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棠知道这个林季寒对自己有看法，自然不会对她有多好的脸色，不过在谷霜面前么，彼此都要装装样子。
所以她也礼貌又疏离：“林姨好。”
林季寒拉着林意的手，眉眼间带着几分得意和骄傲：“这是我女儿林意，刚从国外回来，跟小起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不错。”
林意模样长的挺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倒是挺优雅，她冲程棠笑了一下：“程小姐好。”
程棠原本还一直在怀疑林季寒对她的恶意是从哪里来的，在看到林意后，在听到林季寒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后。
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面上什么都不显，客客气气跟林意握手：“林小姐好。”
林意也微颔首，打量着她，程棠便也不惧她的打量。
末了，林意抽回手的时候说了一句，看上去像是夸赞，却又意味深长：“程小姐长的真漂亮。”
被夸了，程棠自然要在接受的同时也夸一下对方：“多谢，林小姐也很美。”
林意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一点儿都不谦虚，仿佛她这么夸本来就是应该的。
程棠觉得有点意思。
谷霜拉着程棠坐在自己身边，亲密的搂着她的肩膀，这才给林季寒一个眼神：“听说我儿媳妇的手术是你给做的？”
林季寒刚刚说了那么多，谷霜一直都是不耐烦的应着，两个正眼都不给，现在总算是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了，便笑着道：“是的，当初路家那位大少爷联系我，想问问我徒弟当中有没有女医生能做疤痕手术。”
她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肯定是姑娘比较私密的地方要做手术，我跟他说我快回国了，可以帮他找找。”
“路谌知道后，便告诉我其实是小起约的我，我一想这不是巧了吗？正好想回来给孩子们一个惊喜，便把这个手术答应下来了。”
谷霜闻言只是淡淡颔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拍了拍程棠的后背。
其实程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回了谷霜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林季寒自然是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她继续道：“不过当时程小姐要做手术的原因是因为腰上的陈年烟疤，背后的伤是突发意外顺带的，不知道程小姐当初腰上的烟疤是怎么受的伤？那伤还那么深，实在是有点吓人了。”
程棠看向林季寒，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林季寒像是不知道一样，看上去无辜极了：“虽说病人的隐私我不好随意说出去，但大家都是自己人，程小姐当初一来是我的病人，你喊我一声林姨那也当我是长辈，作为长辈我多问一句不过分吧？”
程棠知道她想问什么，但她问归问，答不答却看她自己心思，只很冷淡的应了一句：“当然不过分。”
林季寒见她不解释原因，微眯起眸子，思考着。
这不就是心虚的表现吗？证明肚子上这个伤有来头，她在刻意隐瞒。
她势必要把这个原因找出来。
谷霜整个人往后靠，掀起眼皮往林季寒和林意。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听盛云起说过程棠身上发生的事，所以根本不会听信林季寒的挑拨。
她非常清楚这对母女来这的目的，她在心底冷笑一声，当然，面上还是淡定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
已经快要问到关键点上了，林季寒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张口就着急的想继续问：“程小姐，你——”
“林季寒。”谷霜这个时候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既然疤都祛了，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人活着身边随时都有意外会发生，那么久之前的事还关注做什么，倒是儿媳妇，手术恢复很辛苦吧？”
她慈眉善目的看向程棠。
谷霜对程棠的维护看在林季寒的眼里，听在耳朵里，后面质问的话瞬间就被堵在了喉咙口。
林意也皱眉，但母女两个人都没表现出来，面上依旧维持着客套的笑。
程棠知道谷霜这是在帮自己，不管谷霜知不知道事情真相，总之她的确很感激自己这个婆婆给自己解围。
顺便，她也知道谷霜这话的意思，便顺着往下说：“还好，有我老公天天陪在我身边照顾，伤好起来也快。”
谷霜眼底带着点笑意。
她这个儿媳妇，还是很聪明的嘛，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林季寒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知道自己刚刚的挑拨离间并没有用，眸色暗了一下，便也给自己找台阶下：“霜姐说的是，都是过去的事了，伤养好了就不用再提了。”
谷霜应了一声，不知道从拿出一张银行卡来：“这个卡里有两百万，没有密码，虽然你当时为我儿媳妇做手术已经收了诊费，但我作为她的婆婆，这是代表我的意思，你一定要收下。”
这显然是要把账和人情都算清楚的意思。
谷霜平时看上去一副好人的样子，只是因为她不喜欢让人觉得她这个人凶，但不是没脾气。
相反，她儿子身上的几分凌厉都是继承她的，在一些绝对的事情上，她也不是会让步的性格，此刻便推着那张卡，那气势，感觉能压得人不得不低头。
林意轻咳一声，打圆场：“妈，刚刚你说的话也过分了，伤已经没了，既然程小姐不提想必是不太愉快的经历，你就别多问了。”
程棠挑了下眉。
这话说起来是在帮她，但是暗里听起来，怎么好像在说她这个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林季寒只好收了银行卡：“多谢霜姐。”
“我谢谢你才是。”
林季寒听着这话，总觉得好像是哪里有问题。
这一插曲告一段落，林季寒知道谷霜不喜欢她提这种事，便也没再挑拨离间。
但是难得见一次谷霜，她总不能没话说，没话说怎么拉进关系？
她就适时地提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总之无论如何都会把话题往盛云起和林意身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