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口系统公司Java工厂成立的早期，纸质规划系统取得的效果非常好，但是我仍然有这样一种困扰的感觉：我们在老产品上花费的时间过多。这对团队完成市场和其他高管都需要的新产品形成了阻碍。
我将这些担忧告诉了鲍勃·尼禄。他说他知道我能够应对这一挑战，并想办法把它解决掉，以此来让我安心。显然我并没有让他明白这个问题究竟有多么严重。鲍勃很忙，因此要让他看到具体层面的事情，以致给他造成足够的震撼，继而对优先事项产生重大影响是很困难的。
詹姆斯有一个想法，把所有老项目维护故事卡都抄写到亮粉色的纸上；而所有其他故事卡都是白色的。这样，当规划完成后，就可以明显地看出老产品所需的维护工作时间超过了我们团队所有工作时间的50%。你只需看规划策略表上的粉色部分有多大。
一天下午，鲍勃走进Java工厂和我一起检查，他很快注意到亮粉色卡片占据了规划表一半的内容。它们轻易就进入了他的视线。他问我亮粉色代表什么。我告诉他那些亮粉色卡片代表我所担心的维护工作。
鲍勃悲叹道：“什么？那超过了你的团队工作的一半！”
随即，他走到桌子面前，随意拿起一张粉色卡片，看了看上面要求我的团队做的工作。那项工作是我们的销售人员艾德授权的。鲍勃把艾德叫出Java工厂，他要求艾德告诉他为什么要做那项工作。它到底有什么价值？艾德告诉他如果我们完成那项工作，美国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就会给我们下一张订单。鲍勃把那张折叠故事卡递给艾德，让他去IBM那儿要一张附带条件的购买订单，其内容是如果我们实现了那项功能，IBM就承诺购买升级版的产品。后来，那张订单没有拿到，所以我们马上抽掉了那张亮粉色的卡片。
鲍勃看到规划表上的那个空白位置非常高兴，他说：“里奇，一定要拿一张白色卡片放在那个空白位置。”
简单明白的工具为有意义的对话创造了机会，而不会被技术迷惑。现在，我们需要确保不放过每一个这样的机会；我们不能死等星期一早上的进度报告会。这样的对话必须在需要的时候创造机会以使其发生。我们的环境、文化和流程确保了这一点。
一旦决策制定并明确宣布之后，我们就必须确立规范，以确保该项工作严格遵照原则完成。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获得足以让人自豪的高质量产出。
最有效的干法
运营要有简单明了、可以预测的特点。
如果不把工作写下来，那么新近提出的要求就只是一次对话，而不会付诸行动。
所以每种文化中都有一种明确的决策模式来判断特定任务将花费多少时间。
清楚地展示你决定做和不做的事情。
确定决策得到了适当的记录，为未来的进度报告提供方便。
所有人都确切地知道某些任务分配给了谁。
在门洛成立早期，我们曾为一家大型地区医院的移植手术部门做了一个病人信息管理系统。项目进行几个月之后，医院的合同管理员知道了我们采取的是结对工作的方式。我们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做过隐瞒，只是她之前没有密切关注我们的工作细节罢了。于是，我被叫到她的办公室。
“我得知你手下的人两人共用一台计算机工作。”
“没错，是这样。这是一项叫作结对编程的技术——”
她突然打断了我，知道这两个人的工资是否都由她来出。我明确告诉她，是的，从事这项工程的每一个人的工资都会算在这项工程的账上。然后，她命令我写上停止使用这种工作方式，不过接着又问为什么我们会采取这种方式工作。
我说，我们采取这种工作方式的原因和她的医院结对工作的原因相同。当时，我的女儿因为在一次足球比赛中摔倒而造成严重骨折，刚刚经历了一次大手术。在手术之前，负责手术的外科医生是两个一起出现来做自我介绍的。麻醉师和护士也是一样结对工作。
“那是因为你女儿的生命处于危急关头，我们才这么做。”她回答道，试图以此来堵住我的嘴。
我解释道，对于正在为她的公司做的系统，如果我们把基本的移植手术的人体组织类型都弄错了，就会导致患者死亡。同样地，我们认为如果没有那种原则和风险检查，也有可能危害到人们的生命。结对工作所达到的质量对我们行业和她们行业一样重要。
此后，对于结对编程的质疑再也没有出现过。
2012年，我看到一则故事，讲的是骑士资本（Knight Capital）最富天才和最资深的技术人员在更新服务器软件时犯了一个错误，而那个服务器负责控制公司的自动交易系统。在接下来的45分钟时间里，那个简单的技术错误导致了价值70亿美元的股票交易出错，造成骑士资本损失超过4亿美元。我不能说结对工作一定能避免这个错误，但是它可以大幅地降低其可能性。现在，软件融入了万事万物中。它控制了你的汽车、商务航班、核反应堆、银行系统、股票交易系统和咖啡厅。软件错误可能给个人、公司和经济带来巨大风险。其他行业也存在相同的风险，你的行业也有可能。一份不正确的专利申请可能让一家公司接连几年耗费大量金钱；一个警察瞬间的抉择可能就决定了他自己或一位无辜旁观者的生死。
结对工作提升了工作质量和人们对细节的关注，尤其是在精神紧张、压力大和身体疲惫的情况下。下一次你登上商务班机的时候，问问自己如果往驾驶舱里偷瞄一眼，发现只有一位飞行员，会有什么感想。想象一下，接着机长拿起对讲机，解释说副驾驶员今天打电话来请病假，因此将由他一个人驾驶飞机。他进一步说道，尽管目的地的天气状况不佳，而且我们都因为小孩生病整晚没睡，但是他有信心让飞机安全到达。我敢打赌那些坐在出口处的乘客听到这些话之后，会立即想弄清楚怎么打开安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