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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那个少年一夜成长


  白城顾家……
  “爸爸,妈妈!”胡迷从床上惊醒,冷汗直冒,翻身下床看了看窗外,雨淅淅沥沥的冲刷着外面的世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钟,昨天胡飞秋给他发来短信,说是今天才能回来。
  被噩梦惊醒,他已无睡意,走出卧室,去了客厅喝水。
  “叮……”
  脖子上的红绳突然断了,两枚戒指掉在了地上,弹了几下,滚进了角落里。
  胡迷摸了摸脖子上断掉的红绳,放下水杯,蹲下身摸索着戒指,将戒指捡回来。
  砰。
  “啊!嘶……”抬头时不小心碰到了桌角,胡迷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脑袋,看着手里的戒指和红绳,喃喃道:“奇怪,怎么断了。”
  “哥哥……”
  胡茫茫突然走了下来。
  胡迷走到她身边:“茫茫,你怎么醒了?”
  胡茫茫躲进他怀里,心里很是慌乱:“哥哥,我睡不着……”
  胡迷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天亮了,爸爸和妈妈就回来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等着天亮。
  乌云密布渐渐消散,一缕阳光透过,暖意未达人心。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绿树叶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天亮了,胡茫茫靠着胡迷的肩膀睡着了。
  他将胡茫茫放平在沙发上,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
  “胡迷,起这么早?”胡飞夏静悄悄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为他们准备早餐。
  不久后顾封存也抱着顾夏然下了楼,胡茫茫也醒了。
  胡迷内心惴惴不安,就在刚才,他联系给了胡飞秋,可是,无人接听。
  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噩耗,还是来了。
  【昨晚,南城高速发生一起连环交通事故,其中一辆黑色宾利被……】
  胡迷的手机掉在地上,剩下的他听不清。
  顾封存收到了花柏诚打来的电话。
  胡飞秋和萧羽歌。
  6月20日凌晨两点五十七分,抢救无效,死亡。
  南城医院……
  花柏诚和林翮等候着顾封存,胡飞秋和萧羽歌的尸体已被送进了太平间。
  顾封存带着妻子孩子还有胡迷和胡茫茫来到南城。
  胡迷和胡茫茫跪在父母面前,他们彻底失去了这个世界上的至亲之人。
  胡茫茫在一边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胡迷的眼泪无声落下,眼中带着恨意和决绝,手心紧握着胡飞秋和萧羽歌的戒指。
  桃花眼里透着杀意和戾气。
  那颗隐藏在小小少年胸腔里的心,渐渐被仇恨包裹,仇未报,恨不绝,敌未死,刀不放。
  当天,顾封存将胡飞秋和萧羽歌的骨灰带回了白城,入土为安。
  胡迷穿上了孝衣,胡茫茫戴上了白花。
  胡迷将胡飞秋和萧羽歌的骨灰放在一起,立了一个墓碑,听人说,父母走时,十指紧扣,难以分离。
  这样,不管在天上还是人间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葬礼的那天,下着淅沥的雨,上天都在为他们哭泣,雨很柔,很轻,像潺潺的流水,落于地面,滴答脆响,温柔暖绵,大概是怕雨大风狂阻碍了他们的轮回路。
  林翮穿着黑色衣服,手里拿着雨伞,望着墓碑上笑靥如花的女子,这是她此生的挚友,同她一起长大,一起浴血生存,一起逃离调香阁,无关血缘,胜似亲人。
  眼底的支离破碎被隐藏压抑于心底,留下一抹淡然的微笑,送她离开这纷乱的世界。
  花柏诚一手撑伞一手抱着花未止,小姑娘好像也感觉到了悲伤,竟也哭了起来。
  古瑕靳恒之郅飞寒荣琅等人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前些时日还在的人,突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免有些惋惜和悲伤。
  他们都清楚,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
  胡迷跪在墓碑前。
  将手里的白色菊花放在前面,表情麻木淡然,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淋透了他的心。
  此后,冷血冰骨,报仇雪恨。
  哪怕是一条不归路,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罪恶加身,手满鲜血。
  墨发凌乱,被雨水淋湿,贴在脸侧,水滴顺着结成一缕一缕的发丝滴落,桃花眼里是摧心剖肝的痛,他跪着,重重的磕下头,埋头在这冰冷的墓碑前,此刻,不再吞声忍泪,撕心裂肺沙哑悲痛又令人压抑的哭声,让人百般揪心。
  这纷扰尘世,人间罪恶,终是玷污了这翩翩少年。
  料理完一切后事,葬礼结束后,林翮和花柏诚带着胡迷和胡茫茫一起回了南城,胡飞秋和萧羽歌的死亡他们也有责任,他们已经决定要照顾这两个孩子。
  可是,就在他们回到南城的第一天,胡迷走了,一个人,把胡茫茫放在林翮身边,只身一人回了白城。
  他去找了胡翔春。
  这个制造620车祸的害死他父母的人之一。
  林翮和花柏诚看到了胡迷留下的字条,一个孩子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些牛鬼蛇神。
  林翮积压的情绪彻底被激发,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浮楼,胡翔春也好,荣琳也罢,都是受了他的指示。
  若不是他赶尽杀绝,胡飞秋和萧羽歌又怎么会出事,胡迷和胡茫茫又怎么会失去父母。
  她恨啊,恨不得杀了林浮楼,是父亲又怎样,不过是流着他一半的血,这些年早就还清了,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阿诚,我去一趟白城。”林翮起身,气质清寒,傲然孤冷,就像花柏诚初见她时那般难以靠近。
  “我去接胡迷回来。”花柏诚说道,握住林翮的手,说道:“小翮,别太冲动。”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下来。
  林翮看向站在一边的胡茫茫和花未止,心口隐隐作痛,让孩子们跟着他们受苦了。
  她喃喃道:“这是我和羽歌带来的麻烦。”
  她没再给花柏诚拒绝的机会,转身上楼,换了衣服,离开花家。
  ……
  白城胡家……
  烟雾缭绕的内室,透着糜烂笙歌的气息,胡翔春和胡翔冬兄弟二人霸占了胡飞秋所有的家业财产。
  “哥,可真有你的,这下胡飞秋死透了,这胡家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室内传来胡翔冬张扬得意的笑声。
  胡翔春一瘸一拐的在这房子里走走停停,拿起胡飞秋的照片,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吐了口唾沫。
  辱骂道:“呸!敢和老子作对,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哼!”
  呲牙咧嘴的模样,简直是狰狞可怖,尤其是从嘴角蔓延至耳后的那条刀疤,恐怖又令人发指。
  胡翔冬殷勤的将胡翔春扶在椅子上:“消消气消消气。”
  眼神奸诈阴狠:“大哥啊,现在胡家是得到了,但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啊……”
  胡翔春吼道:“怎么,他胡飞秋都死透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胡翔冬道:“这倒不是,你可别忘了胡飞秋还有个儿子呢,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胡迷那个臭小子,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儿,长大了岂不是一个祸害。”
  胡翔春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狗儿子,若是留着,后患无穷啊……”
  别墅外……
  那个八岁的少年,一夜成长。
  身着黑衣,额上系着白色的布条,手握锋利的刀刃,步履坚定的走进这栋本就该属于他的家。
  把父亲的东西,拿回来。
  把害死他父母的人,杀掉。
  “少,少爷!”家里的管家看到少爷回来了,匆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哎呦,大侄子回来了。”胡翔冬恰好扶着胡翔春往外走。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就怪不得他们了。
  胡迷目光狠毒,握紧手里的水果刀,直直地冲他们捅去。
  “少爷!”
  胡翔冬下意识松开胡翔春,躲避着胡迷,还是不小心被胡迷划伤了:“大哥,这小子要杀人了!”
  胡翔春扶住门框,斜睨着胡迷,在他眼里,他只不过是个冲动易怒的黄毛小子罢了,不足为惧。
  这里,可到处是他的人,简直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