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她吗？”此时的云凤夕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沈厉贺微笑，把桌上小碟子里的辣子全倒进了云凤夕碗里，云凤夕哀嚎道：“你这人太过分了，说话就说话，动手干嘛？是不是玩不起？”云凤夕一点辣都不能吃。
瞪他一眼，云凤夕扬声叫道，“姑娘，再来一碗面。”
面馆的送面姑娘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冷淡。
“欸？她刚才可不是这样的。”云凤夕道，这姑娘刚才对她可是很殷勤的。
沈厉贺冷笑一声，“你指望她对断袖有多殷勤。”
云凤夕把自己玩进去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沈厉贺难得地享受了一把宁静。
出了面馆后，云凤夕便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自在，又毫无芥蒂地和沈厉贺说话。
“哎，就算市井传言总有夸张之处，那整体也没那么夸张，小胖妞肯定是把柳老夫人肚子给剖开了。”
沈厉贺还没问答，便听到路边的人道：“听说了吗？柳家五小姐因为偷钱被柳老夫人抓住了，所以拿刀把柳老夫人砍了！”
“岂止是杀了呢，还把柳老夫人的肠子什么都给挖了出来，流了一地呢。”
“没那么夸张？”沈厉贺玩味地挑了挑眉。
云凤夕不想说话，他怎么感觉今天所有人都在和他做对。
柳洳雨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醒来后，洗了个澡，还没来得及吃饭，老夫人身边的薄香就过来了，“五小姐，老夫人醒了。”
柳洳雨便放下了筷子，和楚姨娘说了一声，跟着薄香去了老夫人院子里。
进了老夫人院中，上午还当她是个隐形人的丫环们纷纷对她行礼，第一次接受地主阶级待遇的柳洳雨有些不自然地对她们点了点头。
进了西厢房，老夫人半躺在床上，见她进来，便对她招手，“洳儿，过来坐。”
柳洳雨走过去，“参见祖母。”
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秦嬷嬷笑眯眯地端过来一盘点心，“五小姐还没吃饭吧，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柳洳雨乖巧地点了点头，“谢谢秦嬷嬷。”
“五小姐客气了。”秦嬷嬷老脸皱了起来，笑成了一朵花。这五小姐，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什么？你说太丑了？还说又丑又胖？那就是你审美有问题，白白胖胖地多有福气啊，看这皮肤，嫩的都要掐出水了。至于脸，是五小姐要长成这样的吗？再说了，娶妻要娶贤，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一副狐媚子样，看着就是给人做妾的！
秦嬷嬷俨然变成了一个柳洳雨吹。
柳洳雨只感觉秦嬷嬷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咬了一口点心，“祖母现在感觉如何？”
秦嬷嬷如实回答，柳洳雨又道：“轻微的疼痛也是正常的，修养几天就好了。”
“对了，要注意忌口。这几日先吃些米汤之类的流食，过几天就能喝稠粥了，还有一些比较软的东西，十日后，再看恢复情况，若是恢复得好，就能吃其他东西了。”
“若是疼得不太厉害，就先做些活动，在屋内走走也是好的，这样有利于恢复。”
秦嬷嬷一一记下，柳洳雨在屋内看了一周，指着窗子又道：“这窗子，每日还是要定时开上一段时间。”
薄香温声道：“五小姐，老夫人身体还不大好，应该还不能见风吧。”
柳洳雨解释：“久不通风，老夫人鼻口中呼出的病菌，什么的就一直在屋里呆着，又被老夫人吸入，这样更是不利于恢复。”
众人虽然是不知道什么是病菌，但看到柳洳雨笃定的神情，便莫名被她轻易说服了。
连着几日，柳洳雨每日都要去苍梧院报道。
柳老夫人发现她这孙女年纪虽小，很多事情看的却极其透彻，对她更是欢喜。
有了老夫人的庇佑，柳洳雨在府中的地位直线上升，连带着楚姨娘和青禾也升天了。青禾再也不会被人莫名其妙地叫去洗衣服了，柳洳雨和楚姨娘也拿到了她们十年来领的第一份月钱。
柳洳雨三十两，楚姨娘只有十五两。
楚姨娘欢喜地将银两清点了一遍，这五两，去给洳儿买匹好布做两身好衣服；这三两，买些好吃的给洳儿补补身子；这二两，给了青禾，她这么多年来也是辛苦了；剩余的五两，自然是攒起来留着给洳儿做嫁妆。
又数了一遍，楚姨娘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地方将银子藏了起来。
柳洳雨望着三十两，叹了一口气。
她在柳府，吃穿住行都由柳府供着，现在有老夫人盯着，其余人也不会苛待她，除了打赏下人，便也没什么花销了。
这个时代，三十两的购买力绝对不小，可柳洳雨穷啊。
她可没忘记，她还欠着沈小爷五百两银子呢。
那日她刚拿到银两，女人天生的购物欲作祟，看着什么都想买，不知不觉就花了将近二百两，这屋里要添置的东西还多着呢，再说了，她还没看大夫呢，万一真是中了毒，治脸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钱，可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让人欲罢不能。
唉，柳洳雨托着腮又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找她治病呢？要不她去医馆看看？顺便还能看看自己的脸。
说做就做，柳洳雨戴上面纱，出了柳府，随便问了一个路人，便先朝着最近的医馆走去。
这个时候，医馆中人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郎中坐在大堂内。
柳洳雨皱了皱眉，还是坐到了郎中对面。
郎中正低头写着药方，余光察觉到有人坐下，头也不抬，便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大夫，我是来看脸的。”柳洳雨道，她伸出手，“您看我脸上这东西是不是中了毒？”
郎中将药方收了起来，道：“把面纱揭开，我先看看。”
看到眼前人的真颜，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气声大得柳洳雨都不能装作没听见。
就算是丑了一些，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夸张吧。
“你，你就是柳，柳家五小姐？你怎么能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