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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较量

    很快小陈就把调查材料弄回来了,我们上次去甘肃,小陈当时就和省政府的有关部门协调,整个兰州铁路局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这些中央驻西方的单位对于穷乡僻壤的政府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这不仅仅是一个铁路局的问题,据说在电力系统和一些大的军工企业、有色金属等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现象发生,因此可以说,中央单位和地方单位之间的不平衡和不配合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问题。

    兰州铁路局是在原来分局的基础上成立的,当时主要考虑西北地域辽阔,发展铁路的空间很大,需要独立的策划和统筹安排西部的铁路建设,因此,从郑州铁路局分出来单独成立了铁路局,周小鹏就是在那个时候走马上任的。从目前看兰州铁路局所辖的路段除了兰新铁路的路基比较稳定以外,新开辟的铁路路基都不是很稳定,因此无论是火车运行速度和运载能力都打了很多折扣,进藏计划车皮每个月大约是万个,大约150万吨的运力,每趟进藏的火车都是满满的,可是往回开的大多是空车皮,这对于铁路部门来说叫“放空”,在成本上是很不划算的,原本我们的车皮计划是开拓西藏的各种资源,把在西藏的一些宝藏运出来,对于铁路的回头放空是有好处的,可是这样的计划竟然给砍了一半,是什么原因呢?

    原来,在铁路部门有两种车皮计划,一个是计划内的,按照铁道部统一规定的价格加上地区浮动差价,另一种是计划外车皮,是铁路部门通过一些代理货运公司变相的向用户提高收费的手段之一,这套方法在199年前后最盛行,后来内地的各种交通工具发展起来后,在运输成本上不占便宜的铁路的日子不好过了,除了大宗的矿产品和建筑材料以外,零星小批量的运输基本上是被公路运输和航空运输给抢去了,铁路运输不能门对门的缺点使得很多客户宁可多掏一点也不愿意转来转去的麻烦,这种现象在发达国家也是这样,美国的铁路已经拆除了将近三分之一,而欧洲的铁路大多也是给高档的旅游列车使用。围绕在为铁路服务的人员设备成本实在是太大了。因此,在内地,这种变相的价格调整的方法是铁路部门同其他运输行业竞争的方法之一。铁路运输在一个地区的发展阶段是至关重要的,由于建设的需要大批物资在公路还不能起到一定作用的时候都是由铁路来承担的,在青藏铁路还没有修通的时候,每年70-100万吨的进藏物资都是由汽车运进去的,铁路修通以后,一个月就可以把这些物资运完,现在西藏的开发已经提到议事日程上来,要求运输的货量显然是很大的。

    可是在西北地区,这个方法却成为铁路部门生财的主要渠道,计划外车皮往往要比计划内的价格高出一倍,一些个体和非法经营的人没有办法去搞计划内的车皮就只能去弄计划外的车皮,而原来铁道部规定的计划外车皮是有一定比例的,也就是说计划外车皮不能冲击计划内车皮,周小鹏为了增加收入竟然把计划内车皮直接转为计划外,也使得那些掌管批车皮计划的人大发横财。最近,中央公布了开发西域的新计划和西域委员会的成立,使很多内地的商家蜂拥而至,先到的已经在青海开展了业务,大批的盐矿、镁矿和其他矿石在格尔木等待装车,这就挤占了向西藏运输的车皮,加上这里的管理混乱效率低下,一般各单位申请车皮计划都是要给砍一半的。也就是说,在西域地区,怎么运,运多少不是地方计划部门所能说了算的,而是由铁路部门说了算。

    鉴于这些问题,恐怕不是西域工作委员会可以协调的了,我连夜坐飞机到了北京,临行之前我给中央办公厅打了电话,希望安排面见主席汇报工作。办公厅很快就答复可以安排,不过要尽早,主席还有三天就要出国访问了。

    到了北京,我当时就去了中南海,主席正在接见外宾,我等了大约半小时,秘书叫我进去。

    “司徒,你找我准没好事,才走几天啊就跑回来了,说吧,要什么政策。”主席点着我的鼻子说。

    我笑了笑,“还不是我管不了才找您的,主要是中央在西部的各单位与当地的关系和协调问题。”我把我在西域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还把一些材料交给了主席。我说,

    “西域有不少的国防建设部门,不少的中央派驻单位,这些单位在历史上都是受中央指挥,对于地方上的事情不管不问,也不听招呼,在原来不发达的时代和国家军事处于弱势的时候是必要的和正确的,可是现在,这些机构和部门本身就存在着一个生存的问题,内地高科技的发展已经或多或少的淘汰了在西北的一些部门,可是他们还在那里阻碍西域的开发,反映到具体工作上是铁路部门的制肘很厉害,当然,那个铁路部门存在的不光是体制上的问题,还有许多经济上**管理上**的问题。问题是我们看到了这些而没有办法去制约他们,他们对我们根本不买账。这就是我来北京找您要权的原因。”

    说到这里主席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把这些部门都划给你管理?”

    “我的意思是有些部门该关的关,该交的交,西域开发要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一股合力,像铁路部门,原本就是一个经济动物,要按经济规律办事,由于战略运输的重要性,半军事化的管理都是必要的,可是摊子大了中央就有些顾不过来,特别是让某些个别的人在边远地区坐大,不是形成了部门的阀系?其实各地的铁路部门很多业务本来就是自己管理的,但是到现在铁路的稽查、公安、审计、监督都是自成体系,地方无法干预,这就给一些个人钻了空子。有些明明是占用的地方土地,一不是用于铁路建设,二不向地方交纳一分钱的税金使用费,这实在是不合理。如果能够把这些部门改变成双管的制度可能会好一点,我们希望在全国一盘棋的思想指导下,对于这些中央的派驻地方上的衙门有那么一点制约。否则西域的开发就不好搞,当地方不能得到这些部门的支持的时候,很可能要自己另找出路,那么这种出路就是自己再搞一套,说到底是在自己人内部竞争,重复建设,这是对我们有限的开发资金的极大浪费。”

    听了我的话,主席陷入沉思中,这是一个大的体制的改变,不能不慎重。想了一会,主席把总理叫来了,让我又重新讲了一遍。主席等我讲完了以后说道,“司徒提出的问题我们其实早就有察觉,但是一直没有讨论怎么去处理。我看趁现在西域来汇报抓紧时间召开一个专题会议讨论一下后拿出个具体意见。在这么拖下去会影响中央在西域的开发计划。”

    “好,国务院也早就想解决这个问题,可是每次开会都是在北京这里的人说,地方是说不上多少话。这次司徒来应该是个机会。”总理也付声说道。

    “会议的宗旨是围绕着中央开发西部的决心来进行,凡是与这个决心相违背的都要按现在的实际情况去定。政策是可以调整的吗,万一将来又变了,那么我们的政策也要跟着变。”主席说。

    “既然这样,那么我尽快安排,主席的行程是在外后天,我看主席走的前一天开行吗?”总理谨慎的问主席?”

    “我看可以,尽快吧。”

    两天后,专题会议开始了,参加会议的有计划委员会、政策研究室、铁道部、民航总局,国防科工委等部门的头头,主席因外事活动没有来,总理主持会议。在会上首先由我提出问题,然后各部门的人开始发言讨论,

    “我们部门在甘肃青海的企业已经打算移交地方了,这个方案前几年就弄出来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没有启动,也是西域原来没有一个统一的对口单位吧。”国防科工委的人先说了。这也是实情,他们的企业都是很大的,也是重要的,交给地方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地方也有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

    “我们铁道部下属各路局其实都已经独立核算了,在内地也没有发生这么严重的与地方对立的局面,这也是我们工作疏忽造成的,但是,铁道部这么多年都是延续这样的体制,在西北开这个先例,那么我们在内地的路局怎么办?”一开始铁道部的头就把难题出给了我们。“个别人的工作表现和个别的行为不能从体制上去找原因,我们觉得,从惩治和反贪上着手解决西部路局的问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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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也这么想,兰州局的问题可能是个别人的问题造成的,问题是现有的体制造成了我们在下面不能监督这些衙门,警界有一句俗话,‘天下警察是一家’,可偏偏在铁路上就有个自成体系的警察系统,我们省厅去找他们都不卖帐,他们有很多文件和规定来应付地方警察,这是个别人的问题还是制度问题?当时,建立青藏铁路在西部几个重要的车站附近圈了那么多地,是建设的需要还是当时利用政策搭车获得潜在的利益?现在,在兰州最好的房子和待遇是铁路系统,最好的工作是铁路职工,一个乘务员都可以利用手中的那点权利去违法乱纪,从西部走私到内地的烟土,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火车带过去的,我们的辑毒警察查到铁路就犯触。就连我们军代处要的军用车皮他们也敢挤占,这是为什么?是一些不和适宜的体制和制度在保护这些不法分子,也是这样的制度成了这些不法分子生长的温床,从006年青藏线通车,反映到铁道部的揭发材料堆起来有一人高,怎么就没点动静?中纪委下达的调查案件,最后总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哪里会那么巧?其实是这样的体制在保护着他们,铁道部自己的办案能力有限,不是很起眼的不过是打个电话给下面路局的有关部门去核实,而那些部门本身就参与了这些活动或者本身就说话不管用,你怎么可能叫强盗自己制裁自己?还不是为那些人打击报复提供了方便之门。”说道这里,我气愤的把我们在火车上拍的照片扔给了铁道部的头头。“说白了,你们还是舍不得自己的那点权利,不愿意把自己的体系打乱,还有就是你们内部的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牵制着你们的改革。我认为,对于这些企业,地方上应该有起码的监督权利,对于事关治安和地方发展的业务,路局必须服从地方政府的领导。铁老大的余毒绝不能在西北再延续下去。”当我说到这里,铁道部的那位仁兄脸上挂不住了。

    “如果把铁路的权限分散,一旦遇到战争情况怎么办,你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凭什么插手到我们铁路部门?”

    “那铁路部门是你们的私有王国吗?他不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吗?没有地方的支援,你们铁路部门喝西北风去啊?别忘了我们要在全国一盘棋上做文章,战争的可能性不是你坐在这里杞人忧天凭空想象出来的,是靠国家的实力去保卫和平的,如果你们铁路部门能够支持我们,我犯得着跑到这里来同你磨牙吗!”

    我当仁不让的与那个昏庸的家伙干了起来,会议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大家讨论吗,不要意气用事。”总理打着圆场。

    “铁路部门在发达地区受到的商品经济的冲击要比不发达地区大的多,正因为这种竞争,内地的铁路部门在管理和与地方的配合方面也要紧密的多,可是在西域地区,这种垄断性的经营不受地方政府的控制显然是不合适的,在计划经济为主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大的机构搞市场经济,脱离政府计划的指导和监督,出问题的可能性就会大,这是体制上的不协调,也是我们在研究这个政策上的难点。”政策研究室的王老说话了。

    “我个人认为其实在我们国内也可以实行一国两制或者是一国多制,我们的国家那么大,经济发展那么不平衡,当然不能用同一总模式和机制了,当年在深圳搞经济特区,其实质也是一国两制,我们党的宗旨是实事求是,那么能够因势利导的实行特事特办,一国两制都是体现我们实事求是的原则,现在在西北的铁路部门没有按这个原则办事,难道我们还要维系这样的体制?单单的从人事上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样的问题,必须把他们放置在一个被监督和被指导的位置才会对他们有压力,才会使西北乃至西域的这片棋活起来,我们建立铁路的目的就是加速开发西域边疆地区,那么现在铁路成为西域开发的制肘是与我们的要求想违背的,如果我们今天不能统一认识,我建议在媒体上开展讨论,在人大开展讨论。”我接着说道

    “一国两制?一国多制?”总理思考着我的话。

    “我们反正是不同意西域委员会的观点,铁路部门是经过我国几代革命家辛辛苦苦的创立起来的,不能因为暂时的协调问题就给改了,我们保留我们的意见,至于那些**的现象和丑陋的行为我们回去一定严加惩办。”铁道部的头头如是说。

    “查**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到现在说不是已经很晚了吗?”总理阴沉着脸说,“铁路部门是国家的重要部门,的确是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努力创造的,但是这不等于就叫你们在荣誉和成绩面前睡大觉,那么多的投诉和检举揭发摆在那里,你们还有脸坐在这里喋喋不休的为你们的过失讲理由?我都替你们脸红。其实中国最大的**就是我们这些高居衙门里的人不关心国家不关心民族的命运,只要不贪污不犯法就可以得过且过,就可以抱着祖宗的业绩混日子。今天的会议先开到这里,会后我会及时向中央汇报,政策研究室可以考虑司徒的建议,研究一下这新的一国两制的课题,我觉得这是实事求是的想法,别管一国几制,只要是统一强大的中国,只要能使我们的大西北大西南发展起来,那就是好制度。”

    会议散后,我坐在宾馆里的沙发上半天没有动,我明白,当我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时,阻力是不会小的,一些陈腐的官僚和政客是会用一切手段来保护他们的利益,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解决体制问题,那么我们在西域开发的运输问题该怎么解决呢?小陈来叫我,说去机场的车已经来了,我没有说什么,离开北京飞回西宁。

    当我了下飞机走出机场准备上车的时候,在我的侧前方火光一闪,我重重的倒在了车旁,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