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变,太后生疑。”
女人压低了嗓音,同站在梅园拐角处的男人轻声开了口。
男人的面色看不清,但眼中的狠厉却渐渐凝聚起来。
“这么多年,本王要什么消息都有,为何这样的事情会突然被太后知晓?”
随即眼神突变,直勾勾的盯着女人,吓得对方直直的朝后靠了靠。
“王爷此话何意?难道王爷是在怪臣妾不小心?”
男人冷冷一笑,“到底是你不小心,还是倒戈相向了皇帝,还得本王亲自验证一番才行。”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女人与男人交织而出的那般声音也响了起来。
“王爷,臣妾的人与心都是您的,臣妾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男人轻笑点头,“是本王多疑了,刚刚动作粗鲁了些,有没有弄伤你,有没有弄疼你?”
女人眼角微微泛起一丝晶莹,浅笑着温柔摇头,声音更是变得比之前还要温柔几分。
“王爷多虑了,刚刚臣妾还是蛮舒服的。”
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诉了会儿衷肠,这才重新说起了王爷的人在宫外被太后派来的人跟踪的事情。
“如今只怕是风筝传消息不可行了,本王想个法子,将御花园里的水池与宫外的运河打通。”
“以后传递消息用树叶就好,本王会命人守在宫外,等着收集树叶,收集你给本王的消息与书信。”
女人娇羞不已的点了点头,温温柔柔的扑在了男人的怀中,自是没看到抱着她的男人此时满脸的厌恶与嫌弃。
“时间不早了,你若再不回去,只怕一会儿被有心之人发现,到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缓缓起身,放开了环在男人脖子上的手,依依不舍的开了口。
“王爷注意安全,臣妾便先回去了。”
男人点了点头,还不忘了吩咐自己身边的暗卫,将女人送回宫去。
等到女人回了承乾宫,男人也冷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离开了御花园。
乾清宫。
与苏婉宁在温泉池里大战了三个回合的弘历,此时终于餍足的玩起了苏婉宁的秀发。
“还是婉宁最得朕的心,朕有的时候都在想,朕直接遣散后宫算了,看到她们就烦!”
苏婉宁没有接话,只笑着抬起弘历的一只胳膊,又是搓又是揉的。
“皇上日理万机辛苦了,臣妾也帮不上旁的忙,只能帮着皇上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弘历哈哈大笑,搂过苏婉宁上去就是一顿吧唧。
正当弘历打算来个今日第四次大战时,李玉在外面清咳了一声。
弘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没好气的冲外面冷哼一声。
“怎么?朕与纯妃是正当关系,你们还打算管到朕头上了?”
“是不是你们敬事房的人,被朕关的太少了些?”
敬事房负责记录的太监们心里那叫一个酸楚啊!
李玉公公轻咳的,与他们又有何关联?
他们是吃饱了撑的?谁敢忤逆陛下的意思!
更别提还是陛下与他的纯妃,自是更加不敢招惹。
好在李玉还算是讲道理,倒也没让敬事房的太监们跟着哑巴吃黄连。
“陛下!是那边的暗卫传来的消息。”
一听此话,弘历也没了做那事儿的心情,只帮着苏婉宁穿好衣服,又给自己穿好后,才将苏婉宁抱会床上盖好,喊了李玉一声。
“进来吧!”
李玉忙不迭的推开了房门,满脸对着笑容满面,给皇帝与纯妃行礼。
“本不该扰了陛下与纯妃主子娘娘的休息,但此事极为重要。奴才想来想去,还是得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陛下知晓。”
见弘历没生气,脸色也没有刚才那般臭了,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
“承乾宫那边,娴妃娘娘穿了一件连帽斗篷,夜里自己一个人去了御花园见了那位。”
“自己的贴身婢女则穿了她的衣服,坐在了她的梳妆台前装成是她。”
苏婉宁听了直蹙眉,只因为李玉的下一句话。
“说来也奇怪,那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竟然与娴妃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也不知是那宫女装扮出来的,还是从前以宫女示人的样子其实是装扮出来的。”
弘历轻轻敲了敲床板,许久后才冷冷的开了口。
“李玉,此事你亲自去查。再派人到太医院问问刘院判,若是易了容该如何发现。”
苏婉宁也跟着蹙眉,想到的反而不是易容的事情,而是——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狐疑的挑了挑眉,见苏婉宁神色认真,且看着像是要同自己说悄悄话的样子,只轻轻点了点头,转头吩咐李玉。
“你先去查吧,朕有事儿的话,再唤你回来。”
李玉诶了一声,领命离去。
等李玉出去了,苏婉宁这才轻轻附在皇帝耳边缓缓开了口。
“皇上,娴妃会不会从未侍寝过,每次您去娴妃宫里的时候,真正侍寝的另有其人。”
弘历紧紧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怀疑。
倒不是他看不出真假来,而是这么多年真真正正走到他心里的女人就苏婉宁这么一个。
到其他女人那里就仿佛是例行公事一般,从未想过那么多。
连那些女人的脸他都懒得瞧一眼,只为了传宗接代应付了事,哪里会细心观察?
“下次朕仔细看看,若真是如此,朕绝不姑息!”
随即笑呵呵的揽过苏婉宁的肩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还有些事情现在就得去处理,你且安心在这儿留宿一晚。”
“待明日清晨朕上朝之后,你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回去。”
“左右明日也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一切从简能免则免。”
苏婉宁乖巧点头应是,目送着弘历穿戴好推门离去。
重新躺会到床上的苏婉宁实在是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看着明黄色的床幔,眯着眸子想起了事情。
娴妃、王爷、准噶尔部、放风筝……
苏婉宁猛然坐起,不可思议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此时的苏婉宁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乾清宫去,去永寿宫找高芷兰提一提此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关键性线索或定罪证据。
但思考了很久,觉得此事自己贸贸然的掺和不太好。
毕竟皇帝也是个要面子的,这样可能是头顶上长了草且能跑马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以免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苏婉宁无奈摇头,缓缓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的时间便睡得呼呼的了。
反观弘历此时坐在御书房之中,满身煞气满脸怒色,嘴角轻抿着,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新鲜出炉的折子。
一夜过去。
弘历换了朝服,自顾从御书房直奔勤政殿。
原来都是朝臣们到了,皇帝才慢慢出现。
可今日的弘历不只是提前到了,还赶到所有大臣前面提前坐到了龙椅上,等着朝臣们走进来。
为首的文武朝臣们俱是一愣,想不通今天皇帝唱的又是哪一出。
但他们也知道,此时的皇帝心情极为糟糕,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可得小心再小心些。
另一边的说苏婉宁也起身了,正准备回景仁宫去。
可还不等苏婉宁离开,乾清宫的老嬷嬷便迅速走了进来,对着苏婉宁耳语了几句。
“纯妃娘娘,皇后娘娘一大早便朝着您的景仁宫去了。还请您速度快一些,没有让皇后娘娘久等的道理。”
这话若是被别的女人听见,直怕会觉得这个老嬷嬷是故意针对自己。
好在听这话的是苏婉宁,且苏婉宁对乾清宫的所有宫人也还算了解。
知道这个老嬷嬷是为了他的名声与名誉着想,毕竟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已,与皇后对着干,想来若是被前朝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本宫在此谢过嬷嬷的提醒。”
老嬷嬷浅笑,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纯妃这个知礼懂事的。
苏婉宁离开乾清宫,直奔自己的景仁宫而去。便看到了坐在正厅里正在喝着蜂蜜水,吃着点心的皇后娘娘。
忙笑呵呵的朝前快走了几步,走到了皇后的对面,轻笑着福身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早来此,是有何事要同臣妾说。”
富察韵月这才笑呵呵的放下了手中的蜂蜜水。轻轻拉起苏婉宁的手,让苏婉宁坐在自己的身边。
“本宫过来倒也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说。而是往年这个时候也该拟个单子出来,去避暑山庄住上一段时日。”
“往年避暑单子都是太后娘娘所定,今年太后娘娘那里没个动静,这个事情本宫还是得担起来。”
“可本宫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是得找个稳妥之人商量着来才好。这不?本宫就想起你了。”
富察韵月温暖的笑着,但是让苏婉宁觉得放心了不少。
富察韵月也不闲着,朝着自己身后托着托盘的宫女轻轻招了招手,示意那宫女走到自己面前。
小宫女自然乖巧的走到了富察韵月对面,任由富察韵月从托盘上拿起一个折子。
“纯妃妹妹,你过来瞧瞧这份单子可有哪里不妥?若有哪里不太妥当,咱两个人商量着来,本宫再重新抄写一份便可。”
苏婉宁心底叹气,只道皇上真是给自己出了一大难题。
若是让皇后富察韵月知晓昨儿皇帝当着太后的面将避暑单子的事情全权交托给自己了,只怕皇后的脸色也是挂不住的。
但皇上的令也下了,太后也附和了。
若是再瞒着皇后,怕是影响也不大好。
且自己若是没有同皇后说明此事,后期有人拿这个事情大作文章的话,只怕自己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看書溂
正当苏婉宁还在疑惑该怎么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太后身边的桂枝嬷嬷笑盈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昨儿您和皇上走的急,太后娘娘说了。往年的避暑单子所用的规矩,所选的人都是有条件的。”
“这些年来所有的大小事宜、各类单子都在这里了。太后娘娘让老奴给纯妃娘娘您送来做个参考。”
苏婉宁笑盈盈的接了过去,皇后的面色确实是有了一丝抽动。
桂枝嬷嬷人老成精,自然注意到了皇后富察韵月的变化。
苏婉宁这么多年来一向人缘极好,这与她敏锐细致的观察力是脱不开的。
“皇后娘娘今儿过来也是过来送这些东西的。还好桂枝嬷嬷您也过来送了。”
“如此一来。臣妾定然能够好好的做好这个事情了。”
桂枝嬷嬷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才又轻轻看了皇后一眼。
“太后娘娘想着皇后娘娘日理万机,整日操持着宫务,也是极为繁忙的?”
“这才想着让纯妃娘娘帮把手拟个单子出来,给太后娘娘过目。”
富察韵月笑着摆了摆手,声音也恢复了柔和。
“母后所思所想本宫明白。还望桂枝嬷嬷回去后帮本宫带个好。”
桂枝嬷嬷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皇后娘娘放心便是。”
“桂枝嬷嬷的办事效率与能力,本宫一直都是看在眼中的。”
“若是旁人的话,本宫可能放不下心。但此事是桂枝嬷嬷您去做,本宫的心定是安安稳稳的在肚子里面出都出不来。”
桂枝嬷嬷也不在久留,对着两人行了一礼,转身大踏步离开了景仁宫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寿康宫复命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皇后娘娘到了景仁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永寿宫内。
贵妃高芷兰正在用着早膳,听闻皇后娘娘一大早就跑去了景仁宫找茬,立刻将饭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拍。领着吉祥如意,直奔景仁宫而去。
这不?人还没走到景仁宫门口呢,声音率先传到了景仁宫里面去。
“你们家纯妃娘娘可在宫里?婉宁!本宫闲着无聊来陪你用早膳了!”
皇后富察韵月的脸再次不好看起来,只觉得这宫里所有人都拿自己当个贼一样。
不等小太监通报,高芷兰风风火火大踏步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便看到了正在屋子里面坐着的皇后富察韵月与苏婉宁。
认真且仔细的瞧了瞧苏婉宁的面色,觉得苏婉宁的气色尚可,便知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本宫的小厨房做了一道荷花酥,与从前在你这儿吃的做法是一样的。”
“但也不知为何,香甜程度上完全不同。还得劳烦婉宁妹妹抽时间帮本宫尝一尝,也好给本宫小厨房里的厨子提个醒儿。”
“这道荷花酥该如何做才能更为美味可口且香甜呢?”
听到此话后,苏婉宁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原来没有什么荷花酥不荷花酥的,这句话也是两个人约定好的。
目的也是为了询问对方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心情,遇见的这个事儿是好是坏。wΑΡ.KāйsΗυ伍.Lα
“芷兰姐姐院子里的厨子一向厨艺甚好,想来这荷花酥也是刚开始做,还不太了解其中的步骤。”
“或者说做法上还是有些生疏,不是那般娴熟,多做几次便好了。”
高芷兰听苏婉宁这么一说,不由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原来是皇后有事儿主动登门来与苏婉宁商量。且这事儿也是苏婉宁没想到的。
还不等高芷兰将苏婉宁的话完全转化成两个人约定的暗号,便听苏婉宁再次开了口。
“那道荷花酥也是臣妾在太后娘娘那边学到的。做法上也是桂枝嬷嬷教的。”
“说起来也甚是有趣。高姐姐与太后娘娘对于荷花酥这方面的挑剔程度当时颇为相似呢。”
听到此处,高芷兰的心算是彻彻底底,平平稳稳的落了下来。
苏婉宁的意思她了解了,皇后来此,太后娘娘也是知晓了的。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与纰漏。
但话又说回来,高芷兰还是有些心疼苏婉宁的。
“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先吃饱了再谈吗?听听你那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
“知道的是纯妃娘娘平日繁忙,吃个饭还要抽空。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在虐待你,连饱饭都不给吃呢。”
高芷兰轻飘飘的几句话,倒是让皇后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眼角也不由跟着轻轻抽了抽。
“倒是本宫思虑不周了,忘记了纯妃妹妹还没吃饭的事情。”
皇后心里也是委屈的。她来之前都是掐着时间的。
算计着苏婉宁应该是洗漱完毕,吃饱了饭才来此的。
可她哪里能知道,苏婉宁昨儿夜里就被皇帝给带到了乾清宫去,一大早才给放回来。
但富察韵月也没法说起此事,毕竟自己作为大清国母,后宫这点事她不会真的不知道。
若自己说自己是真的不知情,岂不说明她这个皇后有名无实,没有什么实权。连最基本的眼线都没有一个。
苏宁轻笑着摆了摆手,乐呵呵的拉着高芷兰的手,柔声开口转移话题。
“皇后娘娘,今年去避暑的事情,芷兰姐姐作为贵妃娘娘也该参谋参谋。”
富察韵月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心里感激苏婉宁此时的解围。
这下,高芷兰可算知道为什么富察韵月这个皇后一大早不在钟粹宫里待着,反而到了苏婉宁的景仁宫里。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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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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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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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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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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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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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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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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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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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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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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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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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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