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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悲惨的命运

    葛山在一旁逗那几个小家伙,最矮的那个只有八岁,身高连他的小腿都没到。

    矮人族的老者见他们很是友好,放心了不少。

    此时,万三千上前道:“别怕,我们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不会有其他想法,更不会加害于你们。”

    老者叹了一口气犹豫道:“那好吧,三位随我来吧,咱们进屋说。”

    于是他撇开了那几个小孩道:“你们去海边玩去吧,注意安全啊。”

    随后带着陆远三人来到了一处稍微宽敞的房子,够陆远三人站立不被碰头。

    陆远打量了下屋内的陈设,很简陋,和普通人族家庭一般无二,只是所有用具都略微缩小了一圈。

    矮人族老者示意他们坐下,首先开口道:“你们是从那个会移动的小岛过来的吧,我一早就在岸边观察到了。”

    陆远点头:“正是,小岛的北侧不巧与这座岛碰上了,所以才来看看什么情况。老人家,之前我询问过你迷雾大陆的事情,感觉你不愿意提起,你不妨说说,或许我们能帮上你什么。”

    葛山也来了兴趣,他把目光移到老者跟前。

    万三千也竖起耳朵,他们这么关心迷雾大陆,  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他们早前就听陆远说过,  小岛的航行路线会经过迷雾大陆北端的海域,  然而转入迷雾大陆东侧的红海,  行程安全是他们首要考虑目标。

    “哎……”

    矮人族老者叹息一声,从一侧柜子里拿出一卷旱烟,  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并不着急说,而是抽了一会,  像是要缓解心中的某些情绪。

    闻着烟味,陆远回想起自己以前也是一个老烟鬼,不过现在的他已然没了烟瘾。

    葛山自从上了小岛就没抽过烟的滋味,他嘿嘿笑着:“老人家,这烟能不能给我来一根。”

    老者毫不吝啬从抽屉里取了一包给葛山,  葛山作势要推开,  说只要一根,  但老者并不像收回的样子,  他说道:“拿去吧,这一包管够,看的出你也是个抽烟的人。”

    于是,葛山厚着脸皮收了下来,他小心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有上百根卷好的旱烟,  他说道:“老人家,这么多,我哪好意思。”

    陆远撇了葛山一眼,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怎么满意,  不过没有当场指责他。

    老者回道:“没事,  我这后山都是烟草,以前可以卖钱,  现在么……只能自己抽了。”

    他咳了一声,  把目光放在万三千身上,因为他觉得这三人中,  这个人白胡子老人,一看就是最有本事的,身份最高的。

    陆远尴尬的咳了一声,被老人家无视,  他觉的很没面子,不过这也没办法,  三人中,其他两人都有胡须,一看就比自己靠谱。

    万三千看出陆远的尴尬,说道:“老人家,这位年轻人乃是我们宗门的门主,手段最为了得,你不要顾虑什么,你就说吧,迷雾大陆那怎么了。”

    老者一听是仙修宗门的门主,他哪还坐的住,连忙起行礼,在他记忆中,听过一些修行宗门的传说,传说那些门主、掌门之类的人物可以只手遮天,掌控一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然这其中会有说书人添油加醋的成分。

    此时,葛山已经点起一根旱烟卷抽了起来,看他那舒爽的样子,陆远差点没忍住给他一脚。

    矮人族老者颤颤巍巍的也跟着抽了一口,这才徐徐说道:“迷雾大陆这个叫法我也是逃难后出来才知道的,以前我们就居住在一个叫萨丁国的小地方,因为靠着西面的大海,想来应该是迷雾大陆最西端吧。”

    陆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刻,老者眼眶微微泛红,继续道:“三十几年前,我有两个儿子,他们是我的骄傲,  因为他们是修行者,在萨丁国担任远征兵校尉,为此我以及我们村享受着萨丁国的优厚待遇,  可谓衣食无忧,但有一天……”

    说到到,老者摇摇头,叹息了连连,仿佛不想说下去。

    于是,他猛吸了好几口火辣辣的旱烟,烟雾在房间里弥漫,才稍稍镇定了点,说道:“有一天,我的大儿子突然回家,惊慌失措的跟我说,让我带着全村人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我问为什么,他说战争开始了。”

    葛山来了兴趣接话道:“战争?什么战争。”

    老者继续道:“当时我只是以为是一场普通的战争,因为我们那年年都会有的战争,但我们的生活依旧照常,国家也没有发生动乱,所以都习以为然了,可那次……却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大儿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跟我说,这次国家可能保不住了,甚至附近的几个矮人族王国都保不住。”

    “他走后,我当时没有当回事,一连几天,村子、镇上所有人都还在,生活也照旧,所以渐渐的就把他说的事情忘记了。直到一个月后,我小儿子浑身是伤的回来,跟我说上头顶不住了,让我们快撤,撤离到海外去,有多远走多远,说完这句话他就断气了,身体瞬间就枯萎成了人干,我那时吓坏了,这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去后山给我小儿子埋葬尸骨的时候,看到东方的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宁,大量硝烟从地面飘起。那个风吹过来呀,都夹带着血腥的味道,我很清楚这味道,这是我们矮人族血液的味道。”

    ……

    老者继续叙说着他们逃离时的场面,可谓惊心动魄,他说他看了大量黑色的龙形生物从北方呼啸而来,向着东面的硝烟之地急飞而去。

    他还看到一艘艘漂浮在空中的飞船从南部荒山出现,同样也飞往硝烟弥漫的东面而去,他不知道那些黑色的生物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些飞船的来历,因为那些飞船上都挂着矮人族特有的神符,显然是矮人族传说中的隐世宗门出动了。

    老者抽完最后一丝烟丝,道:“最后,我们还是不想走,想看下情况再说,但那天我大儿子也浑身是伤的回来说自己快不行了,让我们立刻坐船逃离海外,因为平时我们一有闲钱就造些木船去远海游玩,所以那次却派上了大用场,在大儿子的劝说下,我带领着我们村连同周围的几个村落,总共有几千人乘坐着船只逃离了海外,直到二十几年前找到了这座无人的岛屿,才安身了下来。”

    老者默默诉说着当年悲惨的故事,陆远三人表情都很沉重,但仍然不知道这矮人族到底在跟谁打仗,问了老者,他也含糊其辞说不清楚。

    矮人族老者目光黯然,顿了一会,似乎在回想什么,然后才继续道:“大约是十几年前吧,我们岛上来了几位人族仙修,长的跟你们一样,他们跟我说不要想着回去了,那边已不是人待的地方,整个迷雾大陆都是枯骨和血液,那些逃离的修行者大多都去了遥远的东方,至于像我们这样的凡人几乎都死光了。”

    陆远眼神中露出悍然之色,整个迷雾大陆的矮人族没个亿数也有个千万,全死了吗,那也太可怕了。

    他问道:“老人家,那些人族修士没告诉你是谁灭了你们矮人族么。”

    老者苦笑一声:“没说,就算说了也徒增仇恨,我们只是凡人,没能力复仇,也不敢复仇,只求能够安稳的过日子,不过那些修士走之前跟我提过,那些占领迷雾大陆的东西喜欢吃人,包挂人族在内,就算有活下的矮人族恐怕也被他们圈养起来,当了食物甚至是宠物。”

    葛山惊道:“这么说迷雾大陆那现在对我们来说很危险啊。”

    万三千沉思了一会道:“这种能占领整个大陆的势力,应该远超我们的想象,掌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绕远海走为妙,不走近海。”

    陆远点点头,觉的万长老的顾虑很有道理。

    询问清楚了一些情况,陆远便想起身离开这里,因为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急促,这让他很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小岛,有道场庇护更为安全一些。