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有帕子吗?”
进去前,应清云突然拉住镜羽的袖子,一双杏眼眨啊眨,小声问道。
“我脸上长了几个痘,好丑啊,我想遮住。”
她拿手捂着自己的右脸,解释着说。
镜羽转身看着她。
应清云有些紧张,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镜羽没说什么,拿出了一方白丝帕给她。
“谢谢姐姐。”
应清云接过来,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接着将丝帕固定在耳朵上,只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
四人进去酒楼,纷纷落座,点了几个招牌菜。
“要说这当今圣上,我看倒是缺了些谋略。”
隔壁桌一个大汉似乎是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脸上两股酡红,不加遮掩地说道。
“你不要命!敢这么说?”
他的同伴急急忙忙打断他。
生怕他接着又说出什么话被有心人听到。
“嘿,我得到的小道消息,听不听?”
男人脸上表现出一副神秘的神色,引得同伴有些狐疑。
“什么消息你小点说。”
男人话说到这样子,同伴也有些好奇了。
“之前不仅战败了,就连这皇宫里的七公主都被跑了……”
虽然同伴叫男人声音小一点,可他这声音着实算小。
倒叫着离他们很近的镜羽这一桌听得清清楚楚。
应清云听到他们提到自己,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然后神态紧绷地听着男人的后文。
男人卖了个关子,随后继续说道:
“皇上是想和上阳国联姻的,挑选的就是这不受宠的七公主,上阳国那个皇帝你知道吧?
五六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性子还暴戾,这七公主怕是听了宫里人的传言,也就知晓这了。
是自然是不肯嫁的啊。”
男人抬头晃脑。
同伴有些好奇的问:“然后呢?”
国师她身娇体软26
“然后?然后这上阳国的皇帝不知道怎么就听说了,说是皇上欺骗他,派了使臣过来兴师问罪。
这是半点不给皇上留面子,扬言这是挑衅他们上阳国的国威。
皇上大怒,正到处派人找七公主呢。”
似乎是讲得有些舌干口燥了,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皇上现在把十四公主嫁去联姻了,可怜十四公主都还未及笄。
啧啧,我看啊,若是找到了七公主,七公主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同伴点了点头,“我说怎么最近来了这么多军官老爷。”
两人都有些醉得迷迷糊糊了,突然面前来了一个女子。
秀目黛眉,周身气质清冷,只叫他们觉得此女应是天上有。
两人一时间都看痴了。
“你消息很灵?”
她看着那名口若悬河的大汉问道。
“狗东西,叫你声音小点。”
同伴往大汉头上一拍,大汉立刻醉醺醺的往前面倒去了。
直直地载到了地上。
没两下,他又爬了起来,看着镜羽念念叨叨:
“姑娘,那你就找对人了,打听消息找我就对了,你想打听什么?”
说着说着,他身子又不稳,起来往镜羽这边栽去。
还未倒下去,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拉住了。
容奉微皱眉头,将人扯到座位上坐着。
男人在空中胡乱拍了几下,嘴里含含糊糊的哼唧着,“哎呀,谁搞我?”
“杏林老人在哪?”镜羽问。
“神医?”
那人迷迷糊糊的抹了一下眼睛。
“嗯。”
“姑娘,买消息是要花钱的。”
听到这个名字,他好像清醒了一点,说道。
镜羽抛给他一个钱袋。
男人掂量了两下,然后又打开钱袋子看了看,仿佛是很满意,想了想,假模假样地压低了声音。
“姑娘,我看我们二人有缘,偷偷告诉你,这杏林老人现在就在山临谷里面。
姑娘给您提个醒,算是我的情分。
您要是去看病,最好是不早不晚去,不然还有可能见得上杏林老人。”
杏林老人的古怪在整个封国都广为流传。
男人也是因为看镜羽养眼,才将这其中的玄机告诉她。
几人吃过饭后欲再次赶路,却不料容奉再次毒发。
这次比上次来的更为迅猛。
几乎上一秒还是面色正常,下一秒就突然吐血了。
他的脸色几乎是转瞬之间灰败下来。
镜羽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这副身体没什么力气,倒被容奉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群众吓得不行,都对着这仓促而发的事情愣住了。
镜羽叫孟多把容奉背上。
几个人有些忙乱地出了酒楼。
“姐姐,容将军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办呀?”
应清云小声道,声音里流露出一些担忧。
镜羽走在最前方,应清云只能看到她挺直的背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着的黑发。
“现在去刚刚那人说的山临谷。”
她的声音很平静,清脆而带有几分冷意,让应清云也多了几分镇定。
“姐姐,我感觉刚刚那人疯疯癫癫的,他的话可信吗?”她问道。
一直沉默寡言,只当自己是工具人的孟多开口了:
“不管可信与否,都要为了将军一试。”
他的声音很坚定,双眸明亮,仿佛里面装满了神圣的信仰。
国师她身娇体软27
山临谷外道路渐窄,到后面只允许一人通过,便不能驾车了。
几人只好下了车步行。
山谷处的景色当真是不错,高树耸立,草色茵茵。
还伴随着一缕两缕细细的微风,仿佛在抚慰着来到这里的人们的内心。
“小姐?小姐!”
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年声音。
镜羽听上去好像有些耳熟,她转身往后面看过去。
应清云和正背着容奉的孟多也随着她的停下而停了下来。
“姐姐,是喊你吗?”
应清云看着远处挥动着一只手的少年有些疑惑地说道。
一个抱着一个大酒坛的少年正往这边跑过来,边跑还边招着手,少年气十足。
跑近了就能看到他脸上洋溢着的热烈的神采。
镜羽轻挑眉梢。
是小笛。
少年跑得很快,没隔多久便来到了几人面前。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话语中很是高兴。
“看病,你呢。”镜羽反问。
少年有些郝然地端起手中的酒坛子,说道:
“喏,我给师父打酒。”
回来的路上,他便远远看见前方有几个人。
而其中一名白色身影尤为的眼熟。
他便猛然想起来,是镜羽。
在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里面,便只有这么一位气质是如此的出尘。
“你师父住这儿?”
应清云探着头,有些好奇地问。
“噢,忘了说了,我师父是杏林老人。”
小笛空闲着的一只手抓了抓脑袋。
应清云闻言,猛然瞪大双眼,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
“你别骗我,杏林老人是你师父?!”
小笛点了点头。
“小姐,我之前没说过,其实我不是凌云国的人,我是之前陪我师傅一起去游历,被落在了那,身上没钱我又回不来。”
小笛说着有点脸红。
杏林老人一向不靠谱,自己的徒弟弄丢了也没去找。
小笛身无分文,只好暂时落脚在了那,靠着打零工好不容易地生活。
直到镜羽雇车夫,他才抓住了机会,回了封国。
“小姐是来给这位公子看病吗?”
小笛的目光落在一旁昏睡的容奉身上。
“他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