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马路，薄霜见蝶舞准备进门，连忙喊了声：“蝶舞。”
蝶舞回头，见是她，甚是惊喜：“咦，你怎么在这里？”
薄霜笑着走过去：“你不是也是已经离职的人吗？还不是出现在这里。”
“我过来结最后几日的工钱，走的时候，况老板不在，几个掌事说要等况老板审核，让今日来。”
“哦。”薄霜点点头。
看来是她想多了，不是因为陈小唯。
“你呢？你来做什么？”蝶舞问。
“我也找况老板有点事。”薄霜边说，边朝看门的两个守卫含笑点了点头。
两守卫认识她，确切地说，是认识从前的双帛，后又知道双帛跟她是同一人，且万人聚集那日见过她，所以，两人也未拦她。
“那正好，一起。”蝶舞欢快地过来挽了她胳膊。
两人便手挽手进了画坊的大门。
况老板正坐在桌前看账簿，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到薄霜和蝶舞笑盈盈站在门口，他愣了好半晌。
还是蝶舞先开口介绍：“况老板，她是双帛，是不是不认识了？现在叫秦慕。”
况老板这才连忙起身，甚是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况老板应该问的是秦慕吧，我，想必几个掌事应该跟况老板讲了，已经离开画坊了，让今日来领工钱。”
“哦，”况老板点点头，“确有讲过，直接去账房拿就可以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谢况老板。”
蝶舞朝况老板鞠了一躬，便跟薄霜道：“那你先聊事儿，我去账房，一会儿过来喊你。”
“好。”
蝶舞风风火火离开，况老板指了指茶几边的软椅，客气有礼道：“秦姑娘，请坐。”
薄霜听着甚是别扭，微笑：“况老板可以叫我秦慕，也可以继续叫双帛。”
况老板提壶倒水，薄霜走到软椅边拂裙坐下。
“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况老板笑着将茶水递给她。
薄霜起身，双手接过：“谢谢。”
将杯盏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薄霜依旧保持站着：“因为我，给画坊带来了不少麻烦，一直想跟况老板当面致歉，先前碍于自己是戴面皮的伪装身份，没法如此，如今终于可以了，便立马前来。虽然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完全弥补不了，但是”
“没有，”况老板都没等她说完，就笑着将她的话打断，“你就是因为此事前来？”
薄霜点点头：“嗯。”
“你言重了，除了去江南，我不得不重新派了掌事前往，我得坐守京中，其余并没带来什么麻烦，皇上也没怪罪到画坊，另外就是前些时日凤侍卫带人前来盘查，花了一些大家的时间，其余真没什么事，与你曾经对画坊的帮助和贡献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
薄霜知道以况老板的脾性，肯定不会不原谅她，生意人嘛，她离都离开了，作何还要多一个仇人，自是大面子要过得去，却也没想到他如此宽容。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里面多多少少是有些跟“秦太傅的孙女”“桑无渊的女人”“皇帝暂时要保护的人”有关。
“多谢况老板。”
况老板摆手：“诶，跟我还这客气。”
蝶舞去账房领完工钱，准备回来找薄霜，经过画室走廊时，迎面碰到了几个去纸房领纸出来的杂工。
好巧不巧，陈小唯就在其中。
蝶舞本想绕道，后一想，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绕道，她不仅不绕，还要直面走过去，当对方不存在。
可这世上总有讨厌的人，喜欢往你跟前跳。
陈小唯就是这样，老远就阴阳怪气开了口：“那不是那只被扫地出门的花蝴蝶吗？”
她是跟边上的人说的，但声音大得蝶舞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她怎么又回来了？”边上的一个女杂工小声道。
“不知道，估计死乞白赖地求几个掌事或者况老板了吧，反正她脸皮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陈小唯又朗声。
“脸皮再厚，也没你厚啊！”蝶舞行至几人跟前，眼睛盯着陈小唯，“你想啊，那日你的脸被我一巴掌下去，我的手掌红了，你的脸还面色如常，脸皮得多厚才能做到这样。”
陈小唯气结。
刚要同她吵，边上的一个杂工碰了碰她手肘：“算了，画室里还等着我们的纸呢。”
陈小唯这才不得不强自压制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轻嗤一声：“你的手掌再红，也没男人心疼。”
然后头一甩，抱着纸，跟几个杂工一起，扬长离开。
蝶舞本想再回她几句，一个抬眸，见薄霜站在不远处等着她，她便做了罢，快步朝薄霜走过去。
“你这么快就跟况老板谈完事了？”
“嗯。”薄霜回了一声，视线却落在远去的几个杂工身上。
几个杂工正在交谈，蝶舞听不到，她却听得真切。
她听到陈小唯边上的杂工跟她说：“其实，你也要体谅体谅她，石侍卫不要她，跟你好，她自是要看你不顺眼，你又何必去惹她？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女人可怕得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怕她不成？难不成她会杀了我？上次那一巴掌，石磊知道了，若不是我拦着，石磊都要去揍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跟石侍卫幸福就好，何必去招惹她，她，随便她怎么跳，终究也只能巴巴看着你跟石侍卫。”
“也是，你说得对，反正石磊爱的人，是我，不是她，她再气急败坏也没用。我自己幸福就好，让她嫉妒去吧。你们知道吗？石磊昨夜深更半夜还去找我，那时我已经睡了，他说四王爷知道我们的事了，非常赞成，说让石磊几时带我去四王府，说他想见见我。”
“哇，四王爷想见你，看来，四王爷很器重石侍卫，指不定还会送你一个大大的见面礼呢。”
“你们说，我是立即就去见呢，还是拖些时日呢？去四王府，我带什么礼物比较好，那种地方定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对吧？”
“嗯，感觉没什么礼物能入得了四王爷的眼，所以，我觉得你带的礼物只要足够显示诚心就好。”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更，目测要十一点以后了，大家早点睡，可以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