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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往事



        船在河面上飘荡了有十几天,  方弛远才渐渐找回自己的精神状态,  他用冷水擦了擦脸,让自己的状态不是那么颓废。

        “风大夫!”因为这次带风大夫一起出行完全是个意外,  所以买的船票也就一张,风大夫是以方弛远小厮的身份跟着住进来的。

        “什么事?”风大夫盘腿在木板上坐着,  他一手扶着医书,另一只手就用手指沾一下口水,然后再让医书翻面。

        “你说我爹临死前让你照顾我是怎么回事?”提到方喜明方弛远感觉即陌生又熟悉,  你现在让他回忆方喜明的样子,  他能立马给你画出一份画像,但是画像上的人,他却只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模糊感。

        “说好了到了上京再告诉你,  这是交易。”

===穿越之农家子的科举攻略  第59节===

“好。”方弛远对这件事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他觉得带着风大夫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其实要不要好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方弛远说完对后面一躺直接倒在了床上,  虽然闭着眼,  但是却没有睡意,脑子里除了对未来的打算,  就是计划着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赶快回家。

        看着方弛远不说话了,  风大夫倒是有了点不淡定,“这么大的事,  你就不想再多问问?”

        “死者已逝,  我应该做的是去尊重他们,  而不是抓着他们的过去不放,  无论好的坏的,都应该像风一样散了。”

        “随你!”风大夫闷闷不乐的丢下医书,倒头就躺在了木地板上。

        其实当风大夫告诉方弛远说,他受方喜明的委托要照顾他时,他心里倒是有点相信的,因为在以前的接触中虽然不多,但是风大夫对他总会格外照顾一些,甚至还说出缺钱就找他要这样的话,只是方弛远想着风大夫和方喜明的关系也没有多好就是了,不然在他受苦的那一年,风大夫也就不可能一点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本来坐船就晃的人骨头软,现在方弛远觉得骨头都变酥了,他下了床夸过躺在地上的风大夫,开了门就上了夹板。

        夹板上人不多,方弛远一眼扫过去,竟然还有两个带着面纱的姑娘,他摇头笑了笑,这样的打扮他虽然见过不少,但是每次他都有种自己正在拍电视剧的感觉。

        方弛远本来就无所事事,在夹板上转了一会就想回去,没想到这时候风大夫却又怒气冲冲的朝他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竟然想揍他一样。

        “风大夫,你这是想干什么啊?”看着风大夫的样子,方弛远干笑两声,他看了看边上的人,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你就不想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风大夫怒气冲冲,一开口就让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啊?”方弛远被风大夫弄的有些无语,感觉风大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躺在木板上想的都是什么?我想着你爹临死前让我照顾你,想着他死的时候那样惨,你竟然连他怎么死的都不想问问我!”

        “风大夫!”看着风大夫怒气冲冲的脸,方弛远收起了笑意,他面色冷峻的看着风大夫说:“现在无论你站在什么立场,我请你恢复理智之后再和我说话,另外,不是我不想问,而是我现在还没有心情去接收另一件让我需要长时间回复的事,你懂吗?”

        “歪理!”风大夫嘴唇动了动,像是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出了错,他又背过手弯着腰快速的走了回去。

        他想自己应该是生病了,而且是心病,好像是从早上见到“那个人”之后开始的,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开始乱发脾气,静下心来想一想,风大夫有些难为情的搓了搓手,准备等方弛远回来的时候再道歉。

        只是这一等就到了中午,方弛远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看着躺在床边上的小老头,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发火,但还是带了一份午餐,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方弛远!”

        方弛远刚刚回到床上躺着,风大夫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嗡嗡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今天脾气有点不太好,我……”

        “没事!”

        “我把我和你父亲的事给你说吧。”

        方弛远想了想,背对着风大夫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大概二十多秒后,他叹了口气:“你说吧,我听着。”

        “其实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挺偶然的。”此时的风大夫好像恢复了理智,他躺在地上,语气缓缓的说:“当年我是随行军医,你父亲是护卫我们这些军医的士兵,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方弛远听后没吭声,他知道应该还会有别的事,果然只过了一会,风大夫又慢慢道:“有一次我和你父亲一起给伤兵换药的时候,突然受到了敌袭,你父亲在那次战斗中断了一条腿,我们当时的一个百夫长说不能留他了,但是当时我们所处的地方荒无人烟,也不可能把他扔在那里自生自灭,所以我就把他救了,让他跟着我给伤员换药,我们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熟悉的。”

        风大夫像是陷入了长久的记忆当中,“当时我还有一个儿子,他也是一个随行的军医,只是他年龄小,医术也不高,所以派去保护的人也不厉害,在一次敌人大规模的突袭中,理所当然的,他们那群小毛孩都被杀了。”

        “我儿子就在里面。”风大夫背着方弛远咧嘴笑笑,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滑到了耳边,“后来,我在军队里开始更加拼命的抢救更多人,我看更多的医书,我像疯了一样去学习,当时随行军医带的书都差不多被我看完了,我的医术突飞猛进,我知道,我只要救一个人,我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帮我报仇,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件事。”

        “嗯?”方弛远听得皱起了眉,他其实不想知道这样的事情,能让风大夫说的这样气愤,又是在军营中,此次他又要到京城中来,此事只怕不好办。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么?”风大夫的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对着方弛远说道:“当时军营里有个千夫长,官职不大,但是军营里好多人都怕他,因为他父亲是承恩侯,他只是来军营里混一场的,别人的命在他眼里都不是命你知道吗?当时敌袭你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他让所有人给他当人墙,敌人来了要一层一层的杀,你知道人墙吗?”

        “风大夫,你累了,快睡吧!”

        “不不不,我不累!”风大夫突然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我还没有说道最精彩的地方,我怎么会累!”

        他强硬的站到方弛远前面,“又敌袭了,我本来是要去救人的,因为我要报仇啊!我要让更多的贼寇死啊!可是我不能,因为有人把我抓起来了,我被充当了人墙。”

        “你说可不可笑?”

        方弛远此时已经不想再听后续的事情了,不用猜也知道,风大夫被充当了人墙,断了腿的方喜明肯定也怕不掉。

        “你不想听了?”风大夫有些疯狂的看着方弛远说,“你起来!承恩侯家的三公子杀了你爹,你竟然能不起来?你不想报仇吗?”

        风大夫趴在方弛远所在的床头上,此时他已经有些疯癫了,看着他方弛远有一些心惊,“人家是侯爷,你拿什么和人家斗?”

        “斗?我为什么要和他斗?我只要他死!”

        “你累了!”方弛远再一次强调到,眼神也更加冷冽了一些,不是他不愿意为方喜明报仇,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本来平淡的人生突然有了这样的血海深仇。

        “随你!我的仇我自己报。”风大夫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好像对方弛远异常失望,像看一个懦夫一样的眼神瞅着方弛远,好像只要方弛远不不帮助他一起弄死承恩候府的三公子,就不配为人一样。

        此时,站在他们门外听了许久的男人眼神闪了闪,抚着胡子转身的时候却碰到了方弛远门前的花植。

        “谁?”方弛远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他赶快翻身下床,推开门却发现只有脚边的花盆还在滚动,其他的一切竟然在没有什么异样。

        方弛远回头卡了风大夫一眼,厉声道:“你闯了大祸了!”

        “我能有什么错?我说的是实话!”风大夫本着脸,语气强横的道。

        “不说这次从青泷来上京的商船,不说里面住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上京人,就说是一个简单的上京富户,估计也能为了攀上承恩侯府家这棵大树,估计我们还没到上京,你要报仇的事,就传到承恩侯耳朵里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不过一死。”

        “你是不过一死,但是我还想好好活着!”方弛远皱眉,看着风大夫的眼神渐渐失去耐心。

        风大夫没说话,只是给了方弛远一个白眼,又自顾自的趴到了地上。

        “你走吧!”

        “嗯?”风大夫抬头看了看方弛远,嘴角讽刺的笑笑,好像对方弛远十分失望,什么也没说,拎着自己的药箱直接出了房门。

        方弛远一个人站在门口,虽然不知道离开的那个人是谁,但是看他的反应速度来看,多半是个身手敏捷的人,不然他住的船尾方家,不可能直接出来什么也看不到的,只是希望自己能早一步到达上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