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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牌坊



        “没事,  娘。”小刘氏走后方弛远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他笑着对赵青春解释说:“我只是被烦的久了,  以后我去上京,家里面爷爷年龄大了,  如果不想办法管着小刘氏,我怕她在闹出事端。”

        赵青春轻轻舒了口气,笑看着方弛远轻轻叹道:“远儿长大了。”她没说方弛远做的对,也没说他做的不对,  温和的陪方弛远坐了一会,就去了方家老宅。

        七月末,农耕逐渐结束的时候,由溪山县县太爷主持修建的榜眼牌坊,正式在张家村村头修建完成了。

        这天早上吹锣打鼓的声音响震了半个庄子,  方弛远穿着一身红衣站在牌坊下面,  像是一个新郎官一样腼腆的笑着。

        “城西杜二老爷,派人送来了喜银二百两,楚老爷送来喜银一百两……董奎老爷送来喜银二十两……”

        方弛远在一边让人像动物一样参观,另一边,是一个一人高的红色木箱,  凡事往木箱中投送金银的大户,  都会被登记造册的记录下来,然后在今天结束后,  连同木箱一起送到方弛远家里。

        在古代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行为,  方弛远如今已经考中进士,  在他名下的免税的土地,已经扩大到数千亩,他的方姓族人家里土地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亩,这剩下的土地免税名额,就是这些大户地主互相争抢的东西了。

        方弛远在牌坊下站着,一边维持着僵硬的笑容,一边忍受着被附近几个村庄的人围观的尴尬,他看着在一边不断跟别人炫耀的方喜云,看着他笑的没合拢过的嘴,心想要不是为了让一家人开心,他才不会在这里让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牌坊在古代,对每个人每个村都是难得的东西,想要修筑必须要官府下达的文书,朝廷批复才能修建,所以每一座都倍受关注。方弛远觉得自己像是只被参观的猴子,其实也是他想错了,在古代站在牌坊下让人观看学习,是一种非常光荣的事情,是许多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事,而且古代的牌坊虽然多种多样,有忠贞牌坊,妇德牌坊,但每一座牌坊的建立都异常困难,是一个村庄或者乃至一个县城的荣誉。

        牌坊修建完成当天,整个溪山县的大户人家都或派人,或送礼的来这里道贺,就连年逾古稀的李云长也出了宅门,坐车近两个时辰,来到了张家村。

        这是自方弛远拜师以来,李云长第一次来方弛远家,看到李云长,方弛远心里一松,进而心里又是一紧,他赶紧跑到李云长身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才开口说道:“老师您怎么来了,您身体虽然好,但是这来来回回的也太远了,还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我这是高兴。”李云长笑笑,“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

        李云长呵呵笑着,方弛远也知道老师是在替自己开心,也就禁了声。

        另一边,方弛远刚走出牌坊,方家的众人就注意到了这边,方安山一脸疑惑的看看方喜云。

        方喜云连忙解释说:“那时李云长李先生,是弛远的老师。”

        “哦,他就是弛远的老师啊!”

        方家一家见过李云长的人很少,一是因为李云长很少露面,二是因为方家人很少会进城,就算进城,去拜访李云长的也就只有方喜云和赵青春两人。

        听到和方弛远正在说话的就是李云长,众人又都风风火火的往他身边赶去。方弛远看到赶过来的方安山等人,笑着对李云长介绍说:“老师,这是我爷爷。”

        “有礼。”李云长朝方安山恭恭手,方安山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脸上带着迷惘的笑容,片刻后又别扭的对李云长恭恭手:“有礼有礼。”

        方弛远浅笑了一下,又接着介绍道:“这边是我奶奶和几两个大伯。”

        “好。”李云长此时也认识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就没有再按照习惯的那一套行礼方式,只是对着几个人点了点头,方弛远的两个大伯倒是有样学样的给李云长恭了恭手。

        方弛远又轻轻摇头笑了笑,等把人介绍完成之后,方弛远就让赵青春先送李云长去家里休息,他在这边还没有让人参观完,估计要到正午才能回去。

        话说自方家要翻修老宅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却还没有动工,所以家里还是原先的样子,虽然方家老宅在农家算是十分不错的,家里打扫的也干净,但是一想到李云长一直居住在城里,还在京中做过官,老张氏几人还是怕丢了方弛远的面子。

        “前面就是我们家了……”

        还未进门,方安山就指着大门对李云长道。

        “嗯。”李云长点点头,他回头对着跟过来的小厮说:“你也进来喝口水歇歇吧,把马车找个阴凉的地方栓起来,我这边你不用问了。”

        “是。”小厮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转身走开了。

        跟着方家众人进了方宅,看李云长还是面色如常,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的样子,方安山一群人放心了不少,方家养了两条大黑狗,一看见主人回来,就兴奋的跑了过来,李云长惧狗,但还是装的面色如常,两只土狗围着李云长转了两圈,鼻子嗅了嗅,眼看就要吠叫起来,方弛空赶忙呵斥一声,然后把狗拉走了。

        方安山干笑一声:“没吓到你吧先生?”

        “不用担心我。”李云长悄悄松了口气道:“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方安山又笑着应了两声。

        这边刚入坐,方喜晴又率先翻起了早些年方弛远放在家里的茶叶给李云长到了一杯茶。

        一家人对李云长都是客客气气的。

        李云长拿起水杯看了看,笑着说:“我做弛远的师父也有八年了,算是他的长辈,和大家也就是不常见而已,大家对我不用那么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老张氏也扶膝坐下,“您对我家弛远照顾颇多,他能有今天的出息,多靠您的栽培,算起来也算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来到我们家,也就当是自己家就好。”

        李云长抿唇喝了口茶:“夫人言重了。”

        一家人陪李云长说了一会话,老张氏就带着三个儿媳妇去了厨房,因为天热,家里多是蔬菜,没有存肉食,老张氏直接去鸡圈里抓了两只鸡,又让赵青春去刘屠户家割了两斤肉,忙忙碌碌到了正午也做了□□个菜。

        “弛空,去叫你弟吃饭。”

        做好了饭,赵青春先把饭菜都在桌子上摆好,然后才对方弛空喊道:“然后在村头等一会,你弛林哥也该到了。”

        “好的,婶子!”方弛空如今也十七岁了,长的高大精瘦,皮肤黑黑的,但五官立体,看上去很帅气,他听了赵青春的话,就笑着跑了出去。

        “多大了还像个小孩似的。”李玉在一旁笑骂了一声。。

        “他就这性子。”赵青春一边端盘子一边说:“弛空的亲事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年前,十一月初六。”

        “那么晚啊,弛远可得走了。”赵青春皱眉,方弛空的亲事说的早,按理说也不一定要拖到十一月才成亲的,仔细算算,如今方弛远玩的好的几个兄弟成亲,他竟然一个都不曾参加过。

        “也是没办法,人家妮子过了十月才年满十六,人家现在不愿意放人。”

        “这也是。”赵青春叹了口气,将心比心,她的闺女要是还没到十六岁,她也是不愿意放人的。

        等众人已经在桌子上坐好,方弛远才和方弛林夫妇姗姗来迟。

        吃饭的时候,方弛远坐在李云长下手,充当了给李云长布菜的小厮。

        “老师,您尝尝这个,我奶奶炖的鸡,这可是我们家一绝,绝对比酒楼大厨做的还好吃。”

        “对,您尝尝。”听到方弛远夸自己,老张氏笑的合不拢嘴,她赶紧对着李云长劝道:“看看可好吃。”

        李云长抬头看了一眼方弛远,他刚才明明看的是那个辣椒炒肉片,没想到弛远这小子阳奉阴违,给他夹了一个鸡腿。

        李云长只夹了一点鸡肉就放下了筷子,抬头又看方弛远。

        “呵呵,老师,您年纪大了再喝点鸡汤,这个喝了对身子好,您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想来也累了。”

        “我想吃点辣椒。”李云长眼巴巴的看了方弛远两眼,方弛远不听自己的,无法,李云长只好端过鸡汤喝了起来,对着方弛远笑骂道:“你个小子啊,唉!”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李云长年龄大了,午饭过后整个人就有点蔫蔫的,方弛远知道,他是到了午睡的时间,就带着他去了学堂这边,让他去自己房间睡觉。

        他刚把李云长安排好,这边方弛林就跟了过来,“弛远,刚才吃饭也没有机会,今天来,我和你嫂子给你挑了个礼物。”

        “礼物?”方弛远高兴的笑道:“哥说你送的什么吧,你送的什么我都接着。”

        “现在你可是大户,还贪我这点小礼物?”

        “那得看什么人,哥的礼物,不要白不要。”

===穿越之农家子的科举攻略  第56节===

第93章  准备离开(1)

        “多大的人了,  还淘气!”方弛林笑看着方弛远,  从手袖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看看吧,  也没什么好送的,就亲手给你雕了一个小印章。”

        “印章?”方弛远高兴的接过木盒,  当文人成名后,往往会在作词作画后会留在纸张上盖些印章,算是一种身份证明,  除此之外,  在一些别人邀请的文会上,办公上,印章也多用的到,  方弛远如今还算不上有名气,但是印章这种东西,  等他去上京之后,  也要用的到了。

        “谢谢哥。”

        “你给我客气什么?我这雕的小印章,  你就当个吊坠玩玩,等你去了上京,  再请专业的师傅给你雕一个,  用我这个,你也拿不出手。”

        方弛远听后正色道:“有什么拿不出手的,  哥的心意,  我知道。”

        “那么严肃干什么?”方弛林笑笑,  拍了拍方弛远的肩膀。

        两人站在书房前,  “你们兄弟俩说什么呢?”方弛远还未打开木盒,宋兰就走了过来。方弛远赶忙向她招呼道:“嫂子怎么来了,没在老宅陪大娘说话?”

        “娘和爹要去镇上问问粮食的价格,来村里收粮的,价给的太低了。”宋兰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面上却不见丝毫担忧之色,如今方弛林在县学教书,每月都能领一两多银子,这让他们在县城里不敢说过的多好,但是吃饱穿暖却不成问题。

        方弛远听了笑笑:“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嫂子,嫂子要是不嫌弃,就到书房坐一会,那里虽然没有什么书,但总算还有两本有趣的。”

        “好。”宋兰一口答应了下来,“你们兄弟聊天,我去书房先坐坐。”

        宋兰走后,方弛远才打开了小木盒,里面用着白色的丝绸垫着,正中间是一枚青玉做的印章。

        方弛林看了轻咳一声,揉了揉鼻子:“咳,石头不怎么好,我的手艺也就一般般,所以还是刚才的话,你就当个吊坠玩玩就好了。”

        “哥这次来,赵旭现在怎么样了?”方弛远看着方弛林皱眉问:“就快要院试了,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唉,你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方弛林叹了口气,“越急越容易慌,而且赵旭学问本来就不是很扎实,我看这一次还是有点悬。”

        两人相立无言,赵旭的情况他们俩都清楚,因为非要考取功名再成亲,被家里父母一直逼着,赵旭在家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好,如今已经十九岁,功名还停留在童生,家里父母对他也是不闻不问,就是因为赵旭太想证明自己,摆脱现在的处境,所以方弛远和方弛林才会对他这么担心。

        “张贤呢?他是想今年去,还是在等一年?”沉思了一会儿,方弛远又问。

        “张贤你不用担心。”听到方弛远说到张贤,方弛林就乐不可支,“你今年回来也算见到他了,短短几个月,他硬是从一个小瘦猴变成了一个小胖墩,我前段时间见到张叔了,张叔还告诉我说张贤现在在家吃的好睡得好,每天学你锻炼身体准备院试,就怕再晕倒在考场上呢。”

        “不用担心他,不用担心。”方弛林笑着摆摆手。

        说完张贤,方弛远停顿了一会,方弛林看着他的表情也猜明白了,“你是想问铭舸?”

        “嗯。”方弛远点了点头心也沉了下来。

        前段时间方弛远刚来的时候,因为方喜亮的事,所以也没花太多时间和以前的朋友聚会,只匆匆的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所以对赵铭舸三个人的信息,大多还是从方弛林这里听来的。

        但是就吃的那顿饭而言,方弛远已经在赵铭舸身上发现太多问题了。

        婚后的赵铭舸看上去死气沉沉,饭桌上虽然对着方弛远几人有说有笑,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而且他们五个男人的聚会,赵铭舸的妻子朱画竟然也去了,吃饭的时候温温顺顺的,看着像幅画一样,只是她无论是要给赵铭舸夹菜还是斟酒都被赵铭舸拒绝了。

        “现在已经不来县学了,反正我已经三五日没见过着他了。”方弛林叹息:“要我说朱画人也不错,也愿意跟着他在村里吃苦,还帮着奶奶,我就不懂铭舸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这样对人家。”

        “可能是想惩罚朱画吧,想让她知道,当时答应嫁给他是个错误,也可能是想报复他父母的人,让他们不能再从朱家拿到银子……”

        方弛远抬头看天,“可是这都怪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朱画那个小丫头能左右的。”

        “也是,以前朱画那丫头时常来找你嫂子玩,每次精神都是蔫蔫的,我劝了铭舸几次,他也总是口头上答应。”

        “何苦要折磨自己……”

        谈论了一会赵铭舸,方弛远两兄弟心里都有点堵堵的,毕竟也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总是希望对方可以过的好一些。

        下午李云长醒来,方弛远亲自送他出了张家村,因为一些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好,方弛远也还需要去榜眼牌坊下供人观赏,所以就让方弛林和宋兰坐了李云长的马车,和他一起回去。

        方弛远换上红色的长袍,头上的太阳还在火辣辣的晒着,他不解的看了看周围满满的人群,有些不能理解,他有什么好看的?

        只站了一会,方弛远的汗就流了下来,耐不住现场村民的热情,他只有一边心不在焉的僵笑着,一边大脑放空,让自己处于神离状态。

        “榜眼爷这会不是睡着了吧?”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朝方弛远看去,只见此时的方弛远,眼神空洞,嘴角上扬挂着一个不是很合适的笑容,头微微的下垂着,除了眼睛是睁开的,其他看上去就和睡觉一模一样。

        “弛远?”赵青春在人群中小声的叫了一声。

        “榜眼爷怎么可能是在睡觉!”不知道是谁突然辩解道:“我们怎么能拿正常人去看榜眼爷,他可是文曲星下凡啊!”

        “对,我娘说了,能考上状元榜眼的都是天上的神仙。”

        “榜眼爷此刻肯定是在灵魂出窍,在和神仙说话。”

        “不对,他是在回天庭向玉皇大帝复命去了!”

        就在方弛远神游的时候,一群在边上观看的村民为他的行为做出了各种解释,就连西山镇上有名的神婆也跳出来了。

        “这是天意啊!天降文曲星到了我们溪山县,我们以后肯定能风调雨顺,你们看……”神婆神神叨叨的说:“他身上现在还冒着仙气呢,即使沾一点估计也够考上秀才了!”

        众人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绸缎面料的红色长袍在阳光下折射出一些七彩的光。

        “我看到了,真的是仙气啊!”

        听到有人大吼,方弛远连忙回了神,他皱眉看向周围人热切的眼神,不解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不成?”

        没人回答他,大伙都一边想靠近他沾点光,一边又害怕他会生气,踌躇着眼神更加热切了,弄的方弛远一个下午再也没敢走神,战战兢兢,僵硬的笑着。

        一直到晚上,围着方弛远的人就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过,而方弛远是文曲星下凡,自带仙气的名声也就一传十,十传百,弄的溪山县乃至整个元凌府都人尽皆知,甚至于连方弛远几年前用人工呼吸救了一个小男孩的事也被挖了出来,方弛远自带仙气的名声一时间在民间风头无二,很多人对他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等方弛远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笑之余也不禁为古代造谣的成本担忧,一个人的名声竟然只是因为几位村民的简单数语就能左右,若是一个人以后被人陷害,方弛远真的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