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老人哼哼唧唧,却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镜羽他们便暂时在山临谷住下了。
容奉是在晚上的时候醒来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简单的小木房间里面,看上去并不像客栈。
他推开房门缓缓走出去。
入目是一片月明星稀,四处充满了花香与泥土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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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身后传来他熟悉的女子声音。
他转过身去,女子正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她身上穿着的月白色的长袍在月光下微微反光,在她脸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光芒。
她踏光而来,面上清冷。
而容奉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
“感觉怎么样?”
镜羽淡淡问他。
莫不是毒把脑子毒傻了吧?
怎么这么痴呆?
镜羽抬手在他前面晃一下。
白皙的纤长的手指在容奉面前略过。
他心意微动,抬手捉住了镜羽的手。
“这是在哪?”
容奉问她,却没放开她的手。
“山临谷。”
容奉微皱眉头:“这是哪?”
“山临谷啊。”
镜羽有些莫名其妙。
“……杏林老人在的地方?”容奉换了一种问法。
镜羽这便懂了,点了点头:
“你的毒拔了。”
“就拔了?”
容奉疑惑。
他什么也没做,一觉睡醒,结果毒就解了?
他都不知道该感叹什么了。
突然地,他想起与镜羽刚见面那会儿,女生清脆的那句“为了救你狗命。”
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冷漠的人会走进他的心里。
他脸上天生上扬的嘴角微勾,冷厉的神色显得柔和许多。
“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外面干什么!不睡给我滚出谷去!”
一声响亮的吼声响起。
“这是什么?”
容奉偏头往声源处看过去。
“杏林老人,他讨厌吵闹。”镜羽把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睡觉去。”
容奉笑着跟了上去。
“公子醒了?来这边把药喝了吧。”
小笛听见声响过来,看到两人,脸上染上欣喜之色。
药是小笛熬的,给容奉补下身子。
这毒的毒性极为凶猛,若不好好调养,怕是会伤及根本。
……
他们几人在谷内一连住了三四天。
谷内不闻世事,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桃源仙境,与世隔绝了一般。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杏林老人已经开始赶人了。
还是小笛好说歹说让容奉能多待几天,喝上几天药。
到最后离开山临谷之前,镜羽给杏林老人买来了满满十大坛酒。
杏林老人抱着酒一跃跳到树上,背靠着树干坐着。
随即乐呵呵的声音传来:
“好吧,那便不追究你们这些天的住宿了。”
他仰头饮了一口,打了个嗝,
“丫头,走吧,以后别来找我,吵闹得很。”
小笛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我送你们出谷。”
虽然只是一个山谷,但却有几分奇妙之处,若是外人初次来到,则会被这错综复杂的弯弯拐拐绕晕了头。
小笛带着她们出了谷,随后摆了摆手道:
“小姐,那我便回去了,你们一路顺风。”
少年脸上还带着青涩,一双黑葡萄似的的眸子亮闪闪的。
“小姐保重。”
他再次看向镜羽,说道。
容奉板着张脸,将镜羽往自己怀里拉了下,然后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动,目光转移到小笛身上,薄唇轻启,
“我会照顾好她。”
男人一直高高束起的头发披散着,黑眸墨发,风华绝代。
小笛止住脚步,讷讷地点了下头。
目送着一行人走远,身影变得渐渐渺小。
而后抓了抓脑袋,怎么感觉那位公子对自己有些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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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奉昏迷之前骑的那匹马并未带来这儿。
因而也只好同镜羽和应清云两人一起坐马车。
“朝廷的军队应该来了。”
容奉盘算了一下,他们在外面过了这么些天,此时,出征的队伍也都应回了国都才是。
“回去?”镜羽问他。
容奉颔首,说道:
“我想亲眼看看。”
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说话方式,让应清云听得云里雾里。
“姐姐,你们别抛下我。”
她眼巴巴的望着两人。
封国皇宫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应清云觉得以她父皇那个脾气,估计会把自己狠狠地惩罚一顿。
去了宫里还满满的尽是规矩,还不如一走了之。
而她在宫里也没有什么所值得牵挂的,她的母妃早早地便已去世,皇上也对她这个没了母妃的公主漠不关心。
“嗯。”
镜羽淡淡回答她一句。
应清云得到了镜羽的这句承诺,就仿佛有了定心针一样,一下子放心地不得了。
开开心心地跑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你为什么要带着她?”
容奉看着熟睡的应清云,终于将自己好奇好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这个叫云清的小姑娘背后一定有故事。
起码身世就绝不会是普通平民家出生的孩子。
她的生活自理能力基本为零。
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累赘了。
“不为什么。”
镜羽闭上眼睛,面无表情。
“你要睡觉吗?”
耳旁又传来男人的询问。
镜羽没有回答,接着她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虽然男人的肌肉有些硌人,不是太舒服,但总比靠在坚硬的马车上要好点。
镜羽没有反抗。
“好了,睡吧。”
身后传来男人愉悦的声音。
镜羽醒过来的时候,她人坐在容奉腿上。
然后小小的一只睡在他怀里,还睡得暖洋洋的。
容奉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轻轻玩着她披散着的头发。
脸上充满温情。
他们一行人在差不多傍晚时分来到了上次住过的那家客栈。
应清云一下马车,瞬间如同出笼的小鸟一样,抱着行囊就奔了上去。
她此刻脸上还带着那方白色的丝帕,她想着,是痘痘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快能好。
再加上接下来的路上也会经过一些人流众多的地方,等到时候出了封国的边境再摘也不迟。
镜羽和容奉在她后面下车,也进了客栈。
只不过这次比上次巧,这次倒是有四间房间,不用两人挤一间了。
几人就在客栈用过餐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入夜。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在应清云门前响起。
敲门的人隐在黑暗里,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
然而应清云睡得死死的,久久没有来开门。
敲门的人有些着急,又敲了两声,眼见着还是老样子。
随后他抬手扔出了个小石片,透过窗户砸到了应清云的床边。
终于看到床上的人动了两下。
他内心舒了一口气,又敲了两声门。
“什么东西大半夜的响?”
应清云迷迷糊糊的揉了两下眼睛,随后听到了两声敲门声。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挣扎了两下,还是只好穿上鞋子,半眯着眼睛去开门。
“谁啊?”
应清云打开房门,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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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道有些耳熟的低沉的男音响起。
“公主,是我。”
应清云猛然瞪大了双眼。
这个声音是她的忠侍!
忠侍是她母族那边的,皇帝那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