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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肃羽答应了一声,拉住羽罗就走,羽罗被他拽着只能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铜卫眼见得偷盗至宝的贼要离开,分外焦急,喊一声“小贼休走!快还我宝物!”
        一语喊罢,便挺身去追,只听女子冷笑一声,紫光横卷,裹夹着残风碎叶,“噗噜噜”向他奔来。  铜卫不得以止住步子,让过长绫,挥铁蒺藜直袭紫罗袭去,二人来来往往纠缠在一处,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转眼斗了数合,紫罗觉得肃羽与羽罗应该逃出很远了,恐御龙卫有救兵,也无心恋战,把长绫一挥,直指铜卫而去,铜卫拧身躲过,正欲回手反攻,谁知第二道长绫又至,  他无奈,一个腾跃人到半空,空中兜起铁蒺藜,挂着风,欲袭紫罗,只见下面长绫抖作无数碧波烟尘一般,竟把女子遮蔽住。
        铜卫无奈,只得坠落在地上。  再欲挥铁蒺藜袭击,满天如幔般长绫又迅疾化作两条紫光瞬间撤去,而那女子已经趁机出了院落,转身隐入丛林里。  铜卫怒极,奋力去追,到了林边,已经人影不见。
        正郁闷,突然听见林中传来少女的哭喊声,铜卫急忙提着铁蒺藜寻声而去。  走不多远,就见紫衣女子正与一个黑衣人斗在一处,那黑衣人单手舞动铁蒺藜,应对,另一只手臂下夹着一个少女,在那里撕咬挣扎。  原来羽罗不放心母亲,趁着肃羽不备,偷偷溜了回来,正与分头包抄的另一个御龙卫碰上,一个回合便被捉住。

第十九章  温馨地杀机四伏
        羽罗的哭喊,又把紫罗招来,二人打在一处。
        林中树木繁茂,紫罗的长绫施展不开,御龙卫虽然腋下夹着一个孩子,在树木之间来回躲闪,却分外灵活,紫罗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她又担心女儿,心里起急,手中的长绫更是难以收放自如。
        御龙卫见紫罗长绫的技法有些凌乱,不禁暗喜,连连躲闪之时,瞅了一个空挡,瞬间自树后窜出,就地一滚,铁蒺藜直扑紫罗的双腿。  紫罗腾身跃起躲过,转瞬间,投出长绫,挂住御龙卫正上方的一根树枝,只见黑发飞舞,裙袂飘飘,直吊飞到御龙卫上面,伸单手迅疾抓过羽罗,待荡到远处,刚欲拧身落下,那名铜卫已经由侧面跃出,飞起铁蒺藜不打紫罗,而是直奔紫罗手里拽着的羽罗,紫罗大惊,急忙身体回旋,提起羽罗,抱在怀里,不想她身后那名御龙卫也趁机将铁蒺藜掷出,疾风袭来,紫罗身法用老,闪躲不及,一柄铁蒺藜正重重击在她的后心处,紫罗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体也被巨大的冲力又瞬间推起,怀里的少女凌空摔落,而紫罗也脱离了长绫,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入远处的树丛里。
        铜卫疾步过来,将摔昏了的少女从地上提起,夹在腋下,两个御龙卫互相对视一眼,直往肃羽逃走的方向追去。
        肃羽背着师父奔出树林,到了一处丛草掩蔽的山壁后面,将太白鹤放下,回身却不见了羽罗。  他猜测羽罗一定是回去找紫罗了,好在师父在这里还算安全,肃羽转身出了山壁,又急急的往回赶。一直找回了紫罗居住的屋子,只见房屋门洞开,院落清凉,却再无人声。肃羽只得又回头进入林子,心里焦急万分,却不敢喊叫,只能睁大眼睛,四处探看。
        正走着,只见一条紫色长绫挂在高高的枝头,随风摆动。  肃羽自然认识,他不由得心里乱颤,也顾不得许多,便将双手放在嘴上,围作喇叭状轻声呼喊起来。  喊了几声,才微微听见不远处似有低微的人声传出,肃羽寻着声音,疾步寻来,只见一个女子浑身浴血躺在乱草里,正是紫罗。
        肃羽“扑通”跪倒,一把将紫罗抱起,连声呼喊,  只见她喘息了许久,才微微睁开双眼,看见肃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低低的声音道:“孩子,我不行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
        肃羽顿时泪如雨下,抽噎道:“紫罗姨妈,我肃羽无父无母,多亏你照顾才能长大,我这就背你出去,找大夫,把你的伤治好!”
        说罢,欲起身来背她,被她摇头制止,惨笑道:“肃羽,我伤及内脏,治不好的!只是……到了今日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说罢,伸手在腰间抖抖索索的取出一枚红漆烫金的木牌来,交到肃羽手里道:“你的母亲还在,我就是受她之托,在这里照顾你的!她……抛弃你也是无奈,以后你见到她,千万别怪她!”
        肃羽听得目瞪口呆,正欲急切细问,只见紫罗面色更变,连连喘了几口大气,突得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握住肃羽的手,急促道:“你妹妹……被御龙卫抓走了!你要帮我……帮我……救她!”
        一言刚尽,身体后仰,软软地躺在肃羽怀里,再没了生息。  肃羽望着紫罗,想起被她悉心照料的那些美好日子,不禁是嚎啕大哭。  直到天光放亮,肃羽才止住悲声,起身在旁边用枯木碎石,挖了一个坑,将紫罗掩埋了,又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起身,怅然而去。
        肃羽回到太白鹤藏身之处,只见他还背靠着山壁,已然沉睡未醒,心里有些安慰又无比失落。  也不打扰他,只在他旁边坐了,头靠在山石上,眼睛凝望着湛蓝宁静的天空,回想起昔日与紫罗,羽罗在一起开心快意的生活,再想到今日,死散两茫茫,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热泪顺着腮流淌下来。
        过了些时候,阳光渐渐变得强烈,透过树影,直射在太白鹤脸上,他眼皮乱跳,不由得抬手遮挡,总算苏醒过来。他坐起身,四下里看看,甚是惊诧,只见肃羽在旁边,忙问道:“肃羽,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到这里了?”
        肃羽正伤神难过,听他醒了,赶紧擦干泪水道:“师父你醒了?我们昨天晚上被御龙卫追杀,为了躲开他们,是我将你背到这里的!”
        然后又将如何被御龙卫追杀,紫罗如何为了救他们重伤而死,以及羽罗被御龙卫抓走等事一一说了,太白鹤听罢,难免唏嘘,又连连痛恨自己酒醉误事,肃羽见他如此,反倒安慰他一番。
        太白鹤稍作冷静道:“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既然御龙卫已经盯上我们,他们没有找到至宝,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等他们加派人手再来追杀我们,就更麻烦了!如今我们必须立刻赶往灯花谷,找到我师父才好!”
        说罢,随即起身与肃羽二人,只拣山中密林的僻静小道,辗转往灯花谷方向走。  二人晓行夜宿,一连几天都是在山林里穿梭,虽然路途难行,倒也平安无事,只是前不着村后没有店,无处买酒,苦了太白鹤。  这一日,二人跋涉了一天,眼见得一轮红日将要隐没入西天漫漫山林之中。
        太白鹤正思虑在何处休息过夜,突得,一阵舒缓沉浑的钟声传来,二人都暗自高兴,太白鹤望着肃羽笑道:“这下好了,我们不必在风餐露宿了!”
        说罢,便循着钟声悠长的余音,寻觅过去。  只见在山坳里,丛树野花掩映之下,现出一座不大的庙宇来。  二人精神一震,赶到寺庙门前,太白鹤抬手拍打门环,  过不多时,只听得“吱拗”一声,角门开放,一个面色青黄的中年和尚跨步出来,冲着太白鹤揖手道:“施主可是项堡主派来的?大师父已经等候多时了!”
        太白鹤忙还礼道:“我们只是过路之人,天色已晚,想在贵寺暂宿一晚,打扰师父,还望师父勿怪!”
        和尚上下打量二人后,才略带失望的道:“嗯!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来吧!”
        二人在后面跟着和尚,绕过前院正殿,由左侧回廊处的半月门进去,到了一处荒僻的院落,和尚将一间的房门打开,轻二人进去,道:“施主在此间将就一晚,过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些斋饭来,小寺地处荒僻,难免简陋,有不周之处,还望施主见谅!”
        说罢,又揖手,转身离去。不多时间,和尚又回来,端了几样扑通斋饭,一一放在炕桌上,道:“施主,请慢用!”
        说罢,转身走了。  肃羽也是饿了,虽然食物不多,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半饱,也就将就着倒在炕头睡了。  太白鹤一连几天没有酒,吃什么都是无味,勉强干嚼了几口窝窝头,自语道:“这御龙卫着实地可恶,若不打破我的酒葫芦,如今喝上几口,解解旅途劳顿,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