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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回,回老爷,秦妈拉扯二小姐回去,拉扯中松了手,二小姐的头撞到莲花池那二米的池碑上。

        郑钧仁闻言怒视秦妈,二姨太连忙上前道:老爷,秦妈请家文回来心切.......

        把她工钱结了,让她走人。郑钧仁瞪了一眼便连忙转身,梁医生,那我女儿现在怎样?请务必让她醒过来。

        梁医生抬手摸了摸郑家文的后脑勺。

        郑老爷,这后脑一旦受伤,是无法预料能不能醒过来的,我只能尽力一试。梁医生说罢站了起来,我需要先回去配药。

        好好,来人,开我车送梁医生回去。

        家文。陶敏在梁医生走后,扑到女儿身上大哭起来。

        秦妈不能走,我孙女没事了好说,若有个三长两短,送你去警察署。郑老太太愤怒地将手杖在地面上击打了好几下。

        秦妈闻言慌地看了下二姨太,二姨太使了个眼色将其稳住。

        老大啊,不能光看西医啊,外国的东西在咱们身上未必好使,再去找个中医,各个法子都想想,可不能让家文出事。郑老太太说着心口难受,抓着心口衣服的手有些发白。

        娘,你放心,我绝不让家文出事,我这就去找最好的中医。郑钧仁说罢急匆匆离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二姨太眼珠子转了转上前道:老太太说的对,什么法子都试试,老太太,听说豁壬街有个女巫师很灵,说不定咱们家文在水里遇见不好的东西,咱们给去去。

        家文是撞到池碑上,这是人昏迷了,你迷信请巫师做什么?陶敏怒了,自己女儿不省人事,那人还在出馊主意。

        太太有所不知啊,咱们前街的李老板的儿子就是昏迷不醒,那巫师烧了点纸,那李老板的儿子手指就动了,后来娶了个媳妇一冲喜,人醒了。

        胡言乱语,那李家人说了是王大夫用针灸半个多月人才醒了。陶敏反对迷信,更不愿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祸害自己的女儿,这人明知道她女儿不喜欢男子,还在这诱惑着老太太在家文昏迷的情况下指婚,实在可恶,怕就怕自己的女儿醒来后得知被嫁了连命都保不住。

        好了,家文昏迷着,无论什么法子咱们都试试嘛,万一试着了么,李家娶媳妇当天醒了我就在现场,没准就是冲喜冲的。郑老太太说罢敛着眉头想着什么。

        娘,家文性子您是知道的,我就怕她醒来知道自己被嫁了之后真把命都丢了。陶敏哭道。

        郑家意闻言嘴快道:二姐不喜欢男的,别人家冲喜冲活过来,没准二姐被冲喜可能真给冲没了,哎呦。郑家意捂着腰,不悦地看了眼掐她的母亲。

        那就娶。郑老太太睁开眸子,话语掷地有声。

        第五章

        郑老太太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陶敏回神后扶着桌边站稳,虽说她反对在女儿昏迷的情况下嫁人,可也不代表她同意女儿在昏迷情况下与其他女子结为夫妻啊。

        我明儿个,不,我现在就去要好的世家走动,我这边物色人选,你们这边精心照顾着家文,西药中药都要用。郑老太太说罢,站了起来。

        二姨娘杜美柔闻言将因震惊而张起的嘴合上,快走两步道:老太太,我陪您去吧。

        奶奶,我也去。郑家意也跟了上去。

        你去什么?在家好好照顾你二姐。杜美柔使了个眼色,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这么不像她呢,这种时候不知道怎么样讨老太太欢心。

        哦。郑家意瞧见母亲的眼色,停了下来。

        徐妈,备车,老太太要出去。杜美柔朝外喊了一嗓子。

        回二太太,司机去送梁医生,还没有回来。徐妈小跑进来。

        娘,这件事,是不是要等老爷回来商量一下。陶敏走上前道,这可是关于她女儿一生的事情,她不想这样草率。

        不必,这个家我这个老太婆能做得了主,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也不想想,只要家文能醒过来,其他的事还叫事么?如今啊,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就守在家文身边就行,婚事我来操持。郑老太太说着往外走,徐妈,叫辆脚蹬车来。

        嗳。徐妈快步离开。

        陶敏微微一叹,见老太太走远,便走到床边坐下,对女儿道:你啊,就是个小讨债鬼,就不能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儿让我省心,我倒不想你多么聪慧。

        陶敏说着眼泪又下来了:罢了,罢了,谁叫你是娘的心头肉呢,只要你醒来人平安,娘其他的都认,娘都认。

        时下,同、性、爱三个字大家都不陌生,报纸上时常有学者发表文章,有批判反对之说,有尊重自由之说,更有出名学者投稿撰写同□□的简短小说,虽都以悲剧结尾,但同、性、爱却已登上报纸,为国人所知。

        那边郑老太太带着杜美柔去了要好的邓家。

        邓老太太带着大儿媳妇笑吟吟地将郑老太太迎在正堂。

        哎呦,侬(你)这个人呀,来咚就来咚,带啥子东西,你我两家谁跟谁啊。邓老太太笑着将茶推到郑老太太桌前,来,快些喝口茶。

        郑老太太端着茶喝了一口,叹道:老姐妹,实不相瞒,我愁啊。

        好端端的愁啥西(什么)捏?邓老太太收起笑容,认真地问道。

        家文回来撒,侬晓得伐?

        那丫头么来看我,我从何处晓得撒。

        哎,刚回来,后脑勺碰坏忒了又跌落莲花池,人啊至今昏迷不醒,老法里头讲冲喜有用场咯。郑老太太说着清了清嗓子,只是,这个小丫头啊,侬也知道,她不欢喜男孩子,偏爱女孩子,我实在怕选个男孩子冲喜不成给冲没了,我仔细忖忖,屋里厢这么多孙女里,我就欢喜她一个,命没了是我要心疼死的呀,搞不好我也随她去了。

        郑老太太说着便拿出帕子抹眼泪。

        邓老太太闻言看了下面端坐的大媳妇一眼,只见大媳妇冲她摇头,想来也是,家文那丫头好是好,可不好给她孙女当女丈夫。

        老姐妹啊,侬莫哭,莫哭。邓老太太出声安慰道。

        我哪能不哭,如今啊,我是没个人选的,侬说,哪里去找留过学模样好又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郑老太太收起帕子,老姐妹啊,侬有没有认识的哪家小姐介绍一两个嘛。

        邓老太太闻言愣了一下,这个不好答的,说了哪一家这都不算个好媒,慢说家文是个女孩子,就说人昏迷不醒,就够受的。

        这样的人好找,但是能应了这门亲事的人家却少之又少啊,除非哪家落魄了或者,或者急需用钱,可侬想啊,能供女儿留洋的人家,哪能缺钱啊。邓老太太叹道。

        郑老太太闻言抿了抿嘴,这样的道理她想的明白,不然她怎么会厚着脸皮来邓家。

        娘,伯母,我刚想起来,我恰好知道有一家落魄的,他家女儿刚从德国留学回来,家里么,现在不仅生意做不下去,老宅都快被人收走了。邓家大媳妇站了起来,急切地走上前,生怕郑老太太说出要她女儿做孙女媳妇的话来。

        郑老太太打起精神来,姻缘这个事啊讲求缘分,这谈话说到最后,她已经清楚邓家的态度,她理解,姻缘么,有缘则结,无缘则罢,都还是要好世家。

        好侄女媳妇,你且说说,是哪户人家?

        邓家大媳妇笑道:就是茗鼎茶行的侯家,他家大女儿和儿子都在英国留学,三女儿侯淑仪去了德国,昨天刚回来,侯家大太太带着她去了吴家,恰逢我和吴太太在搓麻将。这侯家想同吴家结亲没成,如今侯家茶行赔了人尽皆知,和吴家攀亲是巴结不上了,不过,那姑娘模样好,挺端庄的。

        郑老太太闻言沉思一会道:那成,就走一趟侯家吧,我们郑家也不在乎亲家是富是贫,姑娘好就中。

        邓老太太闻言抹不开几十年的交情,看向儿媳妇道:那你陪着去一趟吧。

        邓家大媳妇脸色隐晦地变了变,这可不是个好媒,万一去了侯家,人家人穷志不穷将她们打出来那才好看呢,可婆母已经说话了,又有郑家老太太看着,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