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吓得不行：“奴婢奴婢就放了雀舌，其他其他什么也没加啊！”
“那为何我跟四王爷的手都这样？”顾念祖又怒又窘，杀人的心都有了。
尤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屁就憋不住，比他说话的声音还响。
顾倩见桑无渊脸色很难看，又见自己的爹丑态百出，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爷，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春兰一向忠心胆小，断不会做出下毒之事的。”
春兰是她的婢子，一直跟随她，她清楚得很。
桑无渊眼梢轻掠，淡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拾步出了雅亭，走向顾念祖。
“顾侍郎，府里可是来了什么会医会毒的人？”
他想过了，顾念祖定然不敢对他下毒的，尤其是自己的府上，只有傻子才会明目张胆、自掘坟墓。
既然不是顾念祖，那府中下人就更没这个胆量和动机了。
加上这种让人手抖和放屁的毒，他还是第一次见，以前闻所未闻，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所以，他才怀疑，是不是府里来了高人。
“应该还会一些武功。”
桑无渊也没有太近前，还有些距离就停了脚，因为顾念祖还在爆豆一般排着浊气。
“有吗？”桑无渊问。
顾念祖怔了怔。
会医会毒之人？
钱大夫？
下意识就转眸看向不远处的二楼。
二楼窗边不见人。
见他不做声，还望向一个方向，桑无渊便也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看到不远处二楼的一排大开的窗户。
“看顾侍郎的反应，府里是真来了这样的人？”
见顾念祖似是有顾虑，依旧不承认，也不否认，桑无渊又接着道：“本王相信顾府不会故意下毒害本王，定是此人作祟，顾侍郎将此人叫过来问一问，便能证明顾府清白。”
顾念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府里是来了一位女大夫，是下官的远房亲戚，姓钱，王爷稍等，下官这就去将她叫下来。”
顾念祖作势就要去寻，被桑无渊喊住：“让下人去就好了，何须顾侍郎亲自前去？”
“王爷有所不知，下官的这位亲戚非常不喜见人，每日在自己厢房里，她都轻纱掩面呢。下人去叫，她恐怕不会来，还是下官去吧。”
他得先去搞清楚怎么回事，是否真跟她有关，另外也得叮嘱她一下不要乱说，就统一口径，说远房亲戚就好。
“那就本王替你去！”
如此神秘，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说完，桑无渊就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顾念祖回应的话还未出口，就看到眼前白影如雪动，一阵衣袂簌簌的声响掠过，桑无渊已身轻如燕，直直从大开的窗户飞入了二楼雅阁。
他也连忙朝那边跑去。
雅阁里，桑无渊稳稳落下。
哪里有人？
什么人都没有。
桌上摆着点心和一杯茶盏，茶盏里还有半杯未饮完的茶水。
桑无渊眸光微敛，上前探了探杯壁。
还是热的。
说明不久前的确有人在这里。
见顾念祖气喘吁吁赶来，桑无渊问：“人呢？”
顾念祖也没想到如此，环视了一圈：“下官去接待王爷之前，她还在此处的。”
桑无渊站在窗边往顾倩的院子里望了望。
视线真好，一览无余。
收回视线，他又垂目，窗下方正好是一走廊，而此走廊是前去顾倩院子的必经之地。
所以
桑无渊眼波一动：“此人就是在这里将毒下到杯盏里的。”
啊！
顾念祖赶紧走了过来。
循着桑无渊的视线，他往下看，瞬间就明白了桑无渊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所以，毒，真是她下的？”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她为何要对桑无渊下毒？
很显然，她的目标只有桑无渊一人，因为同时上的两杯茶，他杯盏里的茶是没有毒的，他喝了的。
跟桑无渊有仇？
“既然是顾侍郎的远房亲戚，想必还在府里，把她找过来吧。”
桑无渊走到桌边，撩袍坐下，看向自己依旧在抖，却显然轻了很多的双手。
“是！”顾念祖抬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抖着双手，“噗噗噗”排着浊气，“噔噔噔”下了楼。
桑无渊举着自己的双手，凝眉看着。
见一双手抖得越来越轻微，越来越慢，直至彻底停了下来。
体内想排浊气的那种冲动也逐渐散去，最终完全消失。
所以，此人并非想害他，而只是想整他？
顾念祖又噔噔噔上了楼。
“王爷，门口的守卫说，她她已经离开顾府了。”
桑无渊并没多少意外。
只唇角冷冷一勾：“她当真是顾侍郎的远房亲戚吗？远房亲戚会在你府上下毒，将烂摊子留给你？远房亲戚会不辞而别？不管怎么说，本王是在你的府上被人投了毒，所以，本王希望你能说实话！”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桑无渊眼皮子一挑，朝顾念祖睇过来。
顾念祖不由地就心口一颤，吓得“扑通”屈膝跪下。
“下官也不是有意要骗王爷，实在是下官有不得已的苦衷。小女患疾，但拒绝看医，下官听说太平街鸿兴药铺的钱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便去请了人家，但小女不愿看医，钱大夫说她偷偷远观也可诊治，下官便让她在这间雅阁里远观，下官也没想到她会对王爷下毒，下官”
桑无渊抬手止了他：“钱大夫多大年纪？”
“虽戴着面纱，但形体神态以及说话能看出，很年轻，估摸着就跟小女差不多大。”
桑无渊眸色微深。
“一直戴着面纱，你从未见过她的真容？”
“是。”
“她一直在鸿兴药铺坐堂看诊吗？”
“不是，听说最近几日才应征去的。”
桑无渊瞳孔微缩，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年纪跟顾倩相仿，轻纱掩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会医术会毒术，还会武功，下毒于他，却意不在害他，而是为了让他难堪丢丑，以前不曾出现，近几日才出现在药铺坐诊
然后，灵霄师太的觅蛾还掉在顾府的门口。
所以，是薄霜吗？
每一点都跟薄霜对得上。
是她吗？
桑无渊噌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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