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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运气好!


  书柜在方致青的身后缓缓合上,无尽的黑吞噬掉了方致青孱弱的身影。
  他手托着夜明珠,一豆温柔的荧光仅够照亮方致青的周身。他借着这亮光走下人工建造的楼梯。
  楼梯很长,似乎是要延伸到地中心一般,方致青也不急,小心翼翼地走着。终于,走过了近三百级的台阶,到了底。
  底下一片耀眼的金光,那金光似乎是要撕裂黑暗。
  方致青先是手挡住了眼睛,让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缓过那刺眼的金光,等了一会,适应了过来的方致青放下手,将珠子揣回到了怀里。
  那刺目的金光是一座金子垒成的三角形的金山发出来的,那金山大概有一间屋子那么大。
  方致青眼中是贪婪的喜悦,他走到了金山前,拿起一块砖头那么大的金砖,抱在怀里,脸上挂着痴痴地笑,贴着金砖轻轻地磨蹭着。
  翌日,萧淮安醒来的早,盯着淡青的床帐看了几秒才醒过神,胳膊上抵着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萧淮安侧头,看着白夭头抵在他的胳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张着小嘴,睡得香甜。
  他微微侧着撑起身子,指尖撩起白夭绵软的不算顺滑的黑发,握着一撮发在手里细细地把玩,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作祟,他用那撮发的发梢在白夭脸上轻轻地抚。
  睡梦中的白夭觉得脸上痒痒的,不耐烦地皱着眉,嘟囔一句,讨厌的蚊子,小爪子上脸上拍了拍挠了挠,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萧淮安,接着睡。
  萧淮安哭笑不得地看着白夭被他这么骚扰,也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手指戳了戳小家伙露在寝衣外,脖颈上突出的骨头。
  萧淮宁是哪里来的自信,派这么个警惕性这样差的小傻子来他身边当细作,这也太看不起他了。
  萧淮安看白夭脸朝着床里睡得正香,也不忍心扰人清梦了,轻手轻脚地起身,也不喊小寒大寒来伺候,自己穿好衣服。
  这也就是白夭睡着,醒着看着萧淮安这么利索的穿衣服又该气了,这王爷也太愿意欺负人了叭。
  萧淮安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门,门才关好一转身就见到元忍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
  饶是萧淮安胆子再大也还是被元忍笑了一跳,他没好气地白了元忍一眼,“爷差点被你这和尚吓地去见了佛祖。”
  元忍还是一套白色的僧衣,只是与昨日那套金纹的复杂款不一样,今天穿的这件是银丝绣经文,袖口收窄,更方便行动一些。
  “珺竹昨日有佳人相伴,还起的这样早?”
  元忍手中握着根两米长的纹着金刚经的金色金属棍,一看就是刚刚晨练完,也不知道那双修长的手按了棍子上的什么机扩,两米长的棍子变成手掌大。
  元忍慢条斯理地将棍子藏回到右手的袖子里,抬起一张画了西南当地妆容的脸,金眸满满的都是揶揄看向萧淮安。
  不提昨晚的事还好,一提萧淮安就还有气,什么东西都敢拿来和他的小家伙比,把心思动到他的人身上了,实在是嫌命长了。
  这话也就是萧淮安在心里自己想一想,要是说出来,听到的又要说他不要脸了,怎么就是他的人了?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
  可惜,萧淮安是在心里想的,最敢说的颜叙也没出来。
  元忍就看着挚友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倒霉了,还是倒大霉的那种倒霉。
  阿弥陀佛,这永安王也就看着是个好人,没事都惹他干嘛啊。
  “哎呦,爷您起的可真早,也晨练吗?”颜叙提着断夜打着哈欠跨出房门,看着元忍和萧淮安双双站在院子里倒是挺稀奇的。
  “臭和尚也这么早啊?你们和尚是不是都有早课什么的?你不坐地念段经?我这也正好想听一听。”
  元忍微笑不想接话,这话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念经,还这么说,简直是讨打。
  萧淮安目光在颜叙泛着青青紫紫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就明白了昨晚的人是温林处理的,这货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懒得问。
  于是,早晨的小院子里,颜叙一把断夜舞的虎虎生风,霸气侧漏。萧淮安和元忍坐在一旁的小石桌旁看热闹。
  “主子。”一身黑衣的温林从房顶上跳下来,“立春立夏看到江禾一早起就去了春风楼,管事的老鸨成江禾为老板。”
  “看起来,这春风楼是江司马的。”萧淮安笑。
  元忍看着挚友又露出这样的笑,就知道这作大死的应该就是那个眼神邪佞,谄媚胆小的江禾江司马了。
  “立春立夏问了昨晚那两个男孩,他们说春风楼里大部分都是家里欠了江司马钱,被迫进的春风楼。并且,长得好的年岁小的,每两个月都会被送到周边的四镇。”
  萧淮安心中画了个问号,送到周边四镇?为什么送?难道不是云洲有钱爱玩的人更多?还有,这四镇是哪四镇?为什么只送去这四镇?
  “是哪四镇,送去的人的名单,送到何处做什么,爷都要知道。”
  “是,主子,属下已经让立春立夏去查了。”温林话突然一顿,身体绷紧进入戒备状态,那双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灰眸锐利地向四周扫去。
  萧淮安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向他的房门方向瞟了一眼,对温林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意。
  呼!呼!
  白夭抱着头靠着门蹲成一团,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太吓人了!温林的那一瞪简直要把他可怜的小心脏瞪停了好吗!
  那双浅淡的灰眸冰冷的仿佛不像是人类拥有的,只遥遥的对视一眼,就被里面的杀气惊地汗毛倒竖,两腿发软。
  白夭是被颜叙的大嗓门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
  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温林的那些话,一时间觉得这个时间点出去很不好,像是偷听一样。
  可也不知怎得,他真就整个人贴在门缝上,竖着两个耳朵,听了起来,其实也听不到太多的东西,只有什么江司马、春风楼、四镇几个词。
  他心中合计着应该不是什么隐秘的东西,可以拿来应付一下萧淮宁,哪知道就一脚踢在了门槛上,嘶了一口气,再一抬头就和温林那杀意腾腾的目光对上了。
  白夭锤了自己脑袋几下,自己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藏了这么久了,是不是暴露了呀?怎么办才好啊?
  “爷,用不用现在就把人处理了?”颜叙压低声音,龇着一口白牙,右手在脖子上一横。
  “不用,再等一等,一到云洲就把人弄死了,谁给爷驾马车,你吗?”萧淮安嫌弃地看着颜叙。
  颜叙一噎,讪讪地放下手,顶着元忍那淡淡的在他看上去很是嘲讽的笑,为自己辩解。
  “爷,毕竟术业有专攻,我这也不是一开始就给您驾车不是。这您也得给我时间去学啊,我这进步的空间也很大,您多坐几次说不定就能感觉到我的进步了呀~”
  萧淮安揉了揉脑门,站起来,“那就等着回京爷好好感受一下的进步。”
  颜叙一听这话,乐了,这话里的意思,傻子才听不懂呢!虽然这副业貌似增加了,但不用再看着那人装老实犯膈应了。
  “得嘞!爷您就等着瞧好吧!不就是个驾车嘛,多难的事啊!”
  萧淮安懒洋洋地对颜叙敷衍地摆了摆手,走到自己的房门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先是在屋里看了一圈才走到床边,见到床上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这小傻子,当他也是傻的嘛,装睡也不知道把衣服脱了。
  萧淮安坐到床上俯下身,将蒙在白夭脑袋上的被子掀开,看着一张小脸闷的通红,卷翘的睫毛蝶羽一样轻轻颤动,眼皮下的眼珠不停地转。
  “夭夭,天不早了,该起床了。”萧淮安装作不知道白夭在装睡,轻声地唤。
  白夭眼珠又动了几下,敏感地察觉到萧淮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心中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
  水润明亮的眼哪有一点才睡醒的迷茫,萧淮安忍着笑,温声地哄:“别赖床了,吃过早饭陪爷去城里视察一番,这云洲里的秘密可不少,够爷忙得了。”
  白夭一听,乖乖地点头,软软地道:“这就起啦,王爷您先转过身,我把衣服穿上。”
  萧淮安揉了揉把白夭的头顶,眼尖地看到被子下白夭穿戴整齐,他也不揭穿,君子一样站起身,走到外间的桌子旁坐下。
  白夭看着萧淮安绕过屏风才松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擦了擦头上热出来的汗。
  他轻轻地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刚刚没有被萧淮安发现,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和妹妹都要交代了。
  还好还好,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白夭磨蹭了一会,约莫是他平时穿好衣服的时间,才下了床绕过屏风,站到萧淮安的面前,软软甜甜地笑。
  “王爷,久等了,我收拾好了。”
  哪里是等久了,分明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就出来了。
  萧淮安轻笑着,想着这小家伙真是掩饰都不会,要装作现穿衣服的样子,也要拖得再久一点啊。
  “不久,夭夭很快了。”
  白夭被萧淮安笑的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深想,乖乖地跟在萧淮安的身旁去吃早饭。
  【作者有话说:夭夭:哎哟~我这个运气真是宇宙无敌的好!自己都羡慕我自己了!
  萧狗(宠溺脸):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