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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否则他也不会在豫州又遭遇刺杀。

        “以前,我总是想着,你着实辛苦,我就很想为你分担一点,可我一个闺中女子,不给你添麻烦就已经不错了,又如何能为你解忧,每每思及此,就总是惆怅。”凤青梧叹气。

        “我不需要你为我分忧,你守在家里等我回来,我就已经知足了,可以前,连这件事也都只能想想,好在一切还不算太迟。”

        “是啊,”凤青梧甜甜地笑了,“一切都还不算太迟。”

        陆珩黄昏时入宫,天黑时出宫,回到天缘客栈,却见黄杞守在房门口,房门微微敞开着,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影。

        “十三爷,是宫里的那位。”黄杞上前禀道。

        他原是守在客栈等陆珩回来,谁知道竟然突然来了这么大一号人物,黄杞只觉得心惊胆战,他原以为他们隐藏得极好,没想到人家径直就找到了客栈来,黄杞时时刻刻害怕陆珩遭遇危险,却又不敢离开,忐忑得很。

        陆珩已猜到了,他推门进去,凤天池坐在桌旁,身穿深紫色长衣,梳着圆髻,略施脂粉,五官和凤青梧有七分相似,岁月在她的身上遗留了痕迹,那双眸含着沧桑,她端正地坐着,神态淡然,却雍容华贵、不怒而威。

        她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便服的女侍卫,年纪和她不相上下,手握一把长刀,刀柄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听说那柄长刀乃是凤天池亲手设计,命人打造后专程赐给白徽的,这把长刀还有一个十分别致又霸气的名字,叫“斩妖”。

        陆珩走进去后,微微躬身行礼:“外臣参见陛下。”

        凤天池朝他看过去,她早听说过陆珩的名讳,这人小小年纪就中了状元,而后在短短几年内从六品编撰一路升到了一品丞相,实在不得不令人好奇,毕竟大燕的官员等级制度并不比大梁松乏,若非真的有过人的本事,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如今一见,这人还模样还如此赏心悦目,也难怪能让凤青梧那眼高于顶的倾心于他,凤天池几乎在第一眼就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满意。

        “你知道朕为何来见你?”凤天池问。

        “自是因为红月,还有外臣现在正在查的事情。”

        “你当知晓,你与红月,并不合适,你是大燕的丞相,她是大梁皇位的继承人,你们的身份悬殊太大,勉强在一起,对你对她都是灾难,你若真心为她好,当主动放弃。”

        陆珩有些失望:“陛下若是来劝外臣放弃红月的,那外臣与陛下,实在无话可说,陛下请吧,恕外臣不远送。”

        作者有话要说:  刚回家,更晚了,抱歉抱歉。。

        第59章

        白徽瞬间横眉冷肃,  她乃是武将,  且多年身居高位,  早就练就一身威严,  突然发起怒来很是吓人,  寻常人根本受不住。

        她冷冽道:“陆珩,你好大的胆子!”

        陆珩看在她的儿子和女儿曾经救过凤青梧的性命,  不打算与之多计较,人家发威,  他仍旧是一派淡定从容的样子,  丝毫无所畏惧。

        他接话道:“我胆子大,  天下皆知,白大人不必感到惊讶。”

        白徽:“我们陛下亲自来见你,  是给你脸面,这是你天大的荣耀,  你该感恩戴德,  拿出最恭敬的姿态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北燕人都是这般无礼的?”

        “我们北燕人的礼数都是都是在对方有礼之时才拿出来用的,若是对方无礼……”陆珩话音顿了顿,继续道:“对付泼皮无赖,  须得比对方更为泼皮无赖才是正道,  不知道陛下和白大人可否听过。”

        白徽怒不可遏:“你放肆!”

        她的声音带了厚重的劲力,那劲力直击陆珩,却见陆珩仍旧端端地站在原地,好似完全无所感,  白徽颇为吃惊。

        竟是个九阶高手!

        陆珩道:“这里是我给钱住的客栈,陛下和白大人不请自来,未经过我的同意便闯入我的厢房,当是陛下和白大人无礼在先,既然是你们先无礼,又怎能要求我有礼呢?”

        “大梁是陛下的大梁,这大梁还没有陛下不能去的地方,陛下去哪里,自然也不需要知会任何人。”白徽道。

        “因为身份高人一等,便觉得擅自闯入他人房间动用他人东西并非无礼之举,如果这是你们南梁的礼,那我无话可说,陛下身份高贵,我不能阻止,但并不代表外臣心悦诚服,陛下今日来,也并非是与外臣讲礼的,但外臣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无可更改。”

        白徽还要再质问他,被凤天池轻轻扬手拦下来,白徽不敢再多言,垂首后退半步。

        凤天池笑道:“朕好歹是青梧的娘,你便这般应付朕?”

        “外臣口拙,不善劝人,且外臣想,陛下英明,凡事自有决断,外臣劝与不劝,求与不求,都不能动摇陛下心中的决定,如此,自不必多费唇舌。”

        “好生固执,你这些天隔三差五往紫微宫跑,且跑得那般明目张胆,不就是故意暴露行踪,让朕知道你来了金陵,好招你觐见?如今朕亲自来了,不正是如了你的意?你却这般三言两语打发朕,朕倒不见得你有多少诚意。”

        “陛下英明,外臣的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陛下,但外臣的诚意,陛下却不必怀疑。当年红月已与许嘉致订了亲,皇宫夜宴上,皇上欲给外臣赐婚,亦被外臣许下的‘终生不娶’所阻拦,外臣对红月的心意,并非说说而已,谁来劝,外臣都不想与之多谈,外臣今生与红月,只有死别,绝无生离,外臣言尽于此,陛下若还决意阻拦,便请吧。”

        陆珩敬她是长辈,退到旁边,让出路来。

        凤天池冷笑:“我的女儿乃是将来大梁皇帝,你一个外臣却想与我女儿厮守终身,你凭什么?凭你那张脸还是凭你一腔不值钱的真情?”

        陆珩默默地想,凤天池这般说,至少对他的长相是满意的。

        他道:“自然是凭我的本事。”

        “我的女儿是不可能跟你回到汴京生活的,你想与她一起,只能嫁到南梁来,你是北燕丞相,要你们皇上同意你嫁到南梁,你觉得你们皇上会同意吗?”

        陆珩淡然道:“这就要看陛下您的诚意了。”

        白徽闻言,暗暗嗤笑,觉得这位大燕丞相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想嫁给凤青梧,却说要看他们南梁女皇的诚意,呵。

        凤天池却饶有兴致道:“哦?你且说说看。”

        “北燕缺银,也不若南梁物产丰富,且年年遭受漓江水灾之苦,若能治理好漓江,开通两国航运,缩短物资运输成本和时间,能更快速地促进两国经济发展,但北燕缺钱,修缮漓江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过大,北燕如今深受水灾困扰,却根本无力解决漓江水患,陛下若能出钱修缮漓江,再以此为条件让我入南梁,我皇定会同意。”

        凤天池闻言,哈哈大笑:“陆珩,你当真什么都敢说,你提的条件,于你们大燕利大于弊,于我们南梁弊大于利,于你,却是百利无害,漓江水患是你的心病,我若同意了,既治好了你的心病,又让你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让你成为了天下百姓心中牺牲自己为国为民的英雄,你算得这般好,那你可算准了朕是否会同意吗?”

        “花重金修缮漓江,开通两国航运,短期内兴许不会看到效益,但长期呢?这是千秋万代的功业,南梁长此以往地通过航运往北燕运送物资,在经济上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而且陛下还会名留青史,无论是大燕还是大梁的百姓,千秋万代都会感激您,这只是其一。”

        “其二呢?”凤天池没有否认,勉强认同了他的说法。

        “其二,自然是外臣我,大燕最年轻的丞相,大燕开国以来最顶级的天才,外臣会从大燕来到大梁,给大梁创造无限的财富,推动大梁的国力更上一层楼,而陛下只需要出两千万两银子便可,陛下英明睿智,自然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