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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



        她忍着恶心,转移话题道:“私自养兵,乃至重罪,这次被翻出来,你们那位靠山迟早得倒下,你靠他好不如靠我,你若是告诉我进山的其他暗道,我就放了你,如何?”

        侯四海警惕地看着她。

        他可不相信凤青梧会放了他,他刚还在想凤青梧今儿来找他说话到底想问什么,原来人家想问的在这里,侯四海可不傻,若是告诉了凤青梧,他还有命在?

        而凤青梧好似看出他在想什么,补充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我留着你还有其他用处,但你若不告诉我,你就要挨打了。”

        上万人的军队,绝不可能只有那一条暗道,肯定还有别的可供数十人齐头并进的路,否则大军整装出发,所有人排成一路往外走,怕是要从立春走到冬至了。

        “我不知道。”侯四海果断拒绝。

        凤青梧不悦地沉眉:“你是豫州的知州,管着豫州的大小事宜,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你的眼睛?这些年若是没有你和虎帮源源不断地往里面送物资,他们能成事?你们送物资的路绝对不是那条狭窄的暗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她已是极为没有耐心了,想到陆珩现在身处险境,随时都有可能被万箭对着,她就火烧火燎地难受,她感觉自己快压抑死了。

        她在压抑之下,更是没有什么耐心可言。

        凤青梧闭了闭眼睛,吩咐身后的黄莲:“让他老实交代。”

        黄莲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

        侯四海害怕得浑身发抖,嘴唇止不住地哆嗦,这个女人就是个魔鬼,喜欢以折磨人为乐,那银针刺进侯四海的指尖,剧烈的疼痛让侯四海险些就这么痛死过去。

        他感觉自己熬不住了,太痛苦了,还不如死了。

        就在凤青梧想方设法让侯四海开口的时候,有车马以极快的速度驶向豫州,他们已经快马加鞭跑了许久,暮色降临,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马车里的人让整队停下休整,有人拿了银钱去客栈里买吃食。

        有身着铠甲的士兵上前,朝马车里的人禀报道:“王爷,前面不远就是岳州的地界了。”

        车内的人穿着最上等的丝绸做的云纹锦袍,腰间挂着一块龙纹玉佩,这一路他都靠在马车上假寐,闻言淡淡地“嗯”了声,吩咐道:“休息半个时辰,继续赶路,入岳州。”

        岳州知州唐炳生今年四十三岁,人到中年,难免发福,不过唐炳生没有胖得侯四海那般无可救药,就样貌上勉强还是看得过眼的。

        深更半夜,他与其唐夫人正在嘀咕这些天豫州发生的事情,担心豫州的事情殃及到他这个池鱼,谁知才嘀咕了没一会儿,就有下人匆匆在房外禀道:“老爷,知州府有贵人驾临,管事的派人来请您去一趟。”

        唐炳生听着眉头一皱,立刻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谁来了?”他紧张地问。

        下人被唐炳生沉重的语气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奴婢不知,管事的也不大清楚,只听说对方是什么王爷。”

        唐炳生一听,眉头顿时打了个死结。

        唐夫人赶忙起床给他找衣服,让下人进来伺候唐炳生更衣,叮嘱道:“老爷别急,您为官数十载,行得端做得正,问心无愧,半夜便也不怕鬼敲门,不管谁来了,找您肯定是有事要您出手相助,您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便是。”

        唐炳生觉得事情严重,没怎么将唐夫人的话听进去。

        当朝王爷五根手指头便可数得过来,定王年迈,不可能深夜过来,闲王整日游手好闲,从来不管家国大事,他就算过来了,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地跑到知州府去,除了这两位,就只剩下麟王和瑾王,麟王和瑾王为了储君之位,明争暗斗,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今日来的,到底是瑾王还是麟王?

        唐炳生有点慌,因为不管是瑾王还是麟王,一旦跟他们扯上关系,都极易被卷进夺嫡之争中,一旦被卷进去,怕都没有好下场。

        唐夫人发觉唐炳生的异常,加重语气喊了他一声,唐炳生回过神来。

        唐夫人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老爷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便是,只要无愧于心,便能无所畏惧,这些年您不一直是这般过来的吗?”

        唐炳生恍然,是啊,他怕什么,他是个纯臣,他什么都不用怕。

        唐炳生穿好衣服赶忙往知州府赶,等他赶到知州府的时候,知州府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了,唐炳生沉了沉气,沉着走进府里。

        此时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就坐在知州府正堂的主位上,唐炳生见到他的面容并不奇怪,他走进正堂,朝主位上的人行跪拜礼。

        “下官参见麟王,不知王爷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第85章

        麟王陆离翘着二郎腿,  低眉看着唐炳生。

        他并未立刻让唐炳生起身,  而是问道:“在本王之前,  你岳州还来了一个大人物,  你可知道?”

        唐炳生还真不知道,  他一头雾水地望着陆离,汗颜道:“下官不知,  王爷恕罪。”

        “你也不知道?”陆离笑了,继续问:“那你可知,  豫州的知州侯四海失踪了?”

        “侯知州失踪的事情,  下官知晓,  豫州那边的人求助到下官这里,下官还专程派了人帮忙寻人,  但可惜的是,并未有什么线索,  下官也不知道侯知州到底和谁有过仇怨,  这寻人之事实在犹如大海捞针,侯知州现如今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下官也很担心。”

        陆离冷笑:“本王还以为,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给你指一条路,你去查查悦来客栈,不但能见到某位大人物,指不定还能将侯四海给找出来。”

        唐炳生一脸困惑。

        陆离的意思,  是说侯四海被刚到岳州的某位大人物给抓了?

        可汴京的大人物出行到了他岳州,按道理他不应该不知道啊?倒是听说陆珩离开了汴京,难道陆珩此刻就在岳州?

        那可是为煞神,要他去陆珩眼皮子底下找人,还不如一刀捅死他算了。

        唐炳生脸色发白,试探地问:“难不成是陆丞相暗中来了岳州?丞相大人既然住在悦来客栈,下官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去查悦来客栈的啊,请王爷恕罪。”

        陆离暗骂了声“蠢货”,说道:“不是陆珩,去查。”

        唐炳生明白陆离的意思了,陆离要他带人去查侯四海是不是真的在悦来客栈,是因为陆离他自己不想得罪那位大人物,于是就派他去得罪人家。

        唐炳生:“???”

        他满面愁苦,却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乖乖地带人去查悦来客栈,他暗想,豫州出了事,他身为岳州的知州,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陆离他自己都不愿意得罪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知州,他得罪得起?陆离这不是硬要将他往死路上推吗?

        唐炳生一脸郁卒地带人去查悦来客栈了。

        这几天凤青梧一直派人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岳州知州府突然来了个大人物,凤青梧几乎立刻就知道了,夜半三更,她也没睡,甚至连妆都没有卸,就躺在床上看书。

        她估摸着时辰,约摸等到了丑时,客栈外有人敲门了。

        她站在客栈二楼的窗户上朝下望,无数官兵手里举着火把,将整条街差不多都照亮了,店小二打开门,看到这么多官兵,险些吓得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好容易稳住身形,店小二哆嗦地问:“各位官爷,你们深夜到访,可是要住店?”

        唐炳生秉着就算得罪大人物也要尽量不要得罪得太狠的想法,主动上前道:“你们这里,最近可是新住进来了什么人?”

        店小二见到唐炳生走出来,更是吓得双腿发软,赶忙就跪了下去。

        “原来是知州大人,小人见过知州大人,我们客栈这几天都被一位女客包下了,除了这位女客和她的随从,并无其他人住进来。”店小二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