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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道听途说

    悠闲的靠在床头,欣赏着若水梳头更衣,心里荡漾着小小的满足,其实我也就是普通人,這种最平常的家庭的温馨已经让我很感到幸福了。

    拉过枕头,想让自己靠着更舒适些,却不小心看见了放在枕头下的一个小香囊,小巧的紫色的香囊上挂着金色的流苏,更有一对鸳鸯戏水精巧的绣在上面。

    “這是你绣的?”笑着举起手中的香囊远远的对他晃着。

    “哎呀!”仿佛什么惊天大秘密被我看见,若水顾不上手中正穿了一半的外衫,直觉的向我扑了过来,却不留神被脚下的长衫一绊,直接来了个投怀送抱。

    “乖若水啊,没想到你這么热情啊。”嘴上调侃着,手上可没闲着,把已经满脸通红的若水抓进怀里,這么个香囊值得他這么紧张?怎么回事?

    虽然很肯定這个家伙不会背着我偷人,但是对一个香囊如此重视还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捏着他的小下巴,拿起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乖若水,説説,這个是怎么回事?哪个女子送你的,让你這么紧张?”

    虽然是玩笑之语,却立即发现紫色的杏眼中开始浮现一丝水气,眨眼间倾盆大雨就将来临。

    赶紧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是我不好,不该和乖若水开這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我错了!”想想也是,一个良家夫男被妻主説红杏出墙,不管有没有心理都不好受,何况单纯的他,一下就当了真。

    “是若水绣的。”低低的声音传来。

    原来小家伙是因为东西被我看见害羞了,搂着他一起欣赏着精巧的香囊:“乖若水,没看出来你还有這么巧的手,很漂亮啊,這上的丝线的颜色很特别,和我説説,上哪买的丝线?”

    一句话让他的小脸垂的更低了:“不是丝线,是若水偷偷藏起来的头发。”

    他的头发?定睛一看,确实,紫色的香囊上那种光泽绝对不是丝线所能有的,可是一个香囊要多少头发啊,虽然我很喜欢這香囊,可我更不想我的若水变成一个小秃子,那鸳鸯头上的羽毛似乎也很亮啊,也不象是丝线,而且红的很眼熟。

    “告诉我,這鸳鸯头上的羽毛是不是我的头发?”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好像只有着一个解释比较合理。

    没有説话,若水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是我偷偷找红藕伺人要的,本来想绣好了送给颜的,可惜还没完工我就被送回来了,每天若水就看是着香囊,告诉自己颜一直陪在若水身边,自己一定要坚强。”

    难怪他這么宝贝這个东西,就是這个东西在他最空虚的时候一直代替着我安慰着他的心灵,心里一阵揪紧,痴情的人总有他痴傻的一面,将自己爱人的东西看做比自己生命都重要。

    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若水,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他就不需要它来代替我让你思念了,這个就送我好不好?”不管他的扭捏,直接把东西放进怀里宣告我的占有权。

    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若水没有带任何东西就准备和我出门,理由就是宫里什么都有,他不需要再带什么了。和紫家人简单的道别后,我牵着若水的小手出了紫府的门。

    知道他喜欢在热闹的人群中的气氛,今天特地轻装便服的出门,除了钱什么都没带,我又不是笨蛋,带自己喜欢的人逛街不带钱的傻事我还干不出来。

    一路拉着好奇宝宝闲晃,也许是因为对他的愧疚心理,只要他看上两眼的东西,我都立即掏钱给他买,不过一路上,他似乎只对吃的有兴趣,一路走一路吃,真看不出他的小肚子里能塞进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能這么瘦,偷偷打量他两眼,不知道肉都长那去了。

    看着大街上的人群中,一对夫妻正在小摊前挑选着发簪,可以从衣着上看出他们并不富有,但是眉眼间的相视一笑可以看出两心的默契,那女的正拿着发簪往男的头上比着,男的似乎心疼钱而一直劝説着妻子不要买,但是能看出心底的喜悦。

    看着身边的若水,才惊醒过来,似乎自己除了所谓的赏赐,从来没有亲手给若水挑过一样东西,真是有些失败。

    正思考间,若水的腿已经迈进了一间商铺的大门,抬头一看“玲珑斋”三个大字高悬,应该是间古玩店吧,不知道能不能给若水挑个好东西,也算圆我一个想法吧。

    若水正挤在一堆小伙子小丈夫间努力的往里探着,两眼扫射着各式各样的美丽物品,不过很快就没了兴趣,拽拽我的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啊,這么快就出去?不行,我也要看看,眼光粗略的扫过架子上各种珠宝玉器、黄金饰品、字画古董,确实没什么高档货,不过我似乎忘记了,再高档的东西也不能和宫的比啊,看惯了绝品的我,对這些所谓的精品自然挑剔的很。

    “掌柜,有没有精致点的饰品?比這些还好的。”有些不死心的问。

    看见我的眼光并没有更多的在陈列的物品上流连,开口就要更高级的货,掌柜的自然认为找到了个大金主,忙不迭的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

    若水一件件的扫视了下,一件件的只是一眼就走过,看来這家伙和我一样,眼光挑剔的很。

    突然若水的眼光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个陈旧的木盒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紫色铃铛,铃铛我见的多了,确实没见过這么漂亮的,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紫色中闪烁着点点亮光,似乎是材质本身的特点,周身围绕镶嵌着七颗各色的宝石,伸手拿过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凝而不乱,很有穿透感,不听真不知道,這么小的一个铃铛响起来,能让人這么不能忽视。

    看见我们对這个小东西起了兴趣,掌柜连忙介绍:“這个是‘寒金铃’,因为寒金产量极其稀少,我這一辈子也只见过這么一件寒金打造的器物,上面镶嵌的宝石据説也是传説中的圣物,曾经在紫焰国的祭庙中存放过很长时间,别看這东西看上去小,地位可高着呢。”

    精致小巧,和若水的感觉很象,而且我有个很坏的想法,若水這人太静,静到让我经常找不到他的存在感,把這么个东西挂在他身上,从此以后只要他一动,我就能听到,也不错啊。

    “掌柜,开个价吧。”难得看见若水眼中闪过渴望,我也很中意。

    “這个,這个,客官,説实话,這个东西别看小,价钱可不低,我开价了您可别被吓到。”老板一边搓着手,一边先给我打个预防针,估计這个小东西吓跑了不少人。

    呵呵一笑,我还没真没想过会有什么东西的价格能把我吓跑,一国之主连這么个东西都买不起,那不是太丢人了?“开吧,合适我就要,不过你可不能漫天要价。”

    “十,十万两。”老板一边开价,一边偷瞄着我的脸色,生怕這个价格吓跑了今天好不容易上门的一个大金主。

    脸上还是没表情,不过心里确实是吓了一大跳,以一个油饼一文钱来算,一百个油饼才一两银子,十万两是多少个油饼啊,够我全京城的百姓吃上好一阵子了。

    第一次为若水买东西,不想讨价还价难看,再説以我的身份,现在又何必去锱铢必较,正想一掷千金表现一番,却被若水拉住了我的手,桌子下的手拉着我偷偷的摇了摇。

    “两万两。”這次开口的是若水,语气平淡的就象在菜场买菜还个一两文钱似的。

    同时震惊了我和掌柜,我震惊于第一次在若水身上看到他如此散发着自信力,不愧是紫家的孩子,也许天生血液里流淌着的都是生意经。

    被震惊到的掌柜则是惊讶于第一次有人为了這件东西开了价,虽然还价还的根本不象有诚心要买的样子。

    一脸的为难,“這位爷,您這也太狠了吧,要不您给八万,八万您拿走,這可是紫焰祭庙里带出来的东西啊。”

    “三万!”还是那波澜不惊的语调,一点也不着急的慢慢还着,我则悠闲的端起了小童送上的茶,慢慢的欣赏着若水难得的表演。

    “七万!這可是最低价了,您真的别还了,再还我就连本钱都搭进去了。”老板开始使用哀兵战术了。

    “四万!卖不卖随便您,不过我看這么小个东西,又不是一对,不能做耳环,做项链又太小,除了我们,谁肯出這么多钱买這么个东西。”可爱的若水,做起生意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把人家东西説的一文不值,还一脸嫌弃的表情。

    老板现在真的是一脸的苦像了,谁叫自己当初看中了它传説中的意义呢,花血本买下了它,却没想过這东西做什么都不行,只能藏在盒子里一直放着。咬了咬牙:“這位爷,五万两,真的不能再少了,您不知道啊,這个‘寒金铃’因为受过神的祝福,加上镶嵌的宝石都是辟邪啊养生的,据説求什么得什么呢?您若是戴了去,包您明年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楚若水的脸,但是我知道以他的性格,這个时候一定是满面的羞红吧。

    一拍桌子,“行,就五万两,就冲掌柜您這句话,這东西,我要了!”爽快的丢下银票,拿起桌上的盒,牵起依然低垂着头找缝的若水出了‘玲珑斋’的大门。

    任我牵着手,一直埋着头的若水,直到再次被我拉进那个上次充满不愉快回忆的‘飘香楼’,一直到坐下来都没抬起过头。

    吸取上次的教训,点完菜,直到小二的离开才体贴的帮他拿下遮面的斗篷,看见那红的都快冒烟的小脸,一阵轻笑,爱怜的搂他入怀,“还在想那句话吗?看来我的若水很想要个孩子哦。”

    水润的唇几次轻启,“可是,可是皇上不曾……”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个字已经几不可闻。

    看看四下无人,赶紧在他的唇上偷了个香:“傻若水,你這个身子,我不能保证你能安全的生下孩子,所以才一直想办法让你进补,谁知道你还是這么瘦,风一吹就走,等你身子壮些,我们生一屋子的小宝宝好不好?”

    這算是间接的保证和解释吧,在告诉他为什么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碰过他,在這个时代没有避孕的措施,我又不敢让他喝那个什么汤,他這样的身体,在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我不能保证他能安全的生下孩子,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克制自己不去碰他。

    杏眼里再次蒸腾起水雾,不过几次之后终于忍住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象是在向我保证他会尽一切办法养好自己的身体。

    看着眼前努力扒饭的若水,我的耳朵很自然的探听着四下里传来的话,上次因为无意偷听,让我得到了一位贤臣,這一次呢?

    這一次旁边坐着的人,似乎是江湖中人,女子説话都带种特别的豪迈味,聊的也是江湖中事,我没什么兴趣,正准备安心吃饭,一个熟悉的名字闯进了我的耳朵。

    “听説最近江湖上的大事了么?”

    “什么大事?最近江湖上没什么大事啊,非要説有,就是那个闹的风风雨雨的‘碧落宫’宫主招亲的事了,那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啪!”手中的筷子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