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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吾心似君心


  萧淮安脸一白,但好在这几日他的脸都是青白的,就算此时面色再难看也看不出来。
  叹了口气,想着他这糟的都是什么罪啊,被箭射个对穿还不算,这又要剜肉了。
  “你先给夭夭看看有什么伤病没,爷这伤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萧淮安才不承认他是能躲一会是一会。
  芒种倒是没多想,搭上白夭的脉,又看了看白夭锁骨上结痂的伤口,“小公子锁骨上的伤没有伤及骨头,现在已经愈合结痂,等痂掉了可能会留疤。其他的就是疲劳饥饿…还有些气血两亏?”
  萧淮安轻轻托起白夭的左手,拉开换好的寝衣的大袖子,细细的腕子上横着一条慢慢合拢结痂的伤痕。
  芒种眨了眨眼,割在这里?看上去还是自己割的?这是要自尽的嘛?
  他偷偷地看他家主子,只见他家主子双手捧着那腕子,拇指轻轻地摩擦着伤痕附近的肌肤,珍惜地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他乖觉地把要问的话吞了回去,手脚麻利地在箱子里拿了药膏,态度虔诚地从主子手中接过那截珍贵的腕子,摸上上好的伤药,再包扎好。
  “主子,这是雪玉膏,药效温和不刺激,会在短时间内愈合伤口,您要是不想要小公子留疤,后期属下还可以配祛疤的药膏。”
  萧淮安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将那截手腕放回了蚕丝被下,他伸手抚开白夭脸上沾着的发丝,看着那张小脸睡得粉红,心下一片柔软。
  芒种在一旁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见自家主子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不得不轻咳一声。
  说萧淮安一回头,就见芒种手中拿着刀锋闪着银芒的柳叶刀,心里一颤,拿过放着的外袍披上。
  “我们去别的屋。”
  芒种看了看萧淮安又看了看白夭,就是神经在粗再迟钝,也懂了。
  “唔!”白夭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自己身陷在软软的云端,全身酸疼地像是散了架子,他撑着胳膊拥着蚕丝被坐起身。
  一盈暖暖的豆光照亮了淡蓝色绣着云彩的床帐四周小小的空间,一时间竟不知道身处何方。
  “醒了?”直到耳畔响起了萧淮安如春风流转的温柔声音,白夭才回过神来。
  萧淮安披着一件素着的外袍,中间是散散地系了条衣带,露出成片的包裹在白色绑带下的上半身,他右臂垂着身侧,左手稳稳地端了个放着粥碗的托盘。
  萧淮安看着白夭迷瞪着一双水润的杏核眼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睡得红扑扑的,不合身的白色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着玲珑有致的锁骨,在暖黄的烛光下有种青涩的暧昧。
  萧淮安背过身借着将托盘放在床旁边的小柜上的动作,掩饰他眸中的欲色和身体的变化。
  都说灯下观美人,他可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朦胧的光线下,可不就有一种别样的美嘛。
  ***分成两处,一股向脑子上涌,一股向下涌。萧淮安觉得刚刚芒种用的麻沸散少了,怎么就没把脑子也一起麻了呢。
  萧淮安坐在床边,借着堆起的衣袍掩饰身上的变化。
  “爷,我睡了多久了?”白夭的嗓音还带着刚醒的哑,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睡了近两日了。”萧淮安试了下右臂,还好疼得不是很厉害,还能用一下。
  他用左手拿过粥碗,右手拿起汤勺,舀起一小勺棕红色的小米粥,细细地吹凉了,送到白夭的嘴边。
  “放了大枣、枸杞、红糖的小米粥,养胃补血,夭夭现在只能吃这个了。”
  喂食的亲昵动作让白夭羞的本来粉扑扑的一张脸,整个都憋红了,像是一只熟透的番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还是我自己来吧,您身上有伤的,不好让您,喂,喂粥。”
  萧淮安无声拒绝,勺子向前又送了送,白夭没办法,只能垂着长睫,张嘴吞下那口粥。
  长睫轻颤,瓷白的脸透着粉,殷红的唇舌含羞带怯地半启……萧淮安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几句清心经,不就是喂个粥嘛!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小碗粥很快就吃完了,白夭饿了太久了,用的多了反而会胃疼。
  “谢谢爷。”白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两只小爪子紧张地揪着蚕丝被的边,乖巧地道谢。
  “不是说好了叫珺竹的嘛,怎么又爷来爷去了。”萧淮安被白夭这幅怯怯的害羞样子逗笑了,开始不满起称呼问题,挑起刺来。
  “那不是,那不是。”白夭眼珠子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萧淮安。
  “不是什么?”萧淮安好整以暇地问。
  “那不是以为要被烧死了嘛,想着再也没机会了,才敢的。”白夭低着头,小声地解释。
  “现在没事了,再叫王爷的字就是逾矩。”
  萧淮安凑近白夭的脸蛋,快速地亲了一下。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吓地白夭立刻抬起头,小爪子捂着脸,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偷亲的人,他用空着地小爪子难以置信地指着萧淮安,这人怎么说耍流氓就耍流氓呢。
  “夭夭心悦于珺竹,唤心上人的字何来逾矩之说?”
  萧淮安面上一片坦荡,压根看不出来刚刚一言不合就亲脸的人是他,他用大手包裹住白夭指着他的小爪子,拇指轻轻地摩擦着手腕的纱布。
  白夭张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一半是心事被戳穿羞的,一半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
  他心中其实是有些朦胧的预感,萧淮安应该对自己是有几分好感的,要不不会给他这么多的优待,只是他不敢确定这好感有几分,能持续多久。
  萧淮安低下头,额头抵着白夭的额头,一双幽邃的藏着能将人溺毙的温柔和深情地黑眸,直直地望进了那双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单纯的眸子中。
  他压低了声音,沙哑温柔,含着郑重。
  “吾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如若可以,萧淮安希望此生能与白夭结契,生同衾,死同穴。”
  “轰!”白夭瞳眸收缩成针,明明只是短短的两句话,但里面含的意义太重了,让他觉得脑子中像炸开了十万株的火树银花,让他不能思考,无法做出判断。
  殷红的唇瓣贴上了薄唇,薄唇的主人楞了一下,才像疯了一样搂紧怀中人纤细的腰肢。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嘴,也不知道是谁先缠上了谁,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白夭两只细细的胳膊挂在撑在他上方的萧淮安的颈子上。
  一张小脸粉红粉红的,一双漂亮的眼中蒙上了层水雾,唇瓣红肿还沾着水光,微微嘟着,像是等着撑在他上面的萧淮安再度品尝。
  现在不行!萧淮安克制地翻身躺在白夭的身边,拉过蚕丝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将白夭搂在怀里,珍惜地抚摸着裹着纱布的腕子,“亲了就要负责的,夭夭你赖不掉的。就算想赖掉这个,爷身体里还有你的血,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夭夭懂不?”
  懂不?
  不懂啊!白夭瞪圆了一双眼看着面前萧淮安白色绑带胸,恨不得当下就拽着领子质问,这无赖是谁?把他的萧淮安藏到哪里去了!
  “珺竹知道我喂你血喝?”叫字还是让白夭有些不习惯,但这种亲密的感觉让他很喜欢。
  他记得他有简单的处理过伤口,之后就被越族抓走了,一直没让萧淮安看见的,怎么会知道呢?
  倒不是怕被萧淮安知道,就是一想起来本来的目的,他自己有些涩然罢了。
  “小傻子,爷一醒就一嘴的血腥味,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放了血给爷喝。”萧淮安将怀里人拦进怀中,脸埋进白夭的发间,呼吸间都是白夭身上的味道。
  “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准这么做!”
  萧淮安是后怕的,尺素有多锋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他不知道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小家伙很可能一剑断了自己的手,或是没个深浅,失血过多而死,这都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他不需要白夭为他多做什么,只要人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地呆在他身边,对他笑就够了。
  白夭听话地点头,这种事情也是碰巧罢了,他还真不信需要做第二次。正好感觉到萧淮安身上笼着一层郁色,就当安慰他好啦。
  成功被顺毛的萧淮安心情大好,头拱到白夭颈侧蹭了蹭,“等回了鹿京,爷就向父皇请旨,娶你做爷的正妃,时间快的话,明年春天我们就能完婚,到时候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萧淮安的声音很轻,体温很暖,窝在他怀中的白夭,上下眼皮又黏在了一起,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请旨,正妃,这两个词。
  这人真是的,他还什么都没答应呢,怎么就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呢?这哪里是什么王爷啊,这明明就是强取豪夺的山匪嘛。
  白夭在萧淮安的怀里翻了个身,不满地噘着嘴,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夭夭:喵喵喵?我怎么就成你王妃啦?
  萧狗:定情信物都送了,血都喝了,不是爷媳妇是谁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