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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史上最庸的庸医


  二十杖说多不多,也就几分钟的工夫,对受刑人来说是痛苦难捱的,不过在旁人看来,很快便过去了,侍卫那边一松手,白陆立刻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来不及喘口气,便凶狠的楚崖冲过去,似乎要跟他拼命。
  可惜他刚迈出去第一步,就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石子,脚下一滑,砰的一声摔倒在地,饱经摧残的屁股直接撞在坚硬的青花石地板上!
  “嘶……”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为这嘴欠又倒霉的小公子倒吸了口冷气:太惨了,真是太惨了,老天爷看了都于心不忍,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
  “唔!”白陆疼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人生跑马灯都摔出来了,半条命也摔没了,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过世的母亲在奈何桥畔向他招手。
  弥留之际,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世一朋友,那兄弟飙摩托车不小心摔断了尾椎骨,在床上趴了半个月,白陆去探病时,还拍了拍他屁股嘲笑他没用来着,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简直是个禽兽!
  王公公赶忙吩咐那俩侍卫,“别愣着了,快把公子扶下去上药。”
  侍卫们刚要动作,就听楚崖冷硬的命令道:“不用,他顽强的很,叫他来侍寝。”
  楚崖说完,转身就走了,看都没看白陆一眼,真真切切的最是无情帝王家。
  等陛下走远了,耿队长才敢上前,拍了拍白陆的肩膀,关心道:“兄弟,伴君如伴……咳!你也不容易啊,屁股还能撑得住吧?”
  白陆磨了磨牙,脸色阴沉,“滚蛋!”
  把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之后,还叫人家带伤去侍寝,奴隶主看了都叹息,资本家听了都落泪。
  王公公目送着白陆的背影缓慢远去,抚摸着怀里的拂尘,低声叹道:“帝王家的恩宠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只盼你有那个命吧,能扛得住这天压的福气。”
  白鹿宫内,斜月高悬。
  白陆冷着脸站在那张宽大的雕龙拔步床之侧,后背靠着紫檀木的床柱,一声不吭的盯着不远处的楚崖。
  楚崖就坐在茶桌旁边的太师椅上,胳膊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木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卧房虽然宽敞,烛灯明亮,空气中飘荡着安眠的暗香,但气氛却已经是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白陆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床柱上,放轻对腿部的压迫,他光是这样站着,后面的伤口就又热又痛,必须要用很强的意识力才能控制自己不露出痛楚的表情。
  但他不愿意示弱,就这么硬生生的站着,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楚崖才率先开口。
  白陆以为他终于要兴师问罪,或者叫自己脱衣服上床,没想到楚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累了可以坐下。”
  “……”
  坐???
  白陆咬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故意的吧!”
  “嗯?”楚崖微微一愣,尔后他恍然明白过来,“哦,抱歉,我忘了,你先趴床上吧,站着是不是也很疼?”
  白陆恼火道:“能不能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打都打了,你就不能有点儿罪魁祸首的自觉吗?”
  他就是讨厌楚崖这样,要做恶人就做到底,别打一棍子再给颗糖,弄得他心里不舒服。
  “我是有理由的。”
  楚崖平静的看着他,“阿白,你想逃走,我确实很生气,但这不是打你的主要原因,你应该明白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必须学会遵守宫里的规矩,如果当时他们没认出你来,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吗?”
  白陆脑海中瞬间回想起那声凄厉的惨叫,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沈出云微笑着,不紧不慢地擦拭手上鲜血的场面。
  宫正院,掌惩司罚,褫夺生死,绝于人情,对于宫里的下人来说,就是这样一个残酷可怕的地方。
  一股寒意如同湿冷的藤蔓一般爬上了后背,阴森森的深入骨髓,白陆脸色不太好,讪讪的移开了视线。
  “现在知道后怕了?打你二十棍算轻的,只有疼痛能让你长长记性。”
  白陆固执的闭着嘴,绝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楚崖微微叹了口气,“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
  白陆惊恐的睁大眼睛,“我都这样了,你还要上我?!”
  “……你在想什么,脱衣服给你上药。”
  楚崖的目光淡定中带着几分戏谑,把白陆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扫了个遍,仿佛能透过衣裳看到里面似的,他低笑道:“不用着急,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做也不迟。”
  白陆气结:“谁着急了?!谁想做那事儿谁是孙子!”
  楚崖:“……”
  楚崖不再跟他废话,板起脸来命令道:“到床上去。”
  帝王之相不怒自威,楚崖那种强大的气场和无形的威压让白陆有些紧张,喉结干涩的滑动了一下,低声嘟囔道:“上就上,谁怕谁啊。”
  他乖乖的转过身,手脚并用的爬上龙床,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拽过一个抱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了。
  楚崖拿了几个小药瓶走过去,低头一看,只见白陆把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楚崖凝神细听,隐约听出他在骂人,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他余光瞥见楚崖过来,立刻就闭紧了嘴,视线也飘远了,好像是有些害怕跟他对视。
  看来就算是在擂台上血战过的拳手也怕挨打,你看,这不就听话多了,乖巧多了。楚崖心说这一招还挺好用,打屁股又不会伤筋动骨,兴许以后可以常用。
  他坐在床边,掀开白陆黑色的外衣下摆,手指放在亵裤的后腰处,毫不留情的往下一拽。
  那皮肤上渗出来的血早就凝固了,伤口和布料粘连在一起,他这么心狠手辣的猛的脱掉,相当于把人家半愈的伤疤又给撕开了。
  白陆疼得惨叫了一声,然后一口咬住了软和的枕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狠狠的字:“庸!医!”
  楚崖不恼反笑,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白陆的后背,又俯身亲了亲他的耳朵,半真半假的道:“想必宫里的御医比我的手法好多了,如果你愿意让那些老头子看你的屁股,我可以把他们叫来。”
  “……”
  白陆心死了,认命了,干脆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随便你吧,就当我死了。”
  楚崖忍不住又笑了笑,轻声哄道:“我轻一点儿。”
  他用手指蘸了一点儿晶莹的药膏,轻柔而均匀的涂抹在那几道肿痕上,破皮流血的地方就撒上一些专门的药粉,可能是这些都是草药研磨而成的,药性温和,白陆倒是没再怎么感觉到疼痛了。
  楚崖给他上完药,拉起轻盈蓬松的蚕丝被给他盖上,又拿过帕子来擦了擦指尖的药粉,道:“离天亮还有段时间,闭上眼睡一会儿。”
  疼痛缓解之后,困意也涌了上来,白陆趴在床上,枕着软和的抱枕,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他好像听见耳边有人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会对你好。
  但是那时候白陆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并没有分辨出这到底是梦境,还是来自于真实世界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