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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开口说话和舞蹈自由



        这趟出门很不愉快,  回来以后,  萧弋云在卧室闭门不出。

        林泽看似平静地翻阅文件,  实则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乔语才推开书房的门,  就被飞来的文件夹砸个正着。

        惨遭无妄之灾的人悄悄翻了个白眼,拾起文件夹送过去: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怎么发飙了。

        林泽实在太过克制了,  用绝对理性压抑情感、情绪。

        在乔语的记忆里,这家伙从小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礼节到位从不出错,长相出挑、能力出众,是以一己之力把别人家孩子克死的典型案例。

        或许,正是因为他过得压抑,  才会把近乎变丿态的偏执欲发泄在萧弋云身上。

        乔语向来同情心泛滥,对林泽说:要不要我帮你心理疏导?免费的。

        林泽接过文件夹,  转瞬间收敛住脾气,仿佛刚才的怒不可遏是一场幻觉:不用了,  我很好。

        乔语坐在他书桌对面,  谈起萧弋云的事情来:那就说说另一个人的事情他做了什么,  惹得我们林总大发雷霆啊?

        林泽撇了撇唇角,  冷声说:我给他的一切,他都不屑一顾。

        这句话没头没脑,  乔语十分不解:啥?

        林泽说:今天,他亲眼看见了曾经的朋友怎么前倨后恭巴结权贵,待上位的小演员怎么汲汲营营。

        而他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留在我身边,就有别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我给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实在不懂他到底在闹什么。

        乔语无奈地叹气:想听真话?

        林泽不喜欢看别人卖关子:说。

        乔语思索一番措辞,选择比较委婉的说法:萧弋云是一个人,他不是玩物、宠物,或者其他的附属品。

        没想到,林泽居然十分赞同这席话:他的确不是。

        然而,除此以外,乔语没等到任何其他的表态。

        乔语发觉林泽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把话说开:他是人,又不是死物,怎么可能被你握在手里,还不反抗?

        有些时候,我真不明白,自由、自我这些东西有什么可执着的。林泽十分不屑,自自鼻息里发出一声轻哼,而后说道,就比如他的那些朋友,自由自在得很,可事到临头,还不是一个个迎来送往?

        而他呢,只要他愿意接受,我会送他一座玫瑰园,也乐于同他分享我所有的藏品。他生病了,我可以把他送到私人小岛上调养,雇专门的团队监护。

        他留在我的身边,拥有太多别人羡慕不来的东西,不是吗?

        好吧,之前说的好一通都是对牛弹琴。

        乔语叹气:但是,尊重和平等呢?你尊重过他吗?你有没有把他当成平等的人来对待?

        林泽从没有思考过这些,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想说什么?

        乔语咬了咬牙,终于说出憋在心底的大实话:我想说,他是无辜的,趁早放手吧。

        不可能。林泽眉眼骤冷,神情凛冽起来,如果你再说一次这种话,我们两家的生意恐怕就做不长了。

        乔语生怕引火烧身,当场举手投降:我还是去给病人疏导疏导吧。

        到了夜晚,萧弋云要面对的磨难,则是医用约束带。

        谁都不会知道,这些柔软的海绵和束带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除了身体上的酸痛和牵制,更多的是来自精神上的折磨。即便入睡也被人控制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几乎每一晚,萧弋云都在噩梦中惊醒,满背都是冷汗。他想蜷起身子找寻安全感,可是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徒然地动一动身躯。

        他就像落入蛛网的蝴蝶,在重重缧绁中无法挣脱。

        林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即便在睡梦中,他也是被握在掌心的。

        乔医生,晚上好。

        护工正要出门,就和乔语撞了个满怀。

        乔语看见身陷缧绁的萧弋云,心里腾出一股火气,说不清是正义感爆棚还是良心不安作祟。

        乔语压着火气说:放开他。

        护工犹豫着表示:但这是林先生的意思

        乔语不由分说,亲自上阵为萧弋云松绑:他是医生我是医生?

        护工知道乔语和林泽是朋友关系,实在不好阻拦,只能满脸为难地站在一旁干瞪眼。

        萧弋云怎么都没想到,乔语能做到这一步。对乔语来说,站在林泽的对立面,需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勇气。

        乔语一抬眼,就看见萧弋云满是感动的眼神,顿时浑身不自在: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在做好人我只是在对病人负责。

        萧弋云依旧不开口说话,只用眼神道谢无论怎么样,谢谢你。

        乔语看懂他的眼神,嘴硬心软,小声嘀咕:你要谢就谢李苔吧,看在他帮我打排位的面子上,我才出手帮忙的。

        很快,双腕松绑,萧弋云坐起身活动酸痛的手腕。

        乔语又轻声对他说:我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帮上一些小忙,其他的,都靠你们自己了。

        萧弋云启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无声地点头,表示心领了这份好意。

        与此同时,听闻消息的林泽走进了卧室,神情阴恻恻。看这气势,说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为过。

        求生欲过于强烈的护工连忙推脱责任:林先生,这是乔医生的意思。

        其实不用他解释,林泽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萧弋云,最后落在乔语身上:给我一个解释。

        因为家族利益,乔语轻易不想得罪这位大神,再不满都只能改变态度,温和地解释:他的状态很不好,最好不要刺激他。

        林泽只睥了乔语一眼,继而一步步逼近萧弋云:正因为状态很不好,所以才该冷静冷静。

        乔语迈一步,正好挡在林泽身前:他已经没有攻击性了。

        我看未必。

        说话间,林泽的眸光越过乔语,沉沉地落在萧弋云脸上。

        萧弋云只觉得无形的压力都汇集过来,随即撇开脸,神情中既有畏惧,也有憎恨。

        看见这样的表现,林泽一点都不意外:你看看他这副样子,总学不乖。
        乔语直觉一向很灵敏,现在,察觉到暴风雨到来的兆头:不要这样说话,他是病人。

        林泽直接无视乔语,朝萧弋云走去,坐在了床边。萧弋云一看见他,就急忙后挪,仿佛真的看了怪物。

        林泽搂紧了萧弋云肩头,柔声说:你病了,病的很严重,所以要听话,要配合治疗。对你用医用约束带,是为了帮助你康复。

        萧弋云可不认同他的话,自臂膀间挣脱。虽然他深受精神疾病困扰,但至少还能思考,知道什么才是为自己好。

        为了让萧弋云屈服,林泽总能付出成倍的耐心。就比如现在,他温柔地问:听话,好吗?

        但萧弋云只以沉默回应,在林泽刚拿起约束带时,反手打开、扔远。

        林泽勾唇笑了笑,深邃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暖意。下一刻,他对护工和孟溪说:按住他。

        林泽!

        乔语惊呼,险些原地起跳:先等等,不要再刺激他了,难道你想让他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吗?

        林泽居高临下地俯视萧弋云,身影将人笼罩,像一座黑沉沉的山:现在不想说就别说了,或许我该找李乐来让你开口。

        萧弋云听到李乐的名字,猛然挣扎起来。在孟溪和护工两人相互协助下,都几乎按不住他。

        他瞪着林泽,有那么几分狠劲,恨不得冲上去咬碎林泽的喉咙。

        林泽捏住萧弋云瘦出尖角的下颔,用力抬起来: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多看那个小明星一眼。

        无声间,萧弋云流露出了然又讽刺的神情又来了,林泽从不认为自己有错,总想用愧疚心困住别人。

        但不可否认,这一招着实有效,如萧弋云这样温和善良的人,内心绝不可能无所愧怍。

        林泽,够了。

        乔语第一次亲眼目睹林泽逼迫萧弋云就范,稍稍换位思考,将自己代入萧弋云的处境,就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被这样一个人缠上,别说发疯,做出例如自丿杀这种极端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见林泽不收手,乔语只有曲线救丿国,叹着气劝说:他是病人你堂堂林总,跟一名病人计较什么?

        林泽蓦然勾唇,捏着萧弋云下颔不放:请问乔医生,如果病人不听话,应该怎么办?

        乔语只觉得头皮一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做好人,死得快,林泽这是逼他一起刁难萧弋云呢!

        乔语支支吾吾:呃这个嘛

        不等他想到理由,林泽忽然提起另一件大事,状似不经意间想起:医疗器材的合同你都过目了吗?

        哎?林泽思维转换太快,乔语只觉得像十字路口急转弯,还脚踩油门撞到了墙上,什么?

        林泽不多解释,只摆出满是耐人寻味的神情。乔语脑子飞速运转,终于明白过来林泽这是在拿投资威胁他呢!

        算!你!狠!

        乔语在心里把林泽践踏了九九八十一遍,脸上却还赔着笑:我是半路插进来的医生,提出的意见里也许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林先生要是有疑虑,完全可以沿用前任主治医师的方案。

        林泽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而望向萧弋云,流露出仅有瞬息的一抹笑:听清楚了没有?

        现实总是这么狼狈又讽刺,萧弋云闭上眼,试着逃避眼前的一切。

        但林泽不准备放过他:说话。

        萧弋云却只是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吭。

        林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快,他就将撕裂文雅绅士的面具,露出凶兽的真面目。

        乔语机智极了,率先冲上去拦住:阿泽!

        林泽的薄唇抿成一线,投来克制着怒气的眸光:还有什么事情?

        我有话对你说。乔语飞速瞥一眼萧弋云,急中生智,关于让他开口说话的方法。

林泽稍做退让,脸色有所缓和:说吧。

        乔语暗自松一口气:今天,他其实说过一次话。

        林泽诧异地回望萧弋云,冷声问:是吗,关于谁的?

        与此同时,萧弋云悄然睁开双眼,为李乐捏一把汗乔语会不会为了家族生意,而出卖他们呢?

        关于他自己的。

        乔语的笑容真诚至极,根本挑不出错漏:我自说自话到关于舞蹈的话题时,他开口了。

        萧弋云舒一口气,睫毛不住轻颤。

        林泽的目光正聚集在萧弋云脸上,想从他的表情里挖掘蹊跷:你们都说了什么?

        乔语开始闭着眼睛胡编乱造:

        我说,听说他从前是舞蹈老师,如果有机会,很想看他跳舞。

        可是他说

        林泽不禁蹙眉,发出冷冰冰的问询声:嗯?

        由始至终,林泽的视线没有离开过萧弋云的脸。而萧弋云一直不予回应,侧过脸望向别处。

        至于乔语,则是继续说谎:他说,不可能了。

        无须旁人多言,林泽就自行领会到含义:因为在我的掌控下,所以不可能了?

        乔语装作满脸正经,赶紧推脱:我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林泽俯身轻抚萧弋云面颊,用五指穿过他的黑发:你想继续跳舞吗?

        萧弋云没有回应,自暴自弃地想着:想又怎么样?

        从萧弋云的表情里,林泽看出了答案。沉默片刻后,他说:只要你今晚能亲口说出一句想,或许,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萧弋云没想到,乔语一通胡诌,竟帮自己诌到一些自由的空间。

        他和3个月的约定,算算也没有几天了。意外的契机终于降临,他必须牢牢抓住。

        萧弋云启唇,唇瓣翕动半晌,嗓子眼里发出近乎呻丿吟的喘丿息声。

        正如乔语所言,因为长时间不说话,他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林泽轻抚他的面颊,引导着、引丿诱着: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没有人会知道,简简单单说出一个字,对此刻的萧弋云来说,比翻过一座高山还艰难。

        他试着张口,无论唇舌、齿关,抑或喉咙,都在拼尽全力发力。

        我

        终于,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来,刹那间激红了眼睛。

        林泽用指弯描摹他绯红的眼尾,问话的声音都变得轻柔:你想怎么样?

        萧弋云浑身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颤,额角青筋隐约凸丿出,光是一个字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想

        说完最后一个字,萧弋云虚脱一般地倒回床上。

        下一瞬,他无声恸哭,哭到像溺水般被窒息感围绕,大口大口喘息。

        他就是这样被林泽逼迫着,一步一步跌进了深渊,几乎忘记活着是什么感觉。

        林泽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弋云,心头像被打破了一个口子,莫名手足无措起来。

        他坐在床畔,用手拇指擦去萧弋云的泪痕,反复地、柔声地安抚:别哭了,别哭了。

        萧弋云实在哭得太惨,长久压抑在心中的悲伤、愤怒、恐惧、绝望,都在此刻爆发。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混成洪流,横冲直撞地宣泄出来。

        在场的人中,不说同情心泛滥的乔语,就连孟溪都看不下去,蹙眉望向别处。

        只要萧弋云足够听话,林泽很愿意展现宽容又慷慨的一面:只要你每天都肯说上几句简单的话,我给你跳舞的自由。

        只要你听话,好好治病,我什么都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林泽:啥特么爱不爱的,听话就宠,不听话就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