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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令令唰地打开折扇,她大约是被凤青梧给气得冒火了,大冷天的开始给自己扇风:“侯四海哪里是那么好抓的?你以为拔萝卜呢?我都不认识他。”

        凤青梧一副我很相信你的样子:“让佟掌柜派人给你带个路,我相信你肯定能办到,去吧,明日一早我就要见到他的人,他若是不愿意过来,你就打断他的一条腿,将他扛过来。”

        第82章

        白令令拿她没办法,  只能按照她说的办。

        凤青梧轻轻揉着额头,  赶了太久的路,  一路上马不停蹄,  她实在有些累了,  她不得不庆幸,幸好在前往汴京之前,  她收拾了金陵那几个千方百计想要弄死她的人,否则如今她只怕已经陷入难以自救的困局。

        佟掌柜道:“姑娘累了,  客房已经准备好,  姑娘请去歇息吧。”

        凤青梧轻轻嗯了声,  让黄莲和白熙熙跟着,往客房走,  白熙熙和黄莲不敢离开凤青梧半步,凤青梧让佟掌柜搬了两张软塌过来,  黄莲和白熙熙就睡在屋里的软塌上。

        凤青梧很困,  却始终睡不着,豫州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糟糕,虎帮的帮主和侯四海十有□□都有勾结,暗桩一夜之间死了十多个人,  侯四海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里面显然还有其他内幕,那藏在背后对暗桩下手的人,很可能早就提醒了侯四海有些事不要管。

        也或许,暗桩被灭,  其实就是侯四海所为。

        那陆十三呢?现在在哪里?

        那夜侯四海和虎帮的帮主都出现在豫州码头,到底在做什么交易?和陆十三到底有没有关系?为什么都这么多天了,陆十三还没有消息?

        凤青梧担心地睡不着觉,好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白令令回来了。

        他一脚踢开门,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像丢苍蝇一样丢进了屋里,那男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脑袋磕在桌脚上,额头上磕出一个大包来。

        白熙熙啧啧道:“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

        白令令满脸的怨念,他踢了踢地上肥胖的中年男人,嫌弃道:“这老东西院子里养了不少姑娘,昨晚还弄死了一个,被人用凉席卷着丢进了乱葬岗,刚巧被我遇见了,对付这种人,需要客气?”

        白令令觉得侯四海简直无比恶心,他一路将侯四海扛过来,自己身上好像也沾染了不少恶心的味道,他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手,郁闷道:“我洗澡去了。”

        “哎,他怎么还未醒?”

        “我扎了他一针,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白令令走远了。

        凤青梧让人将侯四海关到暗室里去,侯四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四周都是墙,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很昏暗。

        他用力地挣脱了下,手脚上都被勒出鲜明的红印了也丝毫没有挣脱绳索,侯四海正绝望着,暗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那两个女人都带着面纱,身段窈窕,额头光洁,眼睛清亮,一看年纪就不大。

        在侯四海的眼里,女人根本不能成什么事,他顿时放下心来。

        其中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端了一张椅子进来,另一个女子就坐在椅子上,她坐姿十分规整,一静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标准姿态,动静间格外优美,侯四海又放了不少心。

        这样的女子,把他抓过来就已经是极限了,能对他做什么?

        侯四海道:“这位姑娘,我乃是豫州堂堂知州,朝堂正三品大员,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对待朝廷命官,犯了我大燕律法,是要受到律法裁决的。”

        凤青梧眼神不变:“听说你昨晚刚弄死了一个少女?按照大燕律法,你不也犯了罪?”

        侯四海哼了哼:“那是我买进府里的,我买进府里的人,都是我的奴隶,我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你恐怕还管不着,大燕律法也管不着。”

        “杀奴三人以上者,也要受到惩罚的。”凤青梧提醒他。

        “我是豫州知州,在豫州,我就是天我就是地,甭管什么杀几个人,谁生谁死还不是我说了算,”侯四海口气极大,“我告诉你们,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则我诛你们九族。”

        “听着倒是挺可怕的,”凤青梧抬头望了眼昏暗的暗室,“可你看看这里,四周都被堵住了,唯一的出口你也出不去,你被绑住了手脚,你什么都不能做,现在的你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你还想诛我们九族,你觉得现实吗?”

        侯四海:“我是朝廷命官,我消失了,自然会有无数人找我,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你以为你能关住我几时?”

        “那就要看你嘴巴有多硬了。”凤青梧朝白熙熙扬了扬手。

        白熙熙拿了一块帕子堵住侯四海的嘴,继而抽出腰间软鞭,猛地一鞭子抽在侯四海的身上,白熙熙一个七阶高手,软鞭的力量非同小可,这一鞭子她打得又狠又准,打得侯四海后背上的血沫都溅了出来。

        侯四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剧痛让他浑身战栗,满身大汗,可他叫不出来,就越发痛苦,痛得眼睛充血,眼珠子似乎都要凸出来了。

        白熙熙这一鞭子打在侯四海的后背上,并未伤及他的要害,否则侯四海已经没命了。

        凤青梧不动如风地坐着,还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的姿态。

        她道:“我最恨贪官污吏,你身为豫州知州,本该为百姓谋福,谋福的事情你没有做,暗地里残害百姓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你竟还敢为此洋洋得意,简直该死。”

        侯四海哪里想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说打人就打人,他后背火烧似的痛,然而他却根本动弹不得,他满头大汗,囫囵骂道:“两个小贱人……”

        他骂人的话刚出口,白熙熙又一鞭子过去了,侯四海后背上被白熙熙抽出一个大大的叉,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淌到地上,受伤的地方简直皮开肉绽。

        侯四海连着挨了两鞭子,浑身完全气竭,坐在椅子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熙熙这才取了堵住侯四海嘴巴的布团。

        凤青梧望着侯四海,脸上挂着笑:“这下,能乖乖说话了吗?”

        侯四海怨毒地看了她一眼,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这么毒,叫人打他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侯四海知道是他小瞧了这女子,心中害怕起来。

        他已经做到知州,再往上就是二品大员,将来位及一品也不是不可能,他荣华富贵,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实在不想死。

        但看这女人现在的狠辣劲儿,极有可能杀了他。

        “你抓我,到底想做什么?”侯四海忍着剧痛问。

        凤青梧眉眼沉:“几日前,你和虎帮的帮主在豫州码头做什么?”

        侯四海瞬间警铃大作,这件事事关重大,当然不能告诉凤青梧。

        凤青梧笑了笑:“不想说啊?”

        她声音轻轻的,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太冷,落在侯四海的耳里跟催命似的,侯四海在剧痛中打了个冷颤,回答道:“不过是与虎帮的人商量运送些货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姑娘找错重点了。”

        凤青梧口吻有些遗憾:“看来是真的不想说。”

        她仿佛没了耐心,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白熙熙道:“这个人的嘴巴太硬了,正反也是个贪官,杀了吧,就当为民除害了。”

        白熙熙抖了抖手里的长鞭。

        侯四海的瞳孔瞬间陡缩,惊慌失措道:“我说,我说,是我让虎帮的运几个人到山里去做苦力,帮我开采矿山……”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胡言乱语,”凤青梧回头,一双眼睛锐利地像一把能捅进侯四海心尖上的刀子,“你最好说实话。”

        侯四海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他实在不想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金钱、权利、财富、地位、女人,什么都是云烟,他再也触碰不到,享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