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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萧淮宁,死了


  “殿下!殿下!请您起身!”
  八宝在大冬天急出了一脑门子汗,敲了萧淮安卧房门几下,急的捧着肚子满地直转圈圈。
  八宝身后,手里捧着一个大木质盒子的小太监也是一脑门子汗,细看下来还能发现那双手都是抖的。
  “干爹,这玩意真要给殿下看吗?”小太监连话都带着颤音,一双手臂伸得平直,身子往后撤,恨不得手臂和身子分离开来。
  八宝一巴掌拍到小太监脑袋瓜上,骂道:“小兔崽子,这点小事就慌成这样,以后能有什么大用!”
  小太监委屈地瘪嘴,小声嘟囔道:“您不怕,那您捧着啊,又不是什么好活,小的也不能和您抢啊。”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大着点声说!”八宝一把揪过小太监的耳朵,骂道。
  “疼疼疼疼疼,爹,爹,儿子错了,您快请松手,耳朵要掉了。”小太监一张小脸疼地都揪在了一起,踮着脚跟着八宝拧的方向上贴,生怕这大冷天冻耳朵被八宝扯掉了。
  卧房里,白夭捂着耳朵往身边萧淮安的怀里拱,眼睛肿成了条缝,睁开都费些劲,不耐烦地呢喃着,“谁啊,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萧淮安把人揽进怀中,大手轻轻地拍了拍白夭的背,轻声地哄:“乖,没事。我们不理他接着睡。”
  白夭又拱了两下,实在困的不行,枕着萧淮安的肩膀,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昨夜萧淮安回来的晚,白夭没什么事,就捧着从丹阳那里拿来的狄戎风土志,一边看一边等萧淮安。
  可能是萧淮宁的那番话让萧淮安感觉到了不安,在看到白夭穿着一身蓝粉色的中衣,捧着卷书,靠在已经胖成了一大滩的煤球身上。
  在看到那双漂亮的杏核眼笑弯成了月牙儿,一点泪痣单纯又性感。
  萧淮安只觉得被心中的黑暗吞没,只想把这个已经属于他的人,完完全全吃进肚子里才安心。
  白夭不知道萧淮安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体贴地任萧淮安折腾发疯。这一疯就疯到了天边露白。
  白夭没眯一会儿,那边闷闷地敲门声又传了过来。气地他直接抬手拍萧淮安。
  “珺竹!你快些走!别在这里打扰我睡觉。”没睡醒的嗓音沙哑,还带着哭过的鼻音,比起生气更像是在娇嗔。
  “小没良心的,爷伺候你舒服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萧淮安伸手捉住不停拍他肩膀的小爪子,大掌一合,把小爪子包了进去。
  “哪里有舒服啊!”白夭一听,瞬间就炸了毛,睁不开的眼睛也睁开了,肿着眼泡怒视萧淮安。
  他明明腰酸腿软胳膊疼,哪里舒服了?难受的要命好吗!这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气死人啦!
  “不舒服吗?”萧淮安薄唇贴在白夭红的发烫的耳廓,声音低低地说着调戏的话,但大手却轻重适中的揉着那一小截细腰。
  “那爷今夜在努努力,让爷的宝宝舒服地…出来。”中间的字故意被萧淮安说成了气音。
  白夭一下子坐了起来,昨夜的狼狈还历历在目,直接拿过一边的大软枕,整个盖在了萧淮安的脸上,“不准说!不准说!你再敢我就去丹阳那里住。”
  “不气了,是爷的错,都是爷不知节制,爷改。”萧淮安力气本就比白夭大,就是白夭全盛期整个人压在萧淮安身上都能被萧淮安拎起来,更何况现在呢。
  “乖宝,进被窝,别再冻病了。”萧淮安把白夭整个塞进棉被里,包裹好放平。
  自己光着上身坐在床边,拍了拍白夭的脑门,道:“爷去看看他们在外面闹什么,没什么事就回来陪你睡回笼觉,好不好?”
  白夭目光落在萧淮安跟棋盘一样的后背,整个人慢慢地往被子里滑,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乖乖地点头,不过那点子睡意倒是全被闹没了。
  萧淮安随便拽了件外袍披上,腰间松松地系了条带子,一回头就见白夭只露了一双肿肿的杏核眼,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把被蒙在头上,会闷的。”
  被子外出现了一只小爪子,不耐烦地挥了挥。
  “啰嗦呀。”
  “啧,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萧淮安笑骂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大早上的扰爷清梦,没有重要的事的话,爷直接送你们去吃板子?”
  萧淮安打开门,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外的八宝和小太监。
  八宝一见萧淮安终于出来了,就差喜极而泣了,袖子抹了把脸,道:“大事,真的是大事啊!爷您来看看,这是今早在老奴在您书房桌子上发现的。”
  萧淮安点了下头,对八宝身后的小太监勾了勾手指,小太监立马捧着盒子上前。
  八宝见萧淮安要掀开盒盖,忙上前一步,道:“爷,这里面的东西不太好,要不您还是别看了。”
  “你这老货,大早上吵醒爷不就是让爷看的嘛,现在又拦着爷不让看了,岂不是自相矛盾?”
  萧淮安笑骂一句,挡开八宝要开盖子的手,自己亲自打开盒盖。
  里面的物件露出的时候,即便镇静如萧淮安,也不自觉地面容严肃,站直了身体。
  只见那盒子中规规矩矩地放着两个面色青白的人头,一个面容姣好是翎姝,另一个嘴角带笑文质彬彬,赫然是昨夜刺杀萧淮宁的花颜。
  萧淮安闭了眼,那一夜花颜跪在地上求自己放他报仇的事情,似乎还在昨日。
  他睁开眼,叹了口气,面色多了肃穆,算是对这个言而有信又有情有义的杀手的尊敬。
  盖子盖好,萧淮安拉了拉衣领,对八宝说道:“厚葬了他们,再为他们立个碑吧,他们叫翎姝和花颜。”
  “殿下,是立一块碑吗?”八宝问道。
  “对,合葬。”萧淮安又看了眼木匣子,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生不能在一起,那么他就帮他们死后同穴吧。
  “殿下,这到底是谁送来的?”八宝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就是里面的人送来的,他求爷放他去报仇,仇报了,便把命还回来。”萧淮安话顿了下,语气中多了些欣赏,也多了些遗憾,“他做到了。不过,可惜了。”
  八宝闻言面容也是一肃,见萧淮安没有别的吩咐,带着小太监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萧淮安关门进屋,先是在外间坐了一会,神情中多了些恍惚。他知道,花颜把自己的头送过来,那就说明,萧淮宁已经死了。
  萧淮宁,死了啊。
  斗了二十余年的人,从他童年起到现在给他添了多少麻烦,找了多少事,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就这么死了。
  心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就像是突然泄了口气,胜利后让他有些失落和空虚。
  “珺竹?”白夭扒着屏风的边,小脑袋探了出来,看着呆坐在外间,不解地开口唤道。
  萧淮安神游在外的魂一下子就被叫了回来,他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白夭踩在黑色羊毛地毯上的脚。
  那脚肤色白隙能看到脚背上青色的血管,清瘦小巧,足弓拱起,是一双极美的脚。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没有穿鞋,就那么踩在地上。
  什么萧淮宁?什么没有了对手的失落?什么对杀手的欣赏?通通被萧淮安扔到脑后。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三步走到了白夭的身边,在白夭疑惑的目光中,一把夹起白夭的腰,将人夹在臂弯中,空出来的手狠狠拍了两下屁股。
  “!”白夭被打了个触不及防,先是红了脸,紧接着大声抗议道:“你打我干什么呀!珺竹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说了多少遍,让你把鞋子穿上,不要光脚踩在地上,会肚子疼,怎么就是不听。”萧淮安把白夭放在床上,单膝跪在脚踏上,拿起放在一边的鞋,握过白夭一只小脚丫,帮他把鞋穿上。
  白夭用另一只脚踩上萧淮安的肩,明知是理亏,还狡辩道:“我是踩在地毯上的,一点都不凉的。”
  萧淮安抓下肩膀上的脚,没说话,只是把鞋穿好后,双手抓住白夭的两只小手,仰着头,面容严肃地看进白夭的眼中。
  明明是仰视的臣服姿态,却看的白夭心虚,咬了下唇,乖乖地认错,“珺竹我错了,不会有下次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萧淮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个笑,温柔地说道:“听话宝宝,你生病了我会着急的,不要让我急,好不好。”
  白夭用力地点头,他哪里舍得萧淮安为他着急,这些不注意的小细节,也只有真正爱自己的人才会为自己记得,关心自己的。
  “宝宝,我和你说件事。”萧淮安长睫眨动,眸光温柔。
  “珺竹你说,我听着呢。”白夭乖乖地说道。
  “萧淮宁,死了。”萧淮安缓缓说道。
  白夭先是眨了两下眼睛,大脑一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等分析出来时,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萧淮安。
  “是真的,应该就是昨夜的事。”萧淮安看明白了白夭眼中的难以置信,又说了一遍。
  白夭这才相信,他的仇在今日,算是真正的了了。
  【作者有话说:早早早~嘿嘿嘿下章搞元和帝和柔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