没忘,心脏逐渐恢复正常。
  等身体的肾上腺激素褪去,老李的大脑开始释放出困倦的信号,他打着哈欠,爬进被窝,对着头顶的吊灯,轻轻说了一声晚安。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刚数到第十只羊。
  枕边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的音乐又开始响起。
  老李吓得跳起来,梦境中的羊圈被手机铃声轰炸的支零破碎,气得他抓起手机滑下接听键,对着手机大骂一声:“哦草,是谁啊?凑不要脸的,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到处撩骚!信不信我扛着四十米长的大刀,冲过去,杀了你!!”
  “哦草,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从爷爷!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为了收钱,谁稀罕找你呐?我告诉你欸~孙子,赶紧把符纸的钱给我结一下,你这人人品太次,会赖账哒。”
  老李一听电话那头传来的极度嚣张欠扁的声音,脑海前叶豁然清明,眼泪就要留下来,他抽抽噎噎地说道:“从先生,我刚才差点就被那个鬼影弄死了,幸亏您赠予的符纸,防保我平安啊,多谢多谢。”
  “什么赠予啊?你看我是那种很大方、很雷锋、很喜欢做善事的大善人吗?”
  老李哑然片刻,老老实实点头:“的确~不像。”
  “那不就结了!”从宥言盘腿坐在地板上,循循善诱道:“每一件商品都有它应得的价值,特别是救命的商品,价值更高,你说是不是?”
  老李眼泪又流下来了:“从先生,话虽然这么说,我手上的可以随意支配的钱的确不多了,家里都是我老婆管账的。”
  “了解,了解!可我也是人,也得吃饭养老婆呀。难道我画符不要精力吗?请神不要元气吗?”从宥言滋溜滋溜喝着茶,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所以啦,我的符,都是卖给有缘人哒!价钱嘛,好说,都是良心到极点的。”
  老李垂头丧气:“您说罢~”
  “诚惠了,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