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摇头:“他不敢。”
“我们回去吧。”
魏林笑了笑:“我也该回家一趟。”
“是是,这些日子委屈林叔了,坐车回去吧。”魏楚越看了韩牧川一眼,“我们走走吧。”
魏林不与他客气,坐车就走了。
魏楚越和韩牧川就伴着斜阳慢慢在街巷中行走,许久魏楚越忍不住问身边人:“你不问问?”
“你想说嘛?”
魏楚越轻叹道:“不知从何说起。”
“那便不说了。”
魏楚越低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去哪里,你都会陪我?”
韩牧川蹙眉看向魏楚越:“怎么了?”
“我想今年雪原是去不成了。”
“……是因为你叔叔?”
“嗯,我答应了回京……”
“无妨,我陪你去,明年再回去看雪也来得及。”韩牧川淡笑着说完,却见魏楚越满脸愁容,“怎么了?”
魏楚越垂头:“……约莫,明年也来不及回雪原……”
韩牧川心头一紧,立刻握住了魏楚越的手:“哪里我都陪着你。”
***
宋怡临风风火火赶回家,小院里一片冷冷清清,文然根本不在家。宋怡临一想,莫非还在无忘斋等他嘛?正想着,宋怡临还是进屋瞧了一眼,便见桌上留着一封信,拆来一看,顿时惊急万分,把腿就冲了出去。
宋怡临赶到无忘斋,揪住多福就问:“文先生呢?”
“宋哥你回来了!”
“文先生呢?!”
“文先生不在家吗?”
宋怡临松开多福,直奔着夏原的院子去,闯进屋又要去揪夏原,被夏原一掌拍开。
“文然呢!”
夏原被问得一头雾水:“三日前走了。”
“哪儿去了?!”
“回家等消息啊。”
“你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回去?!”
“文先生又不是襁褓里的婴儿,还得我时时抱在怀里吗?”夏原也忍不住了,不知道宋怡临突然发什么疯。
多福赶来,拉住了宋怡临:“宋哥,发生什么了?有话好好说。”
“文然呢?!”宋怡临还是同一个问题。
多福直皱眉头:“前些日子,宋哥你突然被府衙带着,文先生着急,便在无忘斋住了一夜。可东家也被困在了府衙,我们便只能给魏少传信去了。文先生心里着急,却不愿在无忘斋待着,便回去了。我今日早上还去给文先生报了信,说魏少入夜前定能回来,请他放心。怎的,文先生不在家吗?”
宋怡临急的说不出话来,那样子连带着多福都吓得不轻,忙又道:“这会儿正是饭时,文先生说不定是想给你加菜,出门买点好吃的?”
宋怡临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快将自己手指捏折了。定了半刻,才问:“魏少呢?”
“魏少不是去接你和东家了吗?此刻还未回来呢。”
宋怡临心急火燎,魏楚越不是有马车,怎么比他走得还慢?!
“去,去找魏少!快!”
“啊?哦哦!”
第131章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多福刚一出门,迎面就遇上了慢悠悠走回来的魏楚越和韩牧川。
“魏少!你可回来了!”
“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事儿……我也不知道啊。宋哥刚来,直问文先生,着急忙慌的,似乎是文先生丢了。”
“丢了?”魏楚越与韩牧川对望了一眼,“去看看。”
幸亏魏楚越回来的及时,宋怡临还来不及冲出去漫无目的的寻人,就被魏楚越拦下:“何事?”
“文然被人掳了!”宋怡临将信交给魏楚越,“信上只说要以账簿作为交换,却未留地方与交易的方法。是谁?蔡靖山的人?玄剑山庄?”
魏楚越拍了拍宋怡临的肩膀:“宋哥莫急,我们先理一理文先生近日里的行踪,大约能有些眉目。”
魏楚越不等宋怡临答一句,转头吩咐多福:“去,找小胖爷,我要知道自宋哥入狱后,文先生都去过哪儿,见过谁,说过什么话,遇过什么事,无论事大事小皆要报来。”
“是。”
多福匆忙而去,宋怡临心下稍安了两分,可不见文然,他就是心悬着,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究竟是什么人掳了?账簿账簿!我去哪里给他弄账簿?秦棠那处有消息了吗?”
魏楚越摇头,径自向着晁云楼走,宋怡临立刻跟了上去。
晁云楼内多日无人居住,魏楚越的吩咐不许人进,打扫也不可,推门进屋时扬起了些尘。
韩牧川默默离去打水烧水,留下魏楚越、宋怡临和夏原在屋内。
“魏少,你有没有收到秦棠的书信?可知道账簿在何处?”
“就算知道,也不能拿账簿去换文先生。”魏楚越取了架子上的掸子,拂去桌椅上的尘,道,“账簿事关重大,就算是你掐着秦棠的脖子,他也不会给你。更何况他没有。”
“怎会没有?若没有怎会绑了文然?”
魏楚越将宋怡临压着坐下:“宋哥,关心则乱,你再好好想想。”
“想?”宋怡临忍不住捶案,“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找上文然的!若秦棠没有找到账簿,如何来要挟我?”
魏楚越坐定,不住点头:“正是如此了。若是秦棠找到了账簿,他们想要要挟,不该将信送去给秦棠吗?再者,文先生与秦棠的关系,何人知晓?如何知道用文先生可以换账簿?”
宋怡临皱眉:“说不通,都说不通。”
“这便是了。如此多的说不通,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就是冲着无忘斋来的,知道你和无忘斋的关系,知道你和文先生的关系,知道文先生的底细,甚至知道文先生与秦棠的关系,才敢掳了文先生来做交易的筹码。宋哥,好好想想,能知道这么多,会有谁?”
宋怡临苦思片刻:“文然在卞城两年多,并无人知道他的身份,直到琼林宴……蔡靖山?元涛?郭老?可那些人如何知晓文然与无忘斋,与秦棠的关系?”
魏楚越知道宋怡临心急,就不与他打哑谜了,直言道:“我猜是郭梦颖。她可盯着无忘斋好久了。从我们离开卞城,到宋哥你和林叔被困,她都知道,还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掐着点的绑了文先生。不说何时交易,说明她知道秦棠还没找到账簿,何时找到了,她必会再传信来的。”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
“自然不能。”魏楚越笑了笑,问道,“宋哥,无忘斋是随意好欺负的吗?”
宋怡临捏了捏拳,他知道不管是谁想用文然来换蔡靖山的账簿,此时此刻都不会伤害他,但是宋怡临依然很担心,担心文然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了。
“我知道了。”
宋怡临深吸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韩牧川拎着一壶水来,煮起了茶,不多会儿,茶香弥散开来,还未偿一口,已令宋怡临渐渐安定下来。
“喝点茶,等吧。”魏楚越看两眼煮着的水,抬头向韩牧川道,“我饿了。”
“我去弄点吃的来。想吃什么?”
魏楚越看向宋怡临:“宋哥这几日委屈了,想吃什么?”
宋怡临摆摆手:“我没胃口。”
魏楚越向着韩牧川笑道:“想吃好吃的。”
韩牧川点头:“好。”
宋怡临瞧着二人甜腻的模样,心头念着文然,一阵刺痛,他怎么会将文然弄丢了呢?!
“宋哥,放心吧。郭梦颖既然知道文先生是什么人,知道他重要,就断然不会亏待了他,更不可能伤害他。这会儿,指不定好酒好菜好伺候着,就怕文先生哪儿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