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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im  Hill  and  A.  Magdalena  Hurtado,  Aché  Life  History:  The  Ecology  and  Demography  of  a  Foraging  People  (New  York:  Aldine  de  Gruyter,  1996),  164,  236.



[9]  Hill  and  Hurtado,  Aché  Life  History,  78.



[10]  Vincenzo  Formicola  and  Alexandra  P.  Buzhilova,  ‘Double  Child  Burial  from  Sunghir  (Russia):  Pathology  and  Inferences  for  Upper  Paleolithic  Funerary  Practices’,  American  Journal  of  Physical  Anthropology  124:3  (2004),  189-98;  Giacomo  Giacobini,  ‘Richness  and  Diversity  of  Burial  Rituals  in  the  Upper  Paleolithic’,  Diogenes  54:2  (2007),  19-39.



[11]  有人可能会说,就算远古多瑙河谷有些遗骨上有暴力痕迹,也不见得就是死因。有些人可能只是受伤而已。然而,因为也有些人可能是软组织受创或是因为战争带来的资源剥夺致死,而这些都不会出现在遗骨上,因此这两种情况或许能互相抵消。



[12]  I.  J.  N.  Thorpe,  ‘Anthropology,  Archaeology,  and  the  Origin  of  Warfare’,  World  Archaology  35:1  (2003),  145-65;  Raymond  C.  Kelly,  Warless  Societies  and  the  Origin  of  War  (Ann  Arbor: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2000);  Azar  Gat,  War  in  Human  Civilizatio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6);  Lawrence  H.  Keeley,  War  before  Civilization:  The  Myth  of  the  Peaceful  Savage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6);  Slavomil  Vencl,  ‘Stone  Age  Warfare’,  in  Ancient  Warfare:  Archaeological  Perspectives,  ed.  John  Carman  and  Anthony  Harding  (Stroud:  Sutton  Publishing,  1999),  57-73.





第四章

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


在认知革命前,所有人类物种都只住在亚非大陆上。确实,他们也曾靠着游泳或者扎些简单的木筏,抵达少数的邻近岛屿。例如弗洛里斯岛,早在85万年前便已有人居住。但当时他们还没办法冒险前往远洋,没人到过美洲或澳大利亚,也没人到过像日本、中国台湾、马达加斯加、新西兰和夏威夷之类较远的岛屿。

海洋所阻绝的不只是人类,还有许多亚非大陆上的动植物都到不了这个“外面的世界”。因此,在像澳大利亚和马达加斯加这些远方的大陆和岛屿上,当地的生物群独自演化了数百万年,于是无论外形和天性都和它们的亚非远亲相当不同。起初,地球可分为几个不同的生态系统,各由独特的动植物组成,但这种情形即将因为智人而画下句号。

在认知革命之后,智人得到新的技术、组织能力甚至眼界,能够走出亚非大陆,前往外面的世界。他们的第一项重大成就,就是在大约45  000年前殖民澳大利亚。为解释这件事,专家学者煞费苦心。想到达澳大利亚,人类得跨过许多海峡,有些宽度超过100公里,而且抵达之后,他们还得几乎立刻适应当地的生态环境。

最合理的理论认为,大约45  000年前住在印度尼西亚群岛的智人发展出了第一个能够航海的人类社会(印度尼西亚群岛由亚洲大陆向外延伸,每个岛屿间只有狭窄的海峡相隔)。他们学会了如何建造及操纵能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开始前往远洋捕鱼、贸易、探险。这给人类的能力及生活形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革。其他能够进到海里的哺乳类动物,都是经过长期演化发展出专门的器官和符合流体力学的身形,才能进到海里(如海豹、海牛、海豚等等)。然而,印度尼西亚的智人祖先就是在非洲草原上的猿类,既没有长出鳍,也没有像鲸鱼一样等着鼻孔一代一代慢慢移到头顶去,而是做出船来,并学习如何操纵。正是这些技能让他们能够移居澳大利亚。

确实,考古学家到现在还没找到45  000年前的筏、桨或者渔村(而且远古的印度尼西亚海岸线现在深深沉在100米的海面下,要寻找也十分困难)。但还是有些可靠的间接证据可以支持这种理论,其中之一就是在智人移居澳大利亚后的数千年间,智人还殖民到了澳大利亚北方许多独立的小岛上。其中像布卡岛(Buka)和马努斯岛(Manus),距离最近的陆地也要两百公里远。如果没有先进的船只、高明的航海技术,很难相信有人能够前往马努斯岛殖民。正如前面提到的,我们也有证据证明当时在新爱尔兰岛和新不列颠岛之间有定期的海洋贸易。[1]新的航海技能并不只限于西南太平洋,大约在35  000年前就有人类抵达日本,而在大约30  000年前就有人抵达中国台湾。对这两者而言,殖民者都得越过广阔的海洋,而这在先前的几十万年间都还是不可能的任务。

在历史上,人类首次抵达澳大利亚绝对算是大事一件,重要性不亚于哥伦布抵达美洲或者阿波罗11号登上月球。这是人类第一次成功离开亚非大陆生态系统,也是第一次有大型陆生哺乳动物能够从亚非大陆抵达澳大利亚。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类先驱究竟在这片新世界做了什么。狩猎采集者首次登上澳大利亚海滩的那一刻,就正式在这片大陆登上食物链顶端,也从此成为地球史上最致命的生物物种。

在这之前,虽然人类有些创新的调整和作为,但他们对环境还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虽然他们能够迁移到各种不同地点,而且成功适应当地环境,但并不会大幅改变新的栖地环境。而这些前往澳大利亚的移居者(其实是征服者)所做的不只是适应当地环境,而是让整个澳大利亚生态系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人类首次登上澳大利亚沙滩,足迹随即被海浪冲走。但等到这些入侵者进到内陆,他们留下了另一种足迹,而且再也洗刷不去。他们推进的时候,仿佛进到奇特的新世界,满眼是从未见过的生物。有200公斤重、2米高的袋鼠,还有当时澳大利亚最大型的掠食者袋狮(marsupial  lion),体型就像现代的老虎一样大。树上有当时大到不太可爱的无尾熊;平原上则有不会飞的鸟在奔驰,体型足足是鸵鸟的两倍;至于在灌木丛里,则有像恶龙般的蜥蜴和蛇,发出咝咝声地滑行;森林里则有巨大的双门齿兽(diprotodon)在游荡,外形就像袋熊,不过体重足足有两吨半。除了鸟类和爬行动物之外,澳大利亚当时所有的动物都是像袋鼠一样的有袋动物,会先生下幼小、无助、就像胚胎一样的年幼后代,再在腹部的育儿袋中哺乳照顾。有袋哺乳动物在非洲和亚洲几乎无人知晓,但它们在澳大利亚可是最高的统治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