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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性情大变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饶是乾太妃都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邵蕊儿。

    她似乎当真被这一真相给伤到,借着烛光,可以清晰看到她微垂着眸子,眉头紧皱,说话间,隐含着怒气,一张艳丽的面容都变得有些狰狞。

    老太婆,这些年待她如此好,不过是看她可怜吧?“如今知道我的身份,你是不是很后悔?”呵呵,她的不安果然是对的。

    敛下眸中神色,乾太妃神色冷的几乎不似人间,“对,哀家早知你是个白眼狼,这些年何苦对你如此上心?”试问她为邵蕊儿做的还不够多吗?多少次同皇帝闹翻,不是因为她。

    “哈哈哈!果然你和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可偏生,邵蕊儿对此,毫无所觉。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忽然放声大笑,尖锐的笑声在幽暗地牢里格外瘆人。

    一双眸子淡淡看向门外的邵洺钰,她嘴角渐渐咧出一抹阴冷的笑,“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我带你去找。”

    康辰宫——

    一连三天过去,一切好似都未曾发生变化,却又似在无人察觉之时,截然不同。

    皇帝只着一身里衣,端坐在床榻前,手中还拿着一奏章。

    这些天,大臣对于太妃的谏言突然急剧下降,当初那些斥声指责太妃形式作风有失妥当的大臣,一夕之间全都闭上了嘴。

    这实在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皇上,您请用汤。”阿福推门而入,长长的禅挂在肩上,手中端了一精致的梨花木托盘。

    上面白骨玉瓷的汤盅此时正散发着特殊香气,“这是娘娘亲手为您煲的鸡汤,听说您最近时常头疼,这才耗费无数心血去学来的。”

    阿福脸上带笑,缓缓说道。

    想当初皇上还年轻时,两人亦是这般恩爱,如今转眼几十年过去,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鸡汤泛着点点油光,隔老远便能闻到香味。

    皇帝听他说完,这才放下手中奏章,香味从鼻尖飘过竟是当真勾起他几分馋意。

    “你放下罢!”看着阿福为他盛好一碗,忍着烫递到他面前,皇帝不禁摇摇头,神色颇有几分无奈。

    “哎,是。”点点头,阿福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睛。

    心里早已是心花怒放,皇上最是心疼下属,不过能让他如此对待的,也就自己一人,这般想着,心中得意更甚。

    “可是又有什么消息。”皇帝头也没抬,只要阿福出现,往往都不是无用功。

    点点头,阿福收起笑意,抬手从衣袖中掏出一纸书信,“这是林家主给您寄的。”他道,林家被悄悄带出宫的消息,除了他和皇帝以及邵司瑾便再无其他人知晓了。

    如今林家主突然寄来一封信,想来是关于最近京城那些事。

    不知怎的,整个京城百姓忽然团结一致,斥声指着乾太妃之前所作之处。不仅没有丝毫畏惧皇权,更是时不时拉帮结派一大群人来到皇宫门口叫嚣。

    就是大街小巷都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人,他们口中或多或少的斥责。

    皇帝深知这是林家在背后所为,但却没有丝毫气氛,甚至行默许之举。2k

    “近些日子,宫门口的百姓愈来愈多了,有的时候早上一波乏了,还会有新一批人顶上,门口侍卫皆是被搞的神乏力竭。”

    阿福说着,心里倒有些钦佩林家手段。

    不愧是商人世家,论计谋心机皆非常人所能比拟,就是这车轮消耗之法,还是那林小姐提议出来,果真是女中豪杰。

    “好,朕知道了。”点点头,皇帝轻声应道。

    眸间掩饰不住的疲惫,以及眼下那一片青灰,衬的整个人都一瞬间老了好些岁。

    一头茂密的乌发中早已掺杂了白丝,即使他再如何掩饰,眉眼间皱纹都已是不可磨灭之证。

    皇帝,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顿了顿,阿福似想起什么,神色间有些迟疑,“不过这……”

    “叩叩。”

    “皇上,从归鹤宫送来的信纸。”

    就这些时日,不只是身体不适又或是心情不快,以至于本就性格高傲不好相处的乾太妃此次连看,怕是都懒得来看一眼。

    信纸上工工整整写了一行话,自己秀丽娟美,却是令皇帝眸色瞬间一变。

    “岂有此理!”

    “太妃?朕有事想同太妃一叙!”归鹤宫前,皇帝身后轿撵侍卫,气势恢宏,却抵不过门回给她的一片死寂。

    “太妃?”皇帝追问,屋内却依然寂静一片。

    不应该啊,怎么回事?

    此时屋内——

    “快,老实的,你应当知晓该如何做!”邵洺钰狰狞着一张俊脸,即使面对着昔日尊贵非凡的太妃亦没有丝毫忍让。

    皇帝在门口的催促已经愈发着急,若是在无人回应,怕是指不定会闯进来,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是,那是哀家旨意,可是有问题?”屋内,缓缓传来乾太妃冰冷的声线,她时不时轻咳一两声,听起来似乎身体不那么好的模样。

    早就听闻太妃最近病重,时常卧榻休息,皇帝也没觉得意外。

    只不过……“听太妃病的似乎不轻,可要朕进来看看?”话锋一转,皇帝忽然问道。不知怎的,他总觉着心里有些不踏实,如果不亲眼进去看一看,难免觉着难受。

    可还不等他举步向前走,屋内忽然传来一道慌乱的声音,“哀家、哀家感染的是风寒,皇上还是跟哀家保持距离,您一国之躯,还是莫要被哀家感染了的好。”

    言罢,她又忍不住轻咳几声,似是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牵扯到嗓子。

    至此,皇帝这才作罢。

    一双眸子,却还是带着探寻止不住往屋内瞟,似是总想发现点什么,“那……朕今日前来,就是想问一问太妃给朕写的这信,到底何意?您为何忽然遣派司瑾去到边境,边境近来一直很是平静,所谓平息动荡似乎并无必要。”

    更何况邵司瑾也并未犯错,她总觉得乾太妃这一举动很是奇怪,似有一种要将邵司瑾特意支开的感觉,按理说以太妃的性子,这似乎并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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