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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我不在乎

    多年未见的司马道福梳起高髻,发顶步摇如一树繁花,缀满金叶,摇曳生辉。她轻晃茶盏,丹蔻托在青瓷上,映出明艳的朱色。

    “还以为贵坊匠师品性高洁,不见权贵。我还想,定要拿足诚意打动贤师才是。未料今日一见原是故人。早知道,便不那般紧张了。”她抬起小指,轻轻一撩耳边玉珰,慵慵半垂的目光穿透茶盏雾气,落在叶夕身上,

    梁坊主左右看看,笑问道:“殿下与叶匠师是旧识?”

    长公主勾起朱唇,瞧向梁坊主,“一面之缘。那时未通姓名,但叶匠师之嚣张无礼,实在令我印象深刻。以至于数年后再见,还能一眼认出。”

    梁坊主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只听她又说:“听闻叶匠师所铸佩剑尤为精良,荆州士族争相求购。为何叶匠师偏偏不肯应我所求,是不是还记恨我呢?”

    这会,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出长公主话里的刺,梁坊主陡然紧张起来。

    叶夕深吸一口气,再次伏拜说道:“民女过去无状之举,还请殿下宽宥。但民女对殿下绝无不敬之心。”

    长公主搁下茶盏,眸色逐渐变凉。

    粱坊主在旁忙说:“殿下有所不知,过去本坊流出的几柄剑,乃是叶匠师早年为教授弟子而作。铸剑需消耗大量体力精神,近两年叶匠师不幸抱恙,体弱神虚,便不再亲自下炉。先前没应承下来,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呐。”

    他早就察觉到,铸炼时叶夕常常闭眼冒汗,揉捏额角,显然很不舒服。他曾关心问过,但这丫头总说没事。他只道她生了病,却要强不肯示弱,便再没戳破。

    “哦?”长公主狐疑看向叶夕。

    叶夕伏拜未起,缓缓说道:“民女确实身患顽疾,恐怕无法胜任。”

    梁坊主又赶紧补充道:“殿下,坊里还有不少技艺卓绝的匠师,可否由他们来铸剑?”

    长公主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叶夕面前,躬身捏住她下巴,抬起来细细打量,“我看叶匠师气色甚好,哪像抱恙?莫不是骗我?”

    鲜红的指甲嵌进脸颊,叶夕忍住疼,垂眸应道:“殿下乃长公主之尊,民女怎敢欺瞒。”

    司马道福轻挑黛眉,松手翩然转身,“跟在谢玄身边,如今识得尊卑了,有长进。”

    然而一提起谢玄,司马道福瞧向叶夕的目光便再难忍鄙夷。

    她闺中好友是王七郎的幼妹王孟姜,是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早对谢玄情根深种,却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敢。桓谢结姻后,王孟姜心灰意冷地顺从家里安排,嫁人了。

    司马道福一直都瞧不上桓徽,仗着出身桓氏,行事张扬,哪比得上孟姜半分。而谁都没料到,没过多久,桓谢和离的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谢玄爱上一个流民女,气得桓徽提出和离,不知跑到何处修道去了。后来朝中传言,那流民还勾结燕人,谢玄不知吃错什么药,铁了心护她。消息在建康城传开,她们在雅集上听闻时,王孟姜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落寞背影,司马道福顿时为好友忿忿不平起来。

    她记得许久前,传闻谢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一名流民女带回府里。后来在清谈会上,她见谢玄身边跟着一名女子所扮的书童。那时听谢家阿姊问话,他回答那书童是捡到的。如今谢玄在江陵,这女子竟也在江陵!前前后后连起来一想,便什么都明白了!

    “叶匠师出身流民,想来不清楚,”司马道福踱步走回主座,端起茶盏转动,淡淡说道:“依晋律,以卑犯尊,诈伪欺谩,皆要从重入刑。”

    叶夕捏紧手指。梁坊主慌忙起身跪下,“殿下明鉴啊!我等句句实话,万万不敢欺谩长公主殿下!”

    司马道福俏皮一笑,“别紧张。我只是好奇,明明是个伺候人的,怎么就成了铸剑匠师?今日左右无事,不如叶匠师铸给我瞧瞧?”

    叶夕明白了,司马道福不信她。无论是她铸炼的本事,还是她抱恙在身的说辞。若验出任意一条为假,便能坐实她的罪名。今日终于被司马道福抓住机会出气,她怎会轻易放过。

    在晋国经营铁器许多年,叶夕心里清楚,晋人等级森严,士族犯法一概从轻处罚,罚金去官便可代刑。而庶民以卑犯尊,定会加重刑罚。一旦司马道福指控坐实,连谢玄都不好回护。

    呵,以卑犯尊。

    卑又如何,尊又如何?

    叶夕在心里迅速盘算一遍,抿紧嘴唇应道:“请容民女换身便利衣裳。所言真假,殿下一看便知。”

    今日的宜安坊里,所有工坊都停了工。公主护卫列队两侧,站得笔直。长公主坐在树下,身旁侍女一名端茶,一名端糕点,一名摇扇。她斜靠凭几,瞧叶夕独自在坊里忙碌。梁坊主则站在一旁,紧张相陪。

    坊里炉火燃得正旺,叶夕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用火钳端出一锅铁水,她双手微微一颤,踉跄后退了两步。梁坊主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叶夕站住拿稳了,随即将铁水倒入槽中。他这才松了口气。

    司马道福偏头托腮,“铸炼匠师这都拿不稳?”

    梁坊主忙说:“正因叶匠师有恙在身,疼痛难忍,才会如此。”

    叶夕停下动作,靠在墙上,额头抵在手背,闭目不动。过了片刻,她再次强忍头疼,返回炉边。

    “倒会拖时间。”司马道福转头望了一眼,身旁侍女忙过来奉上糕点。她拿起一块,小口吃起来。

    忽然,宜安坊大院木门轰然打开。两辆牛车匆匆驰进,停在大院中。谢玄和王献之先后下车,疾步来到长公主面前,跪下见礼。

    “南郡太守谢玄见过长公主殿下。”“尚书仆射长史王献之见过长公主殿下。”

    “子敬!”司马道福忍住眉目里闪过的雀跃,正色回道:“两位请起。”

    话音刚落,谢玄随即起身,迈步奔进工坊里。叶夕再难支撑,浑身瘫软倒在他怀里。谢玄忙将她抱至屋檐下低声絮语,抬袖为她擦汗。

    王献之在旁无奈说道:“殿下这是何必呢。”

    司马道福唇边的笑意瞬间消失,“何必怎样?”

    “何必为难一介民女。”王献之叹了口气,“臣奉公事来江陵知会幼度,明日就回建康。”

    司马道福望着王献之,方才还柔情满溢,转瞬已泛起委屈,“子敬不必托辞,我知道你在躲我。你不肯见我,却为……”她抬手指着屋下那两人,不可置信地说道:“却为个贱民才来见我一面,还指责我为难她?”

    王献之强忍着平静说道:“殿下说哪里的话,她是谢幼度的人。方才臣与幼度商谈公事,听他护卫来报,殿下驾临宜安坊,他放心不下匆匆赶来。我想殿下来江陵,皆……皆因微臣之故,臣怎能不来面见殿下,便与他同来。”

    “殿下……微臣……”司马道福怅然一笑,“当年子敬为我题扇时,哪像今日这般生分。”

    “十年前的事,殿下还记着呢。”王献之垂下眼睫。

    “我也想知道,为何就是忘不了。”司马道福望着他,仿佛看见的,仍是十年前的他。

    那时她年方二八,还是余姚郡主。

    上巳节时,她约上闺中好友王孟姜出游踏青。小江两岸,游人络绎不绝。岸边有不少人摆摊,卖点心,卖草编,卖首饰……都趁着游人来往好做生意。她俩兴致勃勃地边走边逛。到桃叶渡附近,却见一个卖扇翁的小摊前顾客寥寥。

    游人经过扇摊,都只看了看便离开。司马道福好奇上前一瞧,见地摊上的竹扇样式普通,老人也不擅叫卖,所以无人问津。

    见好不容易有两位小娘子在摊前驻足,老翁局促说道:“一柄扇三钱。”说罢,老翁颤颤蹲下,摊开一些交叠的团扇,他粗糙的手指布满细小伤口,看来这些竹扇都由老翁亲手所编。

    司马道福和王孟姜对视一眼,两人都没看上这些团扇。它们实在太普通了。

    见她们面露犹豫,老翁忙补充道:“若买两柄,五钱就行。”他胆怯又期盼的目光,教司马道福不好意思起来。

    “买两柄吧。”罢了,就当施舍,反正不值钱。她转头望向身后侍女,示意拿钱袋出来。

    这时一辆牛车在不远处停下,下来一名高冠博带的士子。王孟姜抬头瞧见,顿时绽开笑意迎上前,“七兄!”

    司马道福闻声望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王七郎。之前总听王孟姜夸她七兄才貌双全。此时真正见到,她才知,世间竟有这般神仙人物。

    “你怎么在这?”王七郎笑着问他幼妹。

    王孟姜抬手指来,“那位老翁卖不出扇,郡主心软,正出钱买扇呢。”

    王七郎望向司马道福,颌首见礼。

    她顿觉心跳乱撞,脸颊发起烧来,一时不知往哪里看才是,还好她仍记得郡主该有的端庄,也微微颔首回礼。

    王孟姜拉着兄长迈步走来,“阿兄定是去赴踏青集会吧,迟到片刻不打紧的。过去阿爷曾为一位卖扇阿婆题字,传为一时佳话。今日不如阿兄也学阿爷,帮帮这位阿翁吧!”

    两人走近,王七郎无奈道:“我的字哪比得上阿爷。”

    司马道福瞧着王献之,含笑说道:“总听孟姜说,郎君的字甚得王公真传,我神往已久。今日碰巧,不如我将竹扇全都买下,请王郎君题扇,再赠与阿翁,权当做件善事。”

    “好啊!”王孟姜连连称好,“旁边就卖笔墨,我去买!”

    话都说到这份上,王献之只好同意。卖扇翁大喜过望,连连躬身致谢。他们留在渡口边题扇,来往游人听闻王家七郎在题字,纷纷驻足围观。几乎题完一扇,便卖出一扇。未过半个时辰,摊上三十多柄竹扇便全卖完了。

    司马道福最初看着王献之写字,看着看着,目光渐渐移向他的脸,再移不开眼。他写得认真,全然没注意外界围拢的目光。她的目光,只是众多欣赏者的一个罢了。

    眼见竹扇只剩最后一柄,司马道福赶紧拿起递给王献之,“这柄扇我想自己留着,郎君可否为我题写?”

    王献之写得顺手,爽快应下,“当然可以。郡主要写什么?”

    司马道福想了想,抿唇说道:“将吾名题在扇上便好。”

    王献之一愣,没想到,初见的郡主竟对他报出闺名,不过郡主自己都不介意,他便也不扭捏,笑问道:“请教郡主名讳?”

    “道福。王郎君,写道福就好。”她眉眼微弯,答得轻快。

    “好。道福……”王献之揣摩片刻,将道福二字题于扇上,轻吹墨迹,递给郡主。

    司马道福捧在手上,看得爱不释手,“俊秀飘逸,果然好字。”

    王献之爽朗一笑,“郡主谬赞。”

    所有竹扇已经卖光,王孟姜早就收了一柄,卖扇翁卷起摊布连连告谢,围观人渐渐散去。王献之无奈对他幼妹说道:“我真得走了,不然他们定要罚我喝酒。”

    “七兄慢走。”王孟姜再不挽留,笑吟吟地行礼。

    司马道福温柔一礼,“王郎君慢走。”

    “郡主叫我子敬便好。”王献之温柔一笑,转身踏上桃叶渡口的游船。

    司马道福捏着竹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王孟姜牵着她继续往前,才回过神来。

    后来她很快知道,王七郎早已跟郗家女订了亲,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贵为大晋郡主,后来更成为公主,要什么都能得到,可唯独得不到他。

    哪怕再多看他一眼,他对她再多说一句话,都好呢。

    她明明是天之娇女,却活成了许多人眼里的笑话。

    为什么少年时一见难忘的人,纵然过了十年,她还是忘不了呢。

    十年了。

    眼前的他已过而立,不复十年前的风流倜傥。可她早就习惯,被他占满全部心腔。

    司马道福回过神来,怅然一笑,“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呢?”她望向王献之,“子敬,你明日回建康?”

    “回殿下,是的。”

    “你可想好,如何回复皇弟?”她目光灼灼,坦荡炽烈,教王献之无处躲藏。

    终于,王献之闭眸深呼吸,抬眸接住她的目光,话语如曾经那般温和,“殿下,我想好了。”

    司马道福眨了眨眼,心里有什么像要炸开,教她呼吸短促起来。她好想问,又不敢深问。

    这时谢玄抱着叶夕走近。她面色苍白,闭目靠在他怀里。他强忍不快,恭敬说道:“殿下,子敬,恕我不能相陪。阿夕旧疾复发,我先带她去休息。”

    司马道福转头看向叶夕,眯起眼睛。

    “臣保证,阿夕所言绝无半句欺谩,殿下大可宽心。”说罢,谢玄径直抱起叶夕,大步离去。

    司马道福望着他们的背影,幽幽说道:“世家高门,好大的气派。谢郎君从没把我放在眼里呢。”

    “他护人心切,殿下别跟他计较。”王献之在旁插话。

    司马道福轻哼一声。

    谢玄的怀抱里,叶夕吁出一口气,“她病得真不轻。”额角还残留着脑浆乱搅般的余痛,她仍不想睁眼。

    两人已进车厢,牛车随即启行。

    谢玄没有松手,“你傻不傻,应她做什么!”

    叶夕嘟囔道:“她可是长公主!我不怕她,可我不能连累宜安坊。再想怎样做,都得先与宜安坊断了干系再说。反正孙无终已回去找你,你肯定会来。哎,没想到王七郎也来了,她在王七郎面前,真像变了个人。”

    谢玄佯怒,“我若耽搁了又当如何?你便要熬下去?”

    叶夕浮起笑意,伸手圈住他脖颈,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气,“谢郎不会迟到。”

    谢玄见她说话仍有气无力,心底一疼,将她抱紧。他没漏过她话里的细节,“你要离开宜安坊?”

    叶夕埋在他怀里,半晌才闷闷说道:“我好像无论怎样躲,都寻不到一隅清净。我偏不信了,我偏要我行我素又如何。”

    “不想再躲了?”

    “再躲也躲不掉鄙夷和流言。那又怎样?我不在乎。天下人都嫌弃我爱谢郎,我偏要你心里只有我。天下人都觉得流民卑贱,那我偏让他们动不得我。”

    谢玄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她从来都满身戒备,他总在等她放下身上的刺,等她哪天愿意主动站在他身边。他在她耳旁温柔说道:“我陪你我行我素。”

    叶夕心底一颤,缓缓睁眼看向他,“献给皇帝的剑,我要自己来送。”

    “好。”谢玄应道。

    叶夕欲言又止,“你当真明白我要做什么吗?就答得如此迅速。我去建康进宫面圣,会给你添麻烦。你三叔的募兵之议,正是关键时刻……”

    谢玄仿佛通透她的心思,“横竖都有许多麻烦,不多这一条。”

    “可是……”

    “我心里有数。”他的话不容置疑。谢玄一向如此,除了要做的事和要守的人,其余旁的,他统统不在乎。

    “谢郎……”叶夕咬唇,眸色莹润。

    他捏起她的脸,“让我心里只有你,气死天下人。你自己说的话,不能临阵退缩。”

    她撇撇嘴,“走着瞧。”

    谢玄深深看着她,再难抑满眼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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