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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页



        阮星舒“哦?”了一声,好奇的凑过去:“有多差”

        “差到我每时每刻都想把你掐死。”傅凡朗看着阮星舒,眼底闪过危险的神色,他故意压低声音道:“以前我总没机会下手,此处僻静,你又病着,我想杀你那可真是……”

        傅凡朗故意不把话说完,他眯起的眼睛里满是危险的神色,配合上他阴测测的语气,还有周围有些昏暗的夜色,确实有些恐怖。

        阮星舒十分配合地护住脖子:“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会叫的。”

        傅凡朗一扬下巴,像个冷酷的变/态:“哦?你叫吧,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阮星舒转身道:“非礼——”

        傅凡朗没想到阮星舒真敢,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当他看见阮星舒眼底闪过的戏谑神色时,口气不愉道:“你耍我!”

        他愤然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阮星舒安抚道:“我就说,咱们以前肯定是好朋友,你还非不承认。”

        回到京都之后,阮星舒每次跟傅凡朗见面那都是鸡飞狗跳,但不可否认,傅凡朗看着他的眼神是带着担心的。

        阮星舒又跟傅凡朗碰了下杯子,见他赏脸喝了,才笑道:“说说看,咱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傅凡朗放下酒杯,神色间有些怀念及动容:“真想知道?”

        阮星舒点头:“想啊,你看咱们年龄悬殊这么大,怎么就成朋友……”

        傅凡朗恼了,抓起面前碟子里的花生朝阮星舒砸去:“臭小子,讨打是不是!”

        阮星舒准确无比的接住飞过来的花生,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傅凡朗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国师吗?”

        阮星舒诚恳摇头:“不知道。”他到京都许久,全都围着霁林打转,对其他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傅凡朗的事他更是没有打听过。

        傅凡朗皱了下眉,说道:“那朝廷每年都有选拔人才的考试,这事你总该知道吧。”

        阮星舒认真想了想,点头:“有点印象。”

        什么叫有点印象。

        傅凡朗瞪了阮星舒一眼,最后还是认命的解释道:“朝廷每年都会举行选拔人才的考试,分别招纳文臣和武将,文臣就是治国之臣,武将就是仙门中修为极高,能力又强的修者,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阮星舒道:“浅显易懂,自然理解。”又道:“那能被选中的,都是人才啊。”

        “当然。”傅凡朗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他问阮星舒,“你知道明德二十年的文臣第一是何人吗?”

        阮星舒道:“明德二十年……”他在心里算了算,那是什么时候。

        傅凡朗提醒:“就是十七年前。”

        阮星舒哦了声,傅凡朗眼睛一亮,就听阮星舒道:“那我肯定不知道啊,十七年前我才多大,小萝卜头一个。”

        傅凡朗眼底的亮光熄灭下去,他恼道:“你怎么这么笨,什么都不知道!”

        阮星舒笑着安抚:“别气别气,我就逗你玩的。明德二十年的文臣第一,是你。”

        阮星舒的声音里满是笃定,傅凡朗这才被安抚下来。

        阮星舒又说:“国师,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厉害。来,这杯我敬你。”

        傅凡朗端起酒杯,笑道:“那是,我自然厉害。”

        只是笑完后,他沉默下来,身上的得意劲儿全都消失不见了,他一口气喝了五六杯酒,才一抹脸,看向阮星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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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第  89  章

        89.

        阮星舒敏锐的感觉到傅凡朗的情绪变化,也收敛了笑意,安静的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片刻后,傅凡朗笑起来,声音淡淡的,没有骄傲自得,有的只是无尽悲凉:“自朝廷设立选拔制度以来,我是第一个满分的考生,是沧澜历代最年轻的臣子……也是在任最短的臣子。”

        明德二十年,傅凡朗十八岁。

        他没有煊赫家世,父母皆是贫苦农户,靠种田为生。

        不过傅凡朗运气还是不错的,父母虽是普通人,却给了他一身得以修行的好资质。

        傅凡朗少时拜一名散修为师,随师父游历四方,眼中所见皆是在魔族欺压下,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

        他立志要入朝堂,改变这一切。

        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却有满腔为国为民的抱负,说出去,旁人也只是笑笑,笑他天真,笑他狂妄,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傅凡朗做到了。

        十八岁,他一举拔得头筹,成为京都乃至仙门人人羡慕的天才,然而这份天才的荣耀没有持续多久,他就从高空摔落,摔的粉身碎骨,头破血流。

        傅凡朗正值年少,血气方刚,他极度痛恨魔族对沧澜洲所做的一切,也不满朝廷一味龟缩,处处退让。

        然而上至帝王,下至臣子,整个朝堂的人多年来都在沈克的威势下惶惶不可终日,沈克不主动找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他们哪里还敢主动招惹。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新入仕的“天才”将会是一颗炸弹,不知道某一天就会将他们炸的粉身碎骨。

        不过短短半月,皇帝就寻了一个理由将傅凡朗罢免,并表示终生不再录用。

        曾经的天才跌落进泥里,原本交心的好友也对他避如蛇蝎,唯恐与他走的太近,招来祸端。

        曾经的豪言壮语,改天换地,如同笑话一般,消散于茫茫岁月之中。

        在傅凡朗还未从打击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师父于游历之时死于魔族之手的消息传了过来。

        傅凡朗心中恨极,为了报仇,险些搭上自己一条命。

        后来,魔族与沧澜洲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皇室一步一步退让,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很快,傅凡朗的父母也接连病故了。

        一连串的打击终于让傅凡朗看清了身处在一个怎样绝望的世界,他对皇室早已失去了希望。

        旁人提起这位曾经的天才,也不过是一声惋惜,又几年,再没人记得傅凡朗的事情。

        傅凡朗终日游走于京都的长街,听着一个又一个坏消息传来,心底早已麻木。

        他在等,等待魔族涌入京都的那一天。

        一个人的死是悲剧,大家一起死,好像也能坦然面对。

        他能做什么呢?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这庸溃的皇室,已不可救。

        傅凡朗就抱着这样绝望的念头,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颓丧度日。

        直到那一年——

        **

        明德三十一年,也就是六年前,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自紫阳山驶入繁华热闹的京都。

        此时正值清晨,盛夏的暑热还未彻底蔓延,京都早市刚开,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馄饨,皮薄陷大的馄饨嘞——”

        “包子哎,猪肉包,蟹黄包,牛肉包,什么口味都有——”

        “客官,小店有鸡蛋汤,灌汤包,虾饺,您里面请——”

        “辣汤,羊肉汤,牛肉汤,豆卷,都来看看嘞——”

        “客官,店里面瞧瞧——”

        街上出来觅食的行人众多,马车不能急行,只能慢慢往前走,车轮压在地上发出辘辘的声响,忽然,车内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停车。”

        车夫一拉缰绳,依言停下马车,紧接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车内探出,轻轻巧巧拨开车帘,接着就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