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
余振超撇过脸，仿佛不想让人看到一般。
“我懂了。”
孙羽点头。
“嗯？”
“你是个懦夫！”
孙羽斩金截铁。
“你再说一遍？！”
“如果你不是懦夫的话，为何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
“……”
“你被他打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委屈吗？你还以为他很酷？”
“你……”
被孙羽如此反问，余振超张口结舌，一时间无法反驳。
“不服？那就来打我呀，我不介意和你打一百场，一千场！”
无所谓地仰起头，孙羽弯起嘴角。
“你……”
“你什么？还装酷？你就是个懦夫，还以为自己很酷！还不承认，你的内心是有多脆弱？！”
孙羽继续嘴炮攻击。
“你…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懦夫。”
他终于服软，缓缓低下头。
见有成效，孙羽满意地点点头。
“兄弟，恭喜你，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就是走出软弱的第一步。”
他拍了拍余振超的肩膀，赞赏地笑。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系统为了方便宿主完成任务，将开启领域能力：灵魂空间】
“什么鬼？”
听到系统的这句话从脑子里直接响起来，孙羽反倒有种不祥的预感。
【温馨提示，领域：灵魂空间可以主动开启，也可以由系统强制开启。强制开启条件满足，将开启灵魂空间！】
“嗡！”
正在这时，孙羽自己身上突然发出一道扭曲的透明振动波，振动波触碰到身旁余振超后，在接触点产生了第二道振动波！
第二道振动波带着些许黑色，更为诡异。
“嗡！”
这道振动波骤然迸裂，将孙羽和他两人包裹。周围一阵扭曲，场景突然变幻！
天空是白色的，漂浮着稀疏的黑绿色流体云，脚底像是站在翡翠和水苍玉混合的地面，也像是站在凝固的青色湖面。
并且有黑色的气流从前方向外涌动，让人不安。
“这里是？”
余振超看看四周。
“你的内心空间，想必你也有所感觉。”
孙羽解释。
二人向前看去，在黑色气流涌动的中心，有一块漆黑的雕像，这雕像像是组合在一起的圣衣铠甲，有种凌驾人类的圣神感，也有种令人憎恶的邪性。
【戾魔：黑铠武士】
“咯咯…”
铠甲动了。
余振超本能地后退一步。
“这是寄生在你心中的戾魔，你必须要面对它。”
孙羽将他往前一推。
余振超握紧拳头，额头渗出冷汗。
“咯咯…”
铠甲逐渐展开，黑气在里面填充，变成了一个像是武士般的怪物，头部的铠甲中，是一片黑色，黑色中亮着两盏红光，似乎是它的眼睛。
“这…什么啊？！”
余振超猛然一慌。
“打败他，你就自由了。”
“神他妈要跟这玩意儿打？！”
余振超不乐意了。
“你给我去！和我打的时候不是很能吗？！”
孙羽毫不客气地猛踹他屁股。
他一个踉跄上前，差点又一个狗吃屎。
结果，黑铠武士瞬间向前一闪，一拳勾在了他的腹部，遭受重击，他弯腰如虾。
又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站起来，继续啊！”
孙羽勾勾手。
“尼玛…都怪你这一脚，我失去平衡成靶子了！”
余振超怨毒地瞪了孙羽一眼。
黑铠武士浑身黑气缠绕，黑气散尽后，他就变成了一个人——
和他一样都是高中生，但明显更高更壮。
“李瑞鹏？”
余振超目光一惊，眼中闪烁着恐惧，还混杂着崇拜。
“你这个垃圾，给我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李瑞鹏”俯视倒地的余振超，眼神不屑中带着狂妄。
捂着肚子起身，余振超抬头冷冷看向他，目光中却闪过迟疑。
他后腿一步。
“他是戾魔伪装的！快去打败他！”
孙羽推了他一把。
“你这货不是挺能的吗？这时候就怂了？！”
“谁说我怂了？”
余振超听到“怂”这个字，就立马急眼了。
“你不承认？”
“这……”
他迟疑了片刻后，低声道：
“好，我…我承认！”
“那就有进步，不错！快去，打败他！就像明知会被我踹，还要扑上去打我那样！”
“啊？”
“大不了被踢得狗吃屎？你也不是没感受过，有啥害怕的？！”
孙羽恨铁不成钢，刚要抬脚踹他，却见他突然上前，敢死般冲向黑铠武士，孙羽的脚落了个空。
见他终于上前，孙羽嘴角浮现微笑。
“呀呀呀！”
余振超以神风队般无脑的样子，迎面冲了上来。
“砰！”
结果再次被击飞出去，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十分难受。
李瑞鹏缓缓走上前，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指着他：
“你这个，只知道跟着被人的垃圾！你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想法！”
余振超双眼通红地盯着他，却没有反驳。
“你特么敢把对你妈的态度拿到我身上吗？你特么不敢！垃圾！”
李瑞鹏说着，一巴掌抽在余振超脸上。
“余振超，站起来！还手啊！”
孙羽喊话，替他着急。
良久后，他才开口：
“我害怕…”
余振超泪眼汪汪。
“呵呵，你害怕，你害怕就特么的不要出来啊！垃圾！”
“李瑞鹏”抓着他的头，狠狠往地上猛地一砸，又踢了他脑袋一脚。
“啊！”
“好样的！”
孙羽反倒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夸赞起来。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余振超无语。
“你比以前更有勇气，至少你承认了自己害怕，不是吗？！”
孙羽对他竖起大拇指。
“你…你就在一旁看戏吗？混蛋！”
余振超狠狠瞪了孙羽一眼。
“我没这义务啊，既然是你心中的戾魔，就要由你来消灭，不是吗？”
“但是…我做不到……”
伤痕累累的余振超委屈地说，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跟你说，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垃圾！”
在这一刻，孙羽和李瑞鹏异口同声地喊出这句话。
孙羽嘿嘿笑了笑，这特么神同步啊！
“我可以帮你消灭他，但如果是我消灭他…”
孙羽目光微眯，看向余振超。
“什么？”
“那你就要做我的奴隶，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并且不得对我无理！敢和我签订这契约吗？”
孙羽摆出一副资本家嘴脸。
被李瑞鹏压住身子的余振超抬头，泪眼看向孙羽，迟疑了片刻。
“你不能抵抗我，因为你心中的力量，来自于你的父母和其他人的赏识，你本身并没有力量，你只是个趋炎附势的垃圾！懂吗？”
压着余振超的李瑞鹏，狠狠地数落道。
他的声音逐渐变形扭曲，产生了诡异的回音。他身上冒出黑烟，双眼泛出红光，格外狰狞。
【系统提示：余振超，已被侵蚀78，到达100时，将堕落为戾行者】
最后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
“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抵抗不了他！”
看见他泪眼汪汪的样子，孙羽缓缓握紧拳头。
曾经的孙羽，也是像他如此软弱吧？
从小就被打压，生活在底层的孙羽，根本就过得没他好，也从来没有过他的优越感！
但是，最后他靠着自己，获得自信，从深渊中爬了出来。
尽管，他的社会地位可能不如余振超，但在这一点上，却远远地超过了他！
孙羽始终相信：真正的自信，永远都是来自本身，而并非所获得的外在！
他确信，若自己是余振超，这种程度的戾魔根本不在话下！
“那好，我救你！”
孙羽答应。
“咯咯…你要救他？就凭你？你不过也是个人！”
“李瑞鹏”站起身，血红色的目光看向孙羽。
“呵！我是人，没错啊！但我和他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李瑞鹏”歪着脑袋，仿佛有些疑惑。
“我至少，比他更接近神。”
孙羽看着它，嘴角上扬。
“呦呵！真是狂妄的人类！”
“李瑞鹏”似乎在笑。
“李瑞鹏”走向孙羽，他的身体逐渐被黑气笼罩，最后再次变回那个黑铠武士。
黑铠武士面相孙羽，缓缓走来，他头盔铠甲中黑洞洞的一片，仿佛绝望的深渊，眼睛一般的红光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就算我失去一切，也不会真正的绝望。”
“什么？”
黑铠武士对孙羽的话感到吃惊。
“如果没有希望，那我不妨无中生有一个！”
“哈哈哈！有趣的人类，但愿你能在死之前，也能笑着讲出这句话！”
黑铠武士话音刚落，就化作一道黑影，迅速冲向孙羽。
“在这里，你是赢不了我的，即便这是你的主场！”
看着迎面而来的黑铠武士，孙羽却弯起嘴角，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