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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殿试



        殿试,  又称“御试”、廷试”、“廷对”,  由内预拟试题,  然后呈请皇帝选定,会试中选者始得参与,  目的是对会试合格者区别等第。

        会试放榜之后,方弛远先是参加了一场在紫禁城内保和殿进行的复试,他因会试排名第五,  得站第一排席位,  正在主考官下手。

===穿越之农家子的科举攻略  第44节===

皇上未曾到场,复试只由一名内阁大学士主持,尽管如此,方弛远也得以窥见了皇宫的冰山一角,盘龙大柱,  琉璃宫瓦,  每一样都带给了方弛远不小的冲击。

        回到家和方喜云说起,方弛远还被方喜云询问了好多细节,  方弛远由此仔细回忆,倒是把保和殿的样子在心里记得了清清楚楚。

        殿试只考策问,  应试者自黎明入,  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  然后才会颁发策题,  五月十三日,  方弛远穿着新做的衣裳,  整理了发髻,  在方喜云和石头两人的目送下随着人群再次入了保和殿。

        和上次不同的是,经过一系列礼仪之后,皇上也亲自过来了,大殿里安静的可怕,皇上只开口说了两句话,但是声如鸿雷,方弛远虽然未抬头但也觉得可能是和宫里的建筑结构有关,他静静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在宫里太监点名的时候,竟然连皇上的脸也没看清。

        在小小的人群里站着,方弛远可以说是最显眼也可以说是不显眼,周围的人和他差不多,终于,点名的太监念完了,方弛远到了自己指定的地方等着发卷。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一步都没有差错。

        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至阅卷日,分交读卷官8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会用五种记号做为评等,得“圆形”最多者为佳卷,而后就所有卷中,选圆形最多的十本进呈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

        一切照旧,方弛远拿到题目,也并未曾动笔,按照规定他要等宣示官发号统一口令,才能开始答题。

        他低眉看了一下题目,按照以往,制策题目题长多为二、三百字,所询一二事;但此并不作为规定,有时题长也可达五、六百字,甚至千字左右,而考生答卷一般在2000字左右。

        这次的题目大致意思是说皇上有次江南之行,发现江南人家处处稻香鱼肥,百姓安居,民生富足,他不禁龙颜大悦,回朝后大加赞赏,不仅提拔赏赐了江南地区的多数官员,还发了一篇昭告赞赏的文书,让各地多加学习。但是后期江南水患,却又发现作为国家米仓的江南,竟然连救济之粮都没有,不禁震怒非常,命人严查当地官员,一时间牵连深广。

        这次的策问竟绕开了当地官员,直接让评价这个皇帝的行为。

        方弛远拿到题目,手都抖了三抖,这个故事他曾在史籍上看到过,虽然这不是在琼朝发生的事,皇帝也不是琼朝的皇帝,但是民不议官,更何况议论的还是皇上,

        稍有不慎可能就不仅是考试评等的问题,而是事关脑袋的大事。

        从现任皇帝这些年的作为来看,他励精图治,重视农耕,说上去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但是自古做臣子的跟了皇帝多年都不能猜出来他的心性,方弛远也不会傻到仅凭这一点表面上的东西就敢大家指责皇帝的不是,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老师,父母,宗族,他总不是为了一个人在读书。

        和他一样,方弛远只稍微偏了些头,就发现周围的几个人也都在研磨沉思,没有一个有动笔的打算。

        “果然都是老狐狸。”方弛远笑笑,也开始一边研磨一边思考了起来。

        这个典故是拿江南说事,江南土地肥沃,在琼朝素有天下米仓之说,琼朝皇帝历来都格外重视,能在江南占有一席之地的大臣,不少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可是方弛远回忆了一下近些年来琼朝发生的大事,除了三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旱灾,近些年一直风调雨顺,虽然也有一些小灾患,但都影响不大,一时间方弛远把皇帝的注意点是关注农耕的想法从脑海里排了出去。

        除了江南这个地名之外,其他的就是皇帝、水患、赏赐、官员这几个关键词,首先水患和皇帝基本上都可以排除掉了,没有什么能联系起来的事情。

        再仔细审读了一下题目,在赏赐和官员做虚弄假之中,方弛远选择了后者。

        “你叫方弛远?”

        寂静的大殿当中,方弛远正在沉思之时,皇上忽然停在方弛远面前询问。

        “是,草民方弛远。”方弛远低着头,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是表面上却丝毫不乱。

        “都已经两刻钟了,你还没动笔?”皇帝饶有兴趣的问。

        “我…草民一时间还没捋清思路,所以就没动笔。”

        “小小年纪倒是如此沉稳。”皇上轻笑一声,略带满意的说:“如此甚好,只是也少了一些朝气。”

        “多谢圣上。”方弛远行了一礼。

        皇帝轻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问他继续向下走去。

        此时满堂的人也是各个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方弛远是皇上这么半天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虽然是因为方弛远的年龄是这一届中最小的,但是终究给皇上留下了些印象,不似他们还未曾在皇上面前留名。

        皇帝公务繁忙,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等一天,离考试刚开始还没有一个时辰,皇上就带人离开了大殿。

        参定题目,方弛远就开始笔走龙蛇的写了起来,等皇上离开的时候,他已写好了开头,看着开头洋洋洒洒对事件的分析,方弛远停了下来。

        “有对官员弄虚作假的贬斥,有为皇帝开脱的言行,有对时局利弊的判断……”方弛远皱眉,到底少了些什么呢。

        方弛远殿试之前曾对过往的殿试题目都看过一遍,其中有对即将新晋进士们在为官方便的考查,有询问他们对当下时局的看法,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会和当时的事实联系在一起,说白了就是皇帝要选一批能否为他接下来打算的事情有益的人,很明显,从这个题目里,方弛远看不出来皇帝想干什么。

        “皇帝想干什么?”方弛远突然醒悟过来,这些年皇帝励精图治,发展农耕不就是为了加强边防甚至扩展领土吗?虽然天下太平数载,皇帝要在此时兴起战火必定会被天下百姓指责,但是今年西南地区的贼寇早已蠢蠢欲动,若是能有一个动手的借口,那么西南战火只是早晚的事情。

        想到这里,方弛远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方弛远拿起笔,把先前的答卷摒弃掉,抬笔在答卷上写下了自己对整治江南,发展农耕的重要性,其间不仅不对皇帝的行为有任何鞭笞,反而大肆赞扬,极大的突出江南在全国的地位,力图让皇帝也看到江南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
        中午,旁人都在吃饭,皇宫里的饭食要比贡院好的太多,至少每个人都有两个馒头一碗汤,馒头很大而且里面放了馅,虽是包子的实质,却是馒头的样子,方弛远看了笑了笑,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傍晚申时交卷,方弛远第一次有种在用毕生所学去答一份试卷的感慨,他略带疲惫的出了宫门,楚赢在后面叫住了他:“方兄弟。”

        “楚兄!”

        楚赢快步走到方弛远跟前,也是一脸疲惫的说:“人说殿试最费心神,没想到也最费体力,正正站了一整个白昼都没能休息。”

        “虽然苦,但总有人会想着往里走……”方弛远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宫门,朱红色的墙壁在夕阳的返照下泛着金红色的光,他摇头笑了笑,回头和楚赢一起肩并肩往外走。

        中途又一起说了会话,约定好以后一同聚聚,方弛远看见了站在马车边打盹的石头。

        可能是周围人声开始噪杂,还没等方弛远走过去,石头就自己醒了。

        “少爷!”石头高兴的朝方弛远挥挥手,“这边呢。”

        在马上上坐了一路,下车的时候,方弛远是被石头扶着进的屋子,只因站了一天,仅在马车上休息了一会他就感觉腿用不上劲了。

        “弛远!”方喜云虽然腿伤还未全好,却还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他的人。

        “先进去坐下,坐下。”

        方喜云看着方弛远疲惫的样子,本来兴奋激动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担心,他把方弛远扶着做了下去,有些喜极而泣的说:“这下好了,以后就都好了。”

        “是啊,伯父。”仝歌在边上笑着看着方喜云:“以后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