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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敞亮。
青莲居士十分满意。
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本来钓的是一条鲤鱼，谁成想钓出来一只真龙。
有李适的身份助力，一旦时机到来。
庆王大手一挥，就能得到西凉的民心，届时兵力、高手、李平渊隐退的旧部都会回来，助这位小王爷登临绝巅。
“小友且在私塾住下，不要乱跑，过几天等王爷回来，我便带你去见他。”
“但凭居士吩咐。”
“不错。”
“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适强忍不适，默默退出草庐，心底早就把这个影帝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看来所谓的传闻，还真特么是空穴来风。
甚至就是他们自己人传出去的。
这么些年，钓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只鱼，他只是恰逢其会，收网也不亏，甚至大赚。
他过于相信自己的推理了，这不好，之所以不去庆王府，不就是怕被逮了，当作一杆旗帜为庆王的野心买单么。
傀儡便是当下的状态。
机缘巧合下，李适为了血煞真罡来到朔方府，当真是天意使然。
所以，青莲居士方才有那般欣喜的反应。
不过，如若能得到血煞真罡的功法，在短时间内突破至五品境界，以紫阳异瞳和他那远超同境界的实力，未尝不能寻觅出破局之机。
甚至给他看的这份情报也有大用。
几乎可以预见将来天下大乱时会登场的几方势力。
各方都有苗头出现。
西蜀侵略的意图很明显，而且用扶持的方式，趁着朝廷眼线被牵制，等待时机一举爆发。
西厂和他有所交易，其大总管的企图几乎摆在明面上，也想通过李适的身份入主西凉。
大楚朝廷当为一方。
另外南业周家被灭，很可能是赵、温两家的手笔，加上江东异姓王陆伯昌的势力，更加可怕，特别其掌控了天下水脉，加上江东的水军，几乎可以算夺龙的第一潜力强手。
光这么算就有四家。
可别忘了，在北边与北漠部族过家家的镇北王，如今尚未有什么异动，但其他人先动起来，难保不会被勾出更大的野心。
加之其手下温家的嫡子。
啧啧……
这乱象。
站在草庐前，李适沉思良久，血煞真罡讨来的难度应当不大，他的实力急需加强。
境界功法是一方面，真正的武技也需要开始学了。
之前在顾千手里，主要练的是基础和攻杀技法，涉及真气运用的顶级武技，只临走之时看过一遍。
青天贯日。
赶路之余，他也曾琢磨过，但武技和真功一样，都有对应的经脉运转路线，哪怕学也只能临摹出形，不得其意。
难成。
等他走出碎石小路，之前待在百家楼门前看书的一个儒生，正等着他。
眼下正朝他微笑。
“公子，师尊传音令我安排你的住宿，请跟我来。”
“嗯。”
此人带着李适进了百家楼，这里和书楼一样，六角楼模样，五面书墙摆的满满当当。
农家百草经、医家岐黄术、画家春秋图、法家规尺律、偃家机关术、儒家文礼卷……
太多太多，李适第一眼看到的几个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总纲。
百家之学在此居然都有传承。
先秦百家的时代虽已是过去式，但他们的独门绝技，放在如今也仍旧有可取之处。
庆王收集这些，明显在为自己培养各行各业的人才，待卷席天下之后，不至于无人可用。
进来之前，他要是进这些楼看看，说不定还能琢磨出不对来，可惜了。
很快，他被带到顶楼，这里一整层都比较空旷，中间铺着名贵方形地毯，右边一座大床，一排屏风。
左手边是茶桌、案牍、棋桌，另附一个书架，上面摆了寥寥几本经文。
“公子，在下楼承东，住在一楼，有事可以唤我。”
“嗯。”
正当楼承东想要下去继续看书时。
“等下。”
李适叫住了他。
“你也是练气士？”
“不错。”
“几品？”
年轻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八品游神御气境。”
“我看你应该比我年长几岁，便称楼兄了，你可愿意跟我说说这练气士的境界和手段？”
李适说着，言语间拉近关系，想要了解一番练气士的手段，日后对付青莲老狗时也好有所应对。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以他的实力，十年内能突破到四品武者，才会对我所有威胁，你稳住他，别让他四处乱跑给我们惹麻烦便成。”
正当楼承东犹豫时，耳边倏然响起师尊的声音，便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坐在左手边的茶桌上。
楼承东想了一会。
“公子既然想知道，那承东便做主与你说说。”
“练气士是先秦传下来的一条路，与武者一样同分九品。”
九品，通脉食气。
八品，游神御气。
七品，驱符化气
六品，念形凝气
五品，百窍聚灵
四品，五气朝元
三品，三花聚顶
二品，炼神反虚
“这便是练气士的境界划分，如今只有国师徐道年达到了二品境界，至于再往上的一品，路已经断了，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走。”
“哦，何出此言？”
楼承东苦笑一声。
“练气士的传承来自于先秦，那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听师尊说，那时是属于练气士的时代，一品大能都在寻求仙路。”
“结果在一个神秘之地发生了意外，全军覆灭，一品之路就此断决，谁也不曾得知后续该如何走。”
神秘之地……
李适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平渊去的那个地方，自此消失再也未现。
会是同一个地方么？
有关历史，楼承东没有多说，反而继续给他介绍起来。
“世人都以为练气士就是成仙路，其实不然。”
“我们修炼主要是靠观想某种神灵之图，强化自身精神，再炼出肉身精气与之结合，所谓炼气食气，其实吃的是自身的生命精气。”
“需要大量宝药，异兽血肉进补。”
“否则迟早会练死自己。”
“而吞噬大量生命精气，再补回来，如此返复，直到突破境界的那一刹那，平日修炼消耗的精气看起来是不见了，实际上都会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一瞬间的功夫强化自身，晋升生命的本质，这也是为何练气士比武者长寿的多的原因。”
“国师活了接近两百年，世人都以为他已成仙，实际上还是练气士。”
“如今天地萧条，异兽少见，宝药难寻，练气士越发稀少，武者得以出头，便是如此。”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楼承东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润润嗓子。
“再说练气士的手段。”
“其实低境界时不如武者威势，但神识强大，以我来比方，方圆百米内，对我来说纤毫可见，箭矢从百米外射来，一出手我就能判断出它的路线。”
“同理，境界越高神识感应范围越广，以师尊的四品境界，足以看到全城的每一处。”
李适心底一寒。
也就是说，从他进城起，青莲老狗就发现他了。
不管他来与不来，进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现在的局面，这是借楼承东之口敲打他，让他不要生出其他心思。
同时，李适又在想另一件事。
血煞真罡的信息来自顾千，是他曾经建议过的功法，他是否知道青莲老狗的存在？
如此算计……
第一回顾千出手帮他拦了城卫将军的追兵，加之平日里的相处，不似作假，所以心底上李适没有怪他。
可这回……
光是想想，就令人胸闷。
安能如此欺我？！
看出李适心态不对，楼承东果断停止讲解。
过了好久，李适才静下心来，语气冷漠。
“帮我把客栈里的武器拿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