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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0 章 第九章元

    缓过了精神后辛筝开始与所有的臣子进行复盘,复盘沃西战争以及前不久的百国大战,都犯了哪些疏忽。

    并无清算之意,犯的过错足够被清算的早在复盘之前全族就被辛筝给砍了或是发配陵光半岛、兖州,复盘时没被问罪的都是可以确认平安无事的,再加上这也并非头回复盘,辛筝每年都要复盘去岁干了什么,都做得如何,犯了什么错误。

    知道犯了什么错误,问题出在哪才能在下次改进,做得更好。

    沃西战争本来两年前就该复盘了的,但不带喘口气的就投入了新的大战中,因而就没来得及复盘。

    也因为是全面分析将近十年的战争,等复盘结束时不仅冬季已过去,连对各地资源的调查也汇总到了条邑。

    辛筝毫无人性的在结束复盘后马上进入了对未来的规划中。

    放假?

    春风和煦,不对,因为小冰期的缘故,春季回暖的时间越来越迟,今岁似乎更迟了。不过这不重要,重点的是,人生的长度是有限的,放假?那是糟蹋生命。

    有放假的闲工夫不如好好汇总分类各地的资源,更好的规划未来。

    为了调动积极性,辛筝表示也不白让人干活,增加了一条规矩:以后在台城的晚餐允许官吏打包带回家吃。

    带回家吃还是在台城吃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

    在台城吃是自己一个人吃,带回家可以全家人一起吃。

    条邑的物价增涨,官吏们的俸禄却是没涨,当然,哪怕涨了辛筝也不可能给每个人发足够让人全家吃肉的高薪,国库不允许。

    人虽是杂食动物,却是偏爱肉食的,官吏们是不想顿顿吃肉吗?

    自然不是,人想吃,但没钱顿顿吃肉。

    辛筝本也不在意,虽然不能顿顿吃肉,但不是保证顿顿都能吃饱吗?

    但人不会往下比,只会往上爬,官吏们攀比对像无疑是那些顿顿食肉的贵族。自然,不是每个官吏都有能耐去和贵族比,但能够在兖州与沃西将近两百万的官吏激烈竞争中挤进台城的官吏,不一定是良善,却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

    更别提因为官吏的待遇好,十个氓庶至少九个想为吏,再为官,最终老老实实放弃也只是在激烈的竞争中被淘汰了,这也意味着每一个小吏都是竞争的优胜者。

    这些在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人若是去那些保留了分封与贵族的国家,多半能过上顿顿吃肉的日子。当然,能吃多久那就不保证了,被人从嘴里抢食的贵族肯定会摁死敢跟自己抢食的人。

    权衡之下辛筝决定让台城的官吏们打包带一份食物回家全家共享当福利,只是为了防止浪费,辛筝对打包带回家的人打包的食物分量做了个规定:家中人口小于等于四口人,一荤一素一汤;大于四口人,小于等于七口人,增加一荤;大于七口人,小于等于十口人,增加一荤一素;大于十口人,增加一荤一汤。

    总的分量卡着最大人口数不够吃,但也够吃个半饱来。

    王对此甚为无语。“你要赏赐他们,何不大方点?如此....”他实在不想用扣扣索索来形容辛筝颁布的这项奖励。

    辛筝问:“王你可有算过台城大大小小的官吏究竟有多少人?我若大方的每个人都给足,国库迟早破产。”

    虽然允许打包的量有规定,但加上官吏们自身的俸禄足够过着温饱且每天有肉的日子,足矣。

    王扶额。“谁会跟你一样每个人都赏赐?”

    正常人最多就是给所有官员赏赐,至于官员之下的吏,不在赏赐范围,但辛筝将吏给算进去了。这就有点问题了,好比一座城邑,官员全加起来不一定超过两打,但小吏却不然,根据城邑的人口,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

    做为政治中心的台城官员多,小吏自然更多,更别提除了吏还有负责台城安危的禁卫军。

    再丰厚的赏赐,平均到几万人的头上,每个人能分到的量还能有多少?

    值得一提的是辛筝不仅发福利,还发俸禄,理由是虽然很多人没有钱也挤破了头要为吏,但那是因为官府不发俸禄,这些人在办差时有的是捞油水的机会。倒不是说发了俸禄就不捞了,该捞的还是会捞,但她杀人全家也可以杀得心安理得。

    不给人发俸禄,再以贪污的罪名将人全家给杀了,辛筝表示这太耍流氓了,自己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不干这种流氓事。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话是你理解的意思?”王愈发无语。

    辛筝点头。“就是,你以为给官员都发,官员们心理平衡了,什么都没分到的小吏们心中也会很平衡?只是它们的不平衡与因此造成的破坏是渺小的,然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王无言。

    见王无言,辛筝继续投入自己的规划中。

    兖州与沃西的资源非常丰富,仅是统计出来的疆域面积便有三千同,尽管这三千同里平原地形占比不到三成,剩下七成大半为山地和丘陵,小半为高山、高原与盆地。

    负责地形勘测与资源统计的官吏们为了让辛筝看得方便,寻匠人制作了一副立体舆图,以陶土为山,以涂了蓝色颜料的砂砾为河流,仿佛整个兖州与沃西皆纳入眼中。

    辛筝瞅着立体舆图,再翻翻关于人口的清查,感觉心肌梗塞。

    “三千同的土地上人口才两千八百万。”

    朝会上看着痛心疾首的辛筝,有臣子忍不住嘀咕:“这已经很多了,比以前全盛时还多,而且这些年一直都在打仗,人口仍旧在增长....”人口已经很稠密了。

    臣子的嘀咕非常小声,小得坐她旁边的袍泽都不一定听得清,然而第四境的五感比寻常人更加敏锐,一定距离内小声嘀咕也听得到。

    听到了嘀咕的辛筝拍案大怒。“冀州疆域也就两千同,人口却是我们的三倍有余,你好意思说我们这里人口稠密?”

    臣子惊且噎得不轻。

    冀州是什么地方,兖州与沃西是什么地方?两者能比吗?

    然而辛筝就是要比,上到王下到官员又能怎么办?自然是顺着辛筝。

    辛筝花了一个春季的时间与百官敲定了未来三十年要达成什么目标,并制定了行动计划,再将整个目标分成三个大阶段,每个大阶段十年,每个大阶段再分成五个小阶段,每个小阶段都有一个目标,可以超过目标,但不能没做到。

    而这三十年的目标总结一下的话:想尽一切办法增加人口,以及先将兖州与沃西的平原地区都开发出来,当然,山地、丘陵、高山以及高原也不能放着不管。种不了粮食就种树,荼树、桑树、松树....家具可都是木材打的,人族生活中消耗的木材可一点都不少,更别提不少林木本身也可以提供食物的,比如栗树、橡树、柰树等众多果树。

    哪怕树也种不了,那就种草,龙伯草与辛原甜象草对生长环境要求很低。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脑子不要只知道粮食死磕,种植不是只有粮食一种作物。

    当然,不种粮食也能吃上饭的前提是道路要通畅,能够将经济作物换成粮食,不然经济作物再值钱也没意义,因而未来要多修路。

    拟好未来规划后辛筝本着老人经过的事多,能够查漏补缺的心态抱着一瓮酒去探监。

    望舒的陪伴与努力只让灵鹊先生比预期中多活了一个月,还是去了,灵鹊先生的葬礼后望舒便自觉回到了监狱。

    元一边饮着醇酒一边一目十行的阅览着辛筝带来的公文与资料。“在各地增设甘木医馆,对一些药材减免费用。”

    辛筝点头。“大部分氓庶生了病都是不求医的,在家熬着,熬过去了便没事了,熬不过去便是命不好。但他们熬不过去,我就损失了一名能干活的劳力,他们熬过去了,这种硬熬对身体元气损耗很大,会减少寿命,本来还能干十年的劳力只能干五年了。太浪费了,对一些药材减免费用虽然不能让每个人都能看病,也不能让所有人都能治愈,但至少能让敢踏进医馆的人多一些。”

    “虽然你的出发点根本没将人当人,但就结果而言挺不错的。”这么多年了元也算明白了,对于辛筝这人不要去探究她内心真实想法是什么,那是找虐,看她做什么就够了。

    不然一个人若是知道另一个一直帮助自己,让自己过得很好的人心里对自己充满算计与利用,爱自己如爱牛马工具,心态很难不出问题。

    所幸元不是辛筝的臣民,没这些问题,但话说回来,若祂是辛筝的臣民,辛筝还会在祂面前如此坦率吗?

    元继续往下看。“强制所有医工进入官府编制,禁止非法行医?这是不是太激进了?”

    “不激进,若让私有医馆遍地,会严重挤占甘木医馆的收益,令甘木医馆大量的医工流失。”辛筝道。“我无法为医馆的医工提供比私人医馆更好的待遇。”

    “所以你做为裁判就亲自下场了?”元哭笑不得。

    辛筝理所当然道:“裁判最大的权力便是制定对自己最有利的规则,握有权力,我没理由不用。”

    至于讲不讲理,公不公正,先推翻她再来讨论这种问题。

    元笑。“想法很好,但你是不是忽略了人性?甘木医馆并不能为所有人提供服务,实际上救人最多的医者往往不是名动列国的神医,而是乡野庸医,虽然很难说庸医救的人多还是害死的人更多,但名医无法为一片蛮荒的乡野提供医疗,他们是穷人唯一能够抓住的希望。那些庸医是无法通过你的医工考核的,你要让他们消失的前提你有足够的、更好的医工替代他们,你有吗?”

    辛筝默然。

    “那你的做法就很欠抽了。”元道。“别人拥有的东西是很烂,但那是他们唯一拥有的,你却因为那东西很烂就要别人扔掉,何不食肉糜?”

    “我回头再改改。”辛筝道。“开医馆就必须通过考核取得医工符验,而有医工符验就必须进入甘木医馆,但不开医馆非法行医,只要不死人,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元无语,这是跟私人医馆怼上了呀。“但你这样,医工势力,不说那些小的,就说巫彭殿,它们还会不会有研究新药方培养医者的那份劲头?话说回来,你这种做法,巫彭殿肯定跟你翻脸,哦,对了,医家也得与你翻脸。”

    禁止医疗私有,利益受损最大的便是巫彭殿与医家这两大医者势力。

    辛筝反问:“巫彭殿与医家忠诚于我?”

    元道:“现在不,但以后呢?”

    “剑刃之下,谁敢不低头?”辛筝顿了顿,道。“不过巫彭殿也有可取之处,我不会让它消失,但它也不能再像如今这般自由。至于医家,为我所用,融入甘木医馆是它们唯一的出路。”

    “好吧,既然你头铁,坚持一定要撞南墙那就撞撞吧,年轻人就是要有这股冲劲。”元赞许道。

    辛筝狐疑的看着元,这是在夸自己吧?想了想,还是决定当做夸赞。“谢谢。”

    元笑笑,继续下一个。“房屋契税,还每年收,哦,一户一宅,乡野中的房屋占地面积没超出标准不收,城邑中的少收点,一户多宅,宅越多征得越多,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劫富济贫的味道?”

    辛筝解释道:“既然薅一只羊能得到一百头羊的毛,我没理由去得罪一百头羊。一头羊我能轻松碾死,但一百头羊,甚至成千上万头羊联合起来,我不想再被驱逐一次。”

    “很清醒,可惜你这样的清醒者太少,也可能是你太贪,贪到极致反倒不贪了。”元道。“两千八百三十余万人,不错呀,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治下的人口居然一直在增长。第一境的武者超过三万人,术士超过一万三千人....怎么做到的?”

    “你问哪个?”

    “都问。”

    “武者的话,我强制推行了青婧创造的锻骨操,效果挺不错的,有不少人哪怕离开了官序也一直练,后来再习武时事半功倍。至于术士,清查人口时顺便筛出了所有有不错灵力天赋的幼童加以培养。”

    “前者也就罢了,后者不该这么多。”

    “那些资质受限无法更进一步的,我给他们用了药。”辛筝道。“虽然有点副作用,以后难有进步,但我需要的数量,不是强大的个体,一点副作用可以接受。”

    “我记得那些药好像不便宜。”

    “兖州与沃西所有贵族氏族当做传家宝捂得死死的,涉及提升武道与灵力的方子大多落入了我手里,研究透了总能将成本降下来。”

    元顿时理解了辛筝屠杀贵族的另一个理由,那些方子是贵族氏族传家之物,绝对不予外人的东西,即便是君王也不能命令他们交出来,既如此,不把人都杀了,如何能拿到手?

    “好吧,不过这里头高境界的,女人的比例怎么那么大?”

    “爱美吧。”辛筝道。“女人比男人更爱美,习武与灵力带来的衰老减缓,青春久驻,正常人都无法拒绝,尤其是女人。”

    元想了想两千多年前一位修成第四境大宗师,结果所有灵力都用来维持青春容貌的故人,莫名的赞同。

    男人也爱美,不乏比女人还爱美的男人,但男性这个整体上比之女性还是要稍逊一筹。

    虽然习武与修灵力都很辛苦,但为了长久的保留美貌与健康的身体....执念重的未必不能坚持。

    “好吧,下一个,修路修水利,要修....”元瞅了瞅辛筝准备修的路程以及水利数量,眨了眨眼,看向辛筝。

    辛筝问:“怎么了?”

    “暂时没事。”元放了下酒盏,以一目百行的速度将奏章与档案尽数看完,再看辛筝的眼神俨然如看疯子。

    辛筝道。“有话直说,我并不会因言杀人。”何况她还打不过元。

    元想了想,问辛筝:“你觉得将水煮沸了喝难吗?”

    “不难。”辛筝想也不想的回道。

    “你能说出这话说明你从未在乡野里聚长期生活过。”元道。“不过也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辛筝至少还知道下乡观察,比那些根本不知道氓庶吃什么的贵族好多了。而且一些长期才能看出来的东西也的确是辛筝很难接触到的,她没那么多时间泡在乡野。

    辛筝不解:“烧水很难吗?”

    “难,难于登天。”元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

    辛筝体贴的抓起酒瓮给元手上的酒盏重新满上。

    “人会生病是因为无处不在的病毒,人的肉眼无法看见病毒,可神话生物能。”元一边饮着美酒一边痛苦道。“我蜕变为神话生物后虽然吃饭睡觉喝水全都成了折磨,但适应了以后我发现神话生物的五感也挺有价值的,至少我我知道人为什么会生病了,我也知道了高温可以杀毒。但是,我看到了又有个屁用。”

    元将酒盏砰的敦在案上,愤愤道:“将食物弄熟了吃,将水煮沸了再喝,说起来多容易啊,现实却根本就、做、不、到!”

    看着过去了几千年,都已经不再是人,变成了另外生物尚且如此怨念的元,辛筝有点怀疑炎帝晚年时堪比巫女婼那个近亲通婚造就的精神病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和日子过得太痛苦了有关。

    与巫女婼从小到大时而正常时而精神病发作的情况不同,炎帝的精神不正常仅限于晚年时。

    若非实在是太过痛苦,如何能过去了几千载,沧海桑田仍旧如此无法忘怀?

    辛筝不由问:“为何做不到?”

    “将水煮沸需要高温,高温需要火焰,生火需要柴草,没有柴草。”元将剩下半杯美酒灌入嘴里。

    辛筝一边给元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盏斟满美酒一边问:“柴草怎么会不够?你那个时代可比如今更地广人稀,到处都是森林。”

    如今的元洲人口峰值约莫五六万万,但在元所处的那个时代,哪怕是连水里的鲛人都算上,总人口怕也没超过一万万。

    元一口干掉半杯美酒。“是啊,到处都是森林,但你知道一个人将饭食煮熟了吃,水煮沸了喝,需要消耗多少柴草吗?一年下来又要消耗多少柴草吗?你知道那些柴草要多少时间才能重新长出来吗?”

    “我不知道。”辛筝怔了下,迟疑道:“但同样的柴草重新长出来的速度肯定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一株树苗要长成材,短则十几载,长则百载,怎么算都不可能长得比消耗得快。

    “是啊。”元再灌了半杯美酒。“柴草不够,且若完全放开打柴,森林会很快被夷为平地,森林没了,里头的动物也都会离开,没有了动物,冬季就没有食物了。”

    再次给元斟酒的辛筝道:“那是比较严重。”

    炎帝那会儿人族的农耕才刚刚起步,虽然收益比渔猎稳定,但整体收入着实惨不忍睹,很长一段时间人族都是脚踩渔猎和农耕两条船,渔猎和农耕真正分家还是最近两三千年的事。

    “岂止。”元一边饮着美酒一边道。“森林会涵养水土,调节气温,没有了森林,水土流失,周遭地里的作物产出也开始减少,河流水量开始减少,气候也越来越坏....”

    辛筝一边给元斟酒一边佩服元的抗打击能力,听这话的意思,再联想一下人族春季禁猎、砍伐树木后要补种等林林总总的古老传统,祖宗你是将坑都给踩了一遍啊。

    寻常人踩了一个坑,哪怕能爬出来也多半没有再摸索的心气,但炎帝,踩得坑多无疑证明了她每回从坑里爬出来后都会很快继续前进,然后踩新坑。

    “我最后真正能做到的就是普及食物必须弄熟了吃的知识。”

    “你那会儿食物不是弄熟了吃吗?”辛筝一边斟酒一边惊讶的问。

    “这话说的。”元一边饮酒一边反问:“你见过哪个物种的幼崽生来就有将食物弄熟了再吃的本能?”

    辛筝当然没见过,好奇的问:“那你花了多久?”

    “一千载,我用了一千载的时间才将食物弄熟了吃的常识塞进每个人的脑子里。”元抑郁道。“就算这样,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将食物弄熟了吃,只有家境好的,柴草充裕的家庭才会将食物弄熟了吃。”

    辛筝为这时间绝倒,心生不祥之感,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那你这几千载就完全没想到新的思路?”

    虽然这位祖宗踩的坑有点多,但文明的道路哪有平坦无坑的?

    “有啊。”元示意了下已经空了的酒盏。

    辛筝也示意了的摇了摇半人高的酒瓮,一滴酒都没了。

    “你怎么只带这么点酒?小气。”

    小气的辛筝:“....”六十斤酒,正常人这会儿早撑破肚皮了。

    没酒喝了,元也放下了酒杯。“我这些年只思考到了两个办法。”

    辛筝立刻摆出了恭敬聆听的姿态。

    看着辛筝,元有点感慨。“你还挺神奇的。”

    内里的精神和心理都扭曲到极致了,这样一个人不论怎么看都应该比灾难君王更可怕的家伙。灾难君王再可怕,她只要有在意的东西就有弱点,而辛筝,很长时间她都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弱点的东西,哪怕是现在,她所展示出来的弱点是否真的弱点也值得怀疑。

    现实却是灾难君王可怕多了,辛筝却非常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