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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娘亲厨艺也是一绝,还喜欢自创一些名字,清苦时期,用胡萝卜白萝卜切成条清拌着叫“群英会”,炒青菜放了蒜瓣叫“青山白日”。

        父亲打趣道:“为何不是,青青子衿?”

        牛玉环假意娇羞,“官人真是……坏得很!”

        有段时日真是吃着青草也能品出肉味儿。

        小时候房疏觉得父亲相貌平平,和娘亲是怎么也拉不到一块儿的,因为看着不搭,当着父亲不敢说,一日趁着父亲出门以文会友,牛玉环将房疏从书堆中捞了出来,让他学着做饭,那日正是炖三鲜汤。

        房疏有些抱怨,“娘~我这中庸还没有背完呢!待会儿爹回来考察,我又少不了抄!”

        “才六岁小儿!干嘛活得这般老成!今儿就陪陪娘!娘教你做吃食,以后大了,就做给你心上人吃,可别学你爹!除了咬文嚼字,啥都不会!”

        房疏看书也看得脑袋嗡嗡响,小孩子都是贪玩儿心性,平时被父亲拘着大门都没有怎么出,此刻哪里经得起这不靠谱娘亲的引诱,就安静站一旁看着娘亲洗菜切菜。

        “那你怎么看上爹的……你自己都说他不好!”,若娘亲不嫁他,他就碰不上这么严苛的父亲了,对街虚花儿的爹多好,从不管他去哪里玩,都是听他在墙头讲抓西河的肥鱼趣事,房疏才知道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十里外有条西河。

        还总是被嘲笑,“闷殊绝儿!又被他爹关家里,来偷听墙角!”

        牛玉环笑了笑,“小娃儿懂什么?长大就晓得了!”

        房疏不认这么敷衍的回答。

        父亲教他,每事问,还要究其深,“娘忽悠人!你说便是,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牛玉环轻拂了他的头,“要说出个为什么,可能就是你爹更憨些,第一眼看见我就同手同脚了,可让我欢乐了好阵!”

        房疏想象一下古板父亲同手同脚的画面,确实有些好笑,“好笑就嫁给他了?!”

        牛玉环点了点头,“若不是为了笑,嫁去了准备哭吗?”

        房疏才想起了他们两口子一对视总是若有似无的笑意,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自己虽然许多坏习惯都随了母亲,但童年的欢乐大部分是来自母亲。

        可能是梦见了母亲,也可能因为霍台令平安无事,昨晚睡得轻松得很。

        再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他一看起床套起衣服就准备出门,霍台令也不知道在一旁干巴巴坐了多久,他拉住房疏的手,问:“急着去哪里?”

        “去看看周围巡逻有没有异常情况,怕还有流寇未清!”

        “有事儿自然有人通报,你急着去看能有何事儿?”,边说,霍台令边来了个十指相扣,那修长手掌把自己握了个紧,房疏连忙抽回手,这小子……

        霍台令笑了起来,配上门缝射进的冬阳,暖得房疏心跳加快。

        “我去去就回!”,房疏衣襟都没有拾掇妥当,就慌忙出了门去。

        说是去去就回,房疏却直到深夜才回来,一早去听说了星堤湾有异动,一到才发现都是当地渔民,听说抗倭之乱结束,立马想回老家,操起糊口的家当。

        发现是个乌龙,房疏准备撤退,渔民得知他们是明朝将士,非要留着他们吃些酒,酒没有喝两杯,倒帮着他们重新翻修了房屋。

        进了帐中,老郎中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霍台令神色却有些凝重,着实把房疏吓到了,连忙问郎中:“霍大人有何恙?!”

        “腑脏受损,安心调养!别动气,也别动功!”,郎中又匆匆走了。

        霍台令沉声:“不是说去去就回么?都快半夜了……”

        确实是算食言了,房疏有些内疚,“吃了东西了么?”

        他摇了摇头,说:“南金姬端来的吃食,我不喜欢……”

        “那我给你做,你稍等着”,还没有等霍台令说话,他又出去了,这炊房里失食材不足,他会做的实在有限,有些头大,后悔没向娘亲认真学习。

        门口倚了个高大身影,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忙脚乱。

        “你来这里做什么?外面冷……快回去。”,房疏有些难堪,推搡着他,可不想被他看了灰头土脸。

        霍台令反手握住他手,借势就揽住了他腰身,“待会儿可把我推倒了。”

        “你这……快放开!来往有人巡逻,被看了去!”,房疏挣脱了两次被霍台令箍得死死的,想着他有伤,也不敢使劲儿。

        “看了就看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吸我阳气!”

        房疏满脸通红,“胡说八道什么!谁吸你阳气了?我要去弄些吃的,快放手!”,有些怒气了。

        霍台令识相放开了手,房疏向后踉跄两步,嗔视了他一眼。

        只有些和好的面,现在也不早了,房疏胡乱将面疙瘩拧成坨扔进了锅里,再弄了些白菜叶,胡乱地煮了一锅。

        霍台令看着,直摇头,“你这能吃?”

        房疏给他盛了一碗,说:“这叫白玉翡翠汤,快别嫌弃了,我也饿了,一天也没有安生吃点东西。”

        霍台令接过一看,“这也不是白玉,糊黄糊黄的……”

        “那就叫流金翡翠汤!”

        “小妾说什么就是什么。”

        招来房疏一记瞪,还记得喊小妾,看来倒没什么大问题。

        房疏真是饿了,哪管三七二十一,拉了两根小木凳,坐了下来,咕噜咕噜得吃了起来,“管他是不是糊黄,味儿还是不错的!快吃了,夜深了该休息了!”

        霍台令看他吃得香,嘴里也分泌了唾液,看着有些食欲了,两人慢慢把铁锅中的疙瘩糊都吃了干净。

        房疏收拾了妥当,期间还摔破了一个碗。

        “这活还挺费神……”,房疏挽下袖口,准备回去休息了。

        霍台令凑近他领口嗅了嗅,蹙眉,“多久不曾沐浴了?”

        房疏牵起领口,自己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儿,料想是鼻子被这腌臜味儿熏习惯了,说:“好像是有好几天了……”,才说罢,又忙着撇清,“又忙,而且这里条件又苛刻,洗一次澡感觉能冻成冰棍!”

        “一起洗一下吧。两个人也不冷……”

        房疏回过神,“自己去洗吧,我去擦拭一下就行了!”

        霍台令确实有些不一样,平时睡一个被窝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现在还提了这种建议。

        “好哥哥,一个人太冷了些,弟弟身上也确实有些不舒服,太久没有清洗了……”

        好哥哥都喊出了口,谁说的不喜欢?!若不是他为他受了伤,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个同胞兄弟,性情差异还是挺大的。

        见房疏有些动摇,又说:“这力气都没有恢复好,又跌成重伤可如何是好?”

        房疏也不再拒绝,再说下去倒显得自己扭捏。

        房疏打了水来,在士兵们集体洗澡的帐中,此时半夜,大家都在呼呼大睡,也没有人来此。

        以矮木凳代替木格,让霍台令坐在矮木凳上,一旁放个大木桶,装满了热水。

        房疏一旁撩起袖子,高束头发,肩上搭了两块布巾,霍台令主动褪去全身衣物,一身肌肉在水气下闪着光泽,就安静的坐在凳上,看着房疏。

        “还是小妾洗的舒服。”,霍台令闭着眼睛享受。

        房疏听着觉得不是个意思,问:“你那些姬妾给你洗得不舒服?”

        霍台令睁眼看着给他擦拭上身的房疏,两人四目相接,房疏又别开眼专心地擦拭着。

        “她们?”,霍台令一把抓住他的手,“手哪有你的巧?”

        “她们听了可真该伤心了!”,房疏抽不会手,不轻不重地锤了锤他胸口,以示警告。

        这警告,在霍台令眼里倒成了撒娇。

        霍台令抓住他手向下探去,“不如好哥哥给我弄弄胞?”

        “弄胞?”,随即大惊,房疏挣脱不得,这霍台令哪里像没有恢复气力,简直力大无穷,硬伶丁更有精神气,端得是驴大行货,对房疏冲击可不小。

        霍台令凑他耳旁,说:“好哥哥,弟弟憋得久了,帮个忙……”

        见房疏除了面红,却还是不动,“难不成哥哥要我学那些将士去找“尚寝局”的女子?”。

        他们私下都开玩笑说后勤的那些女子就像六局一司的女人,又管饭又洗衣,还管晚上……

        霍台令半开玩笑,说:“若非要选一个,我只觉得南金姬还不错……”

        “再胡言乱语,我非给你掐断了不可!”,房疏说的凶狠,手上只微微使力,力道却刚好,霍台令喟叹一声。

        房疏叹了口气,毕竟自己也解决了二十多年,男人那点升仙处还是知道个大概的,手法也还过得去,再加上霍台令是真的积多,不多时,房疏就听的头顶一阵闷哼,手上一阵黏腻,他安静的浇水洗手。

        他又继续给他洗了头,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儿,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霍台令闷笑了两声,“什么?”

        房疏见他还笑得出来,用手掐了他手臂,活像被占了便宜的媳妇儿。

        “未能得与莺莺会,且把青郎来解馋!”

        霍台令摇了摇头,甩了他一身水,“怎么能这样说,芝兰探花可比莺莺燕燕好太多了,生得是碧潭飘雪,手上是捻指柔情,可不止是解馋之物,你说……你是不是经常自己这样解决的?”

        房疏简直想转身出去,不理他了,“我看你是在营中憋出了病!”,这些浮言浪语真是有些勾魂夺魄。

        “确实因为你受了伤,得了病了……”

        虽然房疏心里骂骂咧咧,还是把他伺候舒服了,见他脚指甲有些长,便用小锉刀给他修整了。

        霍台令翘了翘脚趾头,问:“你不是少爷么?还有个尔良,怎么这些事做的也挺顺?”

        “落魄少爷而已……尔良与我情同手足,哪能什么都使唤他?”

        “情同手足?”,霍台令语气有些愉悦,“之前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房疏好不容易给他捯饬完了,说“嘿嘿,轻手,轻手,君子本无垢。”,看着自己成果,总是让房疏高兴,眼前又是一个精神奕奕的青年。

        送走了霍台令,自己也沐浴了,一个人果然是冷得发抖,自己也被拂得兴起,就着刚刚的手也让自己舒缓了,一激灵之后,有些愣神。

        上了床霍台令就一直搂着他,“还是有味儿……”

        房疏也不管他的毛手毛脚,闻了闻自己的咯吱窝,说:“哪有什么味儿!我这都沐了浴,若是有汗味儿,也清洗了,尔良他们都说我身上没味儿了……我看你是找茬!”

        “没说是汗味儿……”

        “那是什么味儿?什么味儿……也没有啊!”

        这檀香有些暖人,让霍台令小腹都跟着暖了起来,沉思一想,那一舒缓根本是满足不了……

        “你是禽兽吗?怎么……?”,□□让房疏毛都炸起来了,“刚刚不是……”

        “好哥哥……”,甜言生诱,男似封涉也生心。

        房疏性格刚毅,偏偏在霍台令这里没了折,成了软柿子,这声好哥哥拨得心烦,“一会儿好哥哥,一会儿小妾?你可真是……”,这可好,还上口了!

        房疏下了心,推搡不得,只得咬了他一口,疼得霍台令不得不撤退,“你做什么?这可好!疼得败了火!”

        “那正好!学别人伸什么舌头?别发疯了……好生休息……”,房疏这次主动和他拉开了距离,也不管中间灌入的空气,这衾稠确实薄了些。

        连着两夜里,得了趣味,霍台令都把着房疏给自己搔胞,把房疏扰得心烦意乱,心想这霍台令确实是心性大变了,都是因自己种下的果,也不曾拂了他的趣,想着这人气不得,这伺候人的技艺倒是上升不少。

        一声声“好哥哥”,成了调兴之用。

        闻玄青是好得个利索了,自从知道霍台令醒了,心里有些挂念,也不想去讨个没谱,营里也没有什么熟人,就和尔良叶敬州他们打得火热,一群人不是一同训练就是策马巡逻,名为巡逻,倒是去兜风赏景,而且不畏严寒。

        一天中午,房疏偷得半日闲,这刘大刀都没有使唤他,也没有下面人的申报,桃园村民与其它人也融入得有了起色,就看了半日书。

        房疏看书的模样十分认真,仿佛听不到这外面的动静,意识都在书中,修长手指时而捻动书页,时而提笔记字,青丝拂秀面也不自知。

        这模样,霍台令一看,连手上的《火龙经》都不香了,直勾勾看着房疏侧脸,只想将他箍在身旁,任由自己发落。

        尔良和叶敬州突然闯入,打断了霍台令臆想,霍台令一看,还有闻玄青那厮,小屋一下挤满了人,只瞪了他们一眼,便低头假装认真看书。

        尔良也视他为无物,说:“少爷……少爷!下雪了!好大的雪。”

        房疏回头看众人,再看门外飞盐撒粉漫连天,也有些激动,南方人没有见过雪,这下可看见了稀奇。

        他出门一看,天空彤云密布,空中瑞祥飘帘,万里银色相接,好一片银装素裹,美哉美哉!

        “这可是一场瑞雪啊!”,房疏白色发带都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好多士兵都出来接雪,也不觉得冷,雪地里逐渐热闹了起来,大家不是打起了雪仗扑棱进了地里,就是一旁嘻嘻哈哈打着滚儿。

        房疏玩心大起,拉着尔良他们堆起了雪人,这个可是闻玄青的拿手戏,四个人有说有笑,闻玄青提及小时候师父带他去京城王财爷家做客,和他那三个二世祖儿子一起堆雪人的事儿。

        房疏一边捧雪一边问:“那……怎么不带霍台令?”

        闻玄青说:“师父说师兄只醉心武艺,不会去的,也没有去叨扰他。”

        闻玄青又说:“那三个二世祖最后欺负我一个,说来也不怕笑,哭着鼻子回了家,也没有等师父,师兄一看,问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一五一十说了,过两天那王财爷就领着鼻青脸肿的三个憨儿子上门找师父讨理,说是被师兄揍了,后来师父不由分说,当着那王财爷的面就拾来训鞭抽破了师兄的背,场面有些惨,纵使那爱子如命的王财爷也连连说,罢了罢了,都是小孩子打闹!整个过程,师兄一声不吭。我哭着上前解释,师父听了,也还是罚跪了师兄三天。”

        叶敬州一听,虽然见不得霍台令的阴冷不定,也是一个有事儿说事儿的人,替霍台令叫屈,说:“这算什么事儿?那三个囚儿的错啊!你师父怎么这般不讲理?”

        闻玄青叹了口气,“师父只说一句,用欺凌来镇压欺凌!这是个恶性报应,希望师兄懂得。”

        叶敬州努了努嘴,不敢苟同,说:“你这师父也是古板,这世道有时候偏偏就是以恶降恶,你说这抗倭之战,给他们讲什么道理?!还不是得打!”

        房疏从头至尾也没有再说话,尔良瞧得出他心里柔软,也只是暗戳戳的叹了口气。

        众人头上出现黑影,“我倒听听你们说我什么坏话?”,霍台令只是隐约听得自己名字,又看着房疏堆雪,堆得欢乐,就忍不住靠上前来。

        尔良有些戒备,放下了手中的雪,而闻玄青手中的雪是被吓掉的。

        房疏刚刚之所以没有邀请他出来透风,一是怕他和尔良,闻玄青不对盘,二是怕他觉得无聊,没想到他自己出来了,心里有些惊喜,抬头看他,“要坐吗?”,在自己和闻玄青之前空了个位置。

        霍台令也不在乎这有些诡异的气氛,就着空位坐了下来,叶敬州听了他的小故事,也没这么讨厌他了,只是觉得一旁尔良有些杀气,只能暗中观察情况,不便多说话。

        闻玄青局促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埋头团着雪球。

        霍台令看着这堆的雪狮,说:“这不类犬,又不像猫的?你们堆了个什么玩意儿?”

        “狮子!……我堆的狮子……”,闻玄青连忙搭话,又意识到自己急切,渐渐没了声。

        “狮子?闻玄青,你没见过真狮子,好歹也看过书嘛!”,霍台令一把推到那不伦不类的玩意儿,“我来给你们堆一个!”

        闻玄青有些震惊,看了一眼房疏,房疏抬了抬眼皮,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就是你想的那样。”

        师兄性情果然有些变化,似乎是好的方向……

        闻玄青倒有些雀跃。

        尔良可忘不了那夜里,这人面目纠愤,只手掐脖,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绝对是一个可怕的人!

        他若是想要杀自己和少爷,哪里有商量的余地?虽然少爷一再说那晚他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可隐约是不放心的。

        雪狮渐渐的有了个轮廓,一开始的怪异气氛慢慢消失了,几人都忙着给他递雪,学着他的动作勾勒着纹路,开始成了型,闻玄青有些乐得忘了形,问:“师兄!你是从哪里学的?小时候可没有见你玩过雪!”

        在闻玄青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霍台令回了他:“应天府的雪也很大……”

        霍台令在遇到曾凌天之前是在应天府流浪的,闻玄青自然是知道,至于那段时间霍台令是如何挣扎生存,他从来没有听霍台令说过,倒是自己经常说小时候父亲对自己如何溺爱,可家中变故,父亲拖旧识曾凌天照顾,来了这巡抚司实在吃不得这苦,一开始经常半夜哭醒,后来看着师兄每□□出夜归从不间断,才明白自己真是矫情。

        师兄十三岁那年和一武进士过了招,居然打了平手,可把闻玄青乐坏了,忙着道贺,霍台令却满脸愁容,不理睬自己,从此更加刻苦,一天只有十二时辰,这个时间是扩展不开的,就硬生生把本来就不多的休息时间减少了。

        雪狮堆成之时,很多士兵都围了过来,对着栩栩如生的银狮赞叹不已,细细一看连眼神都有种不屈精神。

        “真想活了一般,还有咆哮之势!”,房疏露出惊喜的表情。

        霍台令看了他微弯的长眉,说:“这还有狮语呢。”

        叶敬州倒忍不住好奇了,问:“什么狮语?”

        “保护被阳光照耀的地方……”,这是明止对霍台令说的话。

        有一刹那,霍台令真觉得自己也被阳光照耀到了,不过也就一刹那。

        他低头苦笑一下,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态,却被房疏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