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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无反顾的理想



每位带领变革的领袖都需要一名助手,而劳勒不可能找到比保罗·齐恩塔斯基再有能力的推动者了。保罗是内珀维尔中央高中的体育教育协调员,也是该校前足球队教练。学生和同事喜欢叫他Z先生,一个头发灰白、热情似火的男人,有着镇定的目光和直来直去的讲话风格。他将迈克·迪特卡和比尔·帕索斯[3]两个杰出的权威人物的风度集为一身。他的朋友和合作者劳勒说:“为了使他相信这个计划,我做了很长时间的说服工作。不过一旦他接受了这件事,最好别拦着他。因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强行向你灌输这件事。”

随着整个计划的开展,劳勒向外界开始推广“健身非竞技运动”的理念,不仅在《新闻周刊》(Newsweek),还要在美国参议院给出证明。而保罗则返回其大本营,成为这个任务坚定的执行者,他把内珀维尔中央高中的体育教学项目变成新体育教育顺利实施的典范。2004年,劳勒被诊断出患有结肠癌后退休,不过即使在和病魔反复斗争期间,他还在为将体育课纳入每日课程奔波游说。

这对搭档都已成为运动与大脑方面的草根专家。他们通过各种手段获取新知:他们不厌其烦地向受邀前来研讨会的专家提问,参与运动生理学的研讨会,阅读神经科学研究报告,还不停地通过E-mial交换彼此的调查结果。他们还把这些信息传授给自己的同事。对保罗来说,在大厅里拉住一位英语教师并塞给她一摞最新的大脑科学调查资料,也是家常便饭的事——那是这位体育教师留给她的家庭作业。

正因为这对搭档执著的探索精神,让我对他们有了更深的了解。劳勒知道我接受过美国国家公共电台(The  National  Public  Radio)《无限心灵》(The  Infinite  Mind)栏目的采访。那次接受采访时,我特别提到人在运动过程中会提高一种叫做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的蛋白质的含量,我称它为“大脑的优质营养肥料”。但我并不知道劳勒在自己接受采访时复述过我的那句话,在和美国纪录片《大号的我》(Super  Size  Me)的导演的访谈中也用过那句话。《大号的我》反映的是美国人肥胖的问题。

之前,我一直在为本书寻找一种具体论述的方式来说明运动对学习产生的影响,而聚焦一个学区就能顺其自然达到这个目的。尽管本书讲的是学生,但成年人也能从中汲取宝贵的经验。内珀维尔提供的是一个强有力的范例研究,这个研究表明有氧运动改善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头脑。同时,内珀维尔也恰好成为重塑这个社会的一个完美典范。



所以我有了这次伊利诺伊州之旅。当我和劳勒以及保罗一同坐在内珀维尔假日酒店的大堂对话时,我从未料到这两位教练也能说出那样一番见解。“我们体育老师创造了这些脑细胞,”保罗说,“而其他老师则负责让它们更丰满。”



四肢很发达,头脑不简单


劳勒的方式与美国公立学校的教育趋势截然相反。为了让学生们通过《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No  Child  Left  Behind  Act)规定的考试,公立学校赞同增加数学、科学和英语的学习时间而减少体育课课时,只有6%的公立学校每天安排一次体育课。与此同时,孩子们每天耗费在电视、电脑或便携式电子设备前的时间平均是5.5小时。难怪现在美国的儿童没以前有活力。

这就是为什么内珀维尔如此令我振奋的原因。我第一次拜访内珀维尔学区时,正值学校放暑假前夕,不过,要是观看麦迪逊初中的体育课,你丝毫感觉不到放假的迹象,30个充满活力和热情的学生跑跑跳跳,那些只有在新学年开学时才能见到的活力随处可见:有的在排队攀岩,有的在争论该轮到谁来使用新型健身自行车,有的在跑步机上狂奔,有的在跳舞毯上跳舞。所有的孩子都戴着心率监测仪,而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全都兴致盎然。

美国约30%的学龄儿童体重超标,是1980年的六倍多,另外还有30%的学生接近肥胖。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根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显示,2001年劳勒所在的学区有97%的新生体重正常,2002年也是如此。2005年春天,一项对内珀维尔203学区学生体能的独立评估得出了更好的结论。班尼迪克大学(Benedictine  University)的运动生理学家克雷格·布勒德(Craig  Broeder)和他的研究生小组也加入到这项测评中。他们从6年级到高中毕业班中随机抽取270名学生进行一次测试。布勒德是美国运动医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Sports  Medicine)的前区域主席,他说:“我可以告诉你,要比美国国家标准领先许多,而且他们甩开别人一大截。他们130多个人中只有1个男生过胖,这简直不可思议!按照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身高和体重标准,内珀维尔的学生身体脂肪的比重远远低于全美国标准,大约98%的学生也符合其他的体能参数。”

尽管布勒德完全清楚内珀维尔的人口分布特征,但他还是为此震惊。“对内珀维尔来说,这些参数太高了,只是因为这点是难以达到的,”他说,“新体育教育项目本身必定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鼓励了这里的学生们用另外的方式达到标准。我这样说吧:你不能保证是新体育教育项目做到了这一点,不过这里的学生们的体能确实远远超出标准,这绝不可能仅仅因为这里是内珀维尔。”

健身房对学分积点(GPA)的影响,我们到底了解多少呢?弗吉尼亚理工学院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减少体育课而增加数学、自然和阅读课的时间,并不像许多学校预料的那样会提高考试成绩。尽管如此,也只有少数研究人员在着手探讨这个问题。因为体育课可以影响的范围很广,所以这一领域的研究都把重点放在体能和学习成绩的相关性上。最有影响力的研究来自美国加州教育部(CDE)。在过去五年,CDE的调研结果表明,体能成绩好的学生考试成绩也同样好。



●  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

美国联邦政府在2002年1月8日签署的一项法律,旨在提高美国教育质量。其中规定全美国所有3~8年级学生每年必须接受各州政府的阅读和数学统考。



CDE把学习成果的标准考试分数和体能测试(FitnessGram)记录[4]分数关联在一起。体能测试是加州法律规定100多万学生必须做的体能评估,它包括六个方面:有氧能力、人体脂肪比重、腹部的力量与耐力、躯干的力量和柔韧性、上身的力量以及整体柔韧性。如果学生某一方面达到最低要求,就能获得1分。因此体能测试的满分为6分。值得注意的是,它并不是评估一个学生的体能程度如何,而只是看他在每个方面是否符合要求。换而言之,这是一个及格与不及格的测试。


2001年,体能好的学生考试成绩是体能差的学生的两倍。比如,在加州27.9万名9年级学生中,那些体能测试记录得到6分的学生,参加斯坦福成就考试[5](Stanford  Achievement  Test)的数学平均分数排在第67个百分位[6],而阅读平均分数排在第45个百分位。要是这些分数还不够杰出,请看看那些体能测试记录只得1分的学生:他们数学和阅读考试的平均排名分别是第35个百分位和第21个百分位。

2002年,CDE再次进行调查时,把社会经济情况也计算在内。调查结果显示,生活水平高的学生学习和考试成绩也高,而在低收入家庭的学生中,体能好的孩子学习和考试成绩高于体能差的学生。这是这项研究中一个强有力的数据。它表明,虽然父母可能无法立刻改善他们的经济状况,但鼓励孩子保持健康体能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他们有机会获得好成绩。

加州的这些研究结果并不是孤立的。2004年,人体运动学和儿科学等不同领域的13位著名研究者组成一个专家小组,对850多名学生进行了一次有关体育活动如何影响学龄儿童的大规模调查。大部分研究评估的是每周3~5天、每天30  ~  45分钟中等强度至高强度运动产生的效果,他们的研究涉及多方面的问题,包括肥胖、心血管健康、血压、抑郁、焦虑、自我概念、骨密度以及学习成绩。根据各方面强有力的大量证据以及专家组的推荐,在校学生每天应该参加1小时(或更多)中等强度至高强度运动。具体分析学习成绩后,专家组不但找到了支持加州研究结果的充足证据,而且还公开表示,体育活动对记忆力、注意力和课堂行为都有积极的影响。专家组并未对体育课作出具体规定,不过你可以看到内珀维尔的学生是怎样得到一个健康助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