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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哑声回答:“没有。”

        单纯的凤青梧小姑娘倒也并未多想,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给陆珩擦身,一边擦一边看光了他的上半身,而后她又换了一道水,将前后重新擦了一遍。

        陆珩感觉自己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到凤青梧这里来找虐?

        美人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吗?

        凤青梧认为自己完成了任务,从箱笼里翻了一件陆珩的里衣给他穿上,又给他披上她干净的披风,朝陆珩笑道:“怎么样?舒服些了没有?”

        陆珩觉得还不够,眼巴巴地望着她:“不擦腿了吗?”

        凤青梧:“???”

        嗯?擦退?

        凤青梧的目光不由地落在陆珩的腿上,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好像已经透过薄薄的腿裤看见了腿裤里面笔直的大长腿还有……

        “下流!”凤青梧恼羞之下忘了管住自己的嘴巴,脑子里面想了什么不由地就骂出了口,她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陆珩,脸蛋绯红似血。

        陆珩见她恼羞,觉得着实有趣,越发起了兴致调戏她。

        “我是你内定的未婚夫,你迟早都是要嫁给我的,早脱迟脱都是脱,早看迟看都是看,你趁早把我脱光了,难道不是可以先熟悉熟悉?”陆珩笑眯眯地说。

        凤青梧就没想过陆珩能说出这种话来,他们还未走六礼,他就想着让自己扒光他,也太不要脸了,平日里端着高高在上的丞相架子,没人的时候就可劲儿地耍流氓。

        这人在外人面前的一本正经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此刻的凤青梧有种半夜见狼的危机,她自己倒是控制得住,不会真的去扒陆珩的衣服,但是陆珩就不一定了,听说二十几岁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知道他会不会……

        凤青梧脑补着陆珩邪恶的一面,余光忽然瞅到他身上缠绕的绷带。

        会个屁!

        他一个半残人士能对她动什么手脚?

        凤青梧顿时就安下心来,刚刚的浮想联翩让她在冷静下来后颇有些尴尬,她掩嘴佯装咳嗽了声,道:“你受伤的是左臂,我给你拧帕子,你自己擦腿吧。”

        “擦腿要弯腰的,我肩上有伤,不能弯腰。”陆珩笑得像只狐狸。

        凤青梧:“……”

        结果凤青梧还是不可避免地做起了帮他脱裤子的羞羞之事,她真是拿陆珩一点办法都没有,凤青梧全程顶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丁点不苟言笑,认认真真地掩饰着自己的羞窘。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陆珩全程既觉得折磨又觉得欢喜,他暗戳戳的想,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他受伤期间的福利还长着,他要抓住机会好好享受。

        虽然快乐中夹杂着痛苦,但是他甘之如饴。

        这厢,凤青梧和陆珩恩恩爱爱,另一边白令令孤零零地在船头吹冷风,十二月的冷风实在刮脸,吹在身上有种刺骨的严寒,他着一身白衣,衣衫可算单薄,却未见缩手缩脚。

        白熙熙该换药了,在船舱里找白令令给她换药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人,才想着来冷飕飕的船头上看看,没想到还真瞧见白令令在这里吹冷风。

        他手里拿着折扇,大冷天的,那折扇被他握在手里,从早到晚就没见他打开过,白熙熙走到白令令面前,靠在围栏上,笑道:“哥,人家手里拿着扇子,是因为扇子是他们的武器,你一个射箭的,你不背自己的箭,怎么总喜欢拿着一把破扇子?”

        白令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扇子,有些受伤道:“这扇子是我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买来的,上面的山水乃是名家手笔,既可以用来打人,也可以用来扇风,作用多着,你不懂。”

        白熙熙的确不懂,她也不想懂一个大男人整日拿着一把扇子耍帅到底算什么功夫,她道:“外面冷,随我进去吧。”

        白令令没动。

        第91章

        他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着“我心情不好”这五个字,  白熙熙何尝看不出来,  白令令其实并非是个喜欢悲秋伤怀的人,  他活得欢乐、逍遥、自在,  更不喜欢被困于宫廷,  他喜欢潇潇洒洒地来,潇潇洒洒地去,  可是在凤青梧回到金陵之后,他却入了宫廷。

        有些事情,  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或许当初白令令答应入宫廷的时候,  他还并未对凤青梧起多少心思,  可是凤青梧那样的女子,漂亮、聪慧、机敏,  拿得起、放得下,她耀眼得就像天上的太阳,  任谁也无法掩饰她的光芒,  有这样的女子成日在自己的眼前晃荡,旁的女子哪里还能入得了眼?

        处得久了,心思不知不觉就深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想要收回心思,  已经晚了。

        “哥,等回到金陵,你便离开殿下吧。”白熙熙说。

        白令令低头望向她,在白熙熙说出这句话后,  他的表情陷入了短暂的茫然,好似没有听懂白熙熙的话,可很快他又清醒过来。

        “等回到金陵,她也不会需要我了。”他说。

        他一直都知道他为何会被派到凤青梧身边,若他不是九阶箭手,可以保护凤青梧的安全,他根本不可能被女皇挑中,说明白点,其实他只是凤青梧的护卫。

        他与凤青梧,就像奴才与主人的关系,所以他称呼凤青梧的时候,须得用敬称“您”,而不是“你”,在身份上,他始终低凤青梧一等。

        不像陆珩,大燕皇室宗亲,大燕最年轻的丞相,能与凤青梧平起平坐。

        白熙熙忽然觉得很是伤感。

        青山有意,绿水无情,她崇尚自由的哥哥竟然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以前总是别家的姑娘爱他而不得,现在终于轮到他爱而不得了。

        白熙熙沉重地拍了拍白令令的手臂:“哥,天道好轮回,苍天总是不会饶过谁,你想想,许是你恶事做多了,以前惹了太多姑娘伤心,才会有此报应,倘若从今日起,你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拈花惹草,凭白惹得别家姑娘伤心,指不定还能遇见一个更好的姑娘。”

        白令令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就是这么安慰哥哥的?”

        白熙熙捂着发疼的额头,哀怨地看了白令令一眼,唉声叹气道:“我嘴笨啊,但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回到金陵后就离开殿下。”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该离开的时候就该潇洒地离开,才不至于惹人嫌。

        然而,白熙熙却听白令令道:“若我非要得到她呢?”

        白熙熙眼眸倏地大睁,不可置信地望着白令令,她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恐慌来,望着白令令不知何时冷沉下来的眉眼,半晌没有接上话。

        “那恐怕,殿下会在我们白家,掀起一股风波。”白熙熙许久后才徐徐道。

        她跟在凤青梧身边许久,了解凤青梧的脾性,宁折不弯,宁死不屈,以往是如此,更何况如今她大权在握,谁若是敢动她最珍贵的东西,她就敢让谁生不如死。

        “哥,你说真的吗?”白熙熙不放心地问。

        她这个哥哥太恣意太潇洒了,有时候也太混账了,她不知道在他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他远离是是非非,却不代表他不懂是是非非。

        他若真的要争,他们白家,该怎么办?

        白令令没有回答她,他道:“进去吧,我冷了。”

        大船优哉游哉地在水上航行了整整半个月才到汴京,码头上早有车马在候着,此时各路人马耳目众多,凤青梧不方便与陆珩一起示人,便没有下船。

        寒冬腊月,码头上的风十分冷冽,许若兰和陆荣扶着王景华从马车上下来,皆期盼地望着大船的方向,待陆珩的身影出现在船头的时候,王景华的眼睛瞬间红了。

        黄藤赶忙上前扶搀扶陆珩:“十三爷,奴才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