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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凡事多留个心眼




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马西米兰整晚都守在罗曼的床边,最后支撑不住睡着了。第二天他仍然陪着她细心照料。午饭的时候他点了一个熟悉的外卖,清淡的汤香气飘飘,很好地抚慰了可怜的罗曼翻江倒海的肠胃。让·菲利普下午来看女儿。马西米兰终于有时间离开一会儿,他得去办公室把紧急文件处理完。他安心地离开,罗曼被交给了可靠的人。再说他很快就能回来。

马西米兰在美妆公司停车场停好车,然后微笑着奔进电梯。悦耳的提示声表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到了。门开了,眼前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现在是周六。马西米兰到处找那份需要他处理的文件。找不到。他焦急地咕哝着一个个打开抽屉,但怎么都找不到。他忍不住抱怨克莱芒丝。

“她把文件放哪儿去了?”

他挺喜欢克莱芒丝,但有时,她过分热心,会自作主张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尤其是对于物品摆放。

她可能放到她的办公室去了?马西米兰想着,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他一份份查看了整齐摆放在克莱芒丝桌子上的文件。没有。他又打开了抽屉。还是没有。但是其中一个抽屉是锁住的。而且,鉴于他要找的是一份机密文件,他觉得她有可能出于谨慎把文件锁进去了。没错,肯定是这样。他得打开抽屉……马西米兰想起来自己看过克莱芒丝把钥匙放在一个笔筒里。碰碰运气?他没抱多大希望,但当他把笔筒倒过来,果真找到了钥匙,他舒了一口气。

他快速地打开抽屉,开始在里面乱翻。他确实看到了机密文件专属的黄色文件夹,但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铅笔、曲别针、一瓶加拿大血根草,马克笔……

加拿大血根草?多奇怪的名字呀……这是什么东西呢?马西米兰心里起了疑问。然后他拿开那些东西,终于拿到了要找的文件。他松了一口气,把东西归位。放回小钥匙的时候,他为擅自翻了克莱芒丝的东西内疚了一下。他希望自己坦白的时候她不要生气。不过说到底,她也没必要知道吧?

马西米兰坐回自己的桌边,回复了跟机密文件有关的紧急电子邮件。敲击键盘的时候,那一小瓶加拿大血根草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是什么呢?出于好奇,他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名字,几页搜索结果出现了。第一个标题就是“如何催吐”,他快速浏览了一遍。为什么克莱芒丝要催吐呢?难道她向自己隐藏了暴食症?穿着紧身黑裙的克莱芒丝的形象进入他的脑海,然后是那天晚上呕吐的罗曼。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了。不……这不可能。他肯定是搞错了……他想把这个想法赶走,重新专注于文件,但他做不到。他需要心里有底。他决定打电话给克莱芒丝。

“您好,克莱芒丝。很抱歉周末打扰您。只是有一件紧急公务……我需要春城的那份文件,但是我找不到。您能来办公室一趟吗?如果您需要,可以周一早上晚来。”

“没问题,沃格先生。我反正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一个小时内到……”

她多积极啊!职业精神还是……?马西米兰挂电话的时候把手插进了头发,他被矛盾的感情折磨着。克莱芒丝难道不是一直是模范助理吗?他是不是应该为怀疑她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而感到羞耻?他需要搞清楚这件事,但一想到要和她对质,他的掌心都湿了。

他小心地把文件放回克莱芒丝的抽屉,再快速用钥匙锁好。他知道她到的时候,会去那里找文件,他会在那个时候若无其事地问她关于那瓶药的问题,看看她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越来越紧张。他听到熟悉的电梯响声,知道有人上来了。马西米兰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儿,克莱芒丝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