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跑了过来，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啊，你们之前说的这个帅哥，是她老公。”
她又看了一眼脸红的有点懵的那男孩子：“名花有主名花有主，别想了。”
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被抱着上楼的程棠也懵了，她伸手扯了一下男人的领子，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你干嘛？”
盛云起一双眼里满是戾气：“谁让你来这儿的？”
还穿成这样，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
盛云起一脚踢开一扇包厢的门，把人带了进去，直接丢到了沙发上。
包厢内的灯被他‘啪’的一声拍开，盛云起低头，看向女孩。
一楼的灯光明明灭灭，他彼时看不清她的脸，此刻才留意到她脸上的妆容，感觉自己的呼吸停顿了半拍。
非常张扬的眼妆，眼线画的比平时长，就如同一朵耀眼的玫瑰花正在娇艳的绽放。
那双红唇微抿着，似乎带着点不悦。
她那张总是清纯的妆容他看了这么久都没习惯，可这副明艳张扬的模样，倒是让他忽然生出一种毫不违和的感觉。
仿佛她本该就是这样张扬的。
程棠背靠在沙发上，因为乱蹭，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根已经跑到了鼻梁上面，她不太舒服的伸手去拨了一下。
拨完，她歪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一样，过了两秒，她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头发。”
她的手很小，手指纤细，手心也软乎乎的，看的盛云起心口那股莫名的燥意也逐渐散去。
他声音放低，有些不解的问：“什么？”
程棠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蹙了下眉。
似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没用，收回了手。
她磨磨蹭蹭的摸到自己的下包，拉开拉链，伸手就从里面摸出了一条领带出来。
盛云起看到那条领带的时候，眼底错愕。
她居然把自己的领带随身携带？
程棠把领带放到自己的眼前晃了两下，似乎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包里的，在猜测这是个什么东西。
盛云起看着她的动作，喉结滑了滑，低下身，手臂撑在她的身侧，薄唇几乎要擦过她的侧脸：“还留着我的领带？嗯？”
程棠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感觉有好几个人在晃，她伸手一推，语气不悦：“让开。”
挡住她的视线了。
盛云起侧过身，在她身边坐下，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她捏着领带，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把领带一甩，把自己一头凌乱一抓，丝毫没考虑过手上的这条领带是何等价值，直接用它绑住了头发。
盛云起看着她的动作，几秒过后，他眼底染上了薄薄一层笑意。
黑色的领带被她当成皮筋打成了一个蝴蝶结，顶在头上。
以前她总爱把头发披着，遮的几乎看不清她那张脸。
如今头发尽数被她扎了起来，一张完美的小脸就完全显露了出来，小巧的耳朵泛着红，迷离的眼神衬上她那明艳的妆容，桃花眼带了点媚。
盛云起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蝴蝶结。
程棠皱着鼻子：“难受。”
盛云起难得有耐心，眼神温柔：“回家？”
“嗯，回家。”
她好困。
说完，程棠便闭上自己的眼睛，直直的朝着边上倒去。
盛云起扶上她的肩，她的头发擦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他眸色暗了下去，手臂搂上她的腰肢，轻松的抱了起来。
一楼太过吵闹，也有太多人。
盛云起直接走了后面的门，绕了出来。
之前把程棠和顾青带过来的女司机正靠在车门口，大概也没想到会看到他抱着人出来，扫了一眼他怀里的程棠，赶紧上前过来开门。
“盛总。”
盛云起看着怀里扯着自己领口的女孩，声音放低：“回酒店。”
“是。”
……
顾青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楼上有熟悉的身影下来。
这。
这这这。
这盛大少爷不会在这里就把人办了吧？
在这儿？这不行吧？
她着急忙慌的直接奔着二楼就走去。
服务生把她拦在了下面：“不好意思，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这二楼包厢里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一个小女孩，着急的往上面冲做什么？
服务生看她的脸色都变了。
顾青赶紧拿手机给程棠拨电话过去，拨了好几个都没动静，最后直接关机了。
顾青觉得不太对，跑出去一看，她眼前一黑。
盛云起不仅把她的人带走了，还把车给带走了。
顾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站在门口。
身后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个男人：“一个人在这儿，被朋友丢下了？”
路闻刚刚看她着急的一边打电话一边跑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就跟了出来。
顾青警惕抬头，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男人双眼皮的褶皱明显，脸部轮廓清隽柔和，穿着黑衬衫黑长裤，周身气质矜贵。
她愣了一下，耳廓迅速泛红：“你、你叫我？”
路闻视线落在她那双粉色的唇上，轻笑一声：“当然。”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语气也是一如刚才那边温和：“方便加个微信吗？”
顾青看着他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点了点头，蛊惑般的把手机递了过去：“可、可以啊。”
……
另一头，程棠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盛云起都没看是谁打来的，直接挂断，关机。
那女司机在前头，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个人，欲言又止。
最后她还是没敢说。
一会儿她再跑一趟把那位顾小姐给接回来吧。
盛云起抱着程棠回了房间，刚放到床上，还没松开手，她就皱着鼻子说不舒服，在他的怀里乱动。
盛云起的声音有些发哑，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
她还真就不乱动了，只是脸在被子上蹭了蹭：“难受。”
这个妆化的浓，久了就是会不太舒服，眼睛有些痒，她用力的被子蹭着。
盛云起看着被她自己蹭花的妆，眼线已经有点糊了，口红蹭到了嘴角外面，向外面晕出一些痕迹，就像是刚刚被亲吻过一样。
盛云起一双眼睛挪不开，只觉得喉咙干涩。
想到之前她死活不肯让自己给她擦脸的样子，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有些犹豫。
他顿了顿，凑近她的耳边问：“要卸妆吗？”
程棠点了点头，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青青，麻烦你帮我把妆卸了吧，我好累啊，不想动。”
盛云起面色怔然，只觉得脸颊上被她触碰的地方就跟火在烧一样。
可在听到她口中喊的名字的时候脸色瞬间变的有些黑。
扫了一眼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盛云起还是抱着人来到了洗手台前。
他把程棠放在洗手台上，手机放在一旁，搜索框里赫然写着一行字——卸妆的步骤。
盛云起在洗漱台上找到了她放置的卸妆棉和卸妆水，一步步耐心的给她卸着妆。
偶尔女孩还会从喉咙口发出几声哼哼，就如同被伺候舒服的小猫咪一样。
洗干净脸，盛云起抬起她的下颌，注视着她姣好的面容。
丝绒一般的松软的眉毛恰到好处的贴在眉眼上，眼皮上的血管也很清晰透明，肤如凝脂，小巧的鼻子上头染了点红晕，双颊也是红红的，嘴唇的颜色不深，带着光泽。
这样一张脸如果配上那双深情或者多情的桃花眼，且欲且纯。
盛云起盯了好一会儿，喉结滚了几番。
这张脸，才是真正的她。
“小海棠。”盛云起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暗哑。
程棠毫无知觉，只觉得卸完妆的脸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靠在男人的肩上，似乎极享受这种被伺候的舒适感。
盛云起搂着她的腰，把她重新抱回了卧室里。
给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满足的睡着了，盛云起才从里面出来，关上了房门。
客厅里。
王越的消息在几分钟之前发来：【少爷，监控已经发过来了。】
盛云起把手机一扣，打开电脑，点开了一段长达一个小时的监控录像。
一开始，女孩刚进来，就被拉着进了舞池，她模样看上去很放松很高兴，跟着音乐跳的很欢快，那细腰长腿十分惹眼，好多人的视线都落再她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女孩额头上出了汗，便出了舞池，来到了吧台，要了一杯酒。
仅仅只坐了几分钟，她身边那个位置就没空过，时不时的来一个男孩子问她要联系方式。
还有那个顾青，老是把手搭在她的手臂上，低头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
盛云起的脸色越来越沉，‘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脑。
……
第二天一大早，程棠是被盛云起敲门喊起床的声音叫醒的。
“小海棠。”盛云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熟练的喊着她的名字，他敲了敲门，“九点的飞机，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
程棠听到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慌乱的去摸自己的脸，软软的，滑滑的。
素颜。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