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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打仗的方式 怎么做?……



        小小的房管办公室摆了一桌。

        热过的水煎包,  炒菜和米饭,周郁去车上把没用完的物资搜出来,吕望老先生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些辽西特产。

        孔真看在曾昀光加了一百伙食费的份上,  端出来一个小火锅和一瓶酒。

        灾荒年月,也算是比较丰盛了。

        吕老先生喝了点酒,  就说起自己的倒霉事来。

        他昨天按照酒店推荐的几家旅馆找过去,  却爆满,  人生地不熟,只能再回酒店想办法。

        那会儿天已经比较黑了,酒店门口聚了比较多没找到住处的人,  都催促酒店派出来的大堂经理赶紧安排。

        那经理年轻,可能迫于压力,不敢断然拒绝那么多客人,就说一定会给安排。

        然而拖拖拉拉了一夜,什么都没落实。

        客人们本来有气,再加上被忽悠了一晚上没睡好,有几个暴脾气不缺钱的就闹事起来。

        吕老先生看天亮了,势头也不对,准备走,  结果被人撞到曾昀光车轮下。

        他帮忙处理了这个事,发现自己随身带的现金、存折和证件都没了,  只剩下随身衣物和一个揣在身上的卫星电话。

        只是现金没了还好办,存折异地取款也方便,  可存折也丢了。

        若只没有现金和存折也行,  毕竟有证件,各种东西都能补办,只是麻烦些罢了。

        但身份证也没了,  不说补办各种函件,连稍微正规的酒店和会场都进不去,只能通知老家那边开户籍证明后传真过来办临时的身份证。

        可七八天时间,这期间他就没着落了。

        朋友也确实有,但都是在海城刚认识的泛泛之交,正在建立人设和感情期间,还没到落魄时候也能坦诚相见的份上。

        指不定去求助了,人家怀疑他实力,后期办货等等就拿不到好条件。

        老先生思来想去,决定来废区找曾昀光,蹭个住处对付过去。

        曾昀光说没问题,让孔真找栋干净些的房子。

        孔真本来在埋头吃东西,听见有生意做,抬头道:“钱怎么付?”

        周郁掏出早准备好的一千元。

        吕望更不安了,就要拒绝,但孔真直接将钱抽走了,保证道:“别的不敢说,房子有的是。”

        曾昀光这才道:“吕叔,不白帮你,也是想请你帮个忙。”

        吕望的不好意思有了去处,马上问他能帮什么,曾昀光就说了蓝晶的事,问他之前结识那些长见识的朋友有没有门路搞到,钱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小屋子安静了,只有孔真嚼肉的声音。

        吕望一脸不可置信,周郁镇定地给他倒酒。

        孔真将肉咽了:“姓曾的,你吃那玩意?”

        曾昀光反道:“别管吃不吃,总之有用。”

        孔真又问:“你有钱?比一千块还多?”

        周郁点头,拍了拍腰上的钱袋子,里面铜钱和纸币摩擦出哗啦啦的声音。

        孔真摔了筷子站起来,小快步走出去,气壮山河地喊:“三毛,给我滚出来!”

        小小的街区里,顿时回响她的声音。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起,一个谄媚的男声回:“真姐,什么好事召唤我呢?”

        孔真的声音在夜晚里清晰极了:“你那药呢?”

        “什么药?”

        “给姐装傻是不是?天天在我地盘上晃,当我不知道你干啥的?赶紧,把那药给姐弄两包来!”

        “这个钱——”

        耳光的声音,男人委委屈屈抽噎的声音。

        “姐管这片房子,能缺你几个钱?这小气吧啦的样,是男人吗?是男人,把欠半个月的房租清了!”

        吕望老先生是生意人,见识广,但也少见这么悍的年轻姑娘,脸都快扭取来。

        没两分钟,孔真抛接着两个纸包进来,笑吟吟地将手伸向周郁:“两千块!”

        周郁玩笑道:“真姐,你这没本的买卖,两千会不会太贵?”

        还是掏了两千。

        孔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纸包丢给曾昀光后专心数钱:“这钱不好挣,不然你试试去?”

        住这片的差不多都是那样的烂人,挣的也不是什么干净钱。

        曾昀光打开纸包,每包里有三片半透明的结晶体,浅浅的蓝色,在油灯下显得十分漂亮。

        他拿了双干净筷子,夹起其中一片,对着灯光看了会儿。

        周郁问:“怎么样?”

        孔真数好钱,揣包里道:“什么怎么样?蓝晶嘛,不就是这样的?那些烂崽吃的都这样。”

        曾昀光没回答,叹口气放下筷子和晶体,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

        周郁再问一遍:“是不是真货?怎么不吭声呢?”

        吕老先生有点心事重重的样,轻声道:“我看过的那种好像蓝得更深,也更透明。”

        曾昀光这才点头:“这个不纯,可能三分之一的纯度都没有。”

        孔真笑了:“谁不知道越纯的劲儿越大?可最纯的多贵?街边烂崽能有多少钱?买卖这个,一边吃一边贩,把命吊着就行。怎么,你想干这个生意?”

        夜星暗淡,烛火飘摇。

        周郁在微弱的光下看海城的交通图,偶尔碰一碰曾昀光给她做的生研所和海城监狱的金属模型。

        突然笑一下,轻声问:“你说,他们会不会信?”

        曾昀光正在摆弄手指上绕的金属丝,完善那两个建筑模型,听见这话看她一眼道:“为什么不信?”

        他当时的回答,那药虽然邪性,但买来备用,对在荒野里闯生活的兄弟们,也许关键时候真能成为救命呢?

        就讲了今天在外面玩的时候听见的一桩奇事。

        有人缺钱,接了个危险的活儿,结果干到一半重伤要死了。

        老板不想半途而废,就拿了颗蓝得跟宝石一样的晶体,说这是好东西,吃了不仅能活命,指不定能力能升级。

        但丑话说前头,这玩意戒不掉,吃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而且贵,基本上就是个必死的救命药。


如果不想马上死,可以用任务的报酬来换。

        死到临头,谁还在乎钱呢?

        那人就同意了!

        结果药下肚就化,不几分钟伤口就开始愈合,人也如同坠入天堂般虚幻快乐。

        等清醒过来,不仅伤好了,能力还真升级了。

        周郁放下手里的图,托着下巴看他。

        曾昀光从不说假话,他要么不说,只要说的,九十不离都是真的。

        那么,那件奇事发生过?

        曾昀光将完成的两个模型推向她:“一野曾和生研所合作,请柳静玉驻军几年,那段时间做过一些医疗项目。”

        也是他和柳静玉认识的契机。

        战场上刀剑无眼,变异体神出鬼没,造成非常多的伤员。

        特别是前锋营,伤亡率一直在各兄弟部队中名列前茅。

        大多数人的伤口沾染各种病菌和毒素,不仅感染和难以恢复,而且有可能导致能力丧失等等后遗症。

        恰好曾昀光有超强的恢复能力,那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出原因,用来制造相关药物来减少伤员的痛苦呢?

        柳静玉非常感兴趣,对曾昀光起了特殊的贪念,一头扎入实验中,造出不少样品。

        曾昀光记得其中最有效的一款,是淡蓝色的液体,原理是释放伤者生命力,以增加其免疫力和细胞活性。

        几轮动物实验都非常成功,小白鼠和变异猴身上的穿透性伤口都能在半个月内恢复。

        可人体实验的时候出现问题,参与的伤者无一不是在一天内伤好,在三天内耗尽生命力而衰弱死亡。

        太快了,几十个年轻人在短短几天内演绎了老病死的过程。

        所谓释放伤者生命力,其实就是短时间令细胞大量多次分裂生长。

        为什么动物身上适用,人体却不适用呢?为什么动物身上能在伤好后停止细胞分裂,人体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呢?

        柳静玉想找到其中原因,申请继续人体实验,但一野方面无法承受如此大量的人命损失,不仅拒绝了这个要求,并且联合生研所施压,强行将之停止。

        之后柳静玉失望地离开一野,专心生研所的工作。

        但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她不会停,只是换了方式,进行得更加隐秘罢了。

        蓝晶的部分效用和当初的实验有点类似,不好说其中有什么关联。

        但陈州在伤重且中毒的情况下还能醒来,姑且不论他抛弃柳静玉逃走的原因,但其中一定有她研究成果的功劳!

        周郁听完,忍不住恶狠狠地捏他的脸:“你这个人!”

        太能憋事了!

        曾昀光抱歉道:“都是旧事,知道的人很少,我以为没有干系。”

        但现在看来,需要做个实验验证。

        所谓实验,就是曾昀光悄悄混入夜色中,去不远处的废墟抓了七八只小变异老鼠。

        他摸出两支金属试管。

        周郁诧异:“怎么是两支?”

        曾昀光一笑:“树姥姥那时候,杨老从白芳身上萃取过毒液,我一直没用,带在身上谨防万一。”

        所以不必白血,他们可以自行毒性对比。

        周郁忍不住夸他:“比我想得周到,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曾昀光很受用这个夸,小心翼翼地用金属丝取毒。

        老鼠分了几组,用毒不同,用量不相,待它们产生抽搐等中毒反应,又把融入水中的蓝晶液体,按不同剂量喂食。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全部结果出来了。

        两种毒均在三分钟内见效,老鼠的表现均是浑身抽搐,血发黑,全身脏器和肌肉衰败,毒素沉积的部位均呈现腐蚀状态,并且有差不多的腥香气。

        就算不完全相同,也是同源了。

        接下来,喂少量毒而没喂蓝晶的老鼠,十五分钟内死亡;

        喂少量毒也喂少量蓝晶的老鼠,半个小时内死亡;

        喂少量毒但喂了比较多蓝晶的老鼠,四十五分钟后才死;

        喂了最多蓝晶的中毒老鼠,直到一个小时都还没死。

        不必继续实验下去,结论已经很明白了。

        这毒基本确定是白家兄妹身上流出去的,更大概率是白血,也就是说,生研所内部采集过白血生物材料的所有研究组都可疑。

        蓝晶也许不能解这个毒,但确实能以增强生命力的方式延迟毒性的发作。

        周郁心惊,若不是她的能力从爆炸点取了毒,若不是曾昀光随身带了白芳的毒,就凭海城目前各部门互相制衡得不能轻易动弹的局面,拖延十天半个月都是小事。

        而这十天半月,就是藏身暗处的人私下活动,达成目的的时间。

        周郁双眼灼灼地看向曾昀光:“我们应该怎么做?”

        是像谍战片那样,继续潜在暗处,和周遭不明身份的人斗智个几十回合?

        还是像英雄片那样,走出去打个酣畅淋漓,以英雄的方式力挽狂澜,拯救危局?

        曾昀光一听就笑了:“没你说的那样麻烦,我只会打仗的方式。”

        兵贵神速,别人要时间,他偏不给时间。

        小股部队侦察,前锋悍勇往前,紧接着就是大部队集结出击,以摧枯拉朽和排山倒海的气势全面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