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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糖葫芦


  冬日的寒冷丝毫没有影响到西市的热闹,依旧挤满了穿着冬衣的人,熙熙攘攘,白雾飘飘。
  白夭牵着白隙挤在拥挤的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走,脸上的热辣在冷风的吹拂下稍稍降了一些,但是他还是不敢立刻回去,再等一等,等脸上的肿胀消一消吧。
  “嚯,这个穿黑披风的小哥长的真俊俏,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有婚配?”
  “你看他手里还拿了一串糖葫芦,是不是在等谁啊?”
  “谁那么幸运,能让这般俊俏的公子等啊。”
  “哎呦,这是不是永安王啊,在下有幸惊鸿一瞥,这般风姿与永安王无二。”
  永安王?
  珺竹?
  白夭听到人们的议论声,懵懵懂懂地抬头,只见前方的拱桥上,逆着人群站在桥边,披着黑色的貂毛斗篷长身玉立,手中拿着一串红彤彤,眉眼温和的像是正看着他的萧淮安。
  “真的是珺竹?”白夭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手中白隙的缰绳什么时候松开的都不知道,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一样,飞快地向萧淮安飞奔过去。
  等到了萧淮安的身前,确认真的就是萧淮安本人。
  白夭喘着粗气,白雾飘在眼前,他透过朦胧的雾气,一下子就红了眼,就像是在外面被欺负的小孩,找到了可以最亲的大人一样。
  “脸怎么红了?”萧淮安没拿糖葫芦的左手从斗篷中伸出来,用食指轻轻地怜惜地戳了戳白夭红肿的脸颊。
  白夭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以往没人关心的时候,这种小伤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现在有人关心了,还是他喜欢的人关心,委屈、屈辱、难过、恐惧、仇恨等等情绪就像是打翻了的调料,混在一起袭上心头。
  他努力控制住想告状的小心思,低着头,用带着鼻音软糯的声音小声地说:“是太冷了,冻红的。”
  小骗子。萧淮安眼眸深邃,动作温柔却不失强势地张开怀抱,将白夭小小的身子都纳入了怀中,包裹进黑色的斗篷中。
  “这样呢宝宝?还冷吗?”
  萧淮安低沉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鼻尖是内敛沉静的沉水熏香的味道,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胸膛。
  眼泪在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流过脸颊时是刺刺的疼,白夭哭的安静又乖巧,也哭碎了萧淮安的心。
  “爷买了你喜欢的糖葫芦,本来想回去给你个惊喜的,谁料在这里遇上了。”萧淮安摸着白夭的头顶,装作不知道白夭在哭一样。
  白夭偷偷抬起袖子擦干眼泪,在萧淮安怀中仰起头,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脸,“这也很惊喜啊,夭夭本来都要回去了,也没想到会遇到珺竹。”
  萧淮安将糖葫芦抵在小小的红唇上,两种不同的红放在一起煞是好看。
  白夭张开嘴,伸出舌头,小小的粉嫩的舌尖在圆滚滚的裹着糖衣的山楂上舔了一圈,然后张大嘴一口咬下最上面的山楂。
  萧淮安眼眸幽深地看着白夭被山楂撑的圆鼓鼓的脸颊,脑中想的是刚刚红唇中露出的小小的粉舌头,声音温温地问,“好吃吗?”
  山楂太大了,白夭根本张不开嘴说话,只能点头点头,表示很好吃,酸酸甜甜的。
  萧淮安无奈地笑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全没了,面对仓鼠一样的白夭,他还能起什么心思?
  他拉起白夭冰凉的小手,藏在袖子里,往桥下走,“回去吧,天太冷了。山楂吃多了对胃不好,真喜欢的话,爷过几天让人给你买。”
  白夭看了看周遭好奇看过来的人,一下子想起来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永安王,现在还和永安王牵着手。
  天呢!鬼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刚刚还骗萧淮宁没有关系,这又搂又抱又拉小手的,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在骗人呢。
  白夭赶忙小小地挣扎着往外抽手,萧淮安感觉到白夭的动作,低下头看他,轻声呵斥,“闹什么?手不冷吗?”
  白夭小声说道:“避嫌呀避嫌,人太多了,对你影响不好的。”
  萧淮安听了这话不但没松手,反而攥的更紧,“避什么嫌,夭夭本来就是爷的王妃,不过就是现在还没有举行婚礼罢了。爷拉自己的王妃,谁敢说什么?”
  白夭脸一红,但因为脸本来就红,看不出来,他气急败坏地小声嘟囔,“什么王妃,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王妃了呀。”
  “夭夭这是要反悔吗?定情信物爷都收了。”萧淮安语气闲闲,用空着的左手拉过白隙的缰绳,手中拉着一人一马往西市外走。
  “哦,对了,夭夭答应爷的定情信物打算什么时候补上?爷可是很期待的。”
  白夭的心思成功地被萧淮安带跑了,一心只想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女红,萧淮宁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我做的又不好看。”白夭小声嘟囔,但却没有再拒绝萧淮安,想着回去好好和大满小满学一学,做不了那么精致,但争取做到能见人吧。
  之后的一个月,鹿京连着下了好几场的雪,气温一降再降。萧淮安根本不敢让白夭出府闲逛,连屋都不怎么让他出,生怕染了风寒。
  霸道的举动连八宝颜叙都跟萧淮安提意见,让他不要把人看这么紧,会生气的。
  白夭也是听话,被这么管着也没生气。天天窝在温暖如夏的花厅和大满学女红。
  因为答应了要送萧淮安香囊,他怕萧淮安向在西南一样,天天挂着不摘,怕自己那点蹩脚的手艺给萧淮安丢人。
  毕竟京城不比西南,萧淮安身份又高,认识萧淮安的达官贵人多的很,一看萧淮安腰间挂了个那么丑的玩意,明面上不敢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所以,白夭这回是下了苦功夫学,最终的成品不仅针脚密实好看,还绣了竹子的样子。就连临时师傅大满都夸白夭手巧悟性高。
  白夭挑了腊八这天送这份小礼物,也没别的意思,反正萧淮安一直说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的,他也真当定情信物送吧。
  既然是送定情信物,当然要挑个好日子啦。他自己又不会算什么黄道吉日,老话说进了腊月就是年,腊八这天还好记,就腊八吧。
  白夭想着找个好看的盒子装香囊,正好八宝听见了,一问知道了是要装定情信物的,笑的更喜庆了,直接带着白夭到萧淮安的小库房去挑。
  一屋子的珍惜宝贝晃花了白夭的眼,最后白夭挑了一只来自大安的羊脂白玉嵌金银双边的雕四君子的小盒子,他觉得上面的竹和自己的香囊很配。
  挑好了盒子,装好了香囊,就等着萧淮安回来了。
  腊八这天在大楚还是蛮重要的,早朝会改成五天一次,或者十天一次,小年一过,皇上就封笔,假期就开始了,一直到上元佳节过完,才会开笔上朝。
  宫中也会举办一个小型的家宴,萧淮安晚膳没在府中用,就是进宫参加家宴去了。
  白夭早早地沐浴好了,钻进暖暖的被窝中,玩着白玉小盒子等萧淮安回来。
  萧淮安本就不喜欢各类的宴会,再加上这种家宴在他看来很是讽刺,他能称上家人的就是远在边关还没回京的弟弟萧淮宇和舅舅镇北侯霍然,加上未来的舅妈半个师父现在是舅舅军师妘鹤。
  现在,还要算上在家等他回去的白夭,而萧淮宁倡后这些人,怎么可能被称为家人?!
  萧淮安没在家宴上呆多久就回了府,一进府,就见等在门口的八宝笑的暧昧,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怎么回事,气的萧淮安笑着拍了拍八宝的大肚子。
  一进卧房,热气扑面而来,萧淮安才闻到身上的酒味有些大,心中烦的很,只能放弃先去找白夭的想法,选择先沐浴。
  白夭在床上,听到了开门声,猜到是萧淮安回来了。赶忙把白玉小盒子塞到被子下面,正襟危坐地等着萧淮安过来。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反而传来水声,白夭松了一口气,是先沐浴了。把白玉小盒子从被下拿出来,整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床上乱转。
  藏在被下吧,坐上来就能发现,没惊喜了。
  枕头下?顶起来了,也能看见。
  床尾的帷幔下?太远了,要去拿的话还要爬过去,太不雅了。
  藏在哪好呢?白夭面冲里,跪坐在床上,手中拿着白玉小盒子,一脸的苦恼。
  萧淮安披散着半干的发,走到床边,就见白夭背冲他低着头跪坐在床上,寝衣中露出的细瘦的鼓着突出颈骨的脖颈,和白嫩嫩的小脚丫。
  “看什么呢宝宝?”萧淮安被热水浸泡的滚烫的手心捂在后颈上。
  白夭被烫的一个激灵,脖子是他的***之一,他吸了口气,慌忙地把白玉小盒子塞进被子中,转过身,笑的有些僵硬,“珺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背着爷藏什么好东西呢?”萧淮安盘膝坐到白夭对面,宽大的寝衣被膝盖撑开,露出两条结实的大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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