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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谜团


  洛予初一时脑热,把无家可归的小孩领回了家,她很后悔,因为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接受小孩的教导。
  “姐姐,晚上早点回来!外面有很多坏蛋!”
  “姐姐别老是喝酒,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吧,隔壁李大哥就是因为酗酒去世的,前两天才办过丧。”
  像领了个爹回来。
  但不得不说,小孩儿确实冲淡了她心里的许多悲伤,让她暂时忘记了宫习渊大婚带来的痛楚。
  然而宫习渊却不愿放过她,四年后,他请她去做苍松派的长老,各种威逼利诱,甚至连小孩儿也算计进去。
  洛予初当时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宫习渊放不下她,但她在进入苍松派第一天,宫家小姐便来找到她。
  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猜疑心和妒忌心,她以正房教训小妾的姿势辱骂洛予初,宫习渊不站在洛予初这边她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和宫家小姐串通一气,把她关在地牢三个月呢。
  既然两口子那么要好,当初又为什么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把她弄进苍松派?
  为了恶心她吗?
  地牢的三个月生不如死,宫家小姐不想让她好过,让狱卒对她狠打脚踢,她平生未曾遭过这样的羞辱,不为人知的黑暗里,阴暗在滋生。
  走出地牢的那一天,第一个向她扑过来的是小孩,说来也奇怪,她当时连站都站不稳了,却能稳稳的接住小孩。
  小孩脸上有淤青,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坐在椅子上听着小孩哽咽的絮叨。
  说的大概是宫家小姐是个坏人,让她快点离开这儿,她没仔细听,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扫过他被水汽覆盖的眼睛,忽然有个恐怖的想法在心里滋生——
  那天是她堕落深渊的当口,她不甘寂寞,将懵懂的小孩也拉入沼泽。
  地牢三月,她不曾见光,几乎活在泥地里,那颗心好像也发了霉,听见小孩儿的哭喊,竟会觉得快意。
  之后,她理智回归,呆愣的瞧着昏睡的小孩,默不作声地,将人藏进地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怕小孩跑了,不是怕他说出这件事,而是怕他离开。
  心底那不知是恶念还是爱意的东西疯狂滋长,甚至掩埋了她对宫习渊留存的感情,她坠进沼泽,一步步下滑,恶臭的泥浆掩埋口鼻……
  但她不忍,对孤白夜,她于心不忍。
  所以,洛予初注意起了那些与他相似的人来。
  孤白夜在地窖醒来,呆坐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低头去看锁住自己手脚的锁链,又是长时间的愣神。
  四年来,洛予初教他修炼,他也算是个修士,如今自然能感觉到周身灵力的暴涨。
  他缩着身子咬自己的指甲,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害怕洛予初把自身修为渡给了他,害怕那个女子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洛予初提着灯来到地窖,一言不发地帮他擦拭身子,之后同他聊了会儿双修,他才抛弃脑海中那个天真的想法。
  “不要。”他拒绝了洛予初,躲开了她的手,带着沉重的锁链缩回墙角,闷声不吭。
  “这难道不是一个助长修为的好方法吗?”洛予初走过来,强行将他的身子掰正。
  孤白夜看着她,使劲摇头。
  “好吧。”
  洛予初丢下这两个字就走了。
  几天后,地窖里面多了许多人,同他年龄相仿,孤白夜就这么看着洛予初在这上演不堪入目的场景。
  他想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孤白夜已经不再叫她姐姐了,也不去注意那些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的场面。
  他只是一个人沉默着,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一天,洛予初办完事打算离开地窖,孤白夜忽然拉住她,黑沉沉的眼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他说:“我可以吗?”
  洛予初深深地看他一眼,“可以。”
  有了第二次,便会延伸出往后的更多次,大概过了一年,孤白夜跑了,以他的修为,锁链已经捆不住了,洛予初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那天还是莫名难受。
  于是变本加厉,她手下有不少人遭了殃。
  她就是那种把自己的痛楚加在别人身上的变态、懦夫。
  而宫习渊,在她放出去那么多个孩子后竟然不是质问她,而是在暗地里将那些人解决,血溅一身。
  洛予初也好奇那么多知道这些腌臜事的人出去了,为何自己还没被揭发,于是特意派人查,才知道宫习渊会帮她暗地解决,让她在民间的那虚无的名声不被玷污。
  可笑至极。
  宫家小姐身子娇弱,与宫习渊成亲近百年也没怀上孩子,直到有一天,苍松派来了一名老神医,随之而来的,还有笑容明媚的孤白夜。
  他修为高深,没用几年就坐上了苍松派的长老之位,一把漆木扇敲着太师椅的扶手,眯眼一笑。
  “久违了,洛长老。”
  又过几年,宫习渊的孩子出生,取名叫宫岭岚,孤白夜在宫岭岚满月宴那天醉酒,不由分说的将洛予初拽到阴暗角落,漆木扇抬起她的下巴,说出的话天真的要命。
  “姐,我来带你走。”
  酒后胡言一大堆,洛予初才了解到,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认为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宫习渊,是因为地牢里那昏不见天的三个月。
  他这次回来是带她离开的。
  再过五年,因宫家小姐多次对洛予初下毒手,甚至威胁到她的性命,被宫习渊暗杀了。
  孤白夜查到的是这样,但洛予初却知道,宫习渊是为了坐上掌门之位,而不是为了她。
  虽然宫家小姐继承掌门之位后对他死心塌地,门派的一切事物都经由他手,但他野心不死,不想当幕后推手,只想做个名副其实的苍松派掌门。
  洛予初早就对这个人失望了,偶尔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所犯下的罪孽,也想过以命赎罪,但宫习渊却将年仅五岁的亲生儿子交给她,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她洛予初是宫岭岚的师尊,一时间竟脱不了身。
  她说过,她是个喜欢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的变态,所以宫岭岚在她的压迫下,变得越来越巧言令色,越来越攻于心计。
  师徒两人可以说是貌合神离,最近几年,宫岭岚算计过她不下十次,但所有的证据和人质都会被宫习渊销毁,而宫岭岚也逐渐明白了洛予初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开始懂得隐藏自己。
  洛予初却始终不明白那么多年过去了,宫习渊为何仍然执迷不悟。
  如今,宫习渊小心翼翼帮她遮掩多年的秘密,被在大众视野中翻开,他再也护不了她,甚至要亲手将她送进牢狱。
  地牢还像多年前那样潮湿阴冷,她被押送进来,手上铐着封锁灵力的手铐,与普通人无异,等待他们的判决。
  而两名掌门根据两名弟子的指引,找到了地窖所在,里面有几十名小修士,有散修,也有苍松派弟子,更有其他派的修士。
  两位掌门和几位长老去了地窖,孤白夜看着墙角那张落了灰的石床,墙上垂下来的锁链,扯了扯嘴角,滋味莫名。
  元盈和苍松派的一名药修长老在处理这些小修士的伤势,有人在询问他们的身份,也有人在检查地窖的布置。
  这点着几盏壁灯,将整个地窖照的亮堂,地上铺着一层棉板的羊毛毡地毯,还有精致的桌椅,雅致的书画,但更多的是床位。
  熏香的味道弥漫着,缭绕在鼻尖。
  叶无尘好半晌才回忆起自己给洛予初的设定,他环顾一圈布置得奢华的地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在键盘上敲打出的那几个字在这个世界竟然影响了这么多人吗?
  忽的,他又想起了宫岭岚前两天向自己请教的问题,心中突然有个恐怖的猜想,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毕竟是苍松派的少主,若真出了事宫习渊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但是看那天宫岭岚的状态……
  “啊啊啊!”
  一声惨叫刺进耳朵,叶无尘连忙看过去,是陆逍被一名小修士咬住了肩膀,正在惨叫。
  “不是,你咬我干什么,我又没对你做啥,哎哎哎!松口松口!”
  故塘帮他把那名小修士的牙齿弄开,顺便安抚着小修士,陆逍捂着肩膀逃开,去了另一个床位。
  “你是来救我的吗?”叶无尘被喊回神,面前一个小修士瑟瑟地看着他,他揉揉小修士的头,“是啊,我来带你出去。”
  现在的任务都是要把这些被抓来的别派弟子秘密送回他们的门派,关于这里的事,他们想说就说,不过大抵都会碍于自尊心不敢开口,但是没关系,洛予初的劣行很快就会公布在民间,还他们一个公道。
  这些事都是长老派人去做,比武大会仍然进行着,只是苍松派这边明显士气不足,节节败退。
  毕竟自己门派的长老做出了那种事,身为门派中人也会觉得丢脸,他们深知,此事一出,苍松派在民间的口碑将会一跌再跌。
  然而,就在这种风尖浪口的时候,又有人发现了一只遗弃的水晶球,上面记载了宫习渊在罗青玉身上种下傀儡蛊的过程。
  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了纤绮派中罗青玉的种种恶行,宫习渊已是百口莫辩。
  彼时,比武大会进入最后阶段,叶无尘望着底下的打斗出神,他已经能确定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谋了。
  先是两名被洛予初逼迫的弟子出现在怀安台,但参加比武大会的每个弟子都需要进行身体素质检查,那两个弟子身上的伤不可能通过,那一定得有一个把他们弄进来的人。
  这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
  可那个人迟迟没办法查到,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因为洛予初的罪行实在恶劣,那人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虽然叶无尘有点怀疑宫岭岚,但他实在想不通谋害自己的师尊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洛予初被推上风口浪尖,宫岭岚也会被民间猜疑。
  除非,洛予初真的对宫岭岚做过那些事。
  但叶无尘没有证据,只能在心里想想。
  然后,没过几天宫习渊的事就被揭发,民间已经完全忘记了比武大会这档子事,全部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这两件事。
  很显然,宫习渊这个掌门的八卦比一个长老的八卦更加吸引人,没过多久,洛予初的事就有息鼓偃旗的劲头。
  叶无尘想着,忽然往孤白夜那看了一眼,陆逍说,孤白夜知道罗青玉被种了傀儡蛊的事。
  孤白夜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容莫名的干净,和初见的阴森全然不同。
  叶无尘舔了舔嘴唇,有些心悸。
  他总觉得,接下来应该还会有更加震惊的事出现。
  比武大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前,民间出现了大量记录宫习渊弑妻的水晶球,原因不明,但民众却已沸腾,比武大会的进度完全被压下,所有人都在讨论此事,而洛予初私养男童的事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了。
  一时间,宫习渊营造出来的形象毁于一旦,其子宫岭岚也受到了来自各地的怜悯。
  宫岭岚对此没什么动静,只是专注最后一场比武,平静的可怕。
  证据确凿下,宫习渊竟还能稳下心神,观看完比武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赛,最后,对胜利的那一方进行祝贺。
  这次比武大会,仙剑门胜利。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苍松派弟子在比武大会后面的阶段严重受到民间流言的影响,不少弟子发挥失常。
  比武大会既然已经结束,仙剑门的人便没有留在苍松派的必要了,比武结束第二天便要返回门派,当然,弟子也不会想留在现在的苍松派中了。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却没想到比武结束的当晚,看守地牢的狱卒被杀,洛予初也死在牢房,一把漆木扇化为利刃,捅进心肺。
  孤白夜自刎,倒在她身旁,血流遍地。
  宫习渊在民间指责谩骂地压迫下都没崩溃,却在接到这个消息时失魂落魄,把自己关在房中,昏黄孤灯下,端坐彻夜。
  仙剑门弟子在第二日清晨便离开,萧逸春在阵法前与宫习渊道别。
  “仙剑门不愿插手别人门派的事,但还请宫掌门好自为之。”
  只要不危及到平民百姓,仙剑门便不会多管闲事,这是仙剑门成立千百年来,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