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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134、重拾


  锦瑟想的没错。
  锦无端并非池中物,他是上天的宠儿,为权利而生的人,是注定要被写入史册的。
  这世上没有谁能阻挡锦家三爷光辉的脚步,因为他是命中注定的人生赢家,这一切都已经被神写在了一本世人无法读到的书上。
  光辉灿烂,圆满美好。
  结局已定,且不可更改。
  所以想要平庸度过此生的人,注定要事与愿违,也必定要荣冕加身,登上王座。
  就是目前的状况嘛……
  还在自我挣扎的某人皱着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入鬓的长眉纠结成死死的川字,仰着脖子哀嚎道:“天啊~我的瑟瑟啊~你这领带系的太紧了吧?你这是要勒死我啊~我胸闷气短的喘不上气了啊~啊~好难受啊~啊~”
  他说着就扯了领带,挽起袖子,解着衬衫上的扣子到锁骨以下的第三颗,呼一口气道:“啊……这才舒服!”
  锦瑟拿着锦无端扔过来的袖扣,心说好吧!
  自家父亲大人就很是不喜欢穿正装,自己的记忆里,就从来没见他系过领带。(虽然父女两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不可否认,自家三哥不仅和父亲大人长的像,连这性子,都有点类似呢!
  锦无端抬手拨乱自己定好型的头发,将思年烫的笔挺的西装外套泄愤般的故意拿在手里揉了两下,团成一团往腋下一夹,一步一回头的下了楼。
  加长的宾利就停在门口,戴着墨镜的保镖们站成两排,锦无端一出现,就齐齐的冲他俯身道:“三爷。”
  语气恭敬,声音冰冷,是锦家特有的“机器人”。
  锦暖烟身边的亲信谷雨也在,垂着头道:“爷让我来接三爷。”
  他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半天,都不见锦无端动一下,奇怪的刚一抬头,就被啪的甩了一巴掌。
  真是五雷轰顶!石破天惊!
  思年这些不明所以的人都是吓了一跳,惊讶锦无端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动手打人?
  而在场的锦家人皆是一惊,然后彻底都懵了。
  锦瑟微微张唇,好半天才道:“哥……”
  家里可是有不能打亲信的规矩,更何况谷雨还是自家大哥身边的人,这这这!这你怎么能莫名其妙的打他呢?就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动手啊!
  只有惊蛰挺淡定的,老老实实的给自家爷拿着午饭、零食、玩具、保温杯,心里嘀咕自家爷怎么对谷雨……还手下留情呢?
  谷雨脑子已经空白成一片了,他从小跟在锦暖烟身边,就是自家爷都没动过他一下,如今……
  这么想的时候,锦无端的第二个巴掌又扇了上来。
  他眉眼风流,带着笑,单手插兜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笑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谷雨垂眉,舔了一下唇道:“不知,请三爷明示。”
  “这第一巴掌呢,是打家里那位的,亲信都归他管束,我胆子小,懂规矩,可不敢以下犯上,就只能你替他受了。”
  “这第二巴掌呢,是打你家爷的,同样的道理,他为兄为长,我也不敢犯了规矩,你是他的亲信,也只能替他受了。”
  “然后至于这第三巴掌嘛……”锦无端说着就冷了眉眼,泄恨一样的挥手,然后抬脚一踹,将不敢反抗的谷雨直接踢飞出门,耸耸肩膀道:“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想打就打了。”
  锦无端能站在锦暖烟身边的同时,意味着很多的事。
  得到权力,也失去自由。
  锦家赐他以权柄,也是赐枷锁给他。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出了这个家门,锦无端就得重拾利刃,他敢放下刀柄,就是死期。
  而这其中最可笑的就是……
  上一世锦无端手中的刀是为了自己而握,这一世,他是为了自家大哥锦暖烟。
  锦帝用一盘棋,看出了锦无端是把好刀,也看出了出现在锦无端身上闪闪发光,而锦暖烟没有的东西。
  所以他大手一挥,将锦无端安排在了锦暖烟身边。
  让他做刀,做盾,做陪练,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锦无端来说,都是无条件的牺牲。
  他早就认清了锦帝的父爱是有多么的伟大,也一直都知道,包裹在现象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高兴的同时,锦无端却高兴不起来。
  他是获利者没错,但他也只是个被自家父亲大人利用的棋子。
  上辈子锦无端和锦时然斗,双方折损战斗力的同时,锦暖烟作为旁观者,也是最大的获利者。
  这辈子锦无端不斗了,他的价值也从拖垮锦时然,变成了锦暖烟的陪练。
  这两者的相同点都是要成为同一个人的垫脚石,所以锦无端并不欢喜。
  他是无缘无故的打了谷雨,但谁能说?谁敢说?他有错?
  锦暖烟说出生就是原罪,要锦无端恪守规矩。
  锦帝什么都没说,顶着父亲的身份挥挥手,指了个坑直接让锦无端去跳。
  那锦无端无缘无故的打了惊蛰,不也挺有理有据的吗?
  锦家既然如此讲规矩、重尊卑,奉行少的听老的,小的听大的,那谷雨不过也就是个稍微有点体面的奴才罢了,他的命都是锦家的,打几个巴掌怎么了?
  锦无端可是锦家大爷手里的刀,别说是打他,就是砍,也是可以的啊。
  谷雨这半天已经扶着地面站了起来,顶着鼻尖上的血,站的比先前更恭敬了些,道:“三爷,请吧!”
  他说着就打开了车门,请锦无端上车,也没敢催。
  而四下站着的人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们身子是站在原地不动,但精神已经飘得离锦无端十万八千里了。
  心说锦无端这也太胆大了,连锦家大爷身边的亲信都敢打,这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不过一想到人家是敢擅闯家主书房,还能在受完一千道戒鞭后活下来的英雄人物,也就释然了。
  毕竟这样的人,就算哪天真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也没啥好奇怪的。
  就是……
  这个哭的稀里哗啦,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大型犬,又是哪位?
  锦无端抽噎一声,鬼哭狼嚎的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头栽在了思年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哀嚎道:“媳妇啊~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啊~呜呜~我会努力活着回来的~呜呜~我好舍不得你啊~呜呜呜~”
  他的脸变的实在是太快了,精分一样,众人都有点接不上戏。
  思年看着锦无端这样子,难受的眼睛都红了,摸着怀里的大型犬一个劲的啊啊啊。
  我也好舍不得你啊,要不咱……不去了吧?
  苏东阳和锦瑟眼看日头越来越高,只能上前连拖带拽的将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卖惨的某只塞上了车,又如此这番,这番如此的嘱咐了跟班惊蛰半天,才满头大汗的目送一行人离去。
  半个小时后……
  锦暖烟看一眼腕上的表,在看一眼哭哭啼啼、焉头耷脑的锦无端,视线在鼻青脸肿的谷雨身上转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大包小包提着的惊蛰身上。
  他神色霜冷,指着从鼓鼓囊囊袋子里漏出一角的魔方、拼图和游戏机,声音不轻不重的问道:“这是哪?你们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