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家中可是发生什么，我等若有幸定出手相助。”
“先生可是身上患有隐疾不能说话？”
“先生可否听得进我等说话？”
林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那老头都像是没有听到，只埋首于面前的旧碗中，一口气将清粥喝了个底朝天，又将筷子伸向面前几盘菜。
那用筷的手速，倘若不是方才听了伙计所说，林月当真要怀疑面前这位老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傻。
“皇妃，这下该如何？”趁着老人吃的正欢，素心将林月拽到一旁，小声问道。虽说方才是因为同情，但看老人这个状况，素心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摇摇头，林月终究是不忍再将人赶走。“算了，留下就留下吧，我们也不缺这一口饭不是？”看着老人狼吞虎咽将桌上一扫而空，黄伯回来便见此，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这……这。”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素心简单将事情同他说了一遍，黄伯不由得叹了口气。
俗话说世间懂我莫于知己，黄伯虽是第一次见到老人，但却同有一种身为老家伙的惺惺相惜，想他当初是如何幸运，在灾旱的时候被林世谦捡回林家，一辈子吃喝不愁。
四人聚在一起吃了饭，林月见老人身上脏兮兮，便叫黄伯帮着给人洗个澡，而自己则叫上素心按照店小二指示去了北城集市。
热闹的市集上聚了不少北城城民，他们或身披裘襟，或着了一袭棉衣小卦，林月因为不想引人注目方才穿的如此低调。
不过眼下落入这集市中，似乎也并没有低调到哪去。
北城的集市同京城如出一辙，两边的路上排了满满的小摊，有不少小贩在扬声叫卖，几乎扯破嗓子只为吸引旁人驻足。
“看来这北城也挺繁华。”素心忍不住道，下意识的已将周围打量了一遍。
其中几间禁闭的门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咦？这首饰铺位置极好，怎的还关门了？”从门梁上那残破的匾牌一袭认出三个字，素心一眼就识出这店原先是干什么的。
朝旁看去，不止这一家，三三两两挨着的还有好几家店铺也同样关了门。难怪先前总觉这城中少了什么，就算小贩的叫卖声再强，也终究无法弥补城中冷清。
这一条街上，放眼望去，剩余的店铺还不到原先一半。
一名小贩见她们在眼前站了许久，不由得张口问道：“二位姑娘可要玉器，我这玉器可真不是跟你吹，在别家绝对找不到更好的！”
“不用了，谢谢。”素心淡笑拒绝，小贩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两人方才在他面前站了这么久，定然是欢喜的，估摸就是怕价格太贵！他眉眼一转，很快又机灵道：“今日看二位姑娘面生，想来是有缘，我这给你们打个折也不碍事。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让客人满意，您高兴，大家高兴！”
看着面生，想来有缘？
林月失笑，“你这什么逻辑？”论口才，她还是挺佩服这小伙儿，不过她此行目的可不是专门来看这玉石。187
还不等她出声询问，小贩突然无奈的摆摆手，“二位是不知道，我们这北城已显少进外人，我是见二位姑娘面生方才如此说的。我这玉器啊，是绝不骗人，不信姑娘你……”
“哎，姑娘？！”
小贩出声大喊却是已经迟了，依稀可见林月麻色背影，右手上，还拉着素心。
两人一边询问一路疾走终是到一家医馆，林月方才放开素心，两人喘着粗气，只见面前草草写了“悬壶济世”四个大字。
不过令林月心中“咯噔”的是——这家医馆，已经关门了。
“可恶！”猛地锤了锤旁边一根柱子，林月直疼的龇牙咧嘴也没能缓解疼痛。
素心温柔用手将林月痛处捂住，语气掩饰不住的责备，“皇妃这是做什么，就算再气也不能昏了头做出这等伤害自己身体之事。”
“我没事，素心。”
静了许久，林月摇摇头，将手从素心手中抽回。
望着面前悬壶济世的牌子，林月眸中闪过一丝不知是遗憾还是痛苦的神色。紧接着两人又回到集市上，不过相比刚才，林月明显显得无精打采。
素心见此，也没了兴致，两人刚刚回到客栈，只听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几乎将整个房檐刺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小二一巴掌拍开老人放在瓷瓶上的大手，一张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
林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便见老人脸上傻呵呵的笑容，“这是怎么了？”
“姑娘……”伙计惊了一下，方才气势汹汹的架势瞬间偃旗息鼓，毕竟他可没那个胆子对林月大喊大叫。“是这样，方才二位离开，这老先生就发疯一般在店里乱跑。期间还总是对店里东西动手动脚，小的也是没办法，万一他弄坏了东西，这……”
抬手止住店小二的话，林月点了点头，“没事。”对于店小二的行为她都能理解。
让素心将老人送回到楼上房间，林月似想起什么，偏头对伙计问道：“你们这城里，先前是不是有一家医馆，开了好几代人。”
“咦？是啊是啊，那医馆在这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伙计思考了一会儿，方才回道：“可惜，那医馆后来离奇关门，就再也没人听说过关于此的消息。”
“那你可还记得医馆叫什么名？！”林月追问，每出口一字，话音就多带几分急切。
伙计有被吓到，不过还是乖乖回了一句，“那医馆没名字，因为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建立的，再加上那医馆大夫为人十分朴实，有时甚至不收百姓前看病。有人问起那大夫这回事，那大夫之说，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悬壶济世，人们就给那医馆取了悬壶馆这么个名字。不过医馆本来是没名字的。”
“那那名大夫呢，倘若能找到那大夫的下落也行！”林月不死心问。
店小二却再一次无情打破了她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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