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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星球坠落(五)


  “……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容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宛还沉浸在自己那股复杂的感情中。
  在他想来,任务一般与爱情无关,尽管系统现在无法给他任何信息,但向容越直接摊牌他关于林碧清的态度这回事,大概会是利大于弊的。
  他这些日子考虑了很久,要他眼看着容越和林碧清偷情,自己还要当个恶毒配角小三地去做些假意拆散、实则促进他们感情的事,实在是太自虐了,到时候主线任务还没出来,他自己的精神就先颓了,不太合适。
  那便索性一股脑儿说清楚吧,把感情线和主线分开,反正要是这事影响了主线任务,到时候再想办法补救就是。
  他想得乱七八糟,蓦地听见容越的声音,抬头看着容越铁青的脸色,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倏地从心头蹿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回事?我说支持你啊!都全力支持了,你气什么……”
  “我气什么?”容越像被活生生打了一巴掌,一口恶气被打得糊在了喉管里,上不去下不来,喉咙里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呵呵”声,像是古怪的闷笑,“我在气吗?我哪里气了?你有看出来我气了?”
  容越连问了几声,边问还边气急败坏地仰着脑袋抬了抬下颔,摇头晃脑,眼神不看阮宛,仿佛在和空气说话,透着一股诡异感。
  ——原来容越们的脑子多少都有些不正常啊!阮宛想得出神,冷不伶仃地笑了一声,在只有两个人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容越沉沉的目光霎时间钉在他身上:“……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啊……我笑了吗?”
  容越攥紧拳头,使劲咬着后槽牙:“你没笑,我也没气。”
  阮宛乖顺地附和:“嗯,对。”
  “……”
  这小孩儿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容越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圈。
  刚才的话是来诈他的吗?明明阮宛就是在意他喜欢他的啊,还因为他而去找了林碧清,还找人偷拍过他,现在婚事都定下了,就快要真的在一起了,怎么突然就——
  变心了?
  不可能!
  肯定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
  欲擒故纵是吧?
  怪他自己一时没留神,居然这么容易就着了道了,刚才有一瞬间,他差点就没压制住心底的戾气,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了。
  “阮宛?”
  “嗯?”
  “你其实是在吃醋吧?”容越冲他挑了挑眉。
  阮宛:“……”
  他心道容越还是没完全放下戒心啊,又在诈他,看来得甩出颗定心丸才行,让对方打消疑虑。
  他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容越,我是真心祝福你和林碧清的,世界上,两个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太多了,我不希望你也成为其中之一,我想通了,真的,我要成全你们两个,至于我们的婚事……”
  婚事或许事关任务,牵一发而动全身,在系统没回来之前,还是不要擅自解除为好。
  阮宛心事重重,没注意到容越变得越来越暗的眼神,继续说:“……婚事确实定得仓促了,你毕竟是统领的儿子嘛,只不过刚定下就解除的话,可能对外的影响不太好,再等一段时间吧,等过一段时间影响没这么大了,外界关注度变小了,再解除婚约,不过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干预你跟林碧清的,你们不用顾虑我。”
  他说完这番话后就垂着头,毕竟把容越拱手让人,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的,但许久都没听到容越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蓦地传来几声冷笑。
  “呵,呵呵……你要成全我?让我不用顾虑你?好啊阮宛……”
  容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口白牙差点咬碎,朝阮宛走近几步,伸出的手手背凸起树杈状的青筋,掌心温热,指腹长着薄茧,缓缓覆在阮宛柔软的后颈上。
  “你真好啊阮宛,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嗓音低哑,阮宛抬起头,有些摸不准容越现在的状态了,似乎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眼神看着十分克制,透露的危险系数却一分都没少,任凭他再迟钝,也不可能会觉得容越这是真的想要感谢他,八成是在阴阳怪气说反话。
  他往后挣了一下,但没多少劲儿,也挣脱不了容越逐渐变得滚烫的掌心,只好小声道:“不用谢,应该的。”
  “……”
  真是要死了!
  容越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但怎么可能不生气!?他要气炸了好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是专门来治他的吗!?
  容越仰天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要谢的,不如我以身相许?”
  说完,还俯身极其暧昧地在阮宛耳边吹了一口气,像个脸皮极厚的纨绔浪子。
  “!!!什么相许?”
  温热的气流在耳蜗扩散,宛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阮宛身体猝不及防地弹了一下,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掌控,一分一毫都无法后退,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容越:“别开玩笑了,这个谢法明明是矛盾的。”
  “哦……”容越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不是在诈他,是真心想撮合他跟林碧清——那个他至今都没有记住过模样的学生。
  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这脑子又是怎么长的啊?野蛮生长?
  容越不再和他绕弯子:“既然是矛盾的,那么事儿你就别做了,谢么……我就继续谢,这样就不矛盾了,你仔细想想,对吧?逻辑通的吧?”
  “啊?”阮宛有些懵,“那这个因果关系……”
  “别想因果了,我现在要好好谢你了。”容越说完,低头吻上了阮宛的唇瓣。
  两片柔软的嘴唇带着馥郁的香,浸着蜜汁,像清晨刚刚采摘下来的玫瑰花瓣,一触碰上去,精神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骤地空了一瞬,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愉悦和舒爽。
  容越手心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企图将这一团让他失控的源泉狠狠揉进身体里。
  “唔……”阮宛被吻得脑袋犯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容越松开他,将他半抱到单面落地玻璃边的软沙发上坐下,瞥了眼玻璃外人来人往的走道,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笑得阮宛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再不由分说地又压过来,将他摁在玻璃上,滚烫的吻一个个落下来。
  “容——!”
  休息室外路过的学生里有胆子大的,知道这里面是给那位容五公子准备的,又知道他给许多贫困学生捐了很多钱,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玻璃阻隔着看不清里面,便纷纷胆子变得更大了,嬉笑打闹着过来敲玻璃。
  阮宛被近在咫尺的敲击声吓得浑身一颤,余光惊慌地瞥见玻璃外扒着想看个究竟的女生,而容越此刻正将他搂在怀里,吻得头脑缺氧昏天黑地。
  只要他稍微挣扎,后脑会就在玻璃上撞出沉闷的声响,外面的女生就会感觉到,然后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会朝他看过来……
  阮宛一想起这个,心脏就被吊在了嗓子眼儿,浑身都敏感得瑟瑟发抖,更激化了容越心中暴虐的欲望,一手捏住他的双手手腕高举着钉在玻璃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像头嗜血的野兽,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太过了……太刺激了……
  阮宛紧绷的神经仿佛一根岌岌可危的钢丝,和容越接吻这感觉当然不会让他觉得讨厌,甚至接受得很快。
  或许在他进入这个世界的那天开始,容越就是应该爱上他,不可能再是别人,这个现象他早该发现,也早该接受,而不是试图将容越引到别的路上。
  只不过此刻后背抵着的是一块玻璃,虽说是单面的,但根本不可能忽略外面的人啊,一种毫无遮掩的、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耻感渐渐淹没了他,深吻越来越肆虐,双重折磨下,他几乎快要昏过去了。
  容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过了他,将他揽在怀里轻轻啄吻,低声问:“阮少对这份谢礼还算满意吗?”
  “……不满意,”阮宛闭着眼睛呢喃,“林碧清……”
  “我根本不认识他!谁知道他从哪里蹿出来的?”容越蹙眉,“怎么又问这个?难不成我亲你的时候,你一直想着的是他?”
  “……你有病吧?这个醋你也吃?”
  容越冷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一些:“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在我身边等着婚礼就成。”
  他又看了眼时间:“讲座快要开始了,我要下去,外面太脏了,辐射过滤得不干净,你就呆在休息室里,这里可以看到我。”
  阮宛不说话,不想理他。
  “吱个声儿,宝贝。”容越拧着眉捏了捏他的脸,力道很轻,“不然我会担心。”
  尽管他一直监控着阮宛的身体数据,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受却每天都萦绕在身边,一直无法散去。
  阮宛没什么力气,伸手软趴趴地在容越脖子上打了一下:“知道了,快去快去,好好讲,别给我丢脸。”
  容越忍不住笑,心都化了,低头去亲他:“好乖。”
  作者有话说:
  亲!给我亲!给我往死里亲!
  反派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