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上了楼，程棠顺便看了眼时间，顾青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
果然，在她刚拿出手机的时候，顾青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次程棠先发制人，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比顾青上次还要狠：“顾青，你昨天晚上背着我偷牛去了是不是，敢不回我的消息不接我的电话，你胆子肥了！信不信我教训你！”
“糖糖……”顾青的语气疲惫，昨天晚上就很累，第二天还要上一天的班，现在回来的时候还想着要个程棠交代，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听她声音疲惫，程棠也不好继续凶巴巴了，声音柔和了一点：“刚下班，吃饭了吗？”
“在吃。”顾青吃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只不过听上去没什么食欲的样子，她一边吃一边把昨天晚上的事跟程棠说了。
程棠虽然多少也猜到了，但还是觉得她傻。
“你和他才在一起多久，就把自己交给他了，那你想过以后吗？”
顾青的声音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反而少了很多疲惫：“我喜欢他啊，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跟他靠近，想跟他做任何亲密的事，而且我是心甘情愿的，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将来会后悔。”
程棠哑然。
顾青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像飞蛾扑火一样灼热，碰到喜欢的人就不顾一切。
是她没办法做到的。
她……
还没等程棠想完。
顾青听她沉默还以为是戳到了她难受的点，赶忙解释：“你情况不一样，但如果你能克服之前的问题，你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的。”
程棠无奈，都这个时候了，顾青居然还记得顾虑她的感受。
不过要不是顾青提醒，其实她还没注意到，她自己已经没太把那些过去放在心上了。
她现在对这种事，似乎应激反应没那么重了。
无奈叹了口气，程棠道：“好了，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顾青应了一声：“我知道，我心里有数，不过糖糖，我现在明白感情里女孩为什么总是患得患失了，我虽然对他理解，但有的时候也没有挺安全感的。”
她的话让程棠想起姜沐川跟她说到过的那些路闻的过往。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只道：“那你没安全感的时候找我，我给你。”
电话那头的顾青笑了笑：“当然要找你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好久之后程棠才挂了电话。
她其实有些茫然，如果盛云起不喜欢她，在外面不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心中有一个白月光。
那她会怎么做？
她应该不会给自己喜欢他的机会，安安分分的过完这三年。
三年后两人就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
王越跟着盛云起来到了书房，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汇报最近的情况：“程菀和程越拘留了几天，程菀还有事情没交代清楚，估计还会留两天，程越今天正好被放出来。”
“人带走了吗？”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带去那边了。”
盛云起颔首：“这些事，就不要告诉太太了。”
“好。”
王越下楼的时候，程棠也已经挂了电话。
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并不松快。
王越赶紧跟两人说了再见离开。
盛云起绕过沙发，把女孩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她：“发生什么了？”
程棠摇摇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把她包围，让她一颗有些担忧的心瞬间多了几分安慰。
盛云起倒是一下就猜出了她情绪不对是因为谁：“是因为顾青的事？”
昨天一直都在为她的事担心。
程棠把顾青刚刚跟她说过的那些话都跟盛云起说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换做我是她，我大概做不到她这样。”
她对感情从来都是有所保留。
男人沉默了两秒，而后抚了抚她的后背：“不会有如果，不会让你飞蛾扑火。”
他笑了笑，将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就算有如果，那个人也会是我。”
程棠感觉自己的心被淋湿了一样，有点感动，有点心疼：“要是我不喜欢你，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盛云起的吻渐渐下移，落在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角，他声音很低：“你不喜欢我，我就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喜欢我，让你离不开我。”
总之他看上的人，就不会给她逃离他身边的机会。
就算她对自己有所保留也没关系，有一点喜欢足以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也足够了。
程棠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含糊道：“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喜欢你，你喜欢我到什么时候，我就陪你到什么时候。”
盛云起反手扣住她的圆圆的后脑，撬开了她的贝齿，搅了进去。
他当然喜欢，他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
中间空隙的时候，他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那她就等着在他身边待一辈子吧。
把女孩送回房间，盛云起看着她入睡，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
昏暗的地下室内。
时不时传来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良久后，王越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把奄奄一息的程越绑在一张椅子上。
程越从嘴巴吐出一颗牙齿，口齿不清：“你们——”
“闭嘴。”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扇了一巴掌。
他脸上的眼镜歪斜，一半的镜片已经碎了，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领带被人扯断，袖扣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儿去了，有一颗已经被王越给踩碎了。
他家少爷吩咐过，他家太太不喜欢别人身上穿和他一样的东西，那作为助理的他当然为自己的东家排忧解难，就只能帮忙毁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好几天没换了，散发着恶臭味、和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
王越厌恶的掩住鼻子。
“你们到底是谁？”程越睁着一只眼睛，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