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扭头看过去,见江兴昌往这边来,江兴昌的身后,跟着石景扬。
见到石景扬,宁蔚立马想到吴明艺对她那浓浓的敌意。
活了两世的人,宁蔚明白吴明艺的心思,
为了不要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她得离石景扬远远的。
她到不是怕吴明艺,而是眼下要做的事太多,她没精力也没时间去应付这些人和事。
宁蔚福身见礼道:“江四哥!石世子!”
宁蔚神情淡淡,看不出喜乐。
江昌兴关切的问道:“阿蔚这是要回去了?”
宁蔚点头应道:“家里明日要为兄长办谢师宴,我得回去张罗一二。掌珠,我先回了,后日再过来。江四哥,石世子,再会。”
说完,宁蔚转身上了车,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除了开口打了声招呼,宁蔚甚至没有多看石景扬一眼。
石景扬看着离开的马车,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这妮子像是在躲他?
江兴昌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石景扬,问道:“英哲明日办谢师宴?”
石景扬摊了摊手,“我昨晚才回京,尚不知!”
江兴语看着远去的马车道:“一半一半吧。”
江兴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江兴昌与石景扬一脸懵。
“掌珠,什么一半一半?”江兴昌问道。
“艺姐儿过府来,见到阿蔚就针对阿蔚。
阿蔚不想我夹在中间难做才告辞的。当然,明日钱老夫人确实要为宁二哥办谢师宴。
四哥,你说艺姐儿怎么这样?
上回丰乐楼她就针对阿蔚,我看着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没有与她计较。
这回,她又这样。阿蔚是我的客人,她这样待阿蔚,是不给我面子。”
江兴语在江兴昌面前向来不藏事,只要心里有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第一个找的,一定是江兴昌。
吴明艺性子强势,江兴昌是知道,看着妹妹委屈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温言劝道:“一点小事,犯不着生气。”
石景扬听了江兴语的话,心下了然,明白宁蔚为何避他了。
“乐哥哥,你与艺姐儿的亲事什么时候订下来?
你速度快些,早些将事情订下来,也好让艺姐儿安心。
省得她成天跟失心疯似的,见到未婚女子就如临大敌。她不累,我看着都累。”
江兴语抬手挡开江兴昌的手,转头找石景扬问话。
江兴昌似笑非笑的看着石景扬,抬了下下巴,“对呀,你与艺姐儿的亲事何时定下来?艺姐儿为了你,都快失心疯了,掌珠说得对,你赶紧将这事定了,也好让艺姐儿心安。”
石景扬冷着脸,目光在江氏兄妹二人身上来回转。
江兴语被石景扬看得发毛,心虚的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石景扬想给她一个暴栗子,他手刚抬起来,江兴语见了,立马躲到江兴昌身后。
江兴语双手抓住江兴昌的手臂,探出半个头来看向石景扬,“乐哥哥,恼羞成怒了?你心里没有艺姐儿?这可是大事,你告诉艺姐儿了吗?”
江兴语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满脸兴趣。
江兴昌见炸毛的石景扬,一脸八卦的问道,“倾安心里有人了?这人还不是艺姐儿!”
江兴语惊得瞪圆双眼,从江兴昌背后跳出来,“乐哥哥,四哥说得可是真的?乐哥哥你有心意的人了?那人还不是艺姐儿?”
江兴语惊觉,知道石景扬心里的人不是吴明艺,她心里怎么有点欢喜?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石景扬说道:“在我心里,艺姐儿、掌珠,跟星姐儿辰姐儿是一样的,只是妹妹。我来许久了,该去给老夫人上香了。”
说完,石景扬转身往府里走。
江兴语追上来问道:“乐哥哥,你还有问题未答呢,乐哥哥,你有心上人了?是谁呀?哪家府上的小姐?”
石景扬停下脚步,“掌珠,你的话太多了。”
江兴语嘿嘿干笑两声,看着石景扬说道:“乐哥哥是知道的,我从小就话多。乐哥哥的心上人是谁?能让乐哥哥心动的人,一定长得很好看吧?大美人!”
好看吗?很好看!石景扬脑子里浮现出宁蔚的容貌,嘴上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别瞎说,没有的事。”
“当真没有?四哥绝顶聪明的人,看人极准的,四哥说有,一定是有的。乐哥哥,你悄悄告诉我,我保证,绝不告诉旁人。”
江兴语追着石景扬,嘴里巴巴的说个不停。
石景扬瞥江兴语一眼,没再理她,加快步伐往灵堂方向去。
江兴语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转身看向江兴昌,“四哥,你是怎么看出乐哥哥有心上人的?”
“胡猜的,赶紧回去吧,艺姐儿她们还在碧云阁呢。一会说话当心些,省得艺姐儿记恨你。”江兴昌提醒道。
江兴语嘟了嘟嘴,无所谓的说道:“记恨就记恨呗,她不顾及我的感受,我为何要顾及她的感受?”
江兴昌不赞同的说道:“所以,你也想将自己变成让人讨厌的模样吗?”
“我才不要!”
江兴昌抬儿揉了揉江兴语的头,“既然不要,那就别与她一般见识。别让情绪左右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
江兴语垂下头,“谢谢四哥,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江兴昌拍了拍江兴语的肩,“去吧,将客人丢在一边很不礼貌。”
江兴语点点头,朝江兴昌福身,“我去了。”
“去吧。”
宁蔚回到碧云阁。石景星问道:“宁大小姐回去了?”
江兴语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是,回去了。”
“离开时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是没教养!”吴明艺冷哼一声,满脸的嫌弃。
石景星看一眼江兴语,笑着说道:“或许宁大小姐有事要忙,没顾得上给大伙打招呼。”
吴明艺嗤鼻,“星姐儿你也别那人说话。
打声招呼能用多长时间?没教养就是没教养。
星姐儿,你就是为她说好话,她也不会感激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深交。
掌珠,不是我说你,你交朋友也该有所选择。
你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大小姐,怎会去跟一个丧妇之女交好?
掌珠,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心太软,耳根子太软,别人说几句好听的奉承话,你就觉得这人如何好。
掌珠,我与你说,交朋友跟结亲是一个道理,得讲究门当户对。
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说不到一处去。她与你交好,不过是为了利用你。”
吴明艺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谆谆教导起江兴语来,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
江兴语眼里的光越来越冷,手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冷冷的看着吴明艺。
石景星震惊的看看吴明艺,转头看向江兴语,见江兴语一脸冷意的看着吴明艺。
石景星生怕她跟吴明艺吵起来,艺姐儿今儿的话确实过了。
只是,江兴语还未开口,石景辰起身瞪着吴明艺说道:“大表姐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说人丧妇之女没教养,大表姐背后说人长短,就很有教养了?
再有,掌珠与什么样的人往来,那是掌珠的事,与大表姐何干?
表舅娘都没说掌珠,大表姐凭什么说掌珠?大表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还有,大表姐说与人交往讲究门当户对,按大表姐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些门第低的,不配与大表姐交往呗。那大表姐还跟咱们一道做甚?”
石景辰盯着吴明艺,一连串的责问问得吴明艺哑口无言。
吴明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万万没想到,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石景辰会为了一个外人顶撞她,
吴明艺愕然的盯着石景辰,嘴唇微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只是吴明艺诧异,在场的人都被石景辰的话惊到了。
屋里一阵静默,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下人们屏着气,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边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主子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石景星最先反应过来,看着石景辰训斥道:“辰姐儿,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艺姐儿道歉!”
石景星边说边给石景辰递眼色。
大家是亲戚,闹起来着实不好。
石景星想让石景辰向吴明艺低头认错,给吴明艺一个台阶。
今儿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景辰向来听石景星的话,平日里石景星说什么,石景辰都会照做,哪怕是让受些委屈,她也不会忤逆。
就在石景星以为石景辰会乖乖听话时,却不想石景辰反过来责问石景星,
“我凭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什么了?姐姐要我向大表姐道歉。
姐姐,你不能为了息事宁人就是非不分。
今日大表姐所说的这番话,咱们拿出来找人评评理,看看究竟是我错还是大表姐的错。
若是人人都说大表姐有理,那我给大表姐道歉。
话说回来了,就大表姐今日的言论,她敢拿出去凭理吗?
堂堂承国公府的嫡长女,皇后娘娘的侄女,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不敢让人恭维。”
要说吵架,石家兄妹四人,数石景辰口齿最伶俐。
吴明艺气得手抖,指着石景辰道:“辰姐儿,你……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忤逆我。你……”
石景辰扬着下巴,看着吴明艺说道:“大表姐,今日这事,无关内人外人,我就事论事。
咱们得讲理,是不是?大表姐自个儿不喜欢宁大小姐,就想咱们所有的人都站在你这边,跟你一起讨厌宁大小姐,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被石景辰戳穿心思,吴明艺恼羞成怒,朝石景辰吼道:“我就是不喜欢她,就是不想看到她,怎么了?”
石景辰一步不让的怼道:“你不喜欢她,你可以不喜欢,没有人逼着你喜欢。
你不想看到她,也可以不看,但你不能要求掌珠,掌珠喜欢与谁交往,是掌珠的事。”
吴明艺被石景辰怼得答不上话,气得直掉眼泪。
石景星见吴明艺哭了,气得拉了一把石景辰,小声呵斥道:“你给我住嘴。“
石景辰看眼哭唧唧的吴明艺,翻了个白眼,闭嘴不再说话。
心里暗道,你有理,你到是说呀,哭兮兮的算哪门子本事?
石景星环顾一圈,沉声道:“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敢往外说一个字,乱棍打死。”
下人纷纷曲膝,“是,奴婢记下了。”
石景星道:“都退下。”
屋里的下人纷纷退下去。
石景星走到吴明艺身边,轻声劝道:“艺姐儿别哭了。”
吴明艺的眼泪决堤般往外涌,靠在石景星的肩上抽泣起来。
石景星拍着吴明艺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别哭了。”
石景星让下人退下时,江兴语与石景辰才意识到刚刚只顾生气了,没考虑后果。
今日之事若透出去,她们该要被罚了。
再见吴明艺哭得伤心,江兴语与石景辰的心跟着不安起来。
石景星见二人立在原地东望西望,脸上没有刚刚的气势,说道:“你俩过来坐下。”Μ.5八160.cǒm
石景辰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锦凳上,嘴里咕咙道:“我又没说错。”
石景星听了石景辰的话,瞪了她一眼。
石景辰的目光遇上石景星的目光,赶紧移开,不服气的说道:“本来就是。”
这回,石景星没有再凶她。
石景星轻言细语的劝了吴明艺一阵。
吴明艺不再哭了,低着头将手里的帕子折了又折。
石景星看看几人,说道:“咱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非要为点小事撕破脸吗?
今儿艺姐儿情绪不对,思虑不周全,说话不妥当。
辰姐儿你就不能好好的与艺姐儿说,非要与艺姐儿呛?没大没小的样子,很好看?回去告诉母亲,看母亲如何罚你!”
石景辰想要反驳,见石景星沉着脸瞪着她,终是没敢将话说出口,垂下头任石景星说教。
石景星见石景辰乖乖听话,心里满意,接着说道:“掌珠今日做得很好,辰姐儿你好好跟掌珠学学。”
江兴语撇了下嘴,没有说话。
她做得好?当时她气得想扑上去撕艺姐儿……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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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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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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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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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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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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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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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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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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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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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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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