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舒见霁林面露担忧,便笑道:“不严重,那陆笙有几斤几两重你还不清楚?要不是我让着他,就是一百个他也别想摸到我一片衣角,更别提打伤我了。”
霁林笑了笑,只是眉宇间似是藏着一丝忧愁。
受伤的话题过去之后,阮星舒又提起玄月湖的事。霁林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安心养伤。”
阮星舒知道牵扯到他的身体状况,霁林是不会做出让步的,他也不想让霁林太担心,便点点头:“好,我老实待着,不过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你总得告诉我吧。”
霁林也未隐瞒,将魔族最近的动向都告诉了阮星舒。
当阮星舒听到探子探查到魔族这几日动作频繁,姜容似是也出关的消息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别想了。”霁林道:“再睡一会儿吧。”
阮星舒拉住霁林的衣袖,“你陪我躺一会儿吧。”
霁林神色柔和道:“好。”
阮星舒拉着霁林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后他同霁林出了寝殿,一出屋子就嗅到了浓郁的食物的香味。
阮星舒深深吸了一下气,扭头对霁林笑道:“今日有口服了,清宁亲自下厨。”
说话间两人来到饭厅,果真就见清宁正解下身上的围裙,笑着同他们打招呼:“大师兄,林林,早啊。”
“早。”
阮星舒看了一眼桌子,就见上面摆着各种精致的早点,有虾饺、春卷、包子、糖糕,团团手里还拿着一根茴香小油条,吃的正香。
清宁将盛好的豆浆放到阮星舒和霁林面前,阮星舒嗅着豆子的香醇味道,笑着说:“这么丰盛。”
清宁在团团旁边坐下,给霁林夹了一个春卷:“咱们师兄妹可是许久没一起吃过早饭了。来,林林,尝尝看。”
霁林将春卷吃了,清宁期待的看着他。霁林道:“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好吃。”
清宁笑开了:“好吃那就多吃点,也不枉我起了一个大早。”
霁林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陆笙伸着懒腰过来了,一见满桌子丰盛的早饭,陆笙眼睛都亮了。
“这一看就是清宁做的。”陆笙拿起筷子吃了夹起一个虾饺,满脸幸福道:“好吃。”又对旁边的宁宇道:“对了,昨晚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已经知道自己昨天动手迷晕宁宇和一众影卫的事了,现在提起来颇有些内疚和不好意思。
宁宇道:“没事,陆仙师您也不是有心的。”
陆笙道:“是我大意了,如果注意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清宁夹了个包子放到陆笙面前:“好了二师兄,瞧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杀了人呢。宁总事都说没事了,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陆笙道:“去,我这诚恳反思呢,别捣乱。”说着将面前碟子里的包子吃了,一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瞧着还有几分可爱。
众人都笑起来,气氛重又变得轻松起来。阮星舒忽道:“对了宁宇,我的酒呢,今日怎么没有?”
为了保持“清醒”,他每日都饮酒,喝的不多,都是定时定量的。
陆笙捏着筷子“嗯?”了一声:“大师兄,这一大早就喝酒不好吧?”
清宁也道:“是啊大师兄,你的伤还没好呢。”
“什么伤?”陆笙道:“大师兄你受伤了?”
清宁悄悄看了霁林一眼,毫无心理压力地将锅甩给陆笙:“还不都是二师兄你,大师兄为了阻止你,又不想伤你,就被你打伤了。”
陆笙眨眨眼,搁下筷子起身道:“真的吗,我看看,严不严重。”
阮星舒身体微微后仰,看着走到跟前的陆笙:“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好像有点高兴?”
“没有没有。”陆笙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大师兄你看错了,你受伤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高兴。”
阮星舒微挑了一下眉,仍看着他,明显是不信。
“嗨,好吧。”陆笙最后绷不住了,说道:“说实话吧,我是有一点高兴。大师兄,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来都没赢过你,虽然……但也赢了不是。”
说完见清宁捏着拳头过来,忙吓得包头飞窜,阮星舒笑骂:“瞧你那点出息。”
宁宇终于有时间说话了,他道:“阮仙师,陛下吩咐说您这伤还没好,酒就免了吧。”
清宁把陆笙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闻言说道:“是啊大师兄,等伤好了再喝也不迟。”
阮星舒有些为难,陆笙瞧出端倪,整了衣袖过来道:“是什么酒,非喝不可?”他看看霁林又看看阮星舒,最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宁宇。
见霁林和阮星舒没有阻止的意思,宁宇便将团团改动阮星舒记忆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陆笙摸着下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我一直查不出什么。”
清宁秀眉紧锁,一时间忧心忡忡,可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实在是难受极了。
霁林对阮星舒道:“你先安心养伤,这酒等你好了再喝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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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127.
阮星舒道:“可是我想帮你。”
他若是不喝酒,清醒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到时他不知会做出哪些奇奇怪怪的事。
虽说不管是失忆还是正常状态,他都十分聪明,可他到底是有事情瞒着霁林,以霁林的聪敏,弄不好一个不慎就露馅了。
而且沈琪不惜以身犯险,甚至舍弃姜容的性命都要入宫,他不相信那玄月湖没问题,岛上应该藏着什么东西。
可霁林却说没什么,霁林为何要瞒着自己?
阮星舒心里转着主意,对于霁林的隐瞒他并不生气,就像他自己同样有事情不想跟霁林说,可他知道,霁林对他的心意,同他对霁林是一样的,他们绝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
最终在霁林,清宁,陆笙还有宁宇的坚持下,阮星舒“不得不”放弃喝酒的念头。
阮星舒对霁林道:“不过你们要跟我保证,如果魔族真的来犯,记得第一时间拿酒给我。”
霁林点点头,陆笙在旁边拍着胸脯道:“大师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没有酒,阮星舒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就见陆笙和一名陌生女子坐在身边,而团团正坐在那陌生女子的怀中,手里拿着一个小木马,玩的正欢。
阮星舒坐起身,看向陆笙:“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扫了一眼周围,低声道:“奇怪,我不是跟娘子在军营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揉了揉额角,“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上阮星舒略显迷茫的眼神,陆笙很是兴奋:“大师兄,你醒了。来,你仔细看看她,认得她是谁吗?”
阮星舒看向清宁,清宁张了张口,正想唤一句大师兄,就被陆笙眼疾手快地打断了:“你先别说话。”又催促阮星舒快点想。
阮星舒看看清宁,又看看陆笙,接着又看看清宁,他笃定道:“小师妹。”
清宁眼睛发亮,不停点头:“是我,大师兄,我好想你。”
陆笙颇有些懊恼地坐回去,接着愤愤地一拍桌:“这不公平,大师兄你偏心!小师弟和师妹你都记得,却偏偏不记得我。”
清宁早就听说阮星舒“失忆”时除了霁林谁都不记得,现在阮星舒一下就点名她的身份,她心里十分高兴,可还不忘安抚陆笙这个“醋精”:“二师兄你误会了,大师兄并不是记得我,他只是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